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羨予利用“心聲”輕鬆解決了一樁註定不會幸福的婚姻,便心滿意足的回到了原主的院子。
作爲承恩公府最受寵的嫡出千金,“周羨予”的居所是最好的。
位於中軸線東側,坐北朝南,一旁就是承恩公府的花園子,距離世子夫婦所在的住院春暉堂很近。
完整的小院,正房、廂房加起來足足有七八間。
院中種了一叢叢的薔薇花,廊廡下掛着鳥籠,時值春日,鳥語花香,頗有意境。
“小姐回來了!小姐回來了!”
林羨予剛剛進入院子,那隻彩色羽毛的鸚鵡便歡快的叫嚷着:“請小姐安!小姐金安萬福!”
鸚鵡有專人調教,開口就是一串的吉祥話。
與鸚鵡一起的,還有院中服侍的奴婢、婆子等。
她們見到林羨予進來,不管是忙着的、還是閒着的,紛紛垂手,退到一側,躬身行禮:“三小姐!”
林羨予勾了勾脣角,對嘛,這纔是受寵的公府小姐纔有的待遇。
她沉浸式扮演着原主,沒有理睬衆人的問安,而是徑直穿過院子,來到了正房的堂屋。
堂屋,亦是雕樑畫棟。
屋內的擺設,也是豪奢中帶着隱隱的貴氣。
承恩公府的前身是侯府,傳承了近百年,不是新貴暴發戶。
是以,周家的府邸既有外戚的奢華,又有世家的底蘊。
林羨予的目光掠過一水兒的楠木傢俱,正中的羅漢牀,兩側的圈椅,角落的燭臺,靠牆的百寶閣。
她的眼神重點在百寶閣上停留。
好多寶貝啊。
這是林羨予穿越的第四個小世界,之前的小世界裡,她做過首富大小姐,也做過世家千金,見識過富貴的生活。
但,身處國公府千金小姐的院落,林羨予才意識到,現代所謂的豪門,跟古代的權貴還是有一定區別的。
古代貴族的享受,真的超乎後世人的想象。
古籍字畫、瓷器漆器玉器,還有木雕、牙雕等小玩意兒。
林羨予發現這百寶閣上放着的許多東西,其工藝、其材質,在後世早已失傳。
其實,不只是這些擺件兒,就是林羨予身上的配飾等,擱在後世,亦是不可多得的寶貝。
她穿着的襦裙,乃是被譽爲一寸錦一寸金的緙絲。
頭上的金釵珠花,也都無一不是精品。
就連腰間墜着的最不起眼的赤金鏤空滾香球,亦是巧奪天工,價值不菲。
更不用說腳上的繡花鞋,鞋面上不只有繁複精美的繡紋,還點綴着與衣裙顏色相配的寶石。
林羨予從原主記憶中得知,她不是隻有這一雙嵌了寶石的鞋子,還有嵌珍珠、嵌玉石的其他鞋子。
這些鞋子,不是特意準備的奢侈品,只是用來搭配衣服、首飾的配件兒。
林羨予:……真壕!
拇指蓋兒大小的純紅寶石,用來鑲嵌頭面都使得,卻被縫在了鞋上。
還有一盒盒的珍珠,要麼被用來串簾子,要麼被研磨成粉做成護膚品,要麼被丟在庫房裡。
“古代貴女的富貴,不身處其中,真的很難想象啊。”
林羨予收回打量堂屋的視線,擡腳進了東側的臥房。
臥房亦是標準古代閨秀的設置。
開門就是屏風,繞過屏風,則是層層帳幔。
帳幔之後,便是做工精巧的架子牀。
除了牀,還有妝臺。
林羨予來到妝臺前,隨意的看着。
妝臺上擺放着水銀鏡、成套的木梳,以及足足幾層高的黑漆螺鈿妝奩。
林羨予伸手,打開了妝奩。
最上面一層便是折迭的鏡子,將鏡子翻起來,下面的隔層裡擺放着一排朱釵。
下面的幾層,每層都有各種材質各種花樣的珠寶首飾。
這還只是家常使用的。
還有一些出席宮宴、雅集等正式場合的首飾,基本上都是成套的頭面,被妥善的放在庫房裡。
另外還有御賜的首飾,只能在某些特定日子、特定場合使用。
林羨予一想到原主那豐厚的庫房,兩隻眼睛都禁不住放出金光。
真金。
就像小說、影視劇裡演繹的那般,古代貴族小姐們,打賞人的時候,隨手捏起來的金瓜子、銀花生,原主就有好幾匣子。
咔噠!
林羨予打開了小匣子,入眼處一片金燦燦。
還真是純金打造的瓜子啊。
還有什麼金葉子、金裸子……只這些用來賞人的小玩意兒,擱在後世就價值幾十萬。
林羨予:……
萬惡的封建貴族,呃,好吧,我現在就是其中一員。
林羨予收起眼紅病,繼續沉浸式扮演着周羨予。
“小姐,該用晚膳了。您是留在院子裡用,還是去春暉堂陪夫人用?”
就在林羨予暗自清點原主的財產時,丫鬟翡翠跑來詢問。
林羨予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原主的院子裡是有小廚房的。
這般特殊待遇,進一步證明原主的受寵。
要知道,承恩公府的主子們,他們的餐食都是由大廚房提供。
或是一起去主院用飯,或是由丫鬟們去大廚房提食盒。
其他時候還好,到了冬天,去主院會頂風冒雪,把食盒拿回自己的房間飯菜都會冷掉。
世子夫人心疼唯一的女兒,也就不想她吃得不安穩,便特意給周羨予弄了個小廚房。
在院子一側,建了兩間屋,調撥了廚娘、洗菜燒火丫頭若干,每日裡還專門配送肉蛋果蔬等食材。
只這小廚房一份的開銷,每個月就有二十兩銀子。
二十兩銀子聽着似乎不多,卻是尋常百姓一年的花銷。
“娘還病着,我就不去打擾她了!就在咱們自己院子裡用吧。”
林羨予方纔已經利用心聲,“預言”了一個機密,很沒有必要再在世子夫婦面前賣弄。
況且,她今天才剛穿來,就折騰了大半天,她也有些乏累。
林羨予準備吃過飯,洗漱一番,便好好的休息。
嗯,接下來的日子還長着呢。
她的任務,可是要持續的跟女主作對!
今天只是第一回合!
是的,林羨予已經開始跟女主過招了——
榮安堂,承恩公的居所。
世子快步從外面回來,神色略顯慌亂。
進入到正堂,世子發現,年逾六旬的老父親端坐在主位上,下首則是長子和次子。
兩個兒子亦是一臉凝重。
聽到腳步聲,兩人擡頭,正好看到行色匆匆的世子。
大少爺、二少爺趕忙站起身,躬身向世子行禮:“兒請父親安!”
世子:……安什麼安!
國公府的人,居然直接摸到了他的外室。
天知道,在外室的小院子裡,看到國公府的下人時,世子真是又驚又羞。
醜事被撞破,還是被兒子的人撞破,饒是世子早有準備,一張老臉也是禁不住的發燒。
唉,怎麼就被兒子發現了?
如今更是鬧到了父親面前。
世子的心情很是複雜。
“孽子,還不跪下!”
世子還不等讓兩個兒子起身,就聽到正堂上的老父親一聲怒喝。
世子的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雙腿就已經非常自覺的打彎兒。
撲通一聲,世子跪了下來。
雙膝落地,疼痛襲來,世子這才意識到:我、我怎麼就跪了?
“父親,我、我也是做祖父的人了——”
一個沒忍住,世子略帶委屈的咕噥了一句。
承恩公卻更生氣了,“你也知道你是做了祖父的人?卻怎的還這般胡鬧?”
“……”聽到胡鬧二字,世子瞬間啞了火。
他紅着一張臉,眼底帶着不好意思。
扭捏了好一會兒,他才狡辯道:“父親,不過是旁人送的一個玩意兒!恰巧這幾日我娘子身體不適,我便暫時安置在了外面!”
“你也知道你娘子身體不好?你卻還這般給她添堵?”
承恩公看着四十多歲的兒子,惱怒的同時又有些無奈。
唉,自己都說是做祖父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懂事?
只長歲數,不長腦子。
“還有,你怎知那只是個玩意兒?你是否想過,那可能是給你挖的一個坑?”
“我說過多少次了,太子大了,開始學習政務,我等身爲太子的外家,當謹言慎行,哪怕不能爲太子分憂,也要杜絕爲太子添麻煩!”
“你倒好,來歷不明的女人也敢收下!美色誤人的道理,你不知道?”
“鄭氏素來賢惠,從不是善妒之人,她入周家這些年,可曾管過你納妾?”
“若是正經人家,來歷清白,你只管告於鄭氏,她自會幫你料理清楚!”
“你呢!你卻一聲不吭、不管不顧的把人養在外面……孽子,我且問你,你可知道,她是罪臣之女?她的祖父是逆王餘孽?”
承恩公不客氣的罵了兒子一通,便話鋒一轉,道明瞭世子犯下的過錯。
“什麼?燕娘是罪臣之女?”世子滿臉驚愕,他、真不知道哇!
承恩公眼底閃過一抹無奈。
四十多歲的人了,在朝堂亦是手握實權的三品大員,竟還這般“天真爛漫”!
所幸,兒子平庸,孫子卻能幹。
最重要的一點,他的孫女有奇遇啊。
承恩公覺得,這一定是他們周家的老祖宗們庇護。
否則,就蠢兒子這作死的勁兒,他們承恩公府遲早要完。
“……”
承恩公很不想搭理蠢兒子,偏偏這事兒還必須由他親自去辦。
“行了,把你那蠢樣子收一收,先辦正事兒要緊!” “那個什麼燕孃的底細,我已經命人查清楚了,也派人將她控制起來。你要做的,就是進宮請罪!”
“對了,還有一事,待你見到陛下,你就這般稟明……”
承恩公幾乎是一個字兒一個字兒的教給世子。
“什麼?鎮國公府世子也、也養了女人,還是敵國公主?”
世子震驚,他脫口喊出的話語裡,更是帶着隱隱的釋然:原來我不是最蠢的,還有個比我更能坑人的傻子呢。
承恩公簡直沒眼看,一個五十步,還真好意思笑話人家一百步的。
“少說蠢話!趕緊進宮!”
“一定要快,知道嗎!”
承恩公已經從兒媳婦那兒得知,能夠“心聲預言”的不只有他們家小魚兒,還有楊大將軍的嫡幼女。
鎮國公府的事兒,萬一那位楊家小姐也預知到了呢?
這功勞,可不能讓給楊家。
尤其他們承恩公府,還需要“將功抵過”呢。
想到“過”,承恩公就忍不住的想要嘆氣——
老子英明一世,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蠢貨?
還爲他請立了世子。
國公府日後若是由這個蠢貨繼承,還能傳承下去嗎?
要不……承恩公不着痕跡的看了眼坐在下首的嫡長孫,眼底眸光閃爍。
……
承恩公世子被老爹罵了,倒沒有過多的計較。
這年頭,老子罵兒子,天經地義。
就算到了七老八十,做兒子的,在老子面前也當規矩、恭敬。
他雖然被親爹嫌棄蠢,但也沒有真的蠢到家。
外室的事兒,是他疏忽了。
不過,作爲出身公府的貴公子,從小就接受嚴格的教育。
該有的能力,政治嗅覺等,他都有!
被親爹罵醒,知道自己犯了蠢,着了別人的算計,世子的智商也就都回來了。
對於承恩公交代的另一件事,世子無比清楚:這件事,很重要!
而且吧,說句不好聽的,他是進宮稟報的最佳人選。
他犯了蠢,告罪的時候,正好可以假裝不經意,說出另一個犯蠢的人。
如此就非常自然,沒有刻意告密的嫌疑。
小魚兒能夠“心聲預言”這件事兒,是不可說破的秘密。
只能意會不能言傳。
就算要說出口,也要隱晦些。
至少在皇家沒有明確的態度之前,他們承恩公府絕不能自己泄露。
就算大家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也不能直白的說出來!
這、就是京中權貴的潛規則。
世子匆匆回來,又匆匆出門。
時值傍晚,很快就要宵禁了。
世子趕在宮門下鑰前,拿着自己的腰牌做了登記,搶着時間進了宮。
見到皇帝姐夫,世子利索的下跪,痛快的告罪,直言自己被色所迷,竟犯了藏匿罪臣之女的大錯。
皇帝冷眼看着,心中已經有了猜測:這、應該是周家女兒用心聲揭發的隱秘。
世子一邊告罪,一邊偷偷覷着皇帝的臉色,偏偏皇帝喜怒不形於色,世子根本就看不出什麼。
他似是心慌,急着拉個陪綁的,便脫口說出了鎮國公府世子的荒唐。
敵國公主?
僞裝身份混到了鎮守邊城的少將軍身邊?
皇帝掩在袖子裡的手,微微握緊。
牽扯到敵國,可比自己小舅子的風流韻事更爲要緊。
表面上看,鎮國公世子是犯了跟承恩公世子一樣的錯——被色所迷,錯睡了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
但,承恩公世子只是睡了個罪臣之女,一個官奴,即便有算計,造成的危害也有限。
而鎮國公世子就不同了,他的枕邊可是敵國的公主啊。
生性多疑的皇帝,禁不住就要懷疑——
這到底是鎮國公世子不知情,被人算計?還是他早已與敵國有勾結,所謂的敵國公主也不過是他掩人耳目的靶子?
不管是哪種情況,鎮國公世子都要被問罪。
前者是失察,後者則是不臣。
具體如何,就要看繡衣衛的調查了。
必須慶幸的是,這應該只是周羨予的心聲,除了承恩公府,沒有其他人知道。
皇帝可以命令謝東庭暗中調查,在不驚動鎮國公府的情況下,秘密將世子鎖拿進京。
至於承恩公府會不會泄密——
皇帝冷冷的看了眼還在拉扯鎮國公世子的小舅子,嘖,看似蠢笨,實則是不動聲色的上報。
承恩公世子這幅做派,擺明就是告訴皇帝:
陛下,小女心聲之事是隱秘,沒有您的吩咐,承恩公府上下斷不會說破。
“周世子蠢是蠢了些,卻還知道分寸!”
“或者說,他蠢,但朕那位好岳父,以及岳父的兩個孫子卻是聰明的。”
“有承恩公坐鎮,還有兩個孫輩輔佐,周世子應該不會犯下更多、更大的錯!”
這般想着,皇帝也就安心了。
周羨予、楊芙心聲揭秘的事兒,太過詭異,就是皇帝,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
就、先這樣吧!
聽到的也當沒有聽到。
只要周、楊兩個當事人不知道她們的心聲已經被所有人都聽到就可以!
唯有這種狀態下,她們心中所想纔是最真實的。
皇帝果然是見多了陰謀詭計,他也想到了人可以說謊,也可以亂想。
心聲就一定是真的嗎?
皇帝自己都沒有察覺,一顆名爲懷疑的種子悄然種在了他的心房。
林羨予不知道,自己的一番操作,竟讓原劇情中對心聲深信不疑的皇帝,開始質疑起來。
她若是知道了,也只會高興:嘿,我的這番操作,就是爲了跟女主作對啊。
變相的搶走她最大的金手指,更是最爲致命的一擊。
這些還是後話,畢竟目前來說,皇帝還是相信所謂心聲的。
但,女主楊芙還是會憋屈——
林羨予打定主意要搞事情,自然不會放任楊芙利用心聲走上人生巔峰。
鎮國公府的隱秘,就是林羨予的第一記狠招。
“周世子,你確實不該養外室,藏匿罪臣之女!”
“不過念在你主動承認的份兒上,朕此次就不與你計較!”
“將那外室送還教坊司,再滾去繳納一千兩的罰銀,此事就算揭過!”
皇帝開了口,周世子連連謝恩,然後便麻溜的滾出了皇宮。
剛剛來到宮門,就看到了同樣匆匆而來的楊大將軍。
周世子眼底飛快的閃過一抹得意:嘿!楊大將軍,你來晚嘍!我搶在你前面,已經得了“首功”!
揭秘什麼的,第一個纔有功。
緊隨其後,哪怕是第二,也只是枉然。
……
將軍府,深夜時分,楊大將軍興奮的出了門,怏怏的回來。
楊芙找藉口沒有回去休息,而是在正院等着楊大將軍。
見到眼底明顯的帶着沮喪的親爹,楊芙莫名有些心慌。
難道親爹沒有見到陛下?
畢竟時間晚了,宮門要下鑰了,親爹可能連皇宮都沒有進去。
原本,楊芙也不想這麼急切的。
但,白日裡,“周羨予”的心聲,極大的刺激到了她。
“周羨予怎麼也能被人聽到心聲?”
這是前世所沒有的。
楊芙如何不心驚?
她記得很清楚,前世的周羨予就是個被寵壞的蠻橫嬌嬌女。
仗着周皇后的寵愛,靠着承恩公府的門第,她下嫁給了舅舅家的表兄鄭鴻。
鄭鴻倒是個年少英才,不到十八歲考中了舉人,二十二歲考中進士,還被皇帝點了探花。
鄭鴻有真才實學,又有承恩公府全力扶持,很快就在翰林院脫穎而出。
隨後,他在六部歷練,又下放地方。
不到四十歲,就入了文淵閣,成爲位高權重的閣老。
那時,楊芙也已經做了太后,她頗爲重用鄭鴻,讓他成了革新的急先鋒。
而承恩公府早已敗落,甚至都沒有等到太子自盡,就先成了皇子奪嫡的犧牲品。
周家倒了,周羨予也就沒了依仗。
所幸她的公爹是嫡親的舅舅,她與鄭鴻夫妻感情不睦,卻還有兄妹的情分。
鄭家沒有因爲周家的敗落而嫌棄周羨予,還是讓她做着尊貴的閣老夫人。
但,周羨予自己卻承受不了家族鉅變、身份落差等遭遇,生生將自己熬死了。
待鄭鴻登上首輔,楊芙特意爲喪妻的他賜婚。
老夫少妻,恩愛不移,日子過得十分和美。
“……上一世,周羨予就是個淹沒在內宅之中的尋常人,她的心聲從未被人聽到過!”
楊芙拼命回想前世的種種,越想她越不安。
楊芙卻忘了,不說周羨予了,就是她楊芙,在前世也沒有解鎖“被讀心”的特異功能。
她過於自信自己是天命之女了,全然不會想到,她能重生,還能被讀心,別人亦有可能。
楊芙或許想到了,所以才着急忙慌的“劇透”。
她不能讓周羨予搶了先機,否則,她的預知也就成了雞肋。
但,楊芙還是沒有想到,自己已經夠積極了,似乎還是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
“爹,您這是怎麼了?爲何一臉的失落?”
楊芙看着楊大將軍,心底滿是不安與猜測,她卻不能直接問。
因爲她還不知道自己的心聲能夠被人聽到!
她只能試探,只能婉轉迂迴。
“哦,沒什麼,就是進宮的時候,遇到了承恩公世子,他剛好出宮!”
楊芙:……還是晚了一步?!真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