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的因果，歸我了！（4k求月票 追讀）
被釘在地上的蠅童，聽到姜炎的話語，腦袋歪起詭異的角度，露出滿臉血跡的面孔，怨毒道：
“你太狂妄了，不過是靠着偷襲……”
“只有弱者纔會找藉口，強大不會說話……”
姜炎打斷他，俯瞰着蠅童，平靜道：
“因爲強大的我，正在支配你！”
“嘶——”
話音落下，雙首食影大蛇眼中的猩紅光輝更盛，暗影流動，如潮水般蔓延。
嗤嗤！
另一條尾鉤開始纏繞在蠅童脖頸之上，鋒利的鐮刃與它脖頸處接觸，浮現一道血線，滲出密密麻麻的血珠。
後者瞬間明白姜炎的意圖，神色驚恐，咆哮道：
“你敢！？”
咔嚓一聲，
蠅童頭顱滾落在地上，目光中帶着不可置信，然後……
被食影大蛇一口吞下。
嗤嗤！
伴隨着咀嚼聲，它另一條破碎頭顱的傷口處，影子般的血肉中竟然長出大量的肉芽交織，開始逐漸修復傷勢。
“嘶嘶！”
雙頭食影大蛇猩紅的眸子愈發貪婪，涌動着吞食一切的慾望。
強者，就是它的養料。
而蠅童，是美味的食物之一！
於是，食影大蛇收回釘住蠅童的鉤尾，放到嘴邊，剛準備將其吞下之時。
砰！
蠅童那殘缺的軀體突然撕裂，卻沒有血肉四濺，而是破碎的皮革漫天飛舞。
一道黑影從中躥出，出現在食影大蛇頭頂。
正是蠅童！
“可惡！！！”
此時的它不再是孩童模樣，而是變成了一個紅色複眼、褐色身軀的巨大蒼蠅，眼中瀰漫着濃濃的恨意。
這是它從皮匠人那買的珍貴人皮衣裳，穿上以後，就可以隱匿自己的本體和妖氣，可以輕易混入人類社會，躲避強大歷史行者的追殺。
但實際上，蠅童其實並不喜歡變成人形，就像是人也不會喜歡變成食物的樣子。
只是因爲高山君這位少牢山之主，時常喜歡保持人形。
每一次蠅童覲見它，都是匍匐在地上，仰望着高山君淡漠威嚴地坐在王座上，俯瞰地上妖魔，高高在上。
在披上人皮之後，蠅童時常會幻想自己也成爲高山君那樣強大的妖魔。
萬妖臣服，統領一方。
因此，它平日裡珍惜的不得了，每天會用活人提煉的油脂進行塗抹保養，有一點損傷或者劃痕都會心痛不已。
但此刻……
人皮毀了……
它的夢想，也被姜炎肢解了！
蠅童怒火中燒，但它沒有衝動。
因爲之前少牢山衝擊現世的波動中，它被波及，受了不小的傷，哪怕接連吃了大量的歷史行者也只恢復了一半的實力。
只相當於道基初階。
所以這一次，它故意假死，降低對方的警惕，只爲了接近食影大蛇後出手。
‘這傢伙依仗的不過是這個身外化身罷了，等我將這條大蛇剩下的頭顱粉碎，到時候，我會讓你感受到下地獄般的痛苦！’
蠅童心中怨毒地想到，張開猙獰口器，發出尖銳爆鳴聲：
‘殺招——靈蠅刺！’
嘶嘶！
背後蟲翅高速震動，身影驟然化作殘影，數根尖銳的蟲肢如鐵矛般瞄準食影大蛇的頭顱，因爲過於鋒利，直接劃破空氣，掀起近乎實質化的氣流。
全力一擊，足以秒殺道基初階！
更別說是區區影子凝聚的大蛇！
“毀我人皮，去死吧！”
蠅童低吼，殺意沸騰。
叮！
然而想象中的切割之感並未傳來，反而響起清脆的聲音，震得它肢體發麻。
蠅童神色一滯，怒吼道：
“怎麼可能？！”
它的蟲肢命中了食影大蛇，但也只是命中。
被食影大蛇體表一層淡淡的護體金光擋住，無法再滲入分毫。
“金剛亥母拙火印！”
蠅童一字一句地說道，但卻無法理解。
爲什麼……
一條食影大蛇也會修行尸解王庭的標誌性能力。
在沒有任何亥母病變的情況下，能擁有如此高的熟練度？
金剛亥母是瘋了嗎？
“嘶——”
食影大蛇卻不會給它思考的時間，張開深淵巨口，猛然咬下，哪怕蠅童迅速振翅躲閃，還是被咬掉了數根蟲足。
嘀嗒！嘀嗒！
墨綠色的蟲血從傷口處滴落在地上，蠅童迅速止血，但缺胳膊短腿的模樣，看起來極爲悽慘。
哪怕不想承認，但眼前的一切已經脫離了它的掌控。
姜炎平靜的聲音傳來：
“你的恐懼，比你如今狼狽的樣子有趣多了。”
一句話，讓蠅童目光陰沉無比。
從來都是它戲耍別人，沒想到今天反而淪爲了玩具。
座椅上，姜炎感受着對方的憤怒，無喜無悲，目光淡漠如平靜的大海，裡面隱藏着洶涌暗流，心中低語：
“所以，爲什麼……一定要逼我呢？”
他只想安全到家，好好睡一覺，起來就可以吃到尹伊伊做的飯，領自己的修行法，度過新的病域。
在感知到危險之後，他更是第一時間跑路，不想惹麻煩。
只想過平靜簡單的日常。
但蠅童這個蠢貨，卻是追着他不放。
既然避無可避，那就全力以赴。
直接獻祭了一個頭顱和自己全身氣血，使用【鼎力相助】技能，換取道基境的戰力。
滔天戰意本該讓他進入狂戰士狀態，但卻剛好被梵劍佛甲和灰燼之燈雙重鎮定效果，強制冷靜下來。
兩種截然相反的極端效果交織，尤其是灰燼之燈誕生後，那遠超自身階位的強大神魂之力，讓他進入了一種特殊狀態。
智慧大幅度提升，感情缺失，可以時刻保持絕對理智，並且擁有恐怖的計算力。
在他眼中，這世間的一切物質、生命，都成爲了棋盤上的棋子和籌碼，可以進行犧牲。
彷彿從高維的仙神視角進行俯瞰世界，漠然地注視萬物的運行。
也是在這極致的理智中，姜炎明白了……
自己對於魔神胚胎的瞭解是多麼膚淺。
祂孕育萬物，也可以萬物化一。
所有的子嗣，都是他手中的棋子，是他意志的延伸。
它們可以相互融合，自然也可以相互疊加。
理論上，只有足夠多的子嗣，進行無數次屬性疊加，就能創造神話生命，吞下整個世界。
哪怕是仙神也可以成爲獵物。
只不過要達到這一步，需要足夠多的養料。
“暫且將其稱爲……【超限狀態】或者【兵主模式】吧！”
姜炎心中一閃而過，看着傷痕累累的蠅童，淡淡道：
“該結束了。”
“狂妄！”
蠅童怒吼道：“有金剛亥母加持又如何，照樣給你擊碎！”
就在它準備依靠自己高速移動的能力，連續攻擊食影大蛇，從而以點破面之時，身軀猛然一震。 蠅童低下頭，那被尾鉤貫穿的諸多傷口開始迅速腐爛、濃郁的暗影流動其中，開始侵蝕血肉。
“不好，鉤上有毒！”
哪怕是蠅童這種天生污穢的蒼蠅妖魔，再加上第一時間進行鎮壓，但面對如此劇毒，體內的血肉依舊迅速溶解，眨眼擴散全身。
這一刻，
本就受傷的身軀雪上加霜。
“卑鄙的人類，有本事和我堂堂正正地決戰！”蠅童的臉上露出人性化的恨意。
但迴應它控訴的，只有食影大蛇瘋狂的撕咬和追殺，尾鉤不斷貫穿而去。
蠅童憋屈無比，只能被動閃躲，
明明有實力，卻發揮不出三成。
“失敗者，就喜歡給自己找各種理由。”
姜炎心中毫無波瀾，面對比自己等級更高的強者，不僅僅是要提升自己，更要想盡一切辦法削弱對手。
要以絕對優勢碾死對方，不給絲毫機會。
啪！
姜炎打了個響指。
嗖嗖嗖！
地面的影子翻涌，化作一條條手臂，呼嘯而去，蠅童一一閃躲，剛想嘲諷幾句，但複眼視角里發現它們交織成網，封鎖去路。
“糟了！”
食影大蛇步步緊逼，深淵巨口已至身前。
轟！
面對絕境，蠅童冷哼一聲，從它體內飛出數十隻巴掌大小、散發着白光的白色蒼蠅，擋在面前，然後……
瞬間自爆！
轟隆隆！
靈能爆破，瞬間籠罩食影大蛇，方圓數十米範圍的地面龜裂、下沉。
掀起煙塵瀰漫，籠罩食影大蛇。
“可恨的小子，竟然逼到我將大部分靈蠅自爆，這可是蠅羣數百次更迭都難誕生一隻的寶貝。
不過，就算這條大蛇有金剛亥母印加持，也會受傷，等我去吃一些人類恢復道基高階實力，再來找你復仇！”
蠅童趁機變成普通蒼蠅大小，混入剩下的蠅羣中，準備趁亂逃走。
臨走前，它紅色的複眼轉動，看向姜炎，防止他還有更多的手段。
也是銘記這個仇敵。
“逼出最後的底牌了嗎？”
姜炎眯起眼睛，一直等待的時機也終於到了。
他一直坐着可不是耍帥，而是因爲獻祭食影大蛇頭顱和全身氣血換取道基戰力，已經沒力氣站起來了。
好在剛剛食影大蛇吞食蠅羣和蠅童的肢體，反饋了不少生命力，讓他恢復了一點力氣。
雖然不能劇烈戰鬥，但卻足夠……
揮劍！
“真正的劍客，從不執着於劍器本身，甚至不需要親自握住。”
姜炎緩緩地伸出了手，虛空一握。
“蠢貨！”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遠處的蠅童心中嗤笑。
這傢伙難不成把自己當做了舊籙級的大人物，可以通過法域憑空捏死自己不成？
等等！
蠅童反應過來，突然發現……
原本守衛在姜炎身邊的斷頭之蛇軀消失不見了。
“到底在哪裡？”
它心中浮現不好的預感，猛然轉動複眼，卻看到了在那散去的煙塵中，食影大蛇從虛幻影子化作實體。
規避物理傷害的影子化！
食影大蛇身周浮現璀璨金光，咆哮而來。
通過灰燼之燈提供的視角，在諸多蒼蠅中輕易鎖定了蠅童的命燈。
然後，
張開深淵巨口，猛然咬下！
“這傢伙是怎麼發現我的？！”
蠅童大驚失色，只能變回本體，揮動數條蟲足準備將其擊退，然而碰撞之後，卻沒有被阻擋，反而深入其中。
像是命中了灼熱的泥漿。
蠅童定睛一看，卻發現食影大蛇那體表的金光開始融化，如燃燒的塑料般黏住了它的軀體。
這是……
拙火定！
金剛亥母，既是至剛，亦是至柔！
心中拙火，纏繞萬物。
“滾開！！！”
蠅童慌了，竭盡全力都無法掙脫，索性自斷肢體，並且放出了最後的靈蠅衝向食影大蛇，通過自爆將其炸開。
它振動翅膀，轉身想跑，但……
爲時已晚。
嗤嗤！
另一條無首蛇軀從蠅童的影子中浮現，破碎的傷口處蔓延出無數的暗影絲線。
它們在破碎的傷口處上不斷地交織，化作一條條漆黑手臂，足足數十條，如同被蠅童所殺之亡靈迴歸陽間。
顯現因果報應。
它們匯聚在一起，手臂層層疊疊，如地獄之花，
緩緩盛開。
場面詭異中卻帶着一種莫名的美感。
嗤嗤嗤！
破碎的蛇軀末端，三米長的梵劍浮現，被諸多手臂握住劍柄。
與此同時，姜炎虛空指骨收緊，動作同步。
他眼眸低垂，輕聲道：
“假使百千劫，所作業不亡，因緣會遇時，果報還自受。”
嗡！
劍身顫動，嗡鳴不止，上面的梵文接連亮起，匯聚在一起，化作幽幽佛光，驅散樹林中的黑暗。
但握劍的，卻是更深邃的黑暗。
呼呼呼！
空氣流動加速，剎那間颳起狂風，席捲樹林。
這一刻，
樹葉簌簌作響，
樹幹搖晃哀鳴，
堆積在屍山上的屍骸晃動、跌落，種種聲音，匯聚成了一片特殊的樂章。
在蠅童耳邊奏響，這一刻，它知曉了神秘樂章的名字，名爲……
死亡！
“大金剛斬！”
姜炎手臂揮下，如佛陀宣判人間。
嘶嘶！
無首蛇軀起舞，諸多手臂持劍揮斬而下。
狂風咆哮，佛光普渡。
化作璀璨“卍”字劍氣席捲。
“不！放過我！我願意交出道基……”
蠅童聲嘶力竭地求饒，但哪怕拼盡全力也無法阻擋斬擊一瞬，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身軀被貫穿，撕裂成多段。
破碎的身軀跌落，食影大蛇將其一口吞下。
蠅童，死！
姜炎緩緩收回手，灰燼之燈上火光跳動，收走了蠅童的靈魂，輕聲道：
“你的因果，歸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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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