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惜只是懶洋洋的趴在那裡,看着他震驚的神情,但笑不語。
“惜兒,你再說一遍!快,再說一遍給我聽!我沒有聽清!”顧長卿卻像是個犯了倔脾氣的孩子,晃着她的身子,一遍一遍的逼問。
顧清惜被晃得頭暈眼花,但心中卻是有幸福的種子開始抽根發芽,她被他晃的受不了,咯咯笑起來,她那清澈的眼睛彎成了美美的月牙兒,她忽而伸出手捧住他的臉頰,起身在他額頭上‘啾’了一口。
他見她,笑靨如花。
她捧着他的臉,認真道:“我說,此生有你,足矣!聽清楚了麼?”
“聽清楚了!”
他燦爛一笑,猛的抱住她,以吻封緘,深深的,吻她……
一吻畢,她伏在他胸懷,臉頰潮紅,嬌喘連連。
“惜兒,我好歡喜,歡喜你對我說這樣的話……”
他將下顎抵在她柔柔的發頂,滿心滿眼的滿足之情。
顧清惜窩在他懷裡,臉頰磨蹭着他身上滑滑的衣料,輕嗯了一聲。
這一刻,時間靜謐,歲月安好。
“最近很忙麼?”
許久,她動了動身子,在他懷中找了處更舒服的位置,問他。
“嗯,有些忙碌。”他伸出大掌來揉了揉她的腦袋,低笑一聲,“惜兒,你嘴上不承認,但其實還是很想念我的是不是?”
顧清惜顫了顫睫毛,沒吭聲。
“你不說話,那我就當你是默認了。”
顧清惜翻了翻眼皮,暗道這廝真是狡猾!
“將軍府覆滅,懸置的四十萬兵權成了四王府相爭的一塊肥肉,暗地裡勾心鬥角不已,眼下四國盛會即將開始,很多繁瑣事情等着要辦,而我身上又是身兼着皇城禁軍統領的職位,盛會在即,聖上十分看重,因了滇國與將軍府勾結一案,聖上對滇國可謂是極其的防範,這皇城中的兵衛把手,調度等都少不了我在其中周旋,自然是時間緊了些,纔沒顧得上來看你,還望惜兒莫要生氣纔好……”
顧長卿輕柔的說着,大手一遍一遍揉着她的頭髮,像是在給她順毛一樣。
“知道你忙,我纔不會這樣小家子氣。”
說她生氣麼?她纔沒有,頂多是有點見不到他而感到微微的失落吧,只是微微的有那麼一丟丟的樣子而已。
“哦?是麼?可爲什麼我聽着這話裡卻是怨念頗重呢?”
“沒有,你聽錯了。”
要她承認她是個小怨婦麼?她纔不幹!
顧長卿颳了一下她的鼻尖,寵溺笑道:“好好好,是我聽錯了,這些日子惜兒沒有想我,是我一直對惜兒牽腸掛肚,輾轉反側難眠……”
“這還差不多。”
顧清惜捏了捏他的掌心,略微撅起了嘴,這樣俏皮可愛的樣子看在顧長卿眼裡,令他是一陣的心猿意馬,俯身垂頭,噙住她的小嘴又是狠狠的***了一番。
許久未曾親熱,她身上的芬芳令他情不能自拔。
這一吻,化身爲火,瞬間燎原了他整片天地,他
抱緊了她的腰肢,吻着她的脣舌,情|欲難忍,他低吟一聲,將她打橫抱起,大步流星朝着牀榻走去。
他將她放在牀上,俯身壓下,想要採擷她的香甜,而她卻是將手抵在他的胸膛,不讓近身。
“這是白天,不要亂來,老實點。”
她被吻的也已是情|欲迷濛,幸而還僅存着一絲的理智。
他鳳眸炙熱如火,身下已是十分之難熬,他想要她,她不肯,那他只能乖乖的等,他想要吻她的小嘴,無奈的卻是吻不到,那他只好舍遠取近,抓住她的手親了兩口,壞笑道:“那我就等着月上柳梢頭,在與卿纏纏|綿綿……”
這話說的是如此直白露骨,顧清惜一下子臉燥熱起來。
“惜兒,知道主動撲|倒相公的娘子纔是好娘子……”他笑的春風得意,湊上她耳邊,道:“晚上,我等着惜兒來撲……”
這羞人的話,令顧清惜全身都熱了起來,她不說話,反手捏上他腰腹上的一塊肉,狠狠的掐了一把!
“嗷……”
顧長卿一聲悶哼慘叫,“惜兒下手好狠……”
“以後再這樣放肆,我還有更狠的,你可以試上一試……”
顧清惜狡笑着,暗自加大了手上的力氣,顧長卿頓時是疼的繃緊了脣線,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敗下陣來聲聲求饒。
一番嬉鬧之後,顧長卿躺在裡側,摟着她,道:“好些天沒有休息好,惜兒借我抱會兒,我睡一會……”
看他神色帶着疲倦,顧清惜心有不忍,便沒吭聲,任由他抱着,看他不消片刻沉沉睡去。
樓下傳來束墨的迎客聲,那是沈文濤又來爲珠雲換藥了,顧清惜躺在牀上,兩眼望着頭頂上的幔帳,心裡在想,沈文濤要她的血有何用……
而她的血,卻又是那樣的特殊……
想着想着,似乎有答案浮出了水面……
靈妍閣。
“秀兒,快打盆水來!”
從清韻閣回來的沈文濤,一踏入屋中便匆忙吆喝起來。
“那小賤|人的血弄到了?”
沈菀秀匆忙的圍上來,眼中難掩的欣喜若狂。
“對,快去打水!”
沈文濤放下黃梨藥箱,從裡面取出一方白色絲帕來。
“清兒,杵着幹什麼還不快去!”
沈菀秀已是快要驚喜的瘋了,她忍不住道:“大哥是如何取得這血的?”
“自然是有辦法,別問這麼多了,拿針扎破手指,取血。”沈文濤說着便是遞上了一根銀針。
此時,清兒已打來半盆清水,但見沈文濤將白色絲帕平整的浸泡在水裡,片刻奇蹟發生了,那原本乾涸在絲帕上的血跡竟一絲絲的脫離了絲帕,如油一般漂浮在水面上,越聚越多,到最後絲帕上竟是不見一絲的血跡,而水中卻是凝聚成了拇指頭大小的一滴血滴,殷紅如梅。
“這血怎麼還能還原如初?”沈菀秀完全被這眼下的一幕驚呆了。
沈文濤則是輕笑一聲,“這絲帕可不是尋常的帕子,裡面可是
大有玄機。”爲了最大程度的保存住顧清惜的血,他可是下足了功夫的。
用特殊藥物浸泡的絲帕,血浸染在上面,縱然是幹了,卻也能完全從絲帕上滲出剝離出來,形成完美的一滴鮮血。
“將你的血滴入盆內比對一下,快。”
聞聲,沈菀秀不敢耽擱,以銀針戳破手指,擠出一滴血珠來,咚的一聲掉落進銅盆。
一盆清水,兩滴血,等了半響卻是遲遲不見有絲毫的融合……
沈文濤眉頭皺了起來,疑惑道:“這不應該啊……同樣有着一半的血脈,按理說兩滴血該是融合一半的,如此才能進行換血……”
“你與顧清惜的血,怎麼會完全遊離兩側,絲毫不相容?”
沈菀秀也跟着緊張起來,若是顧清惜的血不能用,她豈不是就剩下等死了?
“大哥,你確定這是顧清惜的血麼?這其中會不會有詐?”
“不會!她不敢欺騙與我!”沈文濤冷哼一聲,倘若珠雲敢弄虛作假,那她的腿可就是永遠也別想好起來了,這一點她是知道的!
“那現在的情況該如何解釋?”沈菀秀有些氣急敗壞,“要是她的血不能用,我是不是就沒救了?”
“她的血要是不能用,那就足以說明顧清惜存在着大問題了!”
沈文濤一聲獰笑,從袖中滑出一把精緻的小刀瞬間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將自己的血也滴入了盆內。
下一刻,卻是見沈文濤的血與顧清惜的血不相融,但卻是與沈菀秀的血慢慢融合,兩滴血重疊交映到一半後,再也融不進半分。
“看見了沒有?我們三個身上都留着父親的一半血,按理說都該相互交融一半纔對,可顧清惜卻是偏偏遊離在外,不與我們任何一人的血融合,呵,這麼說起來,顧清惜怕是有大麻煩了……”
沈文濤的眸子中劃過一絲意想不到的驚喜,他拿了絲絹擦了擦自己的手,然後將絲絹丟在了地上,狠狠的捻了捻。
沈菀秀腦子愚鈍,一時吃不透沈文濤話中的意思,道:“大哥,你究竟想要說什麼?”
“說什麼?”
沈文濤看了她一眼,涼涼笑道:“你難道看不出來麼?顧清惜的血有問題!她可能不是父親的親生骨肉!”
“啊!什麼!”
沈菀秀一聲尖叫,忙捂住了脣,“大哥,這話可不是亂說的,那小|賤人可是莊敬公主親生,父親要不是她的親爹,那莊敬公主豈不是……”行爲不檢,有失婦德?
餘下的話沈菀秀沒敢說出來,只是怔怔的捂着嘴巴,道:“若按照大哥這樣的說法,父親這些年頭頂上一直都是頂着綠帽子??”
“天吶!”
“這可如何是好!這消息也未免太驚悚了些!”
沈菀秀一時消化不了,跺腳在屋內來回走動,比起顧清惜不是沈弘業的親生骨肉來說,她更爲塞心的是顧清惜的血不能用,她還有什麼出路?如此想一想,這消息不是驚悚還是什麼!
“大哥,你說顧清惜到底是不是父親的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