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媚兒見着來人,緩緩的福身:“媽媽,您來了。”
“金爺大駕光臨,我自然要親自來道謝了,金爺可是救了我們花魁的大恩人呢。”容媽媽用帕子微微遮着嘴角,丹鳳眼似笑非笑的看着蘇媚兒,“倒是媚兒失禮,金爺這樣的貴客,你居然連酒水都沒有準備,說出去讓人家笑話我們容色待客不周可不好,是吧,金爺?”
金九齡看着兩個女人之間微妙的氣氛,原本想裝作空氣,此時被容媽媽這麼一問,只好心中苦笑:“容媽媽這麼說是害怕我亂說麼?原本這就是一次單純的道謝,何必在意那麼多的虛禮,能有幸聽聞蘇姑娘的琵琶已是有耳福了。”
“金爺真是會說話,只是既然我來了,自然不能讓金爺這麼隨隨便便的走人。不是我誇口,我們容色的酒可是一絕,這次我可是專程帶來,金爺不要不賞臉啊。媚兒,還不給金爺斟酒?”說完容媽媽看向蘇媚兒,示意她上前。
今晚的酒宴上金九齡已經喝了不少有些微醺了,而且問着這撲鼻的酒香,直覺告訴他,這杯酒還是不要喝的好。他剛剛在心中想怎樣拒絕,蘇媚兒卻先開口了:“媽媽,今日天色已晚,而且金爺之前已經小酌過,如果現在再勸酒,明天耽誤了差事的話,豈不是我們的過錯。”
蘇媚兒的話雖然看上去是商量規勸,可卻明擺着拒絕了容媽媽的請求。金九齡不知道蘇媚兒爲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但終究對自己有利,只是他不知道這樣的話容媽媽會不會怪罪於她,如果真的因爲自己的原因讓她被責罰,只怕自己心中也不好過。
容媽媽聽聞蘇媚兒的話,並沒有開口,鳳眸中的冷意隱隱的散發出來,讓金九齡心中忌憚,只怕這個看上去十分年輕的女子不簡單,“容色”在短短兩年的時間能夠成爲所有男人趨之若鶩的地方,絕對是她一手造成的。
“金公子之前救過我的性命,與我有恩,如果還給他添麻煩,豈不是欠的更多。如果媽媽怪媚兒失了禮數的話,改日再補償好了。”蘇媚兒垂下眼簾溫婉的解釋着,“而且天色已經不早,之前媽媽讓媚兒準備的東西媚兒已經弄完了,正要給媽媽看呢,就不要耽誤金公子的時間了。”
聽到自己要求的東西已經準備好,容媽媽慢慢的露出微笑:“媚兒真不愧是媽媽的貼心女兒,要不是你提醒,媽媽太過高興之下怕是要誤了金爺的事情了。這次的禮數不周,不如下次再請金爺到容色坐坐,我們肯定盡心的招待您。”
金九齡聽着容媽媽的話,禮貌的回答道:“一定一定,容媽媽客氣了。只是實在家中有事,所以先行一步,還請媽媽原諒。”
“金爺真是折煞我了,您先請。”容媽媽意味深長的看了金九齡一眼,然後送他出去,金九齡在轉身離開的時候看了蘇媚兒一眼,只見她柔美的眼角眉梢染上了輕愁,看着自己的眼神中滿是複雜。轉過身,金九齡向容媽媽辭別,沒有繼續深究蘇媚兒的表情。反正以後也不會和他們有什麼交集了,想太多隻是爲自己平添憂愁而已。
慢慢的在青石板的路上踱步,夜間的冷風吹走了之前在船上染上的薰香,金九齡算了算自己來到這裡已經有十來天了,這麼些天來,居然也沒什麼案子,看到古代的治安要比現代好很多啊,或者是作者大人的金手指所致,不過也幸虧沒什麼案子,不然之前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自己肯定要露馬腳。現在這麼閒又沒有睡意,不如好好的在腦子裡重溫一下這幾天的資料好了。恩,六扇門直屬皇帝慣例,一共有捕快XX名,總捕頭金九齡……
事實證明,有些事情在不同的時空會同樣發生,比如說人在念叨“啊,最近好閒啊”的時候會突然有一堆工作一樣。金九齡原本做好今天打打醬油的準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喝茶,誰知門卻突然被推開。一向大大咧咧的莫守眉頭緊皺:“頭兒,有案子了,半夏叫您趕緊過去。”
金九齡心中一凜,抓上放在桌上的劍就走了出去,隨着莫守走了出去,六扇門的其他捕頭有的出去辦差巡視,有的正在忙,他看到正在寫些什麼的謝葭時開口:“謝葭,你也來。”
莫守對於金九齡叫上一向不怎麼對頭的謝葭一事只是詫異了一下,便開始交代情況:“屍體是今早去收獵物的獵戶發現的,在城郊的山上,獵戶發現的時候發現男子只是身穿一件外袍,赤腳,身上沒有錢物。據後來觀察屍體在山間小路旁,所以腳印衆多,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
金九齡聽着莫守大致的彙報,眉頭皺起,現在能掌握的情況太少,只能寄希望於半夏的驗屍結果了。三人匆匆來到六扇門的後堂,就看到半夏對着一具屍體正在寫着什麼。“半夏,什麼情況?”金九齡知道這個時候仵作所找到的線索是最爲重要的,堪稱破案的關鍵。
半夏停下手中的筆,神情嚴肅的說道:“這個男子沒有明顯的外傷,具體死因也不知道。我仔細的檢查了他的身體,口腔鼻腔耳道沒有穢物,只有少量的水汽,鞏膜和眼瞼也沒有什麼出血點,看男子的身體也不像有什麼惡疾突發的樣子。但是有幾點也值得注意。第一,男子的背上有傷痕,而且看起來像是抓傷,按照指印尖的間隙以及力度和數量方式來開應該是女人。”
半夏邊說邊將屍體翻過來,露出他所說的抓痕,頓時金九齡他們就知道爲什麼說是女人抓的了,因爲這分明是行房事時會產生的抓痕。“第二,屍體雖然沒有什麼明顯的外傷,可是食指指尖發白,嘴脣也發紫,可是口腔中並無異物,從指間採集的血液讓老鼠喝了也並未產生什麼異常,所以應該不是中毒。”
“至於第三點就是死者臉上的表情,分明是歡欣的,說明他多半是在愉悅的情況下死亡的。”半夏頓了段說道,“很像是馬上風,但是我持懷疑態度。”
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謝葭突然開口,聲音清冷:“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似乎這樣的情況並不是第一次見了,之前相似的案件都是以馬上風做定論。”
半夏的視線從屍體上移開,贊同的看了謝葭一眼:“沒錯,這應該是第5具了,都是一樣的表情,一樣的“馬上風”,一樣的抓痕。前幾具屍體已經下葬,但是繪下的圖案應該還在卷宗裡。只不過還有一個不一樣的地方。”半夏接着指向屍體背上的抓痕,“這具屍體上的抓痕,小指的痕跡明顯比其他的輕。”
金九齡半蹲下身體也開始細細看,發現確實如半夏所說,小指的痕跡比其他的輕,而且要稍稍粗一些。
“謝葭。”金九齡站起身,“將丙庫房的十七、二十五、一百零三、三百找出來對比一下。莫守,你隨我再去一趟發現屍體的地方。”
金九齡說完就和莫守離開,而謝葭則是在心中暗暗驚訝,丙號庫房都疑似自然死亡的卷宗擺放處,金九齡說的這些卷宗號他並不全都記得,可是一百零三和三百確實都是和這件案子屍檢結果相同。看來自己之前對於金九齡的認識並不十分全面,光是他高超記憶力這項就值得他另眼相看。
金九齡自然不知道謝葭心中所想,他現在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就是破案。他的這種急切並不僅僅是因爲這是他來到這個地方的第一個案件,更多是因爲,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這是一宗連環命案,如果不早日破案,恐怕還有更多的人喪命。
在莫守的帶領下,兩人很快的來打了發現屍體的地方,金九齡翻身下馬,慢慢的環顧着。現在已經是正午時分,毒辣的太陽照着山裡,蟬鳴的聲音讓人更覺得酷暑難耐。金九齡仔細的觀察者周圍的環境。這片樹林在半山腰上,平時應該只有獵戶和採藥的人上下,而且草叢十分的茂密,一些樹蔭下的草叢因爲有了遮擋,草尖上的露珠都還沒有完全消失。
金九齡在樹木上並沒有發現什麼線索,便撿了一根樹枝將雜亂的草叢撥開,細細的觀察着,突然一抹綠色吸引住了金九齡的視線。他看向站在一旁的莫守:“給我一塊帕子。”
“哎?”莫守驚詫了一下,“要帕子做什麼?”
“當然是拿證據了。”金九齡因爲現代鑑證方面的飛速發展總是十分注重取證,可是古代又沒有指紋DNA之說,也自然不會有什麼特別的保護措施了,懶得和莫守囉嗦,他直接催促道,“快點。”
“那你怎麼就知道我有啊!”莫守慢騰騰的從衣服裡掏出一塊帕子遞給金九齡,“哎,你小心點用,這是我家娘子給我繡的!”
金九齡之所以知道莫守有手帕也是因爲那次酒宴看到莫守用才知道他還有這個習慣的。沒有理會莫守的話,金九齡伸手用手帕拿起那條腰帶。這條腰帶和屍體上的衣服是一套,金九齡將腰帶湊到鼻端問了問發現有酒味和一種特殊的香味,還有點熟悉,只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問過,於是他用手帕將腰帶包好防止氣味擴散,又看了看屍體發現的地點以及腰帶掉落的地方,順着兩點直線的延長線走去,來到了小路旁。
一旁的莫守正在哀悼他家娘子給他繡的帕子被弄髒,卻突然聽到金九齡說道:“看來,這就是屍體被扔下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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