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比長城還要高,但詭異的地方是,明明可以看到雲,卻又不影響到他們看到星空和日月,佈置的十分巧妙。
楚易站在這星空下,好似來到了現實的世界,他身處於這座巨城的城外,在他的前方,豎立着無數的雕塑,他們都身穿戰甲,每一個都有十幾丈高,他們不僅僅身軀巨大,每一個都栩栩如生,如果不仔細看,還真以爲他們還是活着的。
“妖城,這是……妖城!”烏維丹也被眼前這一幕所震驚,他並沒有來過妖冢,只是在少數的記載中,看到過文字的概述。
正當兩人站在妖城下,被這一幕所震驚,突然,一個女聲從妖城裡傳來,她用那婉轉而尖細的聲音唱道:“玄夜悽風卻倒吹……流螢惹草復沾幃……”
當這聲音出現時,楚易感覺渾身毛骨悚然,連烏維丹也警惕了起來,這聲音讓人着迷,可在這空曠的世界中,只有這麼一個聲音時,就顯得非常詭異了。
楚易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若不是烏維丹的力量束縛着他,恐怕已經逃走了,他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朝他襲來。
烏維丹回過頭冷冷的盯着他,說道:“你若敢亂來,我現在就殺了你!”
他手中握着九龍聖皇璽,目光死死的盯着遠處的沉悶,就在此時,一陣“咯吱”的聲音傳來,那古老的大門打開了。
一股洪荒的氣息,從門中傳來,楚易的身體顫抖了起來,當大門打開時,突然一陣送殯的鑼鼓聲傳來,那女人又開始唱:“幽情苦緒何人見……翠袖單寒月上時……”
每一句的最後一個字,都拉的很長,在這空曠的城廓上空迴響着,一羣牛頭馬面的人,從門中走了出來。
比起那巨大的城門,它們十分的矮小,他們有的拿着鑼,有的拿着鼓,有的吹着號,有的打着鐃鈸,身上無不戴着白紗。
在這些牛頭馬面背後,又是一羣人形的怪物,哭哭啼啼的走了出來,好像送殯一樣,只是他們的後面,並沒有擡着棺槨,而是擡着三個驕子,其中一個驕子上坐着一名身穿衰絰的女人,這女人長得異常白皙,遠看時,還有幾分的妖媚。
當楚易看向那女人的眼睛時,不由的着了魔,他越發覺得這女人很美,比他見過的任何女人都要美很多。
不單單是他,烏維丹也看着了魔,他掙扎了幾下,便陷入了進去,當這隊伍漸漸與他們靠近時,就會發現,這些牛頭馬面,還有那些擡着驕子的人,全都紙做的,它們臉上或哀或喜,都保持着一個模樣,像是畫上去的,栩栩如生。
唯獨轎子上的女人,肌膚吹彈可破,嬌嫩柔弱,但楚易和烏維丹,已經來不及去看這一幕了,他們的眼中,已經失去了原有的光彩。
隊伍來到他們面前,突然停了下來,轎子上的女人,用那尖銳卻又顯得柔弱的聲音說道:“兩位相公,要坐驕子嗎?”
烏維丹下意識的捧着他手中的九龍聖皇璽,單膝跪地,目光無神的說道:“我是來獻璽的。”
一個牛頭人身的紙人,接過了他手中的玉璽,很是恭敬的捧在了手中,然後另外兩個牛頭馬面的紙人,將烏維丹擡了起來,坐上了轎子。
那轎子就好像是給他量身定做的,非常的適合,女人又看向了楚易,眼中透着柔美而悽楚的光,楚易下意識的回了一句:“坐。”
兩個牛頭馬面突然走來,要把他擡起來,可就在此時,符紋熔爐內的龍符震動了一下,轉瞬間他便清醒了過來。
當他看到那些紙人時,身上瞬間被冷汗打溼,那轎子上的女人,也變得面目猙獰了起來,好像是一個惡鬼,恐怖至極。
他下意識的退後了兩步,卻被那牛頭馬面鎖住,女人對着他笑,嘴裡還吟唱者剛纔的兩句詩,悽美的聲音,飄揚到天空之上。
他動用全身的力量,可是卻無法掙開這兩個紙人。突然,那爲他準備的轎子,變成了一口棺槨,兩個牛頭馬面,正打開棺蓋,笑盈盈的看着他,但這笑容,並沒有感情,好像是擠出來的,慘白慘白,他被一步步的拉到棺槨前面。
他想到了烏維丹,他大聲的喊了起來,可是烏維丹躺在棺材裡,正着魔了一般,看着眼前的女人,完全不知道他被置身於何地。
正當他束手無策時,一隻手突然拉住了他,把他用力一拽,從那兩個牛頭馬面手中拽了出來,這隻手拉着他,朝遠處逃去。
身後的牛頭馬面,立時面無表情,朝他追了過來,還有幾個擡着棺槨,那女人只是坐在轎子上唱歌,歌聲越來越尖銳刺耳,耳膜想針刺一樣。
牛頭馬面越來越近,楚易甚至能夠看到他們眼中透出那邪異的光,這光讓楚易毛骨悚然,連真氣都讓他溫暖不起來。
突然,拉住他的那隻手停了下來,楚易差點撞了上去,只見前面出現了一座房子,那隻手的主人,打開了房子的門,可是楚易看着這房子,卻好像看到了一口棺槨,臉色慘白,他掙扎了起來,任由那隻手拉他,他就是不願意進去。
丹師,身後的牛頭馬面擡着棺槨過來了,兩害取其輕,他進入了這座房子。
但是,當他踏入進去,卻發現房子卻消失了,但也不是什麼棺槨,他跌坐在地上,那牛頭馬面衝了過來,當他以爲自己要被拉進那口棺槨時,那些牛頭馬面,卻停在了剛纔他進入房子的外面,他們在周圍繞着圈,搜尋着什麼。
有好幾次,楚易跟那些那些紙糊的眼睛對視,牛頭馬面卻對他視而不見,好像在它們的面前,有一堵牆阻隔。
楚易這才冷靜了許多,發現那些牛頭馬面真的看到不到自己,他們找了好一會,便擡着棺材,匆匆的回去了。
當它們回到隊伍中,那女人又開始唱了起來,不再是剛纔的尖銳,而像是一開始的悽美婉轉,帶着烏維丹進了城,轉瞬間就只剩下了那歌聲,不見了人影。
楚易曾經進過魔域,卻也沒感覺到過這麼恐怖,至少在魔域裡他能夠動用真氣,可在這裡,當那牛頭馬面用紙糊的雙手鎖住他時,他竟然掙脫不得。
這時,他突然想到了救自己的人,回過頭只見一張俏皮的大眼睛,正水靈靈的盯着他,楚易被嚇了一跳,退後了數步,卻撞到了牆上,疼的直叫。
他摸了摸四周,發現真的有一堵牆,也就是說,剛纔的房子是確實存在的,這讓楚易臉色不由一變。
再回頭去看,只見一個身穿白色羽絨的女子,睜開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着他,她的臉圓圓的,臉蛋兒泛着醉人的紅暈,殷桃小嘴,尖尖的鼻樑。
她穿着一雙白色的毛絨靴子,露出白皙而修長的腿,肌膚嬌嫩,吹彈可破,她的手臂也是裸着的,只有手腕,帶着兩個毛茸茸的手鍊,鏈子上還掛着幾個銀色的鈴鐺。
她躬着身子,雙手叉着腰,就這麼瞪着楚易,這讓楚易突然想到了這個地方,下意識的說道:“你……是人是鬼?”
少女並沒有說話,她上下打量了楚易一會,直起身子,一隻手摸着下巴,思索了起來,過了一會,她問道:“你怎麼會來這裡?”
楚易一聽,頓時有些懵了,聽她這意思,好像自己認識她似的,可是自己從哪裡認識這麼一個水靈靈的小姑娘呢?
他把腦海裡的記憶都翻了一遍,一一對照着眼前這張可愛的臉,卻沒有絲毫熟悉感:“你到底是人是鬼?”
剛纔那一幕,着實把他嚇的不輕。
“你把我忘了嗎?”少女翹起嘴巴,就這麼大大咧咧的湊到了他身邊,然後突然抓住他的手,朝她的胸口摸去,“你摸摸看,我有有心跳的。”
楚易下意識的縮了回來,一副我是正經人的表情,道:“你是誰?”
少女瞪了他一眼,一把又將他的手抓了過來,朝她的胸口摸去,雖然這少女還沒發育好,卻也極爲誘人的,這讓楚易頓時有些口乾舌燥。
觸手可及的卻是毛絨絨的一片,他覺得有些熟悉,卻又回想不起來,摸的特別爽。
可摸了好一會,他突然把手縮了回來,心想,摸向胸口,不應該是摸到柔軟的肌膚嗎?爲什麼摸到的是摸到毛絨絨的一片呢?
他回過神來,只見眼前少女,突然變成了一個人身狐狸腦袋的女子,尖尖的嘴巴上,還露出了幾分得意的笑容。
“你是……那隻小狐狸!”楚易不敢相信的看着她,總算回想了起來。
“是啊,是啊,你總算記得我了呢。”小狐狸看着他,“我叫妖月,妖怪的妖,月亮的月。”
“你……你是妖族!”楚易回想起了關於妖族的記載,可化爲人身,而被稱之爲妖族,擁有神鬼莫測之能。
“是啊,是啊,我是妖族,我是妖族。”妖月得意的笑着說道,她收起了臉上的容貌,又恢復了那白皙的臉蛋,而後湊到她面前,用那雙無辜的大眼睛看着他,“你怎麼來妖冢了?”
“咳咳……”看着她那還沒有發育完全的胸,就這麼展現在他面前,楚易咳嗽了兩聲,故作鎮定道,“這個,說來話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