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來一點兒?”吃完了正餐, 俞穆歡攪着玻璃盅裡的榴蓮冰,笑眯眯地望着看不出表情來的徐偃。
徐偃聞言表情微微僵硬了一下,有些無奈地看着她, 看了看錶, 已經一點差三分了, 伸手捏了捏她軟乎乎的臉頰, 又捏了捏, 她也不躲開,眯着眼睛停在那兒任他蹂躪,乖巧的不得了。徐偃說:“時間差不多了, 該走了。”最近一小段時間以來,兩人關係越發親密, 就跟十七八歲的小情侶似的, 黏黏糊糊的, 就連午休時間都要一塊兒約出來吃個飯牽牽小手親親臉蛋兒神馬的。換做之前徐偃肯定是捨不得這麼快就走的,但是今天下午兩點半有一個會議, 他得出出席,而且……這個榴蓮味兒,他,咳咳,實在是接受無能。歡歡這壞東西, 故意的!
俞穆歡哪裡會看不出他臉上細微的裂痕, 心裡覺得好笑, 只做失望地“哦”了一聲, 低下了頭, 從徐偃那個方位看,就好像是心情低落, 不高興了。徐偃抿了抿嘴,掙扎片刻,最終道:“那好吧,再坐一會兒……”他未免不知道俞穆歡的小心思,但是有的時候就是不願意去拆穿,這樣子寵着她的感覺……嘖,真他媽/的好極了!徐偃在心裡暴了句粗口,忽然覺得這股子榴蓮味兒也不是那麼讓人難以忍受了,他想自己一定是嗅覺神經失靈了。
看他傻子一樣的咧嘴笑,八顆大門牙整整齊齊的,似乎還通過陽光反射出閃瞎人狗眼的亮光來,俞穆歡眼睛一轉,將最後一口榴蓮冰吞下肚子,站起身繞過桌子坐到了徐偃的身邊,一伸手就挽住了他的胳膊,然後不懷好意地檀口,對着他的口鼻就是“呼”地吹了口氣。
“唔……”徐偃覺得自己的定力還是不夠啊不夠,一個沒注意吸進去了俞穆歡故意噴出來的氣息,讓他聞了就覺得難受的古怪味道進了他的口鼻進去呼吸道,讓他頓時就有一種頭昏腦脹的感覺,條件反射地就捂住了嘴,擰着眉頭看她,目光譴責:“歡歡!”
可恨的是俞穆歡還笑的格外燦爛,然後扯開他捂住嘴的手對着他的嘴就大大的親了一口,還是有響聲兒的那種,然後道:“時間不早了,咱們走吧?”然後叫了服務生買單,在服務生怪異的目光下從自己的錢包裡掏出了紅票票來,一邊還作怪的朝徐偃擠了擠眼睛,道:“小夥子,別這樣嘛,姐姐疼你啊!”
最後在服務生忍着笑的目光下,牽着黑臉的某人除了餐廳,只是背後某人的身體散發着陣陣冷氣,讓置身於正午驕陽之下的俞穆歡都不自主地寒了一下。撓了撓頭,很善解人意地道:“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不是要開會嗎,先走吧?”這兒離她公司不遠。
徐偃卻是怪異地冷笑了一聲,大力牽着她的手在上了車。俞穆歡撇了撇嘴,正準備繫上安全帶,卻被他捧住了臉,一下子堵住了嘴,她睜着眼睛,能看到他微微皺着的眉頭,臉上表情有些痛苦,又有些享受,說不出的怪異扭曲,卻是閉着眼睛認真地親吻着她,而且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吻地深,她的舌頭被他大力吸進他的口腔,然後不要命似的用力吮吸,又酥又麻還有些刺痛,忍不住要往後退,可是卻被吸地更疼,痛覺刺激了神經,眼睛裡忍不住泛起了一陣水霧,有些痛苦。他像是感覺到了,又重重咬了一口,方纔放了她回去,卻轉而啃咬起了她的脣瓣……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都覺得自己腦子變得混沌,快要透不過氣來了,他才離開了她,兩人還是面對面的,忽然聽到一聲輕笑,她才從迷霧中回到現實,看他帶着笑意的眼睛,又感覺到自己眼眶裡溼潤潤的,不由得就有些惱羞成怒,扭頭就要開車門走人,被眼疾手快的徐偃一把按住,聲音有些沙啞,卻又該死的性感,他道:“我忽然覺得榴蓮的味道也沒有那麼噁心了,再給我吃一點兒?”一邊說着,也不等她答應,脣瓣又印了上來,這次卻是溫溫柔柔地舔吻,她也頗爲享受,分開之後,他又親了親她的額頭,調笑道:“看你以後還敢這樣子作弄我!”
俞穆歡蹬他,但是紅撲撲的臉蛋兒陪着一雙翦水秋瞳,實在沒有什麼兇狠的氣勢,反而媚人的很,害的徐偃本就不怎麼穩當的呼吸更是一窒,心裡暗罵了一聲,輕輕咳了兩聲假作正經地坐直了身體,將車開出車位,往俞穆歡的公司而去。他很壞心眼兒地沒有告訴她,她目前的形象不是特別妥當,嘴上的牙印……咳咳,佛曰,不可說!
不到五分鐘的車程,俞穆歡重重關上了車門,然後衝他做了個臉歪嘴斜的動作,實在醜陋,徐偃失笑,都不知道她怎麼忍得下心來這樣子對待那張臉的,看着她進了大樓,方纔驅車離開,帶着點兒回味地砸吧了一下嘴,他不僅嗅覺麻木了,味覺神經也被堵塞了嗎?
說來也巧,徐偃一臉輕鬆笑意地進了自己公司所在的寫字樓,竟又碰見了張妍,心情實在不錯,對着張妍也就不那麼不耐煩了,倒是沒有板着張臉。張妍說:“徐偃哥哥,我哥晚上請客吃飯,你去嗎?”
徐偃“嗯”了一聲,想了想,又搖了搖頭。之前張飛是打電話問他過,說是聚一聚大家玩牌。原先他倒是會去,但是最近跟俞穆歡蜜裡調油的他不怎麼想放棄溫香軟玉去陪一羣大老爺們兒玩。
張妍是個用於抓住一切機會的上進妞兒,聞言立馬道:“去吧,怎麼,怕歡歡姐不允許啊?”半開玩笑的樣子。只是這時候電梯已經到十樓了,徐偃走了出去,朝她擺了擺手,也沒說到底去不去,張妍惱恨地跺了跺腳。
而徐偃走進辦公室裡,諸位員工看着老闆明顯春情盪漾的臉,八卦之火再次熊熊燃燒了起來,話說做老闆的人就是不一樣哈,要麼連續幾年都沒女朋友,要麼直接一二三個了,怎麼這麼牛掰啊!對了,老闆這大中午的出去是跟哪一號情人約會來着?中午送便當來的那個美女是真愛呢還是自己貼上來的?辦公室裡大傢俬下里如火如荼又小心謹慎地談論着,徐偃一無所知。
……
沒有從徐偃這兒得到確切答覆的張妍轉頭就給她堂哥張飛打了電話,死磨硬纏着要她堂哥一定要把徐偃弄去,張飛被她弄得不耐煩了,直接就吼她:“張妍你他媽/的閒的蛋疼是吧?”
張妍不說話了,張飛以爲她是委屈了,有些心煩,但是不是親妹妹就是這點兒不好,你不能真肆無忌憚地教訓她罵她,你只有幫她的份兒,一下手教訓她可能就會被記恨住。有句話是這樣子說的,小孩子給它饅頭吃它都是會忘記的,給它拳頭吃它就全記着了。張飛沒辦法,嘆了口氣說:“我再問問他吧,不敢保證的啊!”
話說他兄弟這麼些年下來好不容易修成正果了,他也只有爲兄弟高興的,之前徐偃說不來的時候他還有些生氣,大罵他有了媳婦兒忘了兄弟,這會兒卻是真心希望徐偃拒絕他了,他堂妹的動機不純這是傻子都能看出來的事情。雖說也不怕她怎麼樣,大不了纏着人唄,徐偃心硬得很,纏地再緊都是沒用的,但是止不住俞穆歡心裡會有個疙瘩留下來啊!但是鑑於各種考慮,他還是去了個電話,誰曾想這徐偃真是腦筋搭牢了,想了兩三秒鐘竟然答應了!
操!張飛掛了電話後暴了句粗口。李放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幹嘛呢你?徐偃要是真能成你妹妹不是更好?”
張飛哼了兩聲,那也要徐偃真看得上啊,算了不想這些有的沒的了,吸了口煙,吞雲吐霧地繼續跟李放說之前在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