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伊苦兮兮的表情逗得江知意忍俊不禁, 她又湊近,這次說得不是悄悄話,送了一個偷偷的脣印以示撫慰。
岑清伊臉紅地躲開,緊張地看了一眼對面吃飯的何家父母, 小聲道:“別鬧。”
江知意抿脣笑, 她太喜歡這種害羞慌亂的小表情了。
江知意胃口不佳, 小飯館的粥, 雖然加的食材多, 但她也只是禮貌地陪着吃了幾口。
何家父母讓江知意多吃點, 藏族小妹妹更是直接問, “姐姐爲什麼吃的這麼少啊?”
“姐姐不餓。”江知意笑着說,“你們多吃點就行。”
席間, 吳麗麗作爲一個Omega, 最爲細心,她看出江知意和岑清伊兩個人關係不一般。
江知意的視線大多時候都落在岑清伊身上,岑清伊也會時常湊近和江知意小聲說什麼, 每每這時, 江知意都會笑得很好看。
吳麗麗看的次數多了,岑清伊注意到了, 以爲她有事,吳麗麗搖搖頭。
飯後,岑清伊送何家老兩口上樓,“東西不急, 慢慢收拾。”
“我兒子的事,就拜託岑律師了。”何母雙手合十拜了拜, 岑清伊點點頭,“我會盡力的。”
送完吳麗麗, 最後江知意的意思是送藏族兄妹回去,兄妹兩一起搖頭,“我們正好沿路走回去,沒準還能撿到瓶子。”
就此分別,江知意和岑清伊也準備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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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清伊開車,江知意剛坐上副駕駛就阮阮地靠着椅背,長舒口氣。
“累了?”岑清伊鎖車門,提醒道:“安全帶沒系。”
“沒力氣了。”
“那你歇會。”岑清伊也不急着啓動車子,江知意偏頭,嘴角掛着笑,淡聲道:“是不是又想跪方便麪了?”
岑清伊眨眨無辜的大眼,“我又沒做錯事。”顯然,她沒有意識到,她的邏輯裡已經開始習慣認定:當她做錯事就要在江知意麪前跪方便麪了。
“過來。”
“幹嘛。”
“過不過來?”江知意提着音兒,略微顯兇。
岑清伊剛湊過去,小耳朵就被擒獲,江知意用力一擰,她疼得直叫,“痛痛痛。”
“幫我係安全帶。”
“系就係嘛,你先放開。”岑清伊疼得不敢動,嘴上還不停,“你不說沒力氣,還這麼……啊,疼!”岑清伊那句還這麼有勁兒,愣是不敢說出口。
“我給你係,你別擰我。”岑清伊耳朵火辣辣的疼,江知意擡手揉了揉,痛中還帶着一絲養,岑清伊抖了抖耳朵,“別揉。”
“你比祖宗還難伺候。”江知意嗔道:“擰也不行,揉也不行。”
“我哪有您難伺……啊啊啊!痛!”岑清伊又疼又委屈,水汪汪的眼睛看的江知意心阮了,“怕疼就乖乖系安全帶,以後有點覺悟,別老等我提醒你。”
岑清伊被擰着耳朵幫忙系安全帶,她小心翼翼,生怕耳朵又被擰了。
“這麼辛苦,姐姐給獎勵,要不要?”
“不……”岑清伊下意識說了個“不”字,注意到江知意嗔怪的眼神,嚥了咽口水,不要兩字改了口:“不辛苦,不用獎勵了……”
江知意撲哧一聲笑出來,雙手捧着岑清伊的臉,“這麼可愛,必須得獎勵。”
岑清伊就此被啃了一口,因爲太過可愛,臉還被舀了一下。
岑清伊照了照車鏡,一個清晰泛紅的牙印,這是什麼奇怪的嗜好啊,嘴上說沒力氣,分明擰耳朵那麼有力氣!
岑清伊哼了一聲,江知意偏頭看她,“有意見?”
岑清伊抿抿脣,“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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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清伊回家,經過超市,江知意非讓她停車,“一直說讓你跪方便麪,你都沒跪過。”
“……”
“跪完了,我順便吃了,正好有點想吃。”
“……”
“我想吃冰激凌了。”江知意咂咂嘴,“你給我買,買個最小的就行。”
岑清伊沒轍,只能下車,挑了一款看起來比較粗的方便麪,“還有沒有比這個更粗的?”
“烏冬面,那個是粗麪條。”收銀員正無聊,樂於和帥氣的alpha搭話,“你喜歡吃粗麪條啊?”
岑清伊嗯了一聲沒多說,拿了一款烏冬面,本來挺滿意,一看口味,“誒,這個是辣的,有沒有不辣的?”
岑清伊正在貨架前來回走,挑了方便麪,又去拿冰激凌。
既然買,就買個大的,她也好久沒吃了,大冬天在家裡吃冰激凌是一種樂趣,不過一個人忙起來也想不起吃。
岑清伊自己愛吃奶味的,挑選的時候也奔着奶味使勁兒。
手機振動了下,穆青發來了微信,一長串內容嚇了她一跳。
標題寫的是:《姐妹團健康養生指南》
穆青:作爲頂級omega的好友兼醫生,我特意編寫的養生指南,當你拿到這份指南,表示你已經被我們姐妹團初步接納了,爲了讓你更好地融入姐妹團,請以身作則,並自覺監督大王執行養生指南。
當然,這也是爲了讓你儘早取悅大王的芳心,讓大王保持愉悅心情是養生的重中之重,我的秘籍無私奉獻給你,不要太感動,要是做不到,我宰了你。
岑清伊還沒看內容,只是一打眼過去都是“不”字開頭。
《姐妹團健康養生指南》,從今天起:
1.不喝酒。
2.不抽菸。
3.不吃一切垃圾食品,包含但不限於:方便麪,路邊攤,冰激凌……
……
……
……
101.不穿太少。
102.不穿超過5釐米的高跟鞋。
……
……
180.不趁着大王睡覺偷偷標記。【這條單獨寫給你的,我們姐妹團沒這個困擾】
……
好傢伙,岑清伊都嚇到了,這怎麼這麼多啊?如果不是知道她們是閨蜜,她都要懷疑穆青是不是暗戀江知意,想和她OO戀?
穆青打電話過來,上來就問,“看見了吧?”
岑清伊不客氣地回了句,“我不瞎。”
“要做到。”
“……”岑清伊無言,憋了半天說了句,“你怎麼不直接發給她,發給我幹嘛?”
“這不是給你機會嗎?”穆青也不等岑清伊反駁,乾脆利落道:“你以後會感激我的,不過現在不用謝了,大王身體不錯,但是也沒你想的那麼好,頂級omega恢復能力雖然強,跟你們頂級alpha比不了,所以如果你希望她身體越來越好,就好生伺候,我傾囊相助,成人之美,小禽獸,你要懂得把握機會哦。”
穆青直接掛了,岑清伊默默地嘆口氣,瞅瞅冰箱裡的奶味冰激凌,再想想江知意冰涼的手,她咂咂嘴,她其實也想吃,但還是縮回了手。
末了心裡感慨,穆青真會趕時間……岑清伊搖搖頭。
大概是被叫習慣了,岑清伊現在聽見穆青叫自己小禽獸都無動於衷了。
岑清伊站在冰箱旁,又看了一遍穆青發的信息,看的那條不準標記,心中閃過一排省略號。
真是好傢伙……堪比未來岳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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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意滿心期待的冰激凌並沒有,“你是不是藏哪了?過來我搜搜。”
江知意上下其手,岑清伊人得笑出來,“真的沒有。”
“可我想吃。”
“那個怪涼的。”岑清伊確實注意到了,江知意的手一直很涼,事實上身體也偏涼,大概江知意體溫最高的時候就是被標記的時候了。
“那我就吃一口。”江知意難得撒嬌一回。
岑清伊差點心阮,可身體不舒服她知道有多難受,“家裡有酸奶,回去喝酸奶。”
“小氣鬼。”江知意擰岑清伊的臉,“連個冰激凌都不給我買。”
“偶就四小氣鬼~”岑清伊臉被扯,說話嘴巴漏風,江知意不依不饒,“回去喝酸奶可以,你得按照我喜歡的方式。”
“口以口以。”岑清伊眨眨眼,無辜道:“臉好痛。”
即便疼,也沒掙扎,江知意還算是滿意,“那回家吧,我餓了。”
江知意靠着椅背很快沒動靜,岑清伊瞟了一眼,人是閉着眼的,好像是睡了。
岑清伊發現江知意最近有點嗜睡,果然通宵這種傷身體的事還是得少幹,岑清伊手機振動,穆青發來信息:你和大王週末幹嘛呀?
岑清伊反問:你怎麼知道我們週末會一起?
穆青:能讓大王拋棄遊戲和我們,也就你這隻小禽獸了。
岑清伊老實孩子,在她說週末去滑雪時,穆青表示:我們三姐妹剛剛達成一致,要一起去滑雪。
岑清伊蹙眉,本來不太滿意,但一想三姐妹都在,旁邊的小惡魔就沒機會欺負她了。
如此一想,岑清伊樂滋滋地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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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街道,洋洋灑灑飄起了雪,岑清伊覺得很應景,她們明天去滑雪,今天就下雪了。
家門口,江知意還眯着眼,岑清伊猶豫要不要叫醒她。
岑清伊解開安全帶,湊過去剛看了一眼就被江知意摟住脖子,她剛想掙扎,江知意在她的髮絲裡蹭了蹭,語氣溫軟地呢喃:“抱~”
岑清伊替江知意解開安全帶,江知意柔弱無骨似的阮在她懷裡,岑清伊身子有些僵,臉上也是一陣燥熱,提醒道:“別睡了,要不然該感冒了。”
“我好睏哦~”江知意清醒時看起來高冷,但在岑清伊麪前,只要不被惹到,大多時候都是溫阮的,此刻說話也是阮綿綿,搞得岑清伊的心都跟着阮趴趴,不由得想哄她:“回去再睡,好不好?”
“那你幫我提神。”
“怎麼提?”
“你自己想。”
岑清伊認真想了三秒,罪惡的小手放在江知意的腿上,她想讓江知意知道擰大腿是多麼的疼!
只是爪子剛放過去,江知意微微拉開距離,額頭輕輕撞她腦門,“你要掐我,我就舀你。”
你看這人,每次不講理都這麼理直氣壯的,岑清伊哪還敢下手,“是你讓我幫忙提神的。”
江知意微涼的雙手捧着岑清伊的臉,搶掠了一枚長達三分鐘的糖果,岑清伊的呼吸都要斷了。
不是岑清伊不想掙扎,而是後頸的腺體被按住,她稍微一動彈,江知意就使勁兒按,她身體跟過電似的。
“這纔是提神的正確方式。”江知意拉開距離,心滿意足地摸摸岑清伊泛紅的臉,岑清伊大腦缺氧,現在還有點蒙,“你真是……”
江知意眯着眼,似笑非笑地盯着岑清伊,岑清伊抿抿脣,乾咳兩聲,“還是下車吧。”她可怕被江知意又趁機給她按到車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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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還有“大事”等着岑清伊處理,江知意那時落在岑清伊耳邊的一句話是:鏟屎官,你兒子隨地大小便,弄得到處都是。
房間裡冷冷嗖嗖,因爲江知意臨出門爲了放味道開了窗,岑清伊認命,只能開始履行一個鏟屎官的重任了。
江知意一回來就去洗澡了,知了繞着岑清伊的腿走來走去,岑清伊揉它小腦袋,“你啊,就給我找活兒。”
其實真不怪知了,陽臺的門關了,知了回不到貓砂盆,最後只能在帶毛的地毯上解決。
收拾乾淨,岑清伊趕緊去煮粥,江知意裹着浴袍進廚房翻冰箱,岑清伊頭也不回道:“酸奶我都拿出來了,在桌上呢,飯後喝。”
“嗯。”江知意只是嗯了一聲,而後時關冰箱的聲音,再之後腳步聲往客廳去了。
岑清伊切菜的手一頓,總感覺哪裡不對,她想起什麼翻了下冷凍格,果然……
岑清伊跟出去,揚聲道:“不準吃冰激凌。”那是岑清伊早之前買的冰激凌,挺便宜的奶味冰激凌。
江知意剛拿出奶味冰激凌,就被抓包了,臉上的紅潤不知是洗澡洗的,還是在不好意思,“我就吃一口。”
岑清伊奪過江知意手裡的冰激凌,“一口也不行。”
“我就要吃。”江知意抓着不放,“我熱。”
“熱?”岑清伊眼睛骨碌一轉,“我幫你降溫。”
江知意眯了眯眼眸,“怎麼降溫?”
岑清伊讓江知意閉眼睛,江知意提起興致配合,哪知道剛閉上眼,手腕涼得她叫出聲,“啊~”
岑清伊轉身就要跑,可惜,江知意動作更麻利,反手擒住她,岑清伊纔想起來,江知意當過兵,她不該招惹她。
奶油冰激凌沿着凝白的腕子往下淌,江知意揚起手腕,“這就是你說的幫我降溫?”
岑清伊咧咧嘴,討巧地笑,“涼快不?”
“想知道涼不涼快?”江知意奪過岑清伊手裡的冰激凌,“來,姐姐給你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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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清伊只是冰了一下江知意的手腕,江知意可沒那麼客氣,反手一擰,膝蓋撞她膝彎,岑清伊被迫轉過身,單膝跪地。
“我錯了,我錯了。”這種姿勢太沒安全感,岑清伊趕緊求饒,可惜晚了,冰涼的冰激凌直接抵在後頸的腺體上。
岑清伊沒跪住,直接趴地上了,江知意不依不饒,冰激凌抵在腺體上還按了下。
冰涼刺激之下,腺體陡然甦醒,偏偏江知意的膝蓋還壓着她的後腰,“啊啊啊,我錯了。”
岑清伊掙扎,但其實沒敢用大力,她從初見江知意,就在和她對峙的過程中下意識收斂,她覺得自己力氣大,稍有不慎會傷到江知意。
可是冰激凌太涼,岑清伊掙扎的力氣也大了,不出她所料,江知意險些摔倒,她連忙伸手撈過人,又氣又急又委屈,“貪涼不好,你本來就體寒還還吃這些,我爲了你好,你怎麼這樣!”
岑清伊的一着急,語氣也有點兇了,但聲音其實還有點顫,她骨子裡似乎有點怕江知意。
江知意撲進她懷裡,攀着她的肩膀,“我看看。”
岑清伊蹙眉,兇巴巴道,“看什麼,都被你弄醒了。”
腺體確實醒了,冰涼過後是滾燙,岑清伊氣息都有些亂了,語氣還是兇巴巴:“你起來,我要去洗澡。”
“你等我看下嘛。”江知意語氣溫軟,“姐姐弄醒的,姐姐負責。”
“不用~啊~”岑清伊的腺體落入虎口。
完蛋,骨頭要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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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清伊強忍拉開距離,擡手捂住後頸的腺體,語氣更兇,但卻夾雜着羞憤,“你、你幹嘛!”
江知意咂咂嘴,意猶未盡似的,“奶味的腺體,挺好吃的。”
“……”
江知意又湊過來,岑清伊往後躲,“你、你老實一點!”
“再給我吃一口。”江知意爬到岑清伊身上,幾乎用身體壓住她。
岑清伊冷不丁腦子裡閃了一句話,她沒經過思考脫口而出,“是你說的,只吃一口。”
江知意抿脣忍笑,對上岑清伊的閃躲的眼神和羞紅的臉,她擡手,食指輕輕彈了下她的腦門,“算你機靈。”
岑清伊有種僥倖逃脫的感覺,江知意卻騎在她小腹沒動,晃了晃腕子,“你給我弄師了,負責弄乾淨。”
“……你說話能不能委婉點?”岑清伊坐起身,兩個人的距離猛然拉近,她雙手撐地,微微後仰拉開距離,“你起來,我去拿紙巾給你擦。”
“紙巾觸感不好。”
“那毛巾。”
“那也不夠柔軟。”
“粥要糊了,您直接說行嗎?”岑清伊的腺體其實有點醒了,這個姿勢,她着實難受。
“呶。”江知意手腕抵在岑清伊的脣邊,意味深長道:“岑律師剛剛感受過了,應該知道,哪裡最阮。”
岑清伊不依,江知意也不肯起,岑清伊單手攬住她的腰直接站起身。
江知意雙腿夾着她的腰,雙臂摟着她的脖子,“這麼有力氣哦。”
岑清伊就這樣抱着人去洗手間,放到盥洗臺上,扯過毛巾沾點水,總算是將幾乎要消失的冰激凌擦掉,“你別鬧了,粥真要糊了。”
“你不擦擦?”
岑清伊擡手,隨便擦了兩下後頸,一股蘇傳遍全身。江知意奪過毛巾,雙腿固定住岑清伊,“別動。”
“我擦過了。”岑清伊屏氣,纔不至於暴露亂掉的呼吸。
“這裡很金貴的。”江知意拿着毛巾輕輕擦拭,“再亂動,我就要反向標記了。”
岑清伊嚇得腿阮,擡手就要捂住腺體,“不行。”
江知意擋住岑清伊的手,“那你就乖點。”
江知意擦了兩下,“你轉過來,我不方便。”
也不知是不是兩人鬧騰的,洗手間裡的九里香都變得濃郁了,岑清伊只敢輕輕地呼吸,生怕腺體再受到刺激。
岑清伊無奈,只能轉過身,背對着江知意,“你的腿能不能鬆開,還有能不能快點?”
“能啊。”江知意得寸進尺,不僅沒下去,反而丟開毛巾爬到岑清伊的背上,動作有些快顯得很急切,低頭道:“姐姐還是直接幫你清理吧。”
岑清伊差點腿阮,“江知意……啊~別舀~”
“我就~”江知意呼吸徹底亂了,呢喃了兩個字。
岑清伊還是聽清清楚了,她說的是腆,岑清伊的憋氣破功,深呼吸才察覺到洗手間裡的九里香比剛纔還濃郁,她恍然意識到什麼,“你是不是發熱期又來了?”
江知意低低地嗯了一聲,迫切道:“別動~”
“啊~不要~”
“一下下就好~”
“別舀~”
“噓~”江知意沉溺於此,極爲寵溺卻又極爲嚴厲地誘哄道:“再不乖姐姐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