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任得知他們要離開冥界,一句話都沒說,就徑自帶他們到了冥界出口前,祭出法寶“輪迴門”,他們眼前便出現了一道門。
“孤任,請你幫我轉告銀魂,多謝他這些日子的款待。”姚靜笑着說道。
“嗯。”孤任從鼻孔裡回道。
姚靜白了他一眼,這傢伙簡直就是個啞巴,討厭!話說銀魂那傢伙也太小氣了點兒,不就跳了個脫衣舞嗎,何必如此在意,這該死的羞恥心!
姚靜拉着喬康率先走出了冥界,一出去就有一片花圃躍入眼簾,呼吸着馥郁的花香,心情頓時好了起來。姚靜穿梭在花叢之中,閉着眼睛快樂地舞蹈,不多時便有許多色彩斑斕的蝴蝶圍了過來,只是都停在她周圍,卻沒停在她的身上。
喬康看着這副奇景,總覺得似曾相識,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哥哥,你過來呀!”
姚靜一睜眼,也看到了這奇異的現象,不過她也沒時間去思考爲什麼會這樣,而是莞爾一笑,讓喬康也過來和她一起舞蹈。
喬康看了看花圃裡各式各樣的花,不知爲何獨獨摘了一枝桔梗,遞給她,說道:“妹妹,你喜歡這種花嗎?”
姚靜眼角倏地有些溼潤,扯出一抹笑容答道:“只要是哥哥給我的,我都喜歡。”
“哥哥,要不咱們多采點兒花回去?”
“好!”他想要寵愛這個妹妹。
“伶兒,你們也過來一起採花呀!”姚靜大聲喊道。
於是一行五人變成了“採花大盜”,至於爲何變成大盜,那自然是因爲被抓了。
而此刻他們五人就站在花圃主人的大廳裡,四周都是看上去兇狠無比的家丁。
花圃的主人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公子,相貌還算英俊。
“這位公子,有話好好說嘛!氣大傷身。”姚靜極盡“諂媚”地說道。她心裡當然是有些過意不去的,誰能想到冥界出口處的花圃竟然還有主。而且誰讓他們採花採着採着就忘了形,在裡面打鬧起來,將一大片好好的花圃毀得差不多了呢!
“若非你們沒有毀了我天靈山莊的靈花,你們此刻已經不能站在這裡和本公子說話了!”年輕公子嗔怒道。
“靈花?什麼靈花?”天靈山莊還有什麼寶貝花?姚靜雙眼放光。
“是引人情慾的魔花。”菊伶兒輕聲說道,她不明白,姚靜怎麼會算不出這裡的所謂“靈花”是什麼呢?
“看來你們是不能活着走出天靈山莊了!”齊天宇眸中閃過一絲狠厲。
“那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海落寒冷冷說道。
反正海落寒最近就是想找架的人,一聽他這話,姚靜立即拉着喬康,和菊伶兒、滄瀾一起退到一旁。
菊伶兒對這個齊天宇也是同情得很,一個七階修道者,和海落寒比,實在是太不自量力了。這天靈山莊並沒有什麼大的來頭,唯一的主人便是齊天宇。
“淫賊,你下手輕點兒,畢竟是我們有錯在先。”姚靜叮囑道,菊伶兒告訴她天靈山莊的來歷之後,她便覺得沒有必要和他們生死相搏,畢竟他們有錯在先。
不過姚靜這叮囑的話聽在齊天宇耳朵裡,那就是赤裸裸的鄙視,於是這少年發飆了。一個字沒說,就向海落寒發起了攻擊。
海落寒本來還想再酣暢淋漓地打一架,可惜瀟湘仙子要他下手輕點,那不就是不能把這傢伙打死嗎,那還有什麼意思?於是,他乾脆就不打了!一個掌勁發出,擊退了齊天宇,笑道:“瀟湘仙子,我可不做這麼吃力不討好的事。我下手從來都沒有分寸,和他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卻也不能把他打死,我可不做這麼憋屈的事。要不你讓滄瀾去。”
姚靜白了他一眼,撇撇嘴說道:“你和滄瀾能比嗎?”
“好了,既然如此,我們就不打了。我看莊主也是愛花之人,我們毀了你的花圃,不如就讓我們爲你重整花圃,不知莊主意下如何?”菊伶兒淺笑道。
本來齊天宇見姚靜和海落寒完全沒有把他放在眼裡,氣得是七竅生煙,此刻聽菊伶兒說話,他也明白了他不是他們的對手,既然他們有誠意道歉,此事就此揭過大概是最好的選擇。
“好,只要你們能將我的花圃恢復原狀,我便不與你們計較了。”
“請莊主隨我們來。”
說着,菊伶兒便舉步向天靈山莊不遠處那片巨大的花田走去,齊天宇也立即跟上。姚靜、喬康、海落寒面面相覷,然後也跟了上去。
到了花圃,心裡慚愧的某人收到齊天宇那惡狠狠的目光,立即別過頭對喬康說道:“哥哥,這花圃裡的花還是那麼香啊!”
喬康見狀,笑了笑,說道:“你怎麼這麼調皮?”
姚靜眨眨眼,笑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喬康又是輕輕笑了笑,折下幾枝花,編了一個花環,戴到她頭上,又說道:“你這麼調皮,以後怎麼嫁得出去?”
“我要是嫁不出去,就一輩子賴着你!”
海落寒看他們這樣你儂我儂的,心裡忒不是滋味,轉過頭看菊伶兒如何讓這花圃起死回生。
菊伶兒升上半空,閉上鳳眸,然後緩緩睜開了左眼,眸中神光射出,方圓十里的花圃沐浴在神光之下,頹敗的花枝竟然慢慢地有了生機。
不過一盞茶功夫,這十里花圃就已經恢復了生機,百花齊放,香氣迷人。
齊天宇看的是瞠目結舌,這,這力量太強大了。還好他剛纔及時收了手,否則人家真要殺他,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不過他們究竟是什麼來頭,他以前竟然從未聽到過。他一直經營着天靈山莊,從未涉足羿天大陸之爭,不過也不是孤陋寡聞無知之輩,怎料到羿天大陸上竟然出現了這樣驚才絕豔的人物。
姚靜嗅到花香,喜形於色,鬆開喬康的手,再一次奔入花海,手舞足蹈。沒一會兒,又有許多色彩斑斕的蝴蝶飛了過來。
齊天宇怔然失神,這,這是花仙子嗎?他生性愛花,親手種下了這十里花圃,並請人打理。他一直認爲這十里花海是世間最美的風景,而此刻那個在頭戴花環,身穿七彩羽衣,被蝴蝶環繞,在花海中舞蹈的女子,卻顛覆了他的看法,那纔是他見過最美的風景。
“哥哥,你要聽我撫琴嗎?”姚靜笑盈盈地說道。
“好啊!”喬康寵溺地看着她,輕聲應道。
“鴻蒙闢混沌,遺世創驚神。等待一個人,等得天開地明。蓬萊歸方丈,虛無化縹緲。留戀一段情,苦得天昏地暗。都說只羨鴛鴦不羨仙,鳳凰雙飛賽永生。卻讓紅粉青衫空守候,山盟海誓風沙中沉浮。何日有朝陽驅盡霧靄?何年有明月照亮情懷?誰爲誰刻下鏤骨傷疤?誰爲誰飲下斷腸情話?太虛縹緲何處尋?情意虛假怎存留!她笑,散霧靄千年;她惱,笑浮生悲憐。只爲鏡花水月,不辜負流年韶華,傾盡一切。”
低沉婉轉的琴聲迴盪在十里花海上空,姚靜撫琴,菊伶兒也情不自禁伴了舞。
喬康、海落寒和齊天宇都看得如癡如醉。
一曲盡,姚靜又對喬康說道:“哥哥,你要學琴嗎?清清很喜歡聽琴,你學會了可以彈給她聽。”
“好。”她要他做的事,他都想做到。
因此,喬康就跟着姚靜學了琴,衆人都沒料到,他的天賦竟然這樣好,不到半個時辰就已經學會了全部技巧。
“哥哥,你好厲害!清清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的。”姚靜讚歎道。
“是嗎?”喬康笑問。
聞言,姚靜不再回答,收好天心琴,對齊天宇說道:“齊莊主,不知我們可有機會一睹貴莊的靈花呢?”引人情慾的魔花,長什麼樣子呢?
齊天宇面色微紅,他修的乃是情慾道,是以在他修煉的地方種了許許多多的幻淫花,此刻聽他們提起卻有些羞愧。
“姑娘還是考慮清楚了再說吧。你若想進入幻淫花海,我是絕不贊成的,遠遠看一看,道是無妨。”
“幻淫花?我就想看看這種引人情慾的花生的是什麼模樣。”姚靜笑道。
“妹妹——”一個女孩子看什麼幻淫花,喬康不悅地喚道。
“哥哥,你不用擔心啦!我不會有事的。”姚靜笑嘻嘻地說道,讓喬康不要擔心。
於是齊天宇便帶着他們五人到了自己修煉的地方,幻天閣。幻淫花海不比十里花圃大,卻也有方圓一里大。
遠遠看着,那裡就是一片紅色花海,不是血紅,而是妖異的嫣紅,花海上空籠罩着一層粉色的霧。
“不能再往前走了。”齊天宇提醒道。
“我也沒打算再往前走了。”姚靜說道,說話時直直看着那片幻淫花海,眸光流轉,不知在想什麼。
“幾位都是我天靈山莊的貴客,我已命人備好酒菜,還請幾位不要客氣。”
說着就做了個請的姿勢,姚靜拉着喬康和滄瀾立即走在了前面,海落寒也緊緊跟着,菊伶兒反而走在最後面,神色複雜。
“多謝莊主款待,不知這附近可有售賣代步工具的地方?”席間,姚靜禮貌地問道。
“售賣馬匹的地方倒是有,只不過都是普通的馬,腳力只怕比不上上等的角馬。”
“無妨,只要有馬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