寧願回到自己覺得危險的地方,也不要與她們分開,杜雨這傢伙
哪怕是自覺腦子不夠好使的周子墨也認爲自己猜的沒錯,這個人,一定是想坑她們。
所以,在接到秦晚的暗示要殺掉杜雨時,他毫不猶豫的就同意了。
杜雨一直緊緊跟着她們,她們沒什麼機會單獨商量該怎麼辦,但有秦晚在,讓杜雨陷入危險的機會自然有的是,鹿今朝和周子墨只需要見機行事。
回到公司時,該說不意外嗎,原本熱鬧的大樓裡竟然沒什麼人了。
“我們要去還是別回去了吧?”
僅僅只是站在樓下,就可以感覺到此刻大樓內的寂靜。
門口的保安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明明不是飯點,卻擅離職守。
“有異常不更得去看看了嗎?坐以待斃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周子墨隨口胡咧咧。
杜雨看他的眼神就好像吃了一隻蒼蠅,她很想問周子墨認真的嗎,即使站點不同,但在站臺內的生存法則應該是相通的吧?
可對方已經邁步走進去了,她只能跟上。
杜雨在心中想着,沒關係,就算真遇到危險,反正身邊還有三個替死鬼,如果能借此搞清楚這隻鬼的禁忌那最好。
就是可惜,那兩個廢物死的太快了,一點作用都沒發揮出來,還害的她不得不委曲求全跟着這三個人。
但沒事,只要身邊有人在,她的命格就能讓別人爲她“替死”。
老實說,在看到這次站臺名字的時候,她就覺得說不定這是一個機會。
她的命格是【替死】,不是自己替別人死,而是,別人替自己受傷,被鬼追殺,甚至死亡。
雖然目前限制較多,比如使用命格的時候她身邊二十米範圍內必須有其他人在,同一個人不能短時間內連續替她承受兩次鬼的襲擊,需要自己有意識的提前將自己與“替死”的那個人鏈接在一起,並且鏈接持續時間只有三分鐘,三分鐘內她承受的靈異襲擊都會先擊中那個人。
但如果襲擊她的靈異力量太過強大,鏈接也是會破損的,不過在乙級站臺的鬼,不會一擊就破壞她的替死鏈接。
而她認爲是機會,則是這次的站臺名爲【替身】,替身,替代別人,而她的替死,不也是讓別人替代她?
說不定,她有機會在這次的站臺內升級她的命格。
只是,這個契機在哪她還不清楚。
根據她見到的,聽過的消息,命格提升除了自己鍛鍊和使用之外,還有使用能力相近的靈異物品,以及與殺人方式類似的鬼對抗之後成功在對方的靈異襲擊下活下來,再花費一定的買命錢,便可以竊取到鬼身上的靈異力量用來填補自身的命格。
跟【替死】相關的鬼實在稀少,她還從來沒遇到過,但這次,似乎有了點關聯。
“如果我成功在這隻鬼的手上活下來,是不是能得到讓別人徹底成爲替我死亡的傀儡的能力?”
杜雨覺得有戲。
她的能力讓認識她的人都極爲忌憚,認爲她是天煞孤星,誰跟在她身邊,那就是板上釘釘的找死,但飛泉嚴苛的等級制度讓杜雨得到了一個又一個好用的替死工具,讓她活的越來越滋潤,命格也不斷增強着。
要知道,一開始得到這個命格的時候,替死範圍只有五米!
只要能順利活着離開,她的命格說不定能得到再次提升。
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半,除了從白尋雁那裡聽到了“另一個自己”出現的痕跡,到現在,她還沒有真的遇上什麼危險,現在還有三個人能給她替死,只要利用得當,剩下幾個小時,應該能活着離開。
杜雨打算的很好,甚至還想着如果面前這三個人很厲害,當替死的耗材也沒有全部死掉,上車之前,她一定得想個辦法讓她們永遠留在這裡。
她看這幾個人不是很順眼。 但說到底,她其實根本沒有任何看的順眼的人。
在站臺內被她害死的人,沒有一百,也有五十個了。
至於站臺外,飛泉的那些人,那些比她弱的,她看不順眼,覺得晦氣,那些比她強的,她更看不順眼,覺得她們裝模作樣,噁心,該死!
走進公司內,杜雨還在心中惡狠狠的痛斥這些她看不順眼的人。
如果能列出名單,想必這個名單已經能堆滿她的屋子了。
直到她發現公司內部真的一個人也沒有。
“我說,我們還是離開吧。”她再度提議。
這太古怪了,哪怕下午放假,也只是她們那一層樓的員工放假,這棟大樓是被出租給了好幾家公司,每層樓都是不同的公司員工在工作,怎麼現在看起來,哪層都沒人?
難道她們公司的同事也意外死亡,都去參加葬禮了?
想也不可能吧。
大家都是有經驗的乘客,哪怕還沒進去,光是看見這份異常,也該知道,裡面絕對在鬧鬼。
“我們就上去看一眼,現在什麼線索也沒有,只是一味的躲我不覺得行得通。”
偏偏,這三個人就非得去看看。
她很想反駁,站臺任務又不是攻略遊戲,能躲一時是一時,可她現在根本沒有話語權。
前往公司所在樓層時,她們沒有選擇坐電梯,而是走了樓梯。
在邁進公司樓層的那一瞬間,杜雨忽然覺得有些冷。
像是一陣陰風吹過,直接穿透了她的身體,讓她打心底覺得發涼,連骨頭縫都透露着寒意。
這種不適的感覺令杜雨腳下一頓,她打了個寒顫,而後腳下不自覺的後退了兩步。
這是一種近乎本能的生理反應,甚至後退完了,她才反應過來。
數次在站臺內的求生經歷,讓她們這些乘客有了面對死亡即將降臨時格外敏銳的反應。
剛剛那一刻,她感受到了。
那是死亡的味道。
明明什麼都還沒發生,杜雨的額頭卻心跳卻加快了。
她擡頭,看到走在前方的三人正因爲她突然的停頓回頭看向她。
她們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只是站在不同的位置回頭看着她。
那個給她感覺最怪異,說話語氣最令她不適的年輕女孩睜着那雙漆黑的瞳孔直直盯着她,在與她對視的下一秒,問:
“怎麼了?”
“怎麼不走了?”
“快點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