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靜氣的牙癢癢,她沒想到楚易還真敢答應,不由心底有些厭惡,覺得這傢伙簡直無恥至極,連磕頭的事情,都能答應。
隨着時間的過去,來自宗師級的區域影響越來越大,而此時也只剩下不到一個時辰,已經是凌晨,東方飄起了魚肚白,顯然日出將近。
待到太陽出來,符紋師大比也就徹底結束了,而此時楚易依然只臨摹了一筆,其餘大部分地方,都是一片白。
看到如此,司徒靜得意道:“記得要給我磕頭,你要敢跑,我打斷你的腿!”
“怎麼跟師父說話的呢?”楚易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伸了伸懶腰,卻不看她氣的跳腳的表情,扭頭看向了鄭經,道,“看好了,我讓你知道,什麼叫真正符紋師!”
鄭經自然聽到賭約了,卻又不敢得罪楚易,聽到楚易這話,也忍不住道:“你敢不敢跟我賭一場!”
“賭什麼。”楚易看了看天色,一點也不着急。
“你要是畫不完,你就從我胯下鑽過去!”鄭經鼓起勇氣道。
“行,我要是畫完了呢?”楚易問道。
“我給你五塊魂晶。”鄭經說道。
“你的魂晶我嫌太髒,我也不要你從我胯下鑽過去,到時候你就學幾聲狗叫吧。”楚易一臉認真,“血誓爲憑。”
“我答應你!”鄭經一咬牙,“血誓爲憑。”
兩人立下賭約,這時候荀桀覺得機會來了,趕緊喊道:“我也要和你賭。”
“我也要賭。”幾個坐在不遠的世家子弟異口同聲。
“行,我都接了,一隻狗叫起來,多孤單,一羣狗叫起來,才爽呢。”楚易大手一揮,道,“血誓爲憑。”
全部立下血誓之後,楚易看也不看眼前的畫,起身拿起狼軒筆,便開始臨摹了起來,這一幕把司徒靜他們看的目瞪口呆。
看到楚易那一臉隨意表情,司徒靜突然有些可憐他了,到時候得從那麼多人胯下鑽過去,以後怎麼擡得起頭來?
一日的時間,轉瞬即逝,東方的地平線上越來越紅。
突然,一個耀眼的紅點,吃力地從地平線上跳出來。一瞬間半個太陽溜出了地平線,好像半個光芒四射的光球在一個大盤子裡跳動。
太陽越升越高。不知是誰把一塊黑雲扯在了太陽頭上,一道道燦爛的光芒,把黑雲下面鍍了一層黑色的光柱。太陽終於扯開了黑雲,冉冉升向天空。頓時,天空被映得紅彤彤的。
大地也被塗上了一層豔麗的金黃色,這光芒落在了楚易眼前的畫卷中,他正好落下了最後一筆,頓時華光四溢。
只是,太陽初生的光,太過華麗,遮掩了他卷子上的光,所以當他的臨摹完畢後,並沒有讓人感覺到有什麼不同。
“時間結束,所有人停筆!”立在中央的長老,立即大手一揮,所有的卷子,全都落到了他的手中,一些還在遲疑的符紋師猝不及防,直接毀掉了自己的一日的辛苦。
那股來自宗師級區域的影響,也徹底消失了,符紋師們並未離去,而是坐在原地開始恢復起魂力來。
看到卷子都被收了,鄭經也鬆了一口氣,想到楚易最後那一個時辰潦草的亂畫,便譏笑道:“成績出來之後,到時候我們排成一排,你得老老實實的爬過去。”
楚易冷笑一聲,擡起拳頭,冷道:“想捱揍嗎?”
幾人頓時臉色一變,湊到一邊議論去了,顯然是想探聽一下,對方到底臨摹了多少筆。
“你不會以爲,隨隨便便畫個幾十筆,就能贏得第一輪的大比了吧。”司徒靜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她走到楚易的條桌前面坐下,看到桌上擺着瓜子,二話不說,便磕了起來。
“我到是想呢。”楚易心疼自己的瓜子,說道,“你少吃點,我就這麼多了,這地方可沒地方買,剩下來的兩日,我還得靠瓜子度日呢。”
“你剛纔去搶人家的飯吃,不會是因爲你沒準備飯盒吧。”司徒靜驚訝道。
“這種事情你都猜得到,真聰明。”楚易心底暗罵了小荷一句,感覺這丫頭實在不靠譜,心想着是不是把他送回去了,免得以後自己老是捱餓,還得幹這種丟人的事情。
“切。”司徒靜白了他一眼,問道,“你現在可以告訴我,爲什麼他們不告發你了吧?”
“不等成績出來了?”楚易問道。
“等什麼,你肯定輸定了,看你可憐,到時候你給我磕了頭,我幫你去說說情。”司徒靜說道。
楚易沒想到這小姑娘竟然還有這麼仁善的一面,原本想賣個關子,便打消了主意,道:“很簡單,我說他們要敢告發我,我就撕了他們的試卷。”
聞言,司徒靜一臉吃驚:“他們又不蠢,怎麼能讓你撕了試卷?不會叫長老過來啊?”
“你不知道,我魂武雙修嗎?要不然怎麼拿到天書院的武試頭名呢?”楚易笑着道。
司徒靜突然想到最近長安城傳的那件事,只是不怎麼關注,要是楚易不提起,她還差點忘記了,驚訝道:“你打得過長老?”
“長老不過是符紋大宗師,論肉搏的能力,我肯定勝於他,即便打不過,撕了他們的試卷的時間還是很充足的。”楚易微笑道。
“無恥。”司徒靜立即失去了興趣。
楚易正想反駁,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道:“好你個楚易啊,你就是這麼贏的大比的?碾壓人家,你拿什麼碾壓人家,牛皮都被吹上天了,你要不要臉。”
能這麼氣急敗壞的當然是杜東明瞭,醜歡歡站在他一旁,也是一臉失望的表情。
杜東明原本還想罵楚易幾句,看到司徒靜也在,立即閉上了嘴,施禮道:“見過司徒小姐。”
醜歡歡衝着司徒靜點了點頭,兩人雖然不是很熟,但長安城這個圈子就這麼大,怎麼可能不認識對方。
“你們這位可是跟我賭了,到時候他輸了,就得給我磕三個響頭,說好了,你們不能給求情!”司徒靜一臉誰求情,跟誰急的模樣。
“你放心,司徒大小姐,到時候我絕對不會讓人任何人給我求情。”楚易乾脆的說道。
“這賭你都敢打,你瘋了吧你!”杜東明忍不住了。
“何止呢,他還跟其他人賭了。”司徒靜立即把之前的事情複述了一遍,幸災樂禍的看着楚易。
聽到這些,別說杜東明,就是醜歡歡都有些傻眼,覺得楚易簡直是白癡到家了,偏偏他還是一副不在意的表情。
杜東明思忖了一番,拉着楚易就跑,卻被楚易甩開了手,道:“幹什麼呢?”
“跑啊,這事你不跑,還真想鑽然褲襠啊!”杜東明沒好氣道。
“不跑。”楚易雙手環抱,毫不在意道,“你們怎麼就知道我一定會輸呢?”
遠處,四名長老盤坐在空中,互相交替着閱着試卷,臉上都是面無表情,雖然人數很多,可是能夠讓他們過眼的試卷卻很少,所以閱卷的速度也是極快。
不一會兒工夫,第一個區域的試卷便全部看完了,四人反覆都看了一遍,那位坐鎮第三區域的齊長老說道:“這第一區域的第一關的頭名,便是這秦霜,諸位可有意見?”
“秦霜臨摹了六筆,其中的符紋不少,顯然是下了大功夫,無論魂力品級還是魂力醇厚,都是上等,我沒有意見。”
“我也沒有意見。”
見其餘三位長老都沒有意見,齊長老點了點頭,道:“好,那這第二名和第三名就分別……”
隨後,幾人定下了頭三甲,便開始閱第二區域的卷子,定下的頭名則是荀家的荀章,其餘兩名分別是鄭家和西涼家的人。
到了第三區域的卷子,幾個長老臉上才露出了幾分期待,其中一名長老說道:“據說,不知道司徒靜這個高級符紋師,又能臨摹出幾筆來。”
“我看,至少應該有九筆,而且是完整的九筆纔是。”另外一名長老道。
“閱卷吧。”齊長老直言道。
三人掃過一片,很快便看到了司徒靜的卷子,當看到不是九筆,而是十筆時,幾位長老都露出了驚訝,尤其是齊長老:“看來,年輕一輩裡,司徒靜至少能夠排到前十了,進入符紋宗師,更是不得了。”
“司徒家不愧是五大符紋世家之首,底蘊深厚啊,出了一個能夠駕馭青松筆的司徒楠,又有一個後起之秀司徒靜,接下來上百年,都不用愁了。”一名長老感慨道。
放下司徒靜的卷子,幾人心中暗暗定下了第一,其餘卷子也沒什麼心思看下去了,便是一掃而過。
但是,其中一名長老掃過一個卷子的時候,頓時皺起眉頭,這卷子看起來十分完整,基本上是一整幅畫都畫出來了。
在第一關,全部畫出來的也有不少,可都被他們刷掉了,原因很簡單,臨摹出來不用魂力,只是徒有其表,而沒有神韻和意境,筆畫再多,也是一張廢紙而已。
亞聖的畫,豈是這麼容易臨摹的?
但剛纔一眼描過去的時候,他感覺到了一絲魂力的痕跡,只是並不清晰,這才引起了興趣,又返回來再查一遍。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頓時就深陷了進去,以他符紋大宗師的實力,自然能夠輕易的看穿整個畫作的構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