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濛濛的虛無榜單之上，所有人的id也是灰色。
對此，衆人早已習慣了歷史長河那老套、簡陋的面板。
畢竟又不是真的遊戲，總不可能給你搞的花裡胡哨。
雖然嘴上吐槽，但大家也習慣了這種言簡意賅的提示方式。
總不能要求一個重病的歷史長河太多吧？
說多了，萬一祂生氣，坐起來扇你幾個大嘴巴子。
所以，在衆人眼裡，歷史長河一直是樸素、古板、嚴肅的形象。
直到……
金色的光輝照耀整片虛無，一輪太陽顯現，化作鎏金色的文字，橫亙在第一的位置。
司馬太一！
字體還帶閃光！
你咋不叫東皇太一啊！？
衆人心中吐槽，還是第一次看到……
歷史長河還能給增加特效的！
最關鍵……
貢獻點數也沒太多啊，也就88點。
雖然遙遙領先，但也還沒到無法超越的地步。
憑什麼啊？
這一刻，讓不少人有種……穿着樸素、老土的妻子，背地裡卻是玩的很花的超絕人氣肉感coser。
莫名有種頭頂草原的即視感。
“請問一下，這是哪位大佬？”
榜單之間，飄過一行文字。
“？”
所有人緩緩打出一個問號，才發現……
這裡竟然能發彈幕？
“有沒有搞錯啊，這傢伙爲什麼會有特效？”
“我眼睛差點被亮瞎了，差點就叫出聲，險些暴露身份！”
“太一這名字都敢取，正史這可是偉大仙神，甚至關聯到了神秘的太上。”
“這莫不是大佬來炸魚塘了吧？”
“有沒有哥哥能帶我通關，我可以鮑答他，人家可是魅魔哦！”
“裝尼瑪的裝，能來決堤級最次都是道基，要麼法種，帶你飛還得給你吸精氣，老女人給爺爬！”
“大家通力合作啊，一起通關秘境，一起來城外集合。”
“黑沙會招人，有高玩，若有興趣來邊境城外城xxxx……”
“我更好奇，怎麼給歷史長河氪金？我也想要特效，沒看見充值入口啊。”
“誰來救救我啊，你們再不來，我就得撅了金剛亥母騎兵了！”
“等等，誰撅誰？”
“有誰能救救我啊，這尸解王庭太難混了。”
“……”
榜單頓時被彈幕覆蓋，亂成一團。
不少人趁機打廣告，想聚攏其餘歷史行者，然而並沒有多少人迴應。
畢竟出門在外，也得提防同類。
要是掉以輕心，指不定就成了人家的擋箭牌。
說不定，剛剛招攬的有一部分傢伙，現在就是被尸解王庭控制着發信息。
過去就是自投羅網。
這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狼人殺。
能活到今天的歷史行者，或多或少都經歷過類似事件。
寧願獨存，也不想冒險。
不過他們更好奇，司馬太一到底是誰？
怎麼感覺這司馬家無處不在啊。
和司馬洛水又是什麼關係？
這名字難道不怕給整個家族背上因果嗎？
在諸多歷史行者議論紛紛的時候，姜炎卻是神色古怪。
他確實沒有給歷史長河充錢，至於原因……
倒不是因爲黃天神格面具，而是使用太一這個名字之後，勾連了舊天日晷這個即將出生的子嗣。
將自己的位格，對標了那些隕落的仙神。
成爲了【舊日】的代行者！
那特效看似是在炫耀，實際上是在警告其餘歷史行者，注意安全。
就連這彈幕功能，也是在他來了之後，歷史長河臨時加的。
潛臺詞是，姜炎的到來加劇了副本難度，所以額外給了一個功能。
“這是暗戳戳說我不是個好人啊！”
姜炎翻了個白眼，也沒在意，看彈幕大概知道這些歷史行者都隱匿在城市各處。
但處境都不算好。
要麼在養牲口，要麼去當了醫館學徒，最慘的是被賣到青樓的那位。
好像來自於北俄，得到了歷史上穢亂宮廷的妖僧傳承。
長的一無是處！
現在被當作招牌吸引妖魔顧客，處於撅位，但已經快掏空了，所以來這裡求救了。
只不過沒人理他。
畢竟大家都自身難保。
運氣好、實力強的，在外城佔了片地盤。
只不過時不時就會被尸解王庭的軍隊搜查到，過着擔驚受怕的日子。
他們已經看到不少歷史行者被就地格殺了！
還有一些獨行者，則是選擇探索荒野。
信息駁雜，一眼望去，至少上百個歷史行者。
壓抑已久的他們，將這裡當做了垃圾桶，宣泄這段時間以來的情緒。
“看樣子還沒人發現這片病域的秘密，不知道有沒有相關線索。”
姜炎看了幾眼，沒看到有價值的信息，關閉了榜單。
與此同時，
白骨轎子來到城池之中，讓整座城池都爲之沸騰。
竟然讓兩位親王子嗣擡轎，諸多法種級的將領開道。
這排面，可謂是拉滿了。
“這是來了什麼大人物啊？”
“難不成是舊籙親王來了？”
“不會是剛剛那動靜太大，引來了其餘舊籙吧？”
“是不是傻，這榜單隻有歷史行者能看見。”
“萬一有人泄密了呢：”
“一尊舊籙就已經讓我們頂不住了，骨頭都快跪彎了，再來一尊還能玩？”
“可惡啊，大丈夫應如是！”
“話說能不能想辦法套取這些大人物的信任，完成支線任務。”
“……”
隱匿在妖魔羣中的歷史行者瘋狂刷屏，大放厥詞。
但是在現實中，卻是頭也不敢擡，甚至屏住呼吸，生怕引來這轎子中的大人物投來目光。
畢竟這是現實世界，可沒有第四天災的無限復活能力。
轎子所過之處，如疾風捲勁草，妖魔鬼怪皆俯首。
而鹿總兵和薩哈鬣一邊擡着轎子，一邊爲黃角道人介紹城內的規劃，時不時暗戳戳說幾句自家氏族的好話。
結果說的上頭，兩人的火藥味也越來越濃。
有種搶着舔女神的舔狗即視感。
“活下來了……”
此時，剛賣完血的少年踉踉蹌蹌地從逼仄的巷子中走出來，因爲失血過多，頭昏眼花，原本消瘦的身形更像是個皮包骨頭。
他手裡緊緊攥着那只有正常屍幣五分之一大小的硬幣，心中激動不已。
“有了它，就能去螳醫生的醫館抓藥，它最爲心善，付不起錢只吃掉人的五臟六腑之一，不吃全屍，就是不知道等會能不能剩點錢，去買個肉包子，我真的好餓啊……”
少年害怕被妖魔盯上，想要快點回去，然而看到前面儀仗道附近不少人跪下，哪怕腦袋暈乎乎，也知道應該是大人物的轎子來了。
不能靠近！
於是他準備跪下來，等到人羣散掉之後再去醫館抓藥。
與此同時，房屋之上一隻只黑紅色的烏鴉發出尖銳叫聲，俯瞰着地上的妖魔鬼怪。
“讓開讓開！”
恰好此時，金剛亥母騎兵剛從畫皮女妖鋪子走出來、提着褲子急匆匆地趕到路邊，嘴裡罵罵咧咧：
“這羣傢伙真是雞賊，大人物來了都不提前說一聲，還好剛爺我速度快，否則差點釀成大錯！”
金剛亥母騎兵強行霸道，硬擠了過去，剛好經過準備跪下的少年身邊，肩膀一碰，巨大的力道撞的後者踉蹌後退，手中的屍幣掉落，在地上向前滾動。
“我的錢！”
少年顧不得肩膀上傳來的疼痛，眼中只剩下了屍幣，沒了它，自己和母親都得死。
於是他連滾帶爬地擠過人羣，朝着它追去。
忽然沒發現自己身邊的空間愈發寬闊，最後看着在空地上滾動的屍幣，一個飛撲將其壓在身下。
“還好……”
少年心中慶幸，然而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到了身後傳來低沉的聲音：
“擋住轎子，你是在找死嗎？”
少年回過頭，卻看到了那高大如小山的巨大鹿首身影，銅鈴般的血色眼睛漠然地盯着自己，散發着令他窒息的氣息。
正是……鹿總兵！
位於這座城市頂點的大人物。
“這傢伙完了！”
“爲了一枚屍幣擋在轎子前面，必死無疑。”
“這是真的要錢不要命！”
“說得輕巧，在這鬼地方，沒錢纔是生不如死。”
“……”
諸多歷史行者心中嘆息，不忍再看。
“殺了他！”
妖魔鬼怪們則是看戲，樂得看到對方被踩成肉醬，說不定還能分到一口，滿足口腹之慾。
“對……對不起，我馬上就走。”
少年聲音顫抖，想要爬起來離開，但剛剛起身，就因爲太餓四肢無力，又摔了個狗吃屎。
屍幣再次滾走。
這一刻，他心中極致的絕望沖淡了恐懼，看着那枚屍幣，眼中只剩下一個念頭。
好累啊……
死了，也好！
難怪都說來世，這一世真的好苦啊。
如果有來世，他也要成爲強大的妖魔，擁有力量，有花不完的屍幣，有吃不完的血米。
這一刻，無盡的野心在心中滋生，
他不想再這麼卑微地活着了。
幾個正義感極強的歷史行者實在看不下去，已經來到了外城，準備搞出動靜，救這孩子一命。
然而鹿總兵卻並未動手，畢竟自己身上還馱着黃角道人。
萬一惹惱對方，就便宜了薩哈鬣。
“來人……”
鹿總兵剛想讓人挪開這卑賤的人類，卻聽到轎子中傳來聲音：
“這孩子是餓壞了，不是故意的。”
嘩啦啦。
骨玉編織的簾子拉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好奇究竟是哪位親王到來。
然而當所有人看清這道身影，目光震撼。
竟然是……人類！？
妖魔鬼怪們也是瞪大眼睛，難以置信。
要知道強者雖然不限定種族，但沾染病變之後，實力越強，越沒有人形，會朝着規則的本質演變。就算是銀王朝，也是會呈現白銀化。
這是一種必然。
而尸解王庭的修煉體系，以十二氏族和冥府路徑爲主，只要修煉，必然會失去人形，成爲冥府或者諸佛賜福的生命。
然而眼前的道人，竟然是純正的人形。
不，
與其說是返璞歸真，他們更願意相信……
這衣袍之下藏了更恐怖的病變！
鹿總兵和薩哈鬣連忙道：“黃角仙翁，這點小事就交給我們……”
“不必！”
姜炎化身的黃角道人擺了擺手，拿出了轎子中擺放的精緻糕點，將少年扶起，在其恐懼的目光中拂去身上的塵土，溫和道：
“吃吧。”
“……”
少年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但他寧願當個飽死鬼，於是大口大口的吞嚥。
吃過江南老式糕點的都知道，必須得配着茶一起吃，否則會噎得慌。
唯有餓到極致，才能克服這種身體的不適。
“別急，喝點水。”
姜炎哈哈大笑，將腰間的葫蘆遞了過去。
百病百災天葫在不使用的時候，裝着乾淨的水。
這一幕，讓所有人驚訝。
白骨轎子裝的竟然不是大魔，而是一位心善的道人。
諸多歷史行者目光狐疑，這莫不是是先給希望，再狠狠碾碎的戲碼吧？
“謝謝……”
少年一邊吃，一邊看着眼前的道人，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跪倒在地上哀求道：
“求求您，收下我吧，我什麼都願意幹。”
他反應回來，這或許是自己唯一改變命運的機會。
姜炎輕笑道：“我聽到了野心的迴響……”
一句話，讓少年如墜冰窖。
“貪心不足蛇吞象。”鹿總兵目光冷冽。
“蠢貨，妄想一步登天。”
薩哈鬣兩個腦袋嗤笑，這麼孱弱的傢伙，估計連金剛亥母騎兵試煉都通不過，還想接着黃角道人鑫山泉，拜入門下。
簡直是癡心妄想。
誰會喜歡野心之輩呢？
然而下一秒，卻聽姜炎繼續道：
“但我就喜歡野心勃勃之輩，方能改天換地，龍蛇之變始於心，既然你想，就先再我身邊做個捧葫蘆的道童吧，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神色驚喜，嚥下口中的糕點，回答道：
“我叫李狗剩。”
他這樣卑賤的凡人本來沒有名字，但爲了紀念吃過最好吃的東西，給自己取了名字。
“這名字倒也不錯，連狗都能有剩飯，說明天下太平，不如改做李太平吧。”
姜炎哈哈大笑，問道：“家裡還有人嗎？”
“有，我的母親……”
李太平回答，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連忙道：“她快病死了，大人，等她死後，可以讓我去埋了她嗎？”
他不想失去這得之不易的機會。
回去，就是一起死。
他想活下去，他想得到力量。
他想讓所有欺負過自己的人，付出代價。
“不行。”姜炎搖了搖頭。
李太平握緊拳頭，又緩緩鬆開，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好。”
他沒有怨恨，已經習慣了隨波逐流。
姜炎笑道：“我的意思是，爲什麼要讓她死，生病了，治好就行，去前面帶路吧。”
“謝謝大人！”
少年看着眼前的道人，眼眶泛紅，重重地點了點頭，跑在前面帶路。
“真是個運氣好的小子！”
其餘人羨慕不已，恨不得取而代之。
本以爲是個倒黴蛋，沒想到竟然一步登天了！
“真是感人的一幕，黃角仙翁果真心善。”薩哈鬣大笑道。
鹿總兵皺眉看向他，這有什麼好開心的？
蠢貨！
薩哈鬣看到他的眼神，心中暗罵，傳音解釋道：“黃角仙翁願意收徒，就說明干涉因果，留下來的概率也會更大！”
原來如此！
鹿總兵恍然大悟，沒想到這傢伙看着是豬，竟然考慮的這麼深，多長一個腦袋還是有好處的。
他們繼續擡着轎子，跟着李太平向前走去。
姜炎坐在轎子裡，望着李太平的背影，心中也有些小小的愧疚，不過轉瞬即逝。
畢竟，這少年的剛剛發生意外，都是他在幕後作爲推手，撥動了因果。
因爲，他在祭壇上眺望全城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極爲黯淡的黃色氣運。
若非命燈加持的敏銳視野，差點就忽略過去了。
灰白赤橙黃綠青藍紫。
九色氣運中，位列第五級。
超過了被劫蓮強化之後的陳水。
甚至比如今的姜炎的運氣還要高一點，當然，僅限於此方病域。
真正的……天命之子！
“按理來說，橙色氣運雖不至於鴻運齊天，但也是大運當頭，衣食無憂應該不難，但運道神奇之處在於，一遇風雲便化龍。
哪怕是潭底的泥鰍也能迅速成龍，然而時機未至，只能沉淪泥潭之中，也就是所謂的有運無命。”
只有借勢而起，誕生屬於自己的命格，才能夠承載這份氣運，在這之中，先天和後天努力都很重要。
比如朱元璋的大敵陳友諒，在鄱陽湖大優勢情況下還能被反殺。
除了是老朱天縱奇才，也跟陳友諒一系列離譜操作有關，硬生生浪輸了。
“這孩子，應該就是這病域異變中催生的天命之子，不久的未來就會獲得機遇，但現在，被我截胡了。”
姜炎面具之下的嘴角微微上揚，想要完成任務，不僅得有實力，還得有運氣。
否則就是事倍功半。
他未來的機遇，大概率就是這世界的秘密。
最關鍵，如此龐大的氣運剛好適合承載他從吳三桂手中奪來的【赤甲金胎】，催生【天蜈化黑龍命格】。
有希望化作黑龍，一飛沖天。
尤其是他飽經苦難，一生經歷和老朱差不多，不成真龍，便是惡龍。
但對於尸解王庭之主扭曲的國度而言，惡龍反而格外合適。
“本來還不知道怎麼速通病域，這下子真是瞌睡就來了枕頭。”
姜炎目光深邃。
很快，他們來到了外城的貧民窟。
內城雖然有些雜亂，但比起外城，簡直就是天堂。
入目皆是骯髒混亂，擁擠逼仄的破舊小屋，堆迭在一起，滿地皆是糞便，惡臭不已。
隨處可見面黃肌瘦的身影，大多營養不良，少數身上長出各種冥府氣息引發的各類畸變，那是因爲種植冥府作物引發的污染。
超凡有毒。
除此之外，便是劣質仙膏吸食過度，不知道還以爲是來到了殭屍原產地。
因爲弱小，所以這裡的人類需要抱團取暖，然而當人口密度提升到一定程度，也會帶來各種惡性事件，成爲孕育疾病、混亂的溫牀。
這裡也是盜匪的集中營。
如果再加個工業時代背景，都可以開始召喚邪神了。
姜炎記得，不少歷史行者就隱藏在外城。
“真是污穢之地！”
愛乾淨的鹿總兵直皺眉，哪怕是薩哈鬣也有些不滿。
太髒了！
貧民窟的人哪見過這麼多大人物，成片跪倒，瑟瑟發抖。
不知道爲何大人物會突然到來？
其中的管理者，擁擠片區的片主，是一位道基巔峰的老頭，快步上前，惶恐道：“大人，是否有罪犯藏匿在此？”
“沒你的事，我們來這裡找人！”
薩哈鬣擺了擺手，示意他讓開。
李太平帶路，走過坑坑窪窪的地面，很快來到了一間破碎狹小的房子前。
裡面闡述了何爲家徒四壁，只有一張破木桌，破碗和破被子，以及一個病重的女人，奄奄一息。
“母親！”
李太平跪在牀前。
鹿總兵低下身子，透過門看了一眼牀上的女人，病入膏肓，生命力已經衰敗，五臟六腑病變。
普通的療愈手段都已經沒用。
除非用天材地寶，否則救回來也活不了幾天。
但這種寶物至少都是法種級，用在這些賤民身上，簡直浪費。
薩哈鬣眼前一亮，他身上帶了不少寶物。
黃角道人剛剛轉生，估計也沒多少東西，巧婦難爲無米之炊。
等他主動提出，自己再奉上一件寶物，拉近關係，博一個人情。
“倒是不難。”
姜炎拿起桌上的破碗，手中出現了一道塗了民脂民膏的黃符，無火自燃，化作灰燼融入其中，化作符水。
“餵你母親喝下吧。”
李太平連忙端起水，小心翼翼地餵給母親。
沒過多久，這女人竟睜開了眼睛，氣色紅潤，而且並非是迴光返照之象。
而是真正補上了虧空，白絲泛黑，說明連壽元都補回來一點。
太平符水！
你還說你不是張角！？
倆人面面相覷，這一刻就算姜炎否認，他們也不會相信了。
相比起單純的強大戰力，這種擅長煉道、符道的大宗師更有價值。
這一刻，薩哈鬣決定了，必須要聯合金剛鹿氏族一同封鎖消息。
至少拖延半個月、一個月時間，不讓內庭和其餘氏族反應。
讓他們可以拉攏這位黃角道人。
“謝謝大人！”
女人醒後，感激姜炎，然後抱着兒子痛哭流涕。
姜炎微微頷首，並未打擾，而是轉身離開，看着這無盡業力升騰的貧民窟，目光深邃。
不少貧民窟的小孩躲在角落裡，看着他，目光畏懼，但又好奇他在做什麼。
鹿總兵、薩哈鬣侍奉在身後。
姜炎衣袍獵獵作響，忽然開口：
“想讓我留下也可以，但貧道有一個條件。”
薩哈鬣連忙道：“就算一百個條件也可……”
“那我有一百個條件。”姜炎笑着說道。
“……”
薩哈鬣語塞，這人怎麼還把誇張手法當真了呢。
“行了，不逗你玩了。”
就在薩哈鬣準備咬牙答應下來的時候，姜炎輕笑一聲，繼續道：
“我要在這裡舉行義診，救治這些百姓，你們爲我尋來糧食，熬粥佈施。”
話音落下，
薩哈鬣懵了，不少將領目光狐疑，這劇情怎麼這麼眼熟……
這不是張角在東漢末年佈施無數百姓，捲起黃巾大軍，撞碎大漢王朝的操作嗎？
雖然最後被鎮壓，以失敗告終，但也讓大漢的斷絕了迴天之機。
這次是要……
撞碎尸解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