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告訴你杜林,這可是我們認識的第一個年頭,這多有紀念意義的事你知道嗎?想想以後,當我們都老了以後,我們坐在一起回憶這段歲月,講着這個年我們都玩了什麼,那該多快樂?可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一臉的狼狽,別人都忙着過年,你倒是也忙,可你完全忙些不知所謂的東西。你說你這個時候去什麼陽月教?沒錯,成坤是收你做了他的學生,但你還真想做出個學生的樣子去問好請安?你要知道,他收你做學生是你上了他的當,你沒看你師伯有多生氣?你說你去哪門子的陽月教?走,跟哥哥去醉雨樓喝酒去。”
黑噠噼裡啪啦的說出來這麼多,杜林一句話也沒吭。可真真不樂意了。
其實,真真也不想杜林這樣忙,黑噠說得沒錯,這是他們認識的第一個年頭,但何嘗不是真真和杜林認識的第一個年頭?況且真真小孩心性,這過年就是最快樂的事,她都準備了很多東西呢,而且,她覺得這幾天哥哥該好好的陪自己一下,到處轉一下什麼的,買些小零物,那該多快樂?
但相比黑噠所說的去醉雨樓喝酒的事,真真更加願意哥哥現在這樣忙,黑噠這貨,去醉雨樓能有什麼好事?就算哥哥現在不跟那些女人做什麼,但保不準以後不做什麼,他就算現怎麼不想,可架不住黑噠不停的在耳朵邊說啊。
所以真真沉下了自己的小臉:“你們愛玩你們玩去,哥哥那是什麼人?豈能跟你們一樣?哥哥是有追求的人,他忙都是在忙自己的修行,你們想玩玩去,哥哥可沒空,他不去。”
柱子擺了下手:“不是真真,事情不是這樣的,就算不去醉雨樓,事實上,我也對那地方挺煩的,一天沒事去什麼去?我們的意思是,咱們可以去玩啊,金陵這來了多少人啊?大過年的,人家都在看雜耍什麼的,可杜林自己卻這樣苦着自己,我們看不過去不是?咱們幾個一起出去看看雜耍,吃些東西不也挺快樂嗎?”
哎,柱子這話真真愛聽,這也是她心裡的想法,所以她點了下頭,然後看着杜林:“哥哥,真真覺得柱子說得有道理,你也不用這樣忙了,一年才過一次年,有什麼事可以年後再忙嘛。”
杜林並沒有發火,他知道不管是黑噠還是柱子,再就是真真,他們其實是對自己好,柱子和黑噠都是修行者,而且境界比自己要高,他們都明白一個道理,那便是境界是循序漸進的,同時也是水到渠成的,也就是說,到了破境的時候,他自然便破了,並不是你一味的強求就能強行破境的,他們怕自己反受其害,所以纔會這樣讓自己出去玩。
而真真呢?她是真心疼自己,自己一年來都沒有怎麼陪她,這過年了,難道不該好好的陪她一下嗎?
但杜林也有自己的難處,如果沒有年後的大比試,他纔不會這樣的苦着自己,他也想跟着大家一起出去吃吃小吃,看看雜耍,好好的瞭解一下金陵城。
但他不能這樣做,因爲他知道建秋在努力,那麼自己也要努力,不努力就要被人打敗,而且是敗得極慘,杜林可不想這個樣子。
雖然他知道,努力並不一定有用,但不努力一定沒用。
所以他苦笑了一下,對着黑噠和柱子還有真真說道:“你們去玩你們的,我真的很忙,我要爭取在一個月內破境到第三境界中境,這件事等不得。”
黑噠撇了下嘴:“啊?你想破便能破?那你還不如說想直接破到五境之上呢,那樣就成了絕世高手了,那樣別說你師伯,就算是你師父醒來也別想爲難你了。杜林啊,境界這種事並不是強求得來的,你現在是煉晶師了不錯,但這種事總要講究個循序漸進吧?一嘴又吃不了一個胖子,如果一下想吃成了胖子,胖不胖得起來沒一定,但被撐死是一定的,我們可不想看着你被撐死。”
杜林點了下頭:“我明白這個道理,我自己有數,我這便去找成老師問一下,你們放心,年破五之前咱們一定有機會出去玩一天的,我發誓還不行嗎?”
柱子不耐煩的擺了下手:“算了,算了,你想去找你去找,我們出去玩,到時候你累了可不許在我們面前喊累。”
杜林笑着點頭,然後在真真的腦袋上摸了一把就出了門。
黑噠和柱子對望着嘆了口氣,然後一齊看着真真:“真真,咱們出去玩吧?”
真真想了想點頭:“嗯,出去,出去給哥哥買些補身體用的東西來。”
三人也出了門,不過他們跟杜林是相反的方向,他們去的方向是金陵最熱鬧的雜耍一條街,現在這個時候,就數那條街裡熱鬧。
杜林一路趕到了處在金陵郊外的陽月教分部,他其實沒來過這裡,但這裡其實同靈隱寺一樣出名,信徒也是很多的,杜林雖然沒來過,但聽過很多次。
他進去直接找了個教衆,說明自己的來意後,這名教衆帶他向後面走去。
剛到後院,杜林看到一個女孩子正噘着小嘴坐在一個石頭凳子上發呆,杜林一看就想繞過去,這個女孩子極爲難纏,杜林很怕見她。
沒錯,這個女孩是冷修緣。
但杜林想繞過去顯然是不可能的,因爲他剛進來就被冷修緣給發現了。
冷修緣顯然正無聊,冷不丁看到杜林出現,她興奮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杜林,你怎麼來這裡了?啊哈,快過來呀。”
杜林苦了臉,越是怕什麼就越是碰到什麼,真倒黴。
他苦笑着對着冷修緣打招呼:“你好啊姑娘。”
他一邊的教衆傻了眼,這冷修緣那是什麼人?不但是後周的皇帝,還是陽月教的教主,成掌教見了都是恭敬非常,可這個人看到後就這樣隨便的打招呼?
可冷修緣一點也不在意,她哼了一聲:“人家不好,太無聊了。”接着又一臉的興奮:“不過你來了就不無聊了,咦,你快過來啊,怎麼不過來?”
杜林撓了下頭走了過去,冷修緣對着那名教衆擺手:“你可以出去了。”
教衆出去,冷修緣看着杜林笑。
杜林心裡發毛:“你笑什麼啊?”
冷修緣拍了拍自己的手:“看來這上天還是挺不錯的,人家正無聊呢你就來了,哈哈!”
杜林不解:“我來了跟你無聊有什麼必然的聯繫嗎?”
“當然有,你來了人家便不無聊了,咱們可以出去玩。”
冷修緣翻着白眼說道。
杜林一陣頭大,這個姑娘怎麼這麼自來熟呢?自己跟她根本不熟悉啊,可她怎麼搞得跟兩個老朋友見面一樣?
見杜林並不像自己這樣的興奮,反而鬼頭鬼腦的四處張望,冷修緣又將自己的小嘴噘了起來:“你看什麼呢?人家跟你說話呢。”
杜林搓了搓自己的雙手:“其實,我來這裡是找成老師的。”
“成老師?”冷修緣一愣,接着就猛然的明白了,她指着杜林:“你答應師傅做他的學生?”
杜林點頭,冷修緣接着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怪不得師傅那麼急着去北疆,原來是顯擺去了。”
杜林一聽傻了眼:“什麼?成老師去了北疆?”
此時。
北疆。
成坤正跟北疆大祭司癡行在談話。
“成掌教怎麼突然有空來北疆?”
癡行望着成坤問道。
成坤雲談風輕的回答:“杜林做了我的學生,我到北疆來是看看有沒有什麼成品的妖獸,我想捉來送給他。”
癡行啞然失笑,成坤這是來找自己顯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