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公子的話語中,明顯帶着情緒。
否則依照劉大公子的涵養,是不大會當着我們這些小輩的面罵人的。很顯然,蘇魘的放鴿子行徑引的劉大公子很不爽。
面子這東西,對於普通人來說,或許也就是一時難堪。
但對於劉大公子來說,是屬於丟了場子就必須找回來。
周玉菲沉默了片刻後,開口道,“他想包養我。”
在遇到蘇魘之前,周玉菲並不知曉胡來,胡先生教她修煉的那些東西有什麼用,她只知道,每次只要是她願意,她的聲線就會變的很好聽,讓許多人無法拒絕她的要求,尤其是異性。
胡來,胡先生雖然會按時給周玉菲打生活費,但是那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只能滿足日常開銷的費用,明顯有些不夠。
自然,當發現自己修煉的東西附帶有這樣功效時,周玉菲就動心了。
有這樣的技能傍身,周玉菲自然是在很多事情上變的如魚得水。
連帶着,她的生活檔次也提高了不少。
但是,周玉菲也很謹慎。
除非在必要的關鍵時候,她是不會輕易動用秘密武器的。
所以些許年下來,倒也沒出什麼事。
有一次,周玉菲在外面玩的時候,回去的時間有點晚了,結果巧遇了幾個地痞。儘管周玉菲在日常的打扮上一直儘量的不凸顯自己身材,但依舊在夜間的時候,成功吸引到那些人的目光。
平日裡百試百靈的術法,在這個時候卻只起到了火上澆油的作用。
眼看幾個地痞逐漸逼近,周玉菲無計可施。
就在這個時候,蘇魘出現了。
出現在周玉菲面前的蘇魘,猶如天神下凡,三下五除二就打跑了那幾個小流氓,輕而易舉地完成了英雄救美。
蘇魘自身的條件出衆,再加上有英雄救美的光環加成。
兩人很快就熟絡了起來。
一來二去,很多東西也就成了只隔着一層窗戶紙的東西。
終於有一天,蘇魘捅破了這層窗戶紙。
面對蘇魘的捅破窗戶紙,周玉菲本來是很開心的。
一個成功人士,一個睿智人士,一個體貼溫柔又武力超凡的人士,關鍵是形象氣質都極其俊秀突出。
沒有幾個人女的能拒絕這樣的伴侶。
周玉菲也不例外。
但是周玉菲火辣辣的小心肝還沒跳動超過兩分鐘,就又瞬間冷卻了下來——蘇魘很明確的告訴她,兩人在一起的話,周玉菲能得到一筆不菲的錢財,但是兩人不會結婚。
甚至,蘇魘還很認真地強調了兩人的關係——炮友。
要是蘇魘不提錢財,不提這層關係,只說兩人無法結婚,周玉菲不見得會拒絕兩人的關係。
但是蘇魘偏偏就一本正經地告訴周玉菲,他們兩人的關係,只能止步在炮友。
什麼是炮友?
就是有需要的時候來一發革命炮火的友誼,簡稱炮友。
周玉菲當時就懵了。
她想狠狠的甩蘇魘一個耳光,然後哭着罵一聲‘混蛋’。
蘇魘又怎麼會讓她把那一巴掌打在臉上,所以周玉菲最後只能是哭着離
開。
兩人的關係,從此就變的疏遠了起來。不過小縣城就這巴掌大的地方,低頭不見擡頭見,久而久之,也就有不少人知曉了蘇魘對周玉菲的維護之情,至於兩人具體是什麼關係,就是屬於兩人之間的秘密。
蘇魘這樣做的好處之一,也就是一般不會有人敢找周玉菲的麻煩。
期間,蘇魘也曾找周玉菲談過幾次,最終都是不歡而散。
“那位沒有出來阻止蘇魘?”劉大公子問道。
周玉菲搖了搖頭。
車內又是一片沉寂。
周玉菲被晾在酒店一天沒吃飯,大排檔擼串失敗,但是終歸是要找些東西吃。最後我們隨意找了一家店去吃了些東西后,就又返回了酒店。
令我沒想到的是,剛走進酒店,就發現氣氛有些不對。
一個身體健碩的大光頭,手裡捏着串佛珠,正端坐在一柄太師椅上,面對門口,眸子緊閉。
在他的身後,掛着副猛虎下山圖。
邊側,是兩排身體魁梧的男子,加起來有十多人,個個西裝革履,氣態威猛。
最下端,卻是跪着個皮青臉腫的小青年。
這一大片的人中,我唯一眼熟的,也就是那個跪在下首的皮青臉腫的小青年。卻正被蘇魘和劉大公子在大排檔那邊揍過的那位。
我們踏足進來的時候,酒店大廳的氣氛凝聚到了冰點。
整個酒店的大廳內,除了那些人外,連一個酒店的服務員都看不到。
“姐夫,就是這些人打我的。”猶如早就編排好的劇本,我們一行人剛推門進來,那小青年就哭哭啼啼地開始哭訴,“我只是和朋友去那邊吃飯,結果這些人去後看到沒位置,就馬上要我和我朋友起來,我只是多問了句爲什麼,他們就開始打我……”
端坐在太師椅上的光頭男子不爲所動。
站在邊側的兩派猛男也都紋絲不動。
要是不仔細看的話,都以爲這小青年是在對着一排仿真雕塑哭訴。
很顯然,這樣的事情小青年不是第一次做了。
他一開始是說我們打他,接着就把仇恨引申了出去,說他已經報上了自己姐夫的名號,但是卻依舊被胖揍,而且捱打挨的更多了。
在小青年的哭訴中,我們一行四人不僅變成了欺男霸女的惡霸組合,而且還在揍人的時候連帶責把他那位此時端坐上首的姐夫的祖宗十八代親切問候了個便。
一番哭訴下來,連我都差點信了。
但是端坐上首太師椅的那位,明顯沒什麼動靜。
我偷偷地朝着劉大公子看去,卻是發現他老人家正饒有興趣地看着那小青年,似乎對對方擺出來的架勢渾然不在意。
劉大公子不在意,卻不代表着別人也不在意。
“擺這麼大的架子嚇唬誰呢!”劉洛洛開口喊道,“上面坐着的那個是叫光頭強對吧,有本事你去找蘇魘的麻煩啊,來我們這裡耍什麼威風。”
瞬間,我就感到一股氣勢撲面而來。
正是那光頭男子張開了眼睛,而立身在他旁側的那十多名漢子,也齊刷刷地看了過來。
只是這點氣勢,較之蘇魘、蕭乾那些人,就差了不是一丁半
點。
我們一行四人中,也就是劉洛洛略微有些反應,但臉上帶着的是譏諷的笑意。
“小小年紀,就如此刁蠻放肆。”那光頭男子手中的佛珠轉動,語速奇慢,“蘇魘那邊,本座自會去討個說法。你們中主事的人出來說話。”
他開口說話的時候,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很顯然,一行四人兩男兩女,另外一個男的還是個老頭。 шωш¤TтkΛ n¤¢Ο
“呃,別看我,我不是主事的。”我連忙擺手說道。
遇到這種事情,明顯是交由劉大公子或者劉洛洛來處理會顯得更加合適。
那光頭男子的目光越過我,落在了劉大公子身上,“老人家,我這小舅子,可是您打的?”
劉大公子緩緩點了點頭。
“好,很好,好的很。”光頭男子輕輕撫掌,說道,“本座本不願欺負你個孤寡老人,但冤有頭,債有主。既然你打了我小舅子,我就不得不給我亡妻一個交代。”
說着,光頭男子伸手一指站在邊側的十多個壯漢,“您隨便挑一位,只要能接下一拳,這檔子事就算了了。”
在正常人看來,劉大公子那身板,恐怕是一拳就要被打個半死。
“姐夫,那老頭——”小青年開口喊道。
“閉嘴。”光頭男子輕喝了聲,言語中帶着不容質疑的威嚴。
小青年不再吭聲。
“只能選一個嗎?”劉大公子眯起眼睛,在那十多個人身上掃來掃去,最後搖了搖頭,“都太弱了。一個個氣血虛浮,都沒什麼練家子。”
誠然,在劉大公子眼中,能入得了他老人家法眼的,沒幾個。
可是光頭男子那一批卻是不這樣看。
尤其是站在邊側的那十多個魁梧男子,更是個個眼珠子瞪的滾圓,怒目而視。
“打架不是比誰的眼珠瞪的大就有用。”劉大公子嘆了口氣,“死了的蝦的眼珠子,比你你們所有人的都瞪的大,可是終究是死蝦啊。”
劉大公子說着,伸手把外套緩緩地褪下,遞給了我。
“哎,現在的年輕人啊,太不會尊老愛幼了,老夫都一大把年紀了,還得親自上陣。”劉大公子一面搖頭說着,一面卻是拄着柺杖不緊不慢地走向那十多個漢子。
距離門口最近的兩名漢子扭頭看了眼光頭男子。
得到老大的點頭許可,那兩名漢子立即獰笑了聲,握拳屈手,指關節發出啪啪的聲響。
“你們真的打過架嗎?”劉大公子嘆息了聲。
聲音輕飄飄的有些軟弱無力,但劉大公子的出手卻是極其陰狠。手中的柺杖如毒蛇出洞,點在了那兩名迎面走來的漢子褲襠位置。
前一刻還滿臉獰笑的兩漢子,瞬息面色煞白冷汗淋漓,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蛋蹲下了身子。
“都給我上!”光頭男子面色一冷。
只是,多出來的幾人,也並沒有能阻擋劉大公子前進的腳步。
三十秒不到,在劉大公子身後,橫七豎八地躺着十多個捂着蛋呻吟的漢子。
劉大公子看着光頭男子,失望地搖了搖頭,“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啊,真不知道你怎麼依靠這些蝦兵蟹將和蘇魘那個混蛋爭地盤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