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書院裡的夫子和學子們早已經被驚呆,直到現在才緩過神來,有人小聲議論:“難怪平時看她舉止和言行奇怪,原來是美嬌娘!”
“是呀,美若天仙,我們平時怎麼就沒有發現呢?”
“還是嶽夫子慧眼識珠,抱得美人歸!”
……
恭維的話誰都喜歡聽,蕭雅聽着這些話心裡是舒坦的,只是她這舒坦很快消失,因爲她看到了滿臉悲傷的蔣曉生。
蔣曉生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看,只覺得人生如夢,恍然隔世。
明明昨天一切都好好的,明明一切都還在他的控制中,他昨晚只不過在王府喝多了,一覺睡醒來,竟然看到了寫着她名字的喜帖。
他告訴自己只是重名,風風火火跑回自己的宅子裡找她,卻什麼都沒有找到。
直到剛纔,看見她從內院走出來,身着一身喜慶的紅袍,打扮得像是天仙,他方纔知道,他的計劃失敗,她要嫁給別人了!
投資失敗,做了虧本生意,這樣的事情蔣曉生不是沒有遭遇過。最嚴重的一次,他甚至敗得傾家蕩產,差點沒有將自己賣到歡樓裡做男侍。那樣的痛苦,他以爲已經是最痛,到了現在他才發現,那樣的痛其實不算什麼。
他不明白自己此刻爲什麼如此疼痛,就算她是個聚寶盆,他也不該這麼痛。痛得,他以爲自己的心都不在了!
蕭雅低頭,不敢直視他那雙受傷的眼睛,轉念一想,真是見鬼了,自己難道患上了斯德哥爾摩症了?她蕭家從未對不起他蔣曉生,相反,是他蔣曉生一味對她算計,對她利用,她怎麼反倒對他心虛,反倒覺得對不起他?
這,不科學!
想到這裡,蕭雅理直氣壯的擡起頭,眼睛掃過蔣曉生,跟着嶽尚一起,客套的向來賓們表達謝意。
蔣曉生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看,看得鄰座的同窗開始打趣:“蔣曉生,你爲什麼盯着蕭崖……不,是蕭雅看?是不是後悔了,沒有早些發現她是女子?”
嶽尚也笑,臉上如沐春風,可是卻頗有深意的看了蔣曉生一眼。
蔣曉生只是自嘲的勾了勾嘴角,端起杯子,將裡面的酒一飲而盡。
一輪酒很快敬完,蕭雅長長鬆了一口氣,幸虧盧尚旭沒有來,更幸虧和她稱兄道弟的嶽子棟三人都沒有來。
她按照嶽尚的安排,隨着錦溪一起回了後院,走到長廊轉角處,她猛然在常青樹後面看到了鬼鬼祟祟的蔣曉生,心裡那叫做一個緊張,悄悄將頭上的金步搖取了下來,對錦溪道:“遭了,我的金步搖不見!”
錦溪一看,立刻緊張起來:“該不會是掉在前面了吧?”
“應該是!你去幫我找找吧,我在這裡等你,前面太吵了,我不想去。”
她是主人,錦溪自然不會懷疑她的安排,匆匆忙忙往前院走去。
等錦溪走得不見蹤影了,她方纔冷聲道:“蔣曉生,你滾出來,偷偷摸摸躲在那裡做什麼?”
聞言,蔣曉生緩緩走了出來,一身的酒味,道:“爲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