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被眼前這美景給吸引,原本躲過液柱襲擊的黃袍公子居然忘記躲開天上的水滴,就這樣任由其滴落在身上,不得不說,這水可比雨水暖和多了,甚至還能感到這水中的暖暖熱氣。
“老陶,這真是溫泉水!沒想到九天劍如此厲害,居然一劍能穿透百丈之遠,早就聽說這九天劍殺人不見血,原來是這麼回事!”
身着黃袍的朱元思興奮的來到陶琦的身邊,就這樣不顧形象的手舞足蹈起來。
若是他這模樣被外人看到,其他人怕是不敢相信這人就是他們一直感到敬畏的鐵柱國陛下。
不過外人看到很意外,可是陶琦對朱元思的行爲可是一點也不感到意外,甚至還有幾分厭煩的說道:
“你有什麼好興奮的?那溫泉水是我引上來的,又不是你!等你什麼時候也能引上來溫泉水再激動不遲!”
說完這話,陶琦十分不客氣將人推開,然後提着酒壺徑直向前走去。
看着那離去的紫袍背影,朱元思若有所思,這九天劍陣乃是用劍之人夢寐以求之法,不過卻不是人人都能知道其入門之法,就算見過這九天劍陣也照樣學不了,
除非會此劍法之人站在一側將心法、步法和劍法一同灌入,並且加入學劍法之人的領域中幫助控制,最後纔能有所得。
而除了這些,還需學此劍法之人武功造詣非凡,並且和之前會此劍法之人擁有不同的武功基礎,所以,就算一個擁有九天劍的人想自己培養一個嫡傳弟子,幾乎也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而在這樣苛刻的條件下,幾乎九天劍陣就成了絕學,威力強大,但會的人卻沒有幾個,想來陶琦也是遇到了一些機緣,纔會練成此劍法,可是讓朱元思沒有想到的是,陶琦居然會將此劍法傳授於他,這怎能不讓他受寵若驚,喜出望外。
只是,這陶琦如此鬱鬱寡歡又是怎麼回事?
幾天前都還好好的,可此時的他,彷彿揹負着什麼,只是不斷的喝悶酒,朱元思也曾多次詢問,可都無果,甚至還被對方威脅,若是再詢問,便不再繼續協助他練九天劍,
這樣赤裸裸的威脅,朱元思本不願接受,可是,在九天劍的威逼利誘下,朱元思最後還是妥協了,於是,他就只能像現在這般眼巴巴的看着好友借酒消愁,而一點辦法都沒有,甚至也不能詢問。
不過,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和好友一起喝酒,當然,他還有更拿手的便是做食物,不過在做吃的之前,他還必須再好好練習一下這九天劍,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要是他萬一忍不住還是想着詢問,最後那老陶直接拍拍屁股走人,那他可就太冤了!
害怕這樣的事情發生,朱元思直接提起一旁的流雲劍,便向花園中奔去。
不過只是半天光景,這原本好好的園子便被那不成熟的九天劍陣給毀得面目全非,就連提着酒壺回來查看情況的陶琦都不由的嚇了一跳,這哪裡還有什麼秀麗的景緻,到此都是殘花敗草,碎石遍地。
作爲一個商人,陶琦只能微微搖頭,只能嘆息着臭豬果然是個敗家子,這該是浪費了多少銀子啊!
若是陛下出事,恐怕過不了多久便會發國喪了,不過奇怪的是,事情就這樣一直緊張的延續下去,沒有國喪,也沒有任何消息,只知道鐵城的高官都亂了。
在這樣雜亂的時局下,秦藍反而變得很輕鬆,經過這幾天的熬夜趕工,秦藍終於將文案全部處理完,看着處理完的文案,秦藍自嘲的笑道:
“也好,這算是給了他一個交代,也給了自己一個交代!”
這三天,秦藍想通了一個問題,或許,她真的不應該一直這樣執念下去,既然他們不可能在一起,那又何必強求,通過上次,秦藍也不願再厚臉皮的跟在男子的身邊,是該離去的時候了!
將處理好的文案交給國府的管家,秦藍便差人找來馬車,沒有停留,直接坐上馬車,便向東駛去,
天下之大,秦藍相信會有她的容身之處,就算不回錦雲國,她也可以到其他國家好好生活下去,她所瞭解的國家有錦雲國、鐵柱國、雪國、烈陽國、杞國、南國甚至還有北國。
但現在錦雲國怕是已經不能回去了,而杞國太亂,秦藍自知身存很難,而鐵柱國有朱元思,雪國有雪言冬,算來算去,天下之大,秦藍竟覺得自己能去的地方是那麼的有限,現在就只剩下烈陽國、南國、北國。
而要去南國就必須經過錦雲的土地,秦藍實在是沒有勇氣回去,看樣子只能去烈陽國和北國了。
不過,不管秦藍現在打算去何方,她都在心中反覆的提醒自己,這次一定要循序漸進,一切都要慢慢發展,不能再讓自己成爲驚世撼俗的秦清翰,也不能再扶植一個馬足,就算要找夥伴,她也一定會和對方保持距離。
在晃晃悠悠的馬車上,秦藍感覺有些睏倦,不知不覺竟然就此睡着了,於是就任由馬車將她帶離鐵城,一路向東行去。
秦藍剛離去不到半日,皇宮內的女主曹皇后終於緩緩醒來,等她得知鐵城上下亂作一團的消息後,瞬間逼着自己振作起來,並且在心中不斷給自己打氣,
就算陛下如今要寵幸一個男子,他也撼動不了她這個皇后的位置,所以,她不能就此垮掉,她要輔助陛下建造一個和諧的鐵柱國,
甚至,她也要想辦法將陛下給搶回來,雖然曹樂韻有鬥志,可是她自己心中卻是清楚,對於治理國家,怕是那位陶公子對陛下的幫助會更大,可是即便如此,曹樂韻也不能就此放棄。
曹皇后的振作彷彿給鐵柱國上下人等吃了一顆定心丸,而且還有人提出,就算陛下要寵幸一個男子那又怎樣,那男子永遠都不會有子嗣,所以,最後的鐵柱國依然不會亂。
有了這些言語的擴散,四處的騷動漸漸平息下來,大家也都各司其職,可在外人面前看似堅強的曹皇后心中卻已經在滴血,
作爲一個女子,她更多的不是想建功立業,而是能和自己心愛之人朝夕相處,
可如今,從她昏迷開始,已經足足有四日沒有見着她的相公了,想到他如今和別人纏綿,將自己拋諸腦後,曹樂韻就忍不住隱隱抹上幾把眼淚。
“皇后娘娘,你沒事吧?”
見着皇后娘娘抹淚,身邊的貼身侍女忙關切的詢問,只因她是最懂皇后娘娘心的人。
“本宮沒事!”
曹樂韻違心的回答,因爲她知道,就算說出了心中的苦,也於事無補,甚至還會覺得更苦,既然如此,還不如藏在心中,至少表面看上去是不苦的。
“千柳宮那邊怎樣了?”
曹樂韻可以裝作堅強,但依然會忍不住的詢問。
聽到詢問,侍女苦着臉微微搖頭道:
“依然關着,沒有人敢去打擾!不過似乎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去稟報的,除了最近幾日鐵城有些亂,但都已經被皇后娘娘您給壓下了,所以陛下他……”
侍女是真心想爲皇后娘娘分憂,所以話說得有點多,可她說到後面,也是發覺其中的不妥,像是隱隱在怪罪皇后娘娘不該管事似的。
侍女害怕皇后娘娘怪罪,還未等對方厲聲呵斥,便主動雙膝跪在地上,一臉懺悔道:
“奴婢錯了,奴婢不該胡說八道,奴婢自己掌嘴!”
這侍女也是一個說到做到之人,話剛說完,便開始掌摑起來。
“好了,本宮又沒責怪你,其實你說得沒錯,本宮的卻有些多事了,可是,本宮是皇后,皇后除了是陛下的妻子,還是這鐵柱國的國母,本宮又怎麼忍心眼睜睜的看着這國都大亂呢!”
聽到皇后娘娘的話,侍女微微點頭。
“你起來吧!其實你也是爲本宮着想,可是如今,這國都是亂不起來了,那還有什麼事情可以去打擾陛下呢?”
其實曹樂韻也很想找個理由,去看看那千柳宮內到底發生了什麼,雖說有可能會見到她不願見到的畫面,但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如今,她連對方是如何蠱惑陛下的都不知道,自然沒有一點勝算。
聽到曹皇后的話,侍女也開始絞盡腦子思索起來,很快,她便想到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頗爲不確定的說道:
“去打擾陛下的事情的卻沒有,可是有一件那陶公子可能會在意的事情!”
“哦?”
聽到侍女這樣說,曹樂韻突然也來了興趣。
千柳宮在鐵城西郊,常年林木環繞,而且下方還有溫泉,是皇室休閒的好去處,曾經皇宮內稍微受寵的嬪妃都來過此處,
而曹樂韻更是此地的常客,不單是因爲其地位特殊,更是因爲她長相不俗,深得陛下喜愛,就算陛下會有一段時間因爲寵幸別的妃子而冷落她,但過不了幾日便又會回到她的身邊,好好與之纏綿一番,
鐵柱國皇宮內外,百官上下都知道,這位曹皇后在陛下心中有着無人可替代的位置。
可是,就在今日,所有人都開始爲這位受寵的皇后感到擔憂,陛下已經嚴令不許任何人打擾,這千柳宮幾乎成了所有人的禁地,
可是,曹皇后居然就這樣帶着宮中侍女直奔而去,難道,這曹皇后想試一試她在陛下心中的地位,雖說曹皇后以前很受寵,可如今與這男寵相比,還真不知誰更勝一籌!
雖然去千柳宮的只有皇后等人,可一路上觀望打探的不知多少,有擔憂的,也有看好戲的,雖然曹樂韻知道這些人的心思,可是她並不打算理會,而是直接奔到了千柳宮,然後示意手下開門。
“皇后娘娘這……若是陛下怪罪奴才……”
那一直守在門外的公公頗爲猶豫,這陛下的脾氣可不好,若是怪罪下來,怕是會要了他的腦袋。
“你開門便是,有什麼事本宮會擔着的,責怪不到你身上!”
“可是陛下嚴令……”
聽到那下人一再阻撓,曹皇后頗爲不悅地呵斥道:
“看樣子你連本宮的話都不聽了,你信不信,陛下還沒有處罰你,本宮便可要了你的腦袋!”
聽到曹皇后的呵斥,那下人忙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然後求饒道: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奴才這就開門!”
被曹樂韻這樣一呵斥,那下人被驚得身體直哆嗦,雖然沒有平時辦事利索,但沒過多久還是將門給打開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