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嗤！
隨着熾熱光輝的灼燒，毒液迅速蒸發。
巨大的白銀明王再次出現，身軀暴漲至十米。
只不過這次，他的頭顱化作了大鵬鳥，背生炙熱光翼，左手持一面寶鏡，右手握梵劍，腦後金色光冕轉動，璀璨閃耀。
這一刻，他彷彿太陽神降世！
所有人卻沒注意到，在他腳下的影子中，一條破碎頭顱的大蛇正在發出無聲地咆哮。
“力量，果真令人着迷。”
姜炎心中低語，能夠聽到小天鬼、金鵬之首傳來親暱的情緒。
因爲此刻，他粉碎食影大蛇之顱的【兵主形態】，還將白銀明王、三首蛟之中的金翅大鵬鳥之首以及小天鬼之力，歸於自身。
作爲魔神胚胎之主，他可以隨意調動子嗣的力量，短暫開啓特殊的【魔神形態】。
多重力量疊加，讓他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力量。
這一刻，血液如岩漿流淌，奔涌不息。
萬物，在他眼中都變得格外脆弱。
輕輕一碰，就可以化爲灰燼。
只不過相應的，僅僅是維持，就消耗了大量的靈能。
普通的道基巔峰，估計保持一瞬間就會被抽乾。
哪怕是他的歸墟劫海道基靈能是他人的幾百、幾千倍，但依舊只能維持3-5分鐘。
如果融入蛟龍之首、地蛇之首、棺靈等等，這段時間會更短。
這倒不是他的極限。
而是超過這個時間，容易把三首蛟和小天鬼同化，類似於吃掉，迴歸母體，永遠佔有這個力量。
億萬子嗣，供養母神！
哪怕三首蛟、小天鬼它們都心甘情願，但姜炎還沒到吞噬陪伴自己的子嗣變強的地步。
他的道路，不應該是如此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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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形態，就稱爲大日明王吧！’
姜炎思緒轉動，擡起頭，看向了劇毒相柳。
目光炙熱，直視之處，溫度驟然提升。
“嘶嘶——”
劇毒相柳在這熾熱溫度之下，想要發出哀嚎，作爲汪直的脊骨，他也感受到了劇痛，迅速將其收回。
“我允許你動了嗎？”
鳥首明王擡起了頭，看向了他。
如煌煌大日，
祂賦予萬物生機，亦帶來毀滅。
無比閃耀，亦無比淡漠。
“糟了！”
汪直心中警聲大作，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到了光輝爆閃，熾熱的身影出現在了身前。
光輝羽翼振動，捲起熱風席捲，直接將面孔之上諸多作爲靈魂的眼睛燒成了灰燼，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但在這無盡黑暗中，汪直卻能夠感受到“太陽”居於身前。
炙烤萬物！
“嘶嘶！”
汪直果斷切換劇毒相柳視角，張開血盆大口，吐出浩瀚毒霧。
呼呼呼！
姜炎身後的羽翼振動，捲起光輝之風，灼燒毒霧，化作漫天黑煙。
然而其中劇毒相柳之首衝出，已經被灼燒的不成模樣，露出其中的森森脊骨，張開巨大獠牙咬住了姜炎。
擁有太陽光輝的血脈又如何？
照樣毒殺！
就在它剛準備注入毒素的瞬間，卻聽到了姜炎的低語：
“空爆！”
嗡！
大日明王舉起手中寶鏡，剎那間，萬物失聲。
砰！
姜炎身前的空間轟然破碎，捲起空間風暴席捲，恐怖爆發衝擊波爆發，直接斬斷了劇毒相柳的蛇首。
劇毒頭顱在空中呈現拋物線，大量毒液迅速溶解，準備爆開。
“小心！”
姚秘書開口提醒。
下一秒，卻看見大鵬鳥頭顱張口咬住相柳之首，吞入腹中。
只見他輕笑道：“果真美味！”
劇毒之首，就這麼吞了下去。
這一刻，殘暴與神聖同時展現。
讓姚秘書不禁想到了那句詩……
天上降魔種，人間太歲神。
“怎麼可能！？”
哪怕是大海盜王汪直，這一刻也是難以置信。
本以爲對方是懼怕毒素，所以才選擇爆破虛空，拉開安全距離。
但此刻……
姜炎卻直接吞了下去。
更像是，不允許他人干擾自己的進食。
準備慢慢享受。
“太陽相關的大鵬鳥，難不成，這傢伙身上流淌着傳說中以萬千毒龍爲食的金翅大鵬鳥血脈？”
汪直心中震撼，江南地區的歷史長河，爲什麼會產出這種級別的血脈？
不應該是孔雀王朝那邊，或者是某個佛學濃郁之省嗎？
然而此刻，姜炎的手指擡起，指向它，輕笑道：
“當你心中誕生恐懼，就已經被我支配了！”
話音落下，指尖光輝閃耀，化作十字星，
下一秒，
金色光柱席捲。
若非汪直躲閃及時，頭顱都要化作飛灰，此刻也被湮滅了半截身軀，劇烈的疼痛讓他發出了痛苦咆哮，遭受重創。
姜炎靜靜地站在半空，神色淡然，一動不動，似乎在欣賞獵物的痛苦。
但實際上，他還在消化毒素。
這足以毒殺僞舊籙的劇毒剛剛並未進入體內，而是進入了小天鬼之鏡構建的空間之中，將其腐蝕的千瘡百孔。
以他如今的實力，確實難以消化，
哪怕是依靠光之翼的光輝，都無法將其灼燒乾淨。
但是……
他以大鵬鳥姿態，生吞劇毒相柳頭顱，讓汪直誕生了恐懼，通過練假成真，因爲人數過少，練假成真的基礎不夠，只能短暫提升他消化劇毒的能力。
配合大鵬鳥的毒蛇抗性、以及能夠解毒的超凡器官【厥陰龍鼎】，足夠嘗試解析、消化這特殊的相柳之毒。
姜炎謹慎起見，只吞了一滴，是間隔無數代的相柳後裔之毒。
轟！
但在進入身體的瞬間，這滴毒液也如海嘯般瞬間爆發，準備席捲全身。
好在厥陰龍鼎發揮作用，擴散墨綠光輝，強行鎮壓這一滴相柳之毒，開始一點點蠶食、解析毒素。
就算如此，也被腐蝕了一半的肝臟。
但很快，厥陰龍鼎消耗【肝原】迅速再生，又被腐蝕，反覆循環，依靠着無限增殖特性，用了半分鐘時間，循環上千次，硬生生磨出了抗體。
成功將相柳之毒銘刻在【厥陰龍鼎】之中，加以儲存。
萬事開頭難。解析毒素之後，肝臟迅速分泌特殊抗毒血清，將剩下的相柳後裔之毒迅速融入其中，淬鍊肝臟。
劇毒，是厥陰龍鼎最好的養料。
到最後，它吃完小天鬼空間中儲存的還不夠，姜炎乾脆抓住劇毒相柳剩餘的身軀，踩着汪直的頭顱，力量涌動，從其身軀之中一點點抽出來。
咔！咔！咔！
相柳失去頭顱的身軀瘋狂掙扎，大量的毒液濺射，落在大日明王身上，但卻被迅速吸收。
大鵬鳥頭顱毫不客氣地進食，大快朵頤。
讓蛟龍首和地蛇之首嫉妒不已。
要不是相柳，而是條龍。
就能輪到它們來和主人貼貼，一起碾碎強敵了。
雖然三位一體，但偶爾也會互相嫉妒。
倒也是神奇。
“啊啊啊啊啊！”
汪直哀嚎不止，整個法域動盪，浮現了無數裂痕。
畫面之殘暴，讓所有人寂靜無聲。
這一刻，哪怕是姚秘書也懵了。
這位確定是從普通人直接成爲歷史行者？
而不是某個魔道巨擘改邪歸正？
“太恐怖了！”
甌潮秘會的超凡者們嚇得瑟瑟發抖，也不想着能夠逃走，只希望他們能被關進黑獄，而不是被眼前這個大魔王當做小零食吃了。
“怎麼可能！？”
遊海生回頭看到這一幕，嚇得膽寒。
怎麼會有這種怪物！？
因爲短暫失神，他被趙陰嫚抓住機會，三千張起爆符貼在身上，炸飛到了寶船的角落裡。
趙陰嫚看着姜炎的行爲，不禁皺眉，
不洗洗就吃，太髒了！
等回去提醒一下姜炎，要注意食物衛生。
不乾不淨，吃了沒病是謠傳！
最後，汪直的整條脊骨被抽出來，被大日明王吞下，咀嚼聲迴盪。
嗡！
厥陰龍鼎壯大三分之一，其內部出現了劇毒沼澤，裡面有着一條墨綠色的神秘之龍虛影翻涌，但模樣並不清晰。
“相柳之毒果然夠勁，幫我凝聚出了五臟神【穢龍王】的雛形，厥陰龍鼎威能也提升了五成，消化毒素能力更上一層樓。
要是能吃掉完整的相柳後裔，應該能使其提前誕生，但食影大蛇也等着吃了它長出第三個頭顱……”
姜炎有些苦惱，現在的汪直其實只算是殘次品，只有靈魂被煉製爲神像座標。
真正的肉身和相柳血脈，都在渡世寶筏之上。
但只有一頭，家裡吞金獸太多，
不夠分啊！
就在他思索之際，【法域——潮汐五峰寶船】轟然破碎，兩道身影猛然躥出，朝着渡世寶筏方向衝去。
正是重傷的汪直，以及遊海生。
他們神色緊張，萬萬沒想到遇到了姜炎這種怪物，直接打碎了他們的計劃。
唯一的生機，只剩下汪直融合寶筏，取回舊籙之力。
逆轉大局。
“你們在跑什麼？”
姜炎羽翼振動，化作金色流光出現在兩人身後，大日明王之手抓去，如金鵬捕食，光輝璀璨，威勢浩蕩。
金鵬法——掠天爪！
“滾開！”
遊海生神色恐懼，竭盡全力調動法種——潮汐之鯨，裹挾浩蕩潮汐，猛然躍起。
撞碎一切生命。
但被金鵬爪子觸碰的瞬間，輕易碾碎，化作虛無，像是抓小雞仔般，爪子貫穿琵琶骨，將其拎起來。
另一隻爪子閃耀光輝，直接抓住了汪直那巨大的船軀，拖住不讓它走。
啪啪啪！
伴隨着如鞭炮般的聲響，汪直果斷斬斷鏈接船體的血絲，像是拋棄軀殼的蝸牛，直接捨棄了這部分船軀。
因爲接連失去脊骨、船身，導致它看起來就像是個軟體動物，朝着渡世寶筏衝去。
“不愧是曾經的海盜王，這番壯士斷腕當真果斷。”
姜炎剛想追殺，然而身後卻傳來了驚呼聲，因爲失去了法域寶船支撐，所有人都跌落歷史長河。
這位置距離舊日邊緣還有一段距離，容易被捲入歷史深處。
這也是汪直佈下的局，逼迫姜炎做出選擇。
救他？
還是殺人？
最後，姜炎轉身振動羽翼，化作流光，將所有人抓住，安置在棺靈身上，朝着舊日邊緣靠近。
“對不起，是我們拖累指揮使大人了！”
姚秘書等人深色愧疚，要不是他們，姜炎已經拿下了勝利
另一邊，汪直抵達了渡世寶筏，能夠感受到自己身軀的召喚，甚至凝練的舊籙隱隱顫動。
“是時候，取回我失去的一切了。”
汪直神色驚喜，在它靠近之後，渡世寶筏之上銀色光輝閃耀，陰龍陽虎交匯。
隱隱能夠感受到一個微弱的意識。
“驁兒，隨爲父一同進入現世！”
汪直淚流滿面，果斷選擇融合。
轟！
屬於舊籙的氣息爆發，如海嘯般席捲這片歷史長河支流河域，捲起巨浪翻涌。
無盡的歷史塵埃飄蕩。
舊籙與舊籙之下，完全就是兩種生命層次。
“指揮使，我們快跑吧，若是等他重登舊籙，我們不可能是對手。”姚秘書緊張地說道。
其餘人也是贊同。
這裡離舊日邊緣不遠，可以迴歸現世。
只要通知江南總部，別說舊籙、就算是天官也不敢追來。
姜炎神色平靜，退出大日明王形態，開始鯨吞四周靈氣，平靜道：“汪直要死了。”
話音落下，衆人疑惑。
按照陰龍陽虎渡世儀式，汪直接下來取回力量，迴歸舊籙，
怎麼會死？
“可笑……”
遊海生本想嘲諷姜炎這時候還在裝腔作勢，但腦中忽然想到了姜炎所說的大魚，猛然看向白銀渡世寶筏。
難道……
在那白銀光輝中，傳出了汪直聲嘶力竭的怒吼：
“你在騙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