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縷陽光,將最清新的溫暖送入琰心殿,奢華柔軟的牀榻上,一大一小相依而睡,小的白皙稚嫩靈動可愛,活脫脫的一隻出塵不染的小精靈;大的棱角分明俊逸無暇,略顯冷硬的臉龐沉靜淡漠,卻在小的貼近他、如貓咪般蹭蹭他時流露出無盡溫柔。
好似他這一生所有的溫柔,都只爲她一人。
煌樞剡醒的很早,他醒來時,看到夜攸蟬枕着他的手臂睡的很香,看着她羽睫眨眨動動,看着她無意識的蹭向自己,看着她小嘴嘟嘟的,看着她如此可愛,他勾了勾嘴角,幸福感在心裡溢滿。
當然,這寧靜美好結束的很快,因爲夜攸蟬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怒吼着,把煌樞剡踹下牀,然後她就順利成爲煌羅王朝第一位把皇帝踹下牀的皇后。
若淵將酒宴相關人員關押,煌樞剡並沒急着審問,反倒是在折騰一出後唯獨將冷貴妃釋放,冷貴妃曾不依不饒的哭訴過、追問過,但始終沒得到任何答案。
煌樞剡關押酒宴相關人員卻不提審的理由很簡單,他在逼迫某些人按耐不住後展開行動,只要對方有所行動,他就有辦法直接扯出一條大魚,現在就是看誰更有耐性的時候。
另外,煌樞剡命嶽崢嶸在酒宴相關人員中安插了內線,在被關押期間,內線會從中打探消息,以配合煌樞剡的計劃。
甯都,左丞相府。
內堂中,左丞相冷傲寧坐在家主之位,臉色異常難看,其長子冷軒銘站在一旁滿臉愁容,唯有身穿頭蓬將臉完全掩蓋的女子倒是氣定神閒。
冷傲寧身着高官華服,臉上一夜間新增數條皺紋,幾縷白髮摻雜在烏絲間,雖有疲憊消沉,卻依舊英氣逼人。
“父親,陛下到底想怎麼樣啊?”冷軒銘有些焦躁的問。
“爲父早就提醒過你,如今的陛下早已不是過去的陛下,你想在他面前班門弄斧根本不可能,陛下現在這樣做很明顯是在引誘上鉤,當然,就算你不上鉤,他也會從小六兒那得到想知道的一切。“冷傲寧一邊說一邊用手指敲擊着茶桌,難看的臉色漸漸消退。
“那……我派人去殺小六兒。”說着冷軒銘便準備實行。
“說你傻,你還真給我長臉。”女子退下頭上的斗篷,露出一張美麗端莊的臉龐。“事情過去已經七天,你真以爲陛下什麼都沒做嗎?”冷貴妃深嘆一口氣,實在是恨鐵不成鋼。
“他不是天天陪着皇后嘛……”
啪!冷貴妃氣的直接抽冷軒銘腦袋。“你怎麼這麼笨啊,陛下沒動,但他身邊還有樂戰嶸和煌若淵,他們兩都是久經沙場之人,逼供的手段多到你數不過來,小六兒只是普通婢女,根本過扛不住任何刑訊……”說來說去,這些麻煩事都是因愚蠢引起,如果愚蠢的不是她親弟弟,她絕對不會摻和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被冷貴妃這一教訓,冷軒銘垂頭不語,害怕那句話又說錯惹姐姐和父親生氣。
“女兒,爲父想聽聽你的意見。”冷傲寧看向冷貴妃說。
“哎……”冷貴妃深嘆一口氣。“父親,我知道弟弟是爲三皇子着想,但如今形勢不同,我們需要慢慢一步一步推進,冒進只會適得其反,這次幸好皇后和九皇子都沒事,否則按照如今陛下的性格,不需要證據也會屠我們滿門。”當她聽說對九皇子下劇毒的人是弟弟時,差點嚇暈過去,她知道弟弟魯莽,卻沒想到會這麼不要命。
“這次的事怪爲父,沒能看管好你弟弟。”冷傲寧點點頭,深覺冷貴妃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