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此下去,她可能也會對他產生排斥,可是,他又沒有辦法現在解釋,懷着這些古怪的猜測,陶琦更是心中鬱悶。
“他們和你不一樣!他們本就反應遲鈍,耳聾眼瞎的,而你……”
“他們耳聾眼瞎?小秦秦,你沒看錯吧?他們哪裡耳聾眼瞎了,一個個反應比狼還精,你沒發現他們看你的眼神都綠了嗎?”
聽到這話,秦藍忍不住回頭。
陶琦以爲是對方懷疑他話語不夠真實,於是再次說道:
“特別是那個青年官員,他看你的眼神已經不是一般的餓狼可比的,你這麼聰明,難道一點都沒有察覺嗎?”
秦藍能看得出,一旁的男子是真的很爲她着急,不過也讓秦藍感到有些意外,這看上去一直都波瀾不驚的榮王居然也會有這樣的一面,難道他真的喜歡她?這一刻,秦藍有些忍不住的開口說道:
“陶大哥,我是秦藍,不是秦清翰,你確定你現在緊張的人是我這個……這個穿着男裝的女子嗎?”
秦藍的聲音不大,可是陶琦聽力不弱,而又隔得極近,自然聽得真切,剛纔還一臉激動的陶琦突然像是被人潑了冷水,整個身子也都縮了回來,看着眼前一臉認真的臉龐,陶琦突然有些失神的說道:
“如果我說我是真的喜歡你,你信嗎?”
聽到這話,秦藍陡然瞪大雙眼,她真懷疑自己聽錯了,此時的男子沒有喝酒,說的不是醉話,迎着對方的目光,秦藍甚至能確定那是實話,他真的喜歡她,他不是喜歡男子嗎?怎麼會真的喜歡她?
雖然還是不確信,可是秦藍卻已經被這話給激得全身發抖,鬆開手中的筆桿,看着對方的臉,秦藍第一次主動靠近,一臉渴望的望着對方,懷着幾分欣喜的低聲問道:
“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會喜歡我?你真的願意和一個女子一起……”
女子的靠近讓陶琦已經無法把持自己,看着心儀的女子這樣詢問自己,陶琦終於忍不住的直接吻了上去,彷彿在用他的行動告訴對方,他對她有多喜歡。
當兩片冰涼的脣附在一起的時候,女子嘴角微揚,這一次,秦藍不打算拒絕,也不想推開男子,若是他真的喜歡她,那她也只會什麼都不在乎的和他在一起,畢竟,她也是那樣的喜歡他。
其實,秦藍也像策源縣的其他女子一樣,不會故意去掩飾自己的喜歡,以前只是不確定,所以有些畏懼,可是在情毒的作用下,秦藍終於證明了自己的心意,甚至還有那份無法壓抑的渴望,
只是因爲顧及到男子的感受,秦藍纔會一直隱忍,她不想因爲她的主動而被喜歡的人討厭,所以,她願意如此委曲求全的留在他的身邊。
可是現在,她終於可以敞開心扉,雖然不知道對方爲何突然改變,但只要他們互相喜歡,似乎就會有一個很不錯的未來,
感受着嘴脣幸福的摩擦,讓秦藍忍不住的想要更多,身子也開始變得無力,甚至想要就此投入男子的懷中,兩手輕輕搭在對方的肩上,秦藍開始給出了自己的迴應,她喜歡這個男子,是那樣的喜歡,
“陶大哥,我希望能永遠和你在一起!”
秦藍終於大膽的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甚至開始攀巖在男子的身上,開始主動親吻男子。
可是很快,秦藍便發現了異樣,原本熱情的男子突然沒有了動作,甚至整個身子也變得僵硬,沒有了男子的迴應,秦藍如同被澆了冷水,似乎突然意識到什麼,心中生出了秦名的恐懼,這還是她第一次感到如此害怕。
嘴脣慢慢離開男子的臉頰,一張冷峻的臉龐出現在她的眼前,這張臉依然俊逸不凡,可是那平淡的眼神卻讓秦藍感到如同冰劍刺入體內,讓人感到痛徹心扉。
“你……你……你騙我?”
秦藍真的不願意這樣詢問,可是對方冰冷的表情讓她不得不懷疑,慢慢離開男子的身邊,一直倔強的淚水終於忍不住的奪眶而出。
左手剛要離開對方的肩膀,男子突然像是有所觸動一般,突然抓住了秦藍的手腕,有些用力,緊緊將其抓住,看着眼前落淚的女子,想要說話,可動了動嘴,卻又什麼都沒有說。
見着男子拉着自己的手腕,秦藍突然有些自嘲的苦笑道:
“榮王殿下,你這又是唱的哪一齣?是想執我之手與我偕老嗎?你願意嗎?”
聽到秦藍的詢問,男子彷彿觸電一般,一臉的矛盾,最後還是輕輕鬆開了對方的手腕,然後頗爲痛苦的低聲說道:
“對不起!”
說完這話,似乎是因爲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眼前的女子,紫袍男子便直接轉身向外走去。
看着男子的背影,秦藍心中秦名的哀傷,甚至還在不斷的吶喊,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爲什麼要一次又一次的耍弄她,給了她希望,又毀了她的希望,
而事實上,她也應該早就知道這樣的結果,一個喜歡男子的榮王,又怎麼可能會喜歡她,即便她如今是女扮男裝,可畢竟還是一個女子,
而且,上天不是早就提醒過她嗎,在廟會上,那女子的相公只會喜歡錶面好看的果子,可是他永遠都不會吃,就算那果子壞了,他也一口都不會吃!
聽到皇后詢問,那宮女苦着一張臉說道:
“陛下……陛下去了西郊的千柳宮,而且吩咐所有人都不許打擾!”
聽到這消息,曹樂韻原本繃緊的臉頰慢慢舒展開來,剛纔還以爲是陛下出了什麼事,原來不過是這丫頭大驚小怪而已,想到這裡,曹樂韻不免對其輕輕斜了一眼,不過想到她平時認真做事的份兒上,曹樂韻也不打算深究,只是略微平淡的說道:
“陛下去了千柳宮也好,他既然不想被人打擾,那就讓人不要去打擾,只要他不和那人在一起,什麼都無所謂了!”
最近曹樂韻天天擔心着這事兒,幾乎是食不甘味夜不能寐,不過好在宮中嬪妃還算齊心,竟然真的將陛下就此留了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縱慾過度,所以陛下有心想要避開,想到這裡,曹樂韻微微皺起了眉頭,思量着這些個嬪妃也真是不知道分寸,畢竟,她們一生就只會有陛下一人,若是將陛下累出個好歹,那以後該讓她們怎麼辦?
“皇后娘娘,陛下他……他……”
這宮女對曹樂韻很是忠心,所以,她完全能體會到這位皇后娘娘心中的苦,因此,她心中明白她現在所稟報的消息會對這位皇后娘娘造成多大的打擊,想到後果,宮女都開始忍不住的哭泣起來。
宮女的異樣情緒讓曹樂韻終於意識到事情恐怕真的沒有那麼簡單,甚至,她心中也已經隱約猜到了什麼,瞪大雙眼,皺緊眉頭,嘴角有些顫抖的低聲詢問道:
“難道,陛下不是一人去的千柳宮?”
聽到皇后娘娘的話,宮女知道,就算不用她說,皇后娘娘怕是也已經想到了,於是咬着脣,微微搖頭。
見着宮女搖頭,曹樂韻忽感背脊一寒,身子輕微晃動了一下,不過她還是用力抓住了一旁椅杆,呼吸急促,略顯吃力的問道:
“陛下不是一人,那他是和……和陶……陶……”
想到結果,曹樂韻只感覺全身沒了半點力氣。
見着對面皇后娘娘臉色大變,宮女忙上前攙扶,然後留着淚道:
“是,陛下和陶公子一起去了千柳宮,不單不讓人打擾,甚至還將千柳宮裡面侍奉之人都趕了出來,只在裡面留下了酒和菜。”
“什麼?”
終於,皇后娘娘支撐不住的暈了過去!
千柳宮內,只見一道白光閃過,手持長劍的黃袍公子驟然騰空,若是秦藍也在此處,便會很驚訝的發現,這位黃袍公子竟然和上次陶琦在河邊所舞動的劍法一樣,而這劍法不但奇妙,甚至還有一個玄妙的名字——九天劍。
只見黃袍公子揮動着他手中的流雲,瞬間改變了周遭的氣氛,原本祥和的四周漸漸變得緊張起來,就連四周的花草樹木都開始不自主的發顫,而地上的小石頭更是應聲而碎。
伴隨着四周噼裡啪啦的聲音,懸在空中的黃袍公子此時已是極爲難受,不但揮動流雲劍都顯得困難,甚至臉色也是變得有些扭曲。
見此,那站在一旁一直看着這邊動靜的紫袍公子驟然騰空躍起,硬性闖入對方的領域,然後憑着他本身強大的實力,直接奪過對方手中的流雲劍,並將其按着先前的軌跡繼續舞動,
瞬間,四周緊張的空氣開始凝聚,噼裡啪啦的碎石聲開始減少,就連顫抖的草木也慢慢恢復了平靜。
雖說四周空氣恢復正常,可在空中兩人所營造的氣場卻完全改變,空氣扭曲,從外面看紫袍公子像是在慢慢舞劍一般,可是身處其中的黃袍公子,卻是知道對方的速度已經達到了極致,而這也就是九天劍陣成型的樣子。
突然,紫袍公子改變了舞劍的方向,直向地面刺去,只是瞬間,那流雲劍便已經插入了地內,除了劍柄,劍身幾乎全部沒入。
紫袍公子鬆開了流雲劍,看了一眼他所刺中的地面,然後緩緩說道:
“我記得這下面像是有一口溫泉!”
這話說完,紫袍公子也不多做解釋,便已經徑直來到走廊邊上,拾起放在欄杆上的酒壺,然後開始向口中灌入。
雖說紫袍公子沒有做過多的解釋,可站在其身後的黃袍公子卻已經驚得瞪大了雙眼,似乎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那依然沒入地面的長劍,然後愣愣的說道:
“難道說,這一劍已經刺到了溫泉?這溫泉可是在百丈之下,雖說九天劍陣很厲害,可是也不至於如此變態吧!”
黃袍公子雖然有些懷疑,不過,他更多的卻是已經開始相信,畢竟,那說話之人從不口出妄言,而且,這九天劍陣也的卻厲害無比。
懷着幾分期待,黃袍公子來到流雲劍處,握住劍柄,開始用力,
有些出乎意料,這長劍雖說劍身全部沒入,但其實所附之力並不強大,甚至,黃袍公子還能感到劍下有一股異樣的力量在向上頂着長劍,所以,黃袍公子幾乎是很輕鬆的便將長劍拔出。
就在黃袍公子感到好奇,想要查看一下這力量的來源之時,只見一道白色物體如同暗箭一般瞬間射出,黃袍公子反應敏捷,迅速向後退去,很是慶幸的躲過了這暗箭的襲擊,
可是,雖然躲過了襲擊,可黃袍公子的臉色卻顯得很是怪異,只因這襲擊他的暗箭並沒有就此消失,而是形成一劍寬的液柱沖天而去,在三丈高的時候,液柱分散,無數水滴向四周散去,宛如一朵盛開的白蓮花,煞是好看。</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