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易愣了一下,不由的心底一暖,這大光明符,葉勝眉肯定珍藏了很久了。
他很想把葉勝眉抱過來親上一口,但看到她那冷淡的模樣,楚易知道自己要再敢這麼幹,肯定會被她一頓暴揍,便打消了這念頭。
沉默片刻,他一本正經的咳嗽了兩聲,道:“娘子啊,你看咱這樣行不,我去皇宮裡探一探,你在外面給我放哨,看到不對勁,你就跑,如何?我有山河界,你是知道的,這些傢伙奈何不了我!”
“你少騙我,這妖城裡有特殊的禁封銘文,哪怕你就是在這裡建造一個傳送門,也是不可能傳送出去,之前進那屋子躲避,卻是因爲那屋子,是整個符紋大陣的一個死角,要不然蓋上被……”一提到被子,葉勝眉臉又紅了,然後扭過頭去,冷着臉不說話了。
楚易很是心疼,突然覺的自己有些不是東西,說道:“我們走吧。”
“回去?”葉勝眉扭過頭認真的看着他,不等他說話,繼續道,“九龍聖皇璽你不要了?沒有九龍聖皇璽,皇帝怎麼會原諒你,你難道真想一輩子,都待在長城軍?”
楚易知道她是好意,真心的把自己當作是那個共度一生的人。可楚易卻不能告訴她,從來就沒想過要把九龍聖皇璽獻出去討好皇帝。他所做的一切,就是爲了報仇而已。
不等他開口,葉勝眉說道:“我去引開那個女人,你去她的房子裡查探了究竟,我們在這屋子裡會和,如果九龍聖皇璽在那女人的屋子裡,我們就不去皇宮,直接離開,如果不在,我們一起去皇宮,探個究竟!”
葉勝眉的語氣非常堅定,“你少說那些你一個人承擔風險,是爲了保護我的蠢話,我要是需要你保護,就不會跟着你一起來,還有,你要是真心想娶我,那就是兩個人一輩子的事情,憑什麼你一個人去承擔風險,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你現在考慮清楚,要覺得我說的話不對,咱們也別浪費時間,乾脆一拍兩散,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的我的獨木橋,從此再不相干,你要是答應了,你這輩子要是敢辜負我,上窮碧落下黃泉,我讓你不得好死!”
楚易被她一番連珠炮似的話,打的措手不及,沉默了一會,這才理清楚了頭緒,回道:“我有個條件。”
“說!”葉勝眉道。
“能多娶一個嗎?”楚易厚着臉皮說道。
葉勝眉的臉色頓時冷到了極點,握着劍殺氣騰騰,楚易正想着要退一步時,葉勝眉道:“好啊,你這輩子,要是能夠打的過我,你就娶,你要打不過我,你多娶一個,我就殺一個,你多娶兩個,我就多殺兩個!”
“……”楚易頓時無言以對,沉默了一會,道,“好,那咱就一言爲定,你說在這墳墓裡,定這種誓言,是不是有些不吉利?”
“這就算你答應了?”葉勝眉可沒心情跟他開玩笑。
“答應,從此以後,你我同生死。”楚易堅定的說道,“放心,我一定會打贏你,然後多娶幾個媳婦的。”
“我到希望你有這個本事!”葉勝眉收起了臉上的冷意。
兩人再不廢話,商量好了,便往那女人的屋子裡趕去,楚易躲在不遠處,只見葉勝眉,握着劍朝那大門,就是一劍劈了下去。
“鏘”劍落下去,並沒有劈在大門上,碰都沒有碰到,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隔絕開來,葉勝眉整個人,都被震了回來,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
躲在角落裡查看的楚易,滿臉擔憂,卻見葉勝眉用餘光瞥了他一眼,好似在說:“按照計劃說的定,我死不了。”
突然,大門打開了,那女人走了出來,她手中依舊在摺紙,但她的面目卻不像是之前那麼妖媚,面目猙獰,像是惡鬼一般。
她手中的紙,很快便摺好了,放在嘴巴前面吹了一口氣,頓時化作三條黑色的惡犬,朝葉勝眉撲了過去。
葉勝眉沒有料到這一幕,她身上的符紋閃爍,渾身沐浴在光芒之下,那三頭惡犬,被光芒刺的不敢上前,十分畏懼的樣子。
見此,那女人目光冷峻,她再次折起紙來,輕輕的吹了一口氣,變成了一座戰車,戰車上有豎立着一把陽傘,女人當即走了上去。
三頭惡犬,被戰車鎖住,成爲了拉車的馬,女人擡手一指,惡犬對光芒再無畏懼,朝葉勝眉撲去。
感覺到危險的的葉勝眉,當即轉身,朝遠處疾馳而去,按照她跟楚易商定的計劃,她在城中繞一圈,便直接回那房子裡去,留給楚易,大概只有不到半刻的時間。
待到那女人出門去了,楚易等待了一會,確定她沒有回來,身形一閃,便往那屋子裡跑去,他剛進去,門頓時關上了。
還是之前熟悉的一幕,那顆火晶柿子樹上,結滿了柿子,紅彤彤的,嬌豔欲滴。楚易的心思並沒有放在那柿子上,火晶柿子再好,他也不能夠逗留太久,葉勝眉拖不了多久的。
他一閃身,進入了女子之前走出來的那間房,當他打開門看時,發現這座房間,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跟一個女人閨房,幾乎沒有什麼區別,梳妝檯前,擺放着各種胭脂水粉,還有無數的簪玉手勢,其中一個簪子非常漂亮,像是一隻鳳凰,栩栩如生。
梳妝檯的另外一邊,擺着另外一張桌子,桌子上擺放着文房四寶,楚易查看了一下,發現上面的筆墨紙硯,都只是凡品而已。
“這怎麼可能,難道說,真的只是她的修爲如此?”楚易很奇怪,“不對,如果她的修爲真的這麼可怕,又何必去摺紙,直接把我跟葉勝眉拿來不就行了嗎?一定還有其它的東西!”
楚易在房間裡翻找了起來,突然,掛在房間裡的一張畫吸引了他,憑藉着符紋師的直覺,他感覺這張畫很不一樣。
看起來很普通,可自從他進來之後,就感覺好像被什麼盯着一樣,他的注意力最終放到了這張畫上面。
這張畫畫的是一個一個農家小院,看起來非常的簡樸,四周是模模糊糊的,畫紙已經泛黃,很有年代感。
當他走向那張畫時,突然,眼前的一幕,渾然一變,整個人漂浮在空中,而在他的下方,正是那座農家院子。
緊接着,一道熟悉身影,從那院落裡走了出來,朝外面張望了起來,這把楚易嚇了一大跳,這個熟悉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那名女子。
正當楚易以爲,這名女子會衝他而來時,卻發現那女子根本就沒看到她。
確定她看不到自己,楚易終於鬆了一口,心道:“看來,這並不是真正的她,可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直覺告訴楚易,這個地方不簡單,也許是一處特殊的空間,而在這裡,可以大致的查清楚這個女人的具體身份。
女人在外面張望了一會,在那朦朦朧朧的院子外,走來了一名男人,他扛着鋤頭,隔着老遠便看到了身影,卻是欣慰一笑。
把男人迎了進去,女人端出早就打好的水,投了一把毛巾,幫男人擦拭起了臉上的汗水,兩人始終都沒有說話,但楚易可以從他們的眉宇間看出,他們非常的恩愛,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透着關切,卻又顯得極爲平淡。
楚易突然想到了一個詞,相敬如賓。
看了很久,楚易也搞不清這女人的身份,可隨着時間的流逝,他有些緊張了起來,給他的時間可不多啊。
可是,當他想要離去時,卻不知道從哪裡出去,在這裡他好像完全沒有真氣和魂力一樣,根本無法感應到存在。
他只能繼續看下去,男人洗了臉,走進了屋子裡,發現女人早就做好了飯,張開嘴說了幾句什麼,可楚易卻聽不到。
只能從嘴形上判斷,大致是在誇獎女人賢惠,而女人只是笑了笑,便給男人盛飯,兩人一頓飯,吃的很香,你給我夾菜,我給你夾菜,甜蜜的沒有絲毫膩味。
吃完飯,女人突然拿出了一個簍子,簍子裡放着各種各樣的摺紙,她一個個的拿出來給男人看,而男人則樂此不疲的欣賞着妻子的作品,時不時的還豎起大拇指。
楚易這才發現,這座農家院子裡,四處都掛着那些精美的摺紙,每一個都栩栩如生。
夜晚來臨,兩人進入了睡房,楚易已經看不下去了,他實在不明白,這有什麼好看的。
突然,電閃雷鳴,烏雲密佈,奇怪的是,卻並沒有下雨。男人突然從屋子裡衝了出來,他拿着一張弓,揹着箭筒,滿臉凝重的看着外面。
在那烏雲中,出現了許多的怪物的面孔,一個個青面獠牙,猙獰不以,在這房子的周圍,也出現了許多的面孔,它們都盯着屋子,盯着裡面的男人和女人。
男人拿起弓,拉到了滿月,連發數十箭,射向了周圍那些怪物的面孔,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畏懼,只有堅毅。
他的箭射的比呼川域還要準,楚易幾乎不敢相信,這個男子竟然會是剛纔那個扛着鋤頭進門,看起來老實巴交的農家男人。
他的箭不但準,而且威力極大,射出去便會傳來一聲慘叫,但那些怪物,卻並沒有因爲被射中,而退後,反而是涌出了無數的怪物。
隨着時間的過去,男人拉弓的手,已經血肉模糊,女人在她身後,一動不動的看着他,眼中全是擔憂,又默唸着什麼,似乎是在祈禱。
男人好像感覺不到絲毫的痛苦,不斷拉弓射箭,當天漸漸亮了起來,那些怪物終於不再涌來了,烏雲也開始退散。
這時,楚易突然聽到了聲音,男人回過頭,對着身後的妻子微笑道:“夜,終於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