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山河界,楚新直接去找了周玉琢,正在的楚家夫人,聽到此事,並沒有太過驚訝,她表現出了自己的大家氣質,甚至沒有絲毫的生氣。
這讓楚新不由覺得自己之前的擔心是多餘的,片刻後,周玉琢問道:“是讓你把這事情告訴我的嗎?”
楚新苦笑一聲,點了點頭,道:“少主說,隨你處置。”
周玉琢心底一暖,她知道把這事交給她,實際上就是讓她行駛作爲楚家女主人的權利,也是讓她來立威。
沉默片刻,周玉琢說道:“新,你覺得應該怎麼處置?”
“李月茹殺了,二夫人,自然得懲戒。”楚新平日裡跟周玉琢的關係不錯,並沒有覺得這聲叫的有什麼不妥。
周玉琢放下了手中的賬冊,起身說道:“之前給了我幾張符籙,據說可以控制大武宗級的武者,這樣,先把馬叔喊來。”
楚新沒有多問,當即把馬三叫了過來,馬三如今可是楚家的總管,位高權重,但他依然保持着還在周家的謙卑。
他對於周家的忠心,遠甚於現在的楚家,要不是周老爺子來時告知了他,從此以後留在楚家,估計他一輩子都只會忠心於周家。
馬三後,周玉琢便問道:“馬叔,我記得你還未娶妻對嗎?”
馬三愣了,搖了搖頭,說道:“夫人關心,我這輩子不準備娶親了。”
“這怎麼行。”周玉琢沒好氣道,“我知道你當初爺爺立下誓言,一輩子忠於周家,但這跟娶妻並不衝突,我這裡正好有一個人,很適合你。”
馬三頭,看到周玉琢的目光不可置疑,便點了點頭,一副任由她宰割的模樣。
想到那個符籙,楚新突然明白了周玉琢的意思,不由佩服她的高明,這位周家大,與之前那個任性刁蠻的大已經截然是兩個人了。
很快,李月茹便被叫了,她一副戰戰兢兢的表情,但她的眼中,卻沒有絲毫的慌亂,對於這位楚家的新夫人,她保持了應有的謙恭,但在眼底卻還藏着幾分鄙夷之色。
“喝茶。”周玉琢指了指桌上的茶水。
李月茹低着頭說道:“奴婢不敢,夫人有事儘管吩咐。”
“讓你喝你就喝。”周玉琢語氣平淡,但無形中卻透着一股讓人無法忤逆的威嚴。
李月茹覺得不對勁,但在周玉琢的脅迫下,把茶飲盡,周玉琢微微一笑,對馬三說道:“從現在開始,這位就是馬叔你的媳婦了,她若是敢反抗你,你只需要一個念頭,就能夠叫她生不如死,另外,你要真想殺了她,也只需要一個念頭。”
馬三有些不敢相信,若是以前他是絕對不會奢望像李月茹這樣的美人,連念頭都不敢動,看着眼前的美人兒,他像是做夢一樣,雖然人到中年,可他又不是太監,怎會沒有哪方面的呢。
李月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耳中聽到的話,看了一眼長相寒磣的馬三,臉色慘白,她再也無法掩飾心中的憤怒,吼道:“周玉琢,你個小賤人,你敢把我許配給他?你哪來的膽子,你要知道,我爹可是仙門門主,你想死不成?”
楚新一聽,當即拔劍,周玉琢卻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對馬三說道:“馬叔,你試試這符籙有沒有用處。”
馬三愣了,當即念頭,凶神惡煞的李月茹當即渾身,隨後在地,在地上直打滾,一張美麗的臉蛋扭曲開來,想罵人都罵不出口。
持續了有片刻後,李月茹爬到馬三的旁邊,的抱着他的腿,似乎是在求饒,馬三看了周玉琢一眼,周玉琢說道:“馬叔,現在她是你的人,想怎麼處置,任你選擇,不過,可千萬別殺了她,好歹也得讓她給你留下子嗣。”
馬三確實有動個念頭,殺了李月茹的打算,甭管李月茹多漂亮,敢罵周玉琢那就是找死。
周玉琢的一句話,救了李月茹一條命,但她的眼中可沒有絲毫感激,一想到自己要成爲這個老掉牙管家的妻子,她便自己的痛苦,纔剛剛開始,尤其是最後那句話,讓她給他留下子嗣,讓她絕望無比,她不怕死,可是她現在死不了了。
等到馬三帶着李月茹離開後,楚新問道:“二夫人那邊?”
“二夫人?”周玉琢微微一笑,說道,“畢竟是楚家的人,不能做的太過火,這樣,你找個下人,偷偷告訴他,李月茹的情況,如果她有自知之明,便會安份下來,若是沒有自知之明,想處置她,怕也不妥,還得讓做決定。”
“可是,少主不是說,隨你處置嗎?”楚新覺得有些奇怪。
“新,如果是你的小妾,你會讓仙歌姐姐隨意處置嗎?”周玉琢反問,看到楚新反駁,她笑着說,“我知道你會說你不會納妾,我也相信你一輩子會愛仙歌姐姐,但是,假如呢?更何況,葉雲霄畢竟是葉家人,我若是處置,只會落下口實,處置就不一樣了,他是秦王,葉家也怕他呢。”
事實上,周玉琢不處置葉雲霄,其實有自己的這方面的考慮,她發現楚易方面實在太厲害了,早上那一戰,要不是楚易心疼她,估計她連牀都下不了,她有些自責,畢竟太弱,可葉雲霄不一樣,這傢伙可是武王修爲。
雖然周玉琢很不願意跟葉雲霄分享,但是,她也知道,如果她無法盡到一個女人完全的責任,最痛苦的是她心愛的。
即便給葉雲霄這個機會,周玉琢也確信,這個世上除了葉勝眉之外,心人,一定是她。
楚新有些無語的離開了,他無法評價周玉琢現在的情況,但他知道,周玉琢一定會是一個好妻子,一個很厲害的女主人,但他總覺得在周玉琢的背後,隱藏着某種的,也許有一天,這會把她給壓垮掉。
在回到自己的房間,楚新立即把這件事告訴了天水仙歌,天水仙歌卻微微一笑:“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好在,少爺不會辜負她。”
得到了李月茹的指點後,葉雲霄心底總算是踏實了不少,她不是一個焦躁的人,她有的是時間去等待。
可當她聽到外面傳來關於李月茹的事情後,頓時如同五雷轟頂,她把談論的兩個丫鬟叫了過來,冷聲問道:“你們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沒……沒有……我們什麼也沒說。”兩個丫鬟嚇的臉色蒼白。
“我聽到你們說的話了,告訴我,爲什麼我的丫鬟,會嫁給馬總管?”葉雲霄冷着臉道。
受不住葉雲霄的逼問,兩個丫鬟當即全盤托出,葉雲霄腦子都炸了,趕緊去了馬總管的房間外,當看到葉雲霄像個奴婢似的,給馬三端茶倒水,眼中沒有絲毫反抗的念頭時,她頓時有些崩潰。
回房間的路上,她一直忐忑不安,剛踏入房門半步,便搖了搖頭:“,這樣下去,肯定會被那個小賤人整死的!”
轉過身,她便去了帳房,給周玉琢沏茶送水,噓寒問暖,周玉琢看破不說破,很欣然的接受了她的殷勤,心底甚是滿意。
這不由的讓葉雲霄產生了某種錯覺,心想,難道自己的揣測都是錯的?這個小賤人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厲害?
等她懷着如此心情離去,剛踏出門半步,只聽到周玉琢說道:“如果雲霄願意把我當姐姐看,以後我們便是姐妹,如果雲霄不把我當姐姐看,我就是夫人,所以,雲霄,好自爲之。”
葉雲霄心底,頓感五雷轟頂,她回過頭,用怪異的表情看了一眼周玉琢,突然發覺這個之前被她所鄙夷的丫鬟,眼中充斥着懾人的威嚴,讓她一個武王,都覺得不寒而慄,而之前她只害怕過一個人,這就是楚易。
葉雲霄並不知道,周玉琢有如此的改變,是因爲人皇冊封的緣故,加上楚家氣運正濃,她這位楚家女主人,自然也獲益不少,這一點連周玉琢自己都不知道,她只是身在女主人的位置上,處理任何事情,都得心應手了。
待到葉雲霄慌張的離開後,周玉琢不由嘆了氣,突然想到了一個人,自語道:“要是小荷這死丫頭在就好了,竟然敢離家出走,等你回來的那一天,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周玉琢從不認爲小荷離家之後,便不會回來了,她知道小荷的性格,一旦受了苦,定會老老實實的回來的。
遙遠的北方,鬼方城下,一名渾身烏漆抹黑的小乞丐,站在寒風下的城池下,瑟瑟發抖,她苦着一張臉,眼中飽淚水:“這到底是哪啊,我爲什麼要來這裡,嗚嗚……,我想你了……嗚嗚……少爺,小荷想你了。”
小荷雖然一直都有離家出走的念頭,可她並不是真正的離家出走,有一天她一覺醒來,便在一片荒野之中。
她走啊走,經歷了許多的事情,發現每次一覺醒來,就會出現在另外一個地方,眼前這個地方,就是一覺醒來的地方,她記得之前自己是在一片林子裡,肚子餓的咕咕響,連臉都瘦了一圈了。
奇怪的是,她雖然老是肚子餓,可是卻沒有餓死。
望着眼前的鬼方城,小荷的眼中,突然有些古怪,似乎有什麼熟悉的,在召喚着她,當她往前走時,卻突然背脊發涼,下意識的望了望身後,好似只要踏入這座城後,便永遠無法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