悽悽的手攔着玄默的手。
令琉璃沒有想到的是這方纔還恩恩愛愛的夫妻兩人，這才時候竟爲了怎麼處置她而槓上了。
明顯看得出悽悽開始吃力了，也明顯看得出玄默並沒有盡力，否則悽悽怎麼可能抵擋得住呢？
“還是帶着她吧，這裡太冷了，若是她死了，我們就少了個籌碼。”悽悽開了口，認真說道。
“不過是一個妃子而已，昊天可不是會受人質威脅的人。”玄默反駁道。
“昊天這傢伙卻是有這怪癖。”
這話是琉璃說在心裡頭的，這個時候，她一句話都不坑，只靜靜都聽着，默默地承受着寒冷。
“你不覺得這丫頭的身份很詭異嗎？昊天不是爲受人質威脅的人，也不是爲被女人牽絆住手腳的人，你不覺得他能放任這女人在宸宮裡，讓她尋到了墮魔之地，這很不正常嗎？不是昊天不正常，就是琉璃不正常！”悽悽蹙眉說道，一臉認真無比。
“七七，還是你聰明。”
琉璃又在心中偷偷感慨，這個時候，她已經放棄努力了，因爲她都感覺不到自己雙腿的存在了。
“有什麼好詭異的，妖界不乏能者，她打開了墮魔之地入口，現在這樣的反映再正常不過了，我剛剛不過用了兩層不到的功力，她就破不了玄冰，能受得住紫玄殿寒氣的妖，明顯是受傷了，正常反應！”玄默又說道。
“你這個笨蛋纔是妖怪呢。”琉璃心裡默默反駁，沒好氣地朝玄默看了過去。
“多帶她一個人又不會怎麼樣，我看着她成不，反正每次你都掀起我礙手礙腳的。”悽悽原本那勸說的語氣變了。
“好人呀，七七。”琉璃心下感慨着，轉頭朝悽悽看去。
“離開了墮魔之地，讓她爲恢復了元氣，你未必看得住她，別自找麻煩了，成不？”玄默的語氣也硬了。
“你這回說對了。”琉璃又是默道於心，又一次轉頭朝玄默看來。
“不管怎麼說，這丫頭算是對我們有救命之恩的，若不是她，我也清醒不了，你也破不了那玄冰棺栙。”悽悽認真說道。
“別總叫我丫頭，老孃至少比你大三千年！”琉璃一時間沒聽明白悽悽的話，心下不悅了，暗暗低估，又是誇張地轉頭朝悽悽看來，只是，小腦袋剛剛擱在右肩上，卻是猛地提醒，瞪眸，脫口而出，道：“你說什麼？”
然而，悽悽並沒有理睬她，繼續對玄默，道：“這丫頭我還是有點喜歡的，就看着她救了我們兩命的份上，帶她上去吧。”
“我說不行就不行，你別總是這樣自找麻煩要不要，上一回見亦仇人女人，你也覺得那丫頭不錯，結果帶回來了怎麼着，還不是出賣了你！”玄默算起了舊賬。
琉璃無奈，又是動作誇張地再轉頭，看想玄默，大聲道：“聖君，我真的是不滿昊天才尋墮魔之地下來找你的，也算是救了你們吧，你就繞了我成不，你若是不相信我，大可先把我丟到魔宮外去嗎！”
“你住嘴，沒你的事！”玄默冷聲，看都不看琉璃一眼，盯着悽悽看。
這個時候，琉璃都感覺不到身子的存在了。
快了，就快了，當她感覺不到腦袋的存在時候，估計這第二條命就真的保不住了。
左右看了夫妻二人一眼，小腦袋回到正中間，耷拉了下來，無奈默默感慨，“這對變態的夫妻！”
而悽悽卻是挽起了袖子，一副準備打架的模樣，道：“想算舊賬是不是，當初還不是你好色，年紀輕輕的怎麼就瞎了狗眼看上了漣漪，你也不想想，漣漪大你近萬歲，都可以當你奶奶了，你還貪圖她的美色，你跟你說了色字頭上一把刀，你不聽，最後載在花影手上了吧！”
琉璃還耷拉着小腦後，冷得地發青小臉上，原本暗淡的雙眸突然一亮。
重點來了！
“我……我那時候怎麼知道她就是花影？”玄默辯解道，清俊而蒼白的臉卻漲紅了。
“不知道？你跟她恩愛了那麼久，你會不知道，冰雪叢林裡那些雪蓮是白種的嗎？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她就是靠這雪蓮保養容貌不老的！”悽悽站理，底氣十足。
“我當時真的不知道，否則我怎麼會那王位開玩笑！”玄默又一次辯解，明顯的底氣不足。
“開玩笑，呵呵，即便她不是花影，你也不能告訴她玄冰牀和墮魔之地、帝王冰陵的秘密，不是嗎？”悽悽繼續逼問道。
“那不是酒後失言嗎！”玄默只能尋藉口了，當初真的是對漣太妃寵愛有加。
“酒後失言，你多少次醉酒不是我伺候着，你怎麼就不對我酒後失言了呢？”悽悽越說越憤怒，越說越大聲。
“這些事情你都知道的嘛，我說也是白說。”玄默又解釋，顏悽悽是他的原配聖後，而漣漪則是他從宮外救回來的。
“那你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你怎麼醉酒了也不跟我說呢？怎麼就沒有一次是失言的呢？”悽悽繼續逼問，這女人一生起氣來，難免要把陳年舊賬翻起來清算，而吃起醋來，難免算舊賬的時候不僅叩門，還得變本加厲。
“你們倆可以休息了，我大概知道怎麼回事了。”琉璃還是心中自言自語，有氣無力地揚起頭來，望着頭頂無盡的黑暗。
不知道爲什麼，這個時候，第一次沒有想到彼岸，而是想到了那個魔頭，昊天。
他還是要不來，指不定這輩子就真見不着了，要是見着，她指不定就又要不認得他了。
雖沒有玄冰的冰封，而寒氣一樣是封到了她那裸露在外的白皙脖頸，就差這麼一個裝了好多好多東西的小腦袋了。
“是我不對，是我不對，這幾千年來，辛苦你了。”玄默退了第二步，方纔的解釋則是退的第一步。
當男人同女人吵架時候，能退到第二步，女人就該知足了，不要得寸進尺，否則得不償失。
男子總要面子的嘛，能退到第三步第四步的，不是不要面子，而是不算男人了。
琉璃看着悽悽有心救她的份上，看着她那步步逼近的架勢，很想告訴她這番道理。
只是，她根本沒有力氣開口，而悽悽逼到了玄默面前，幾乎同她鼻目相對，厲聲：“你現在知道錯了，爲了一個老女人老妖怪，王位都保不住，還還得我爲奴幾千年，你現在知道錯啦！”
“啪……”
終於，玄默揚起了一巴掌，悽悽就這麼愣住了，琉璃猛地擡頭，一樣是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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