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背傳來點點寒意,她的食指微微顫動了一下,忽然,她猛的睜開眼睛,坐起身子,瞧着一室古色古香的擺設,兩眼呆滯的瞧了半刻,怔了一會兒,回想起自己遇到那狼與狐狸分不清的妖魅男子,口中喃喃道:“真的遇到妖怪了,是條狼妖不,狐狸精?”
這,這到底穿到什麼地方來了啊。
“啊——”秦珀兒一扭頭瞧見一條黑白花紋的大蛇纏繞在牀頂花鏤上,兩眼死死的盯着她,還朝着她吐了下鮮紅的蛇信,嚇得她半條命都沒了,想她天生膽大,可只止於遇見了吸血鬼老公冥爾,如今,又見妖怪,又見大蛇,她整個人如同墜入了冰窖之中,全身瑟瑟發抖。
那黑白花蛇三角頭微轉開看向門口,刺溜一下滑下了花鏤牀架,秦珀兒驚嚇的往牀裡又縮了一些。
那黑白花蛇蜿蜒遊在地面上,擡起三角腦袋,竟搖身一變,成了一個身着白衣的女孩,模樣不過十四,五歲,笑嘻嘻的看着秦珀兒,秦珀兒倒吸一口氣,覺得自己身體頓時軟了下來,隨時有暈厥的可能。
“你別怕,我可是奉命守着你的。”女孩柔聲道。
“蛇妖~”
那女孩扭着小腰往她的牀走了兩步,秦珀兒眼兒瞪得老大,手心裡的汗溼漉了一片,卻見那女孩厥了嘴:“其實做人哪裡有做妖好,你瞧我變成人樣學了好久才學會用人類的腿走路,唉,一點也使不上力氣。”說着,那小腰扭得跟柳枝兒似的,彷彿下一秒就有折斷的可能。
“你,你別過來。”秦珀兒心中驟然蒙上一層絕望。
那女孩面色微愣,又淡淡笑開:“那我去叫小主子來。”說着又轉了身,走向門口的方向,扭了兩步,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兩條腿,啐了一口:“爲什麼非得用兩條棒子走路呢,真討厭。”那兩腿頓變成了一條蛇尾,遊了出去。
秦珀兒稍稍放下心,隨手撫去額上沁了細密的汗珠,手上的汗液更甚,她乾脆拉了薄被拭去額上和手上的汗。
她正想起身走下牀,門外閃進一人,正是她先前遇到的——狼妖。
那媚色妖嬈的面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嗔道:“你也太沒用了,竟半路害怕的暈厥了過去,害我一個受了傷的還要拖着你個累贅。”
那我也沒讓你將我帶回來呀,秦珀兒心中暗暗叫糟,不知道冥爾能不能找到她。
老天啊,告訴她吧,這一切一定是個夢。
“你怎麼不說話兒,是不是被我的美貌煞到了。”那絕美男子得意的一瞟眼兒。
秦珀兒遲疑的開口:“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男子眉頭微擰,又有些惡狠狠道:“當然是報仇,你看你,在我受傷以後竟然拖着我走了那麼遠,你再看,我的後腦勺咯了好大個包,你知道會有多少雌妖會傷心麼?哼!”
秦珀兒瞧着他一臉怨男的模樣,將那嗔怒喜樂都表現在臉上,媚態中又添一股稚氣,下意識的說:“難道都是母愛氾濫?”
“你說什麼?”男子尖叫,那嫣紅小口微張的模樣,讓身爲女人,而且也算個漂亮女人的秦珀耳都感嘆,這異類就是美,害她腦袋裡都不由得想入非非了,那半開領口下白皙若凝脂的肌膚摸起來是怎樣的一番觸感,她暗暗嚥了口口水。
男子見怪不怪的湊近她,嗔笑:“就知道你也逃不過我的美色。”
秦珀兒想到俊美的冥爾,立刻將視線從男子的身上調開。
男子伸手挑起她的下巴:“怎麼,不敢看我了?”說着另一隻手,還故意的拉了拉自己原本已經半開的領口,被他這一拉,胸口的那點紅櫻若隱若現。
秦珀兒顫抖着脣,看着那絕美的面容:“你,你放了我?”
“放?”男子收回手,默然片刻:“當然,不過,等我報了仇,再放你。”
“那,那你是打算打我一頓還是罵我一頓?”秦珀兒焦急的開口,她想早點去找冥爾,總有一種感覺,若她不早點去找冥爾,只怕這一輩子也見不到他了。
“哪有這麼簡單。”男子斜睨了她一眼:“你先留着,我現在,要先報了那一仗之仇。”
“那你要關着我?”
男子漫不經心道:“看我心情吧。”
“小主子,夫人喚你過去。”門外站着原先出去的蛇妖。
秦珀兒見了她,腦袋又開始停止運轉了。
男子對着秦珀兒道:“你先在我妖谷裡等着,等我找到鎮星報了仇,再回來找你算帳。”說着,那修長白嫩的手在秦珀兒的腦門上狠狠的點了一下,便轉身準備離去,對着門口的女孩道:“花末兒,好好的看守着她,知道麼。”
那女孩底下腦袋:“是,小主子。”
那男子微微一笑,左手搭上女孩的肩膀,眼含深情目光道:“你又叫我小主子了,上次不是說了,喚我的名麼?”
那輕柔的語氣讓人不忍心拒絕。
花末兒眼兒撲扇:“人家怕夫人怪罪。”
“你是聽我的,還是聽夫人的?”男子另一隻手輕撫着花末兒柔嫩的臉頰,不遠處的秦珀兒瞧着他們對視的模樣就似一對熱戀的戀人。
“聽小主人的。”花末兒的小臉露出陶醉的神情。
秦珀兒暗罵,原來也是個花心男。
男子在花末兒的 頰上捏了一下:“聽我的還叫我小主人,真是個小笨蛋。”
嘔心吧啦的,秦珀兒鄙夷的看着男子與蛇妖花末兒調情。
“不,不。”花末兒漲紅了小臉,微微垂下眼瞼輕聲喚:“傾***。”
原來着花心美男叫傾色,哼,浪費。
傾色輕笑一聲,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