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九齡想起了這個香味究竟是屬於哪裡之後,立刻向六扇門奔去,到達地方自然是沒有人了,可是爲了快速破案,他立刻叫當班的幾個侍衛將謝葭和莫守叫來。
因爲來叫人的侍衛們說事關案件,所以莫守和謝葭也就停下手上的事情匆匆趕來。可當他們來的時候卻看到金九齡穿着一身常服,頭髮梳的一絲不苟,腰上還帶着玉佩。“頭兒?!你不是說有案子麼?”莫守一向是有什麼說什麼,直接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站在他身旁的謝葭雖然什麼話都沒有說,可是心中也是不解。
“當然是有案子要查了,沒案子我叫你們來做什麼?”金九齡理了理自己的衣襟說道。
“可是你這幅裝束…….”
“啊,你問這個啊,因爲我們要去喝花酒啊!”金九齡一臉你大驚小怪的表情解釋着。
“……”謝葭和莫守看着金九齡這幅理所當然的樣子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你這大晚上的讓人火急火燎的將人叫來居然是讓陪着喝花酒的!還是莫守開口了:“頭兒,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我先回去了,我家娘子還等着和我一起用膳呢。”
“我說,我看起來像是那麼沒有譜的人麼”金九齡對於莫守的反應很是無奈,自然也能看出來謝葭未說出口的不贊同,“我要去喝花酒自然是因爲和這個案子有關係。還記得之前我們再腰帶上聞道的酒香嗎?我已經知道是哪家妓院的了,這次叫上你們自然是去探探情況.……”
“不要!”金九齡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莫守打斷,“我死都不要去妓院,我家娘子會傷心的。”莫守三番兩次提到他家娘子終於讓金九齡也對這位將莫守吃的死死的女子產生了一絲敬佩之情。看莫守平常的表現似乎這位娘子也並不是什麼河東獅,而是巧妙的利用女人的柔情將他吃得死死的。
“我也不去。”金九齡剛剛想勸說,就聽到原本一身不吭的謝葭清冷的表達了自己的意願。“我們走吧,大人,我相信這件事情您一個人就夠了,您這身絕對十分合適。”說罷謝葭就和一臉“我相信你一定行”的莫守走了,徒留金九齡一個人淒涼的站在那裡,心中默默流淚:一個人就夠了,誰說的啊口胡!難道我就長了一張這麼風流的臉嗎?小爺沒逛過妓院啊,就算之前去過那也是去捉人啊,誰知道去了應該做些什麼啊!一旁站着的小侍衛看着總捕頭一時之間變得無比蕭瑟的背影默默的交換了一個眼神退下了。
“金兄這是在煩惱些什麼?”就在金九齡心中想辦法的時候,突然聽到了有人提問,自然就將正在發愁的事情說了出來:“我在頭疼一會兒怎麼喝花酒。”
“金兄居然這麼有閒情雅緻,怎能不叫上我?”突然提高的聲音讓金九齡突然回過身,一眼就看到了神采飛揚的陸小鳳以及但笑不語的花滿樓,只覺得還不如一早就去容色,也好過在這裡碰到這兩個傢伙。“不…不了。”
陸小鳳慢慢走近:“金兄爲何推辭,莫不是有好東西不願意和我分享?難道你忘了還欠我一罈酒?”雖然陸小鳳嘴上說着是因爲欠了東西,可是他這樣想去卻是因爲聞到了案件的味道,最近剛剛和花滿樓破了極樂樓的案子,他已經覺得太閒了,再者容色花魁的酒,一般人喝不到,這次說不定還能品嚐,當然值得一去。
金九齡看出陸小鳳是非去不可了,於是轉念一想:確實,陸小鳳去的話,既能遮掩一下自己的目的,還能和他學學喝花酒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既然陸大俠都這麼說了,那就一起去吧。”金九齡頓了頓,看向花滿樓,“不知花公子?”
“聽聞容色蘇姑娘的琵琶當稱一絕,今日有幸聆聽也是樂事。”花滿樓輕輕的搖着手上的摺扇,自有一番風度在其中,讓金九齡忍不住側目相看。
“那麼,陸大俠,花公子,請。”
夜晚雖然大多商鋪關門,可是花街確實這個時候最爲熱鬧。金九齡三人走在一起,容貌俊美風度翩翩,吸引了衆多花娘的關注,紛紛招攬着他們。成爲妓子已是無奈,雖是已經不做夢有一位良人共度此生,可是也希望自己的客人俊美風流。
金九齡不知道這種情況如何應付,只好從頭到尾冷着一張臉,和陸小鳳的笑容以及花滿樓的淡然形成鮮明的對比。陸小鳳在向一位花娘風流一笑之後說道:“金兄太過嚴肅了,這個時候怎麼能扳着一張臉,豈不是辜負了良辰美景?”
金九齡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到底爲什麼自己帶着他一起來查案,簡直就是給自己添堵。不過還好這樣的情況到再往裡走一部分就消失了。因爲這是容色的地盤,容色的容媽媽說過,自己樓裡的姑娘絕對不會這樣隨隨便便的拉客,要知道里面的每個姑娘放到其他花樓那絕對都是花魁的料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自是不用這樣放低身份。三人鎖定目標便直直的向前走,沒有注意到不遠的地方有兩個人看到他們露出不一樣的表情,不過一個是喜笑顏開,一個則是充滿憐憫。
金九齡三人剛剛走到容色前,就有容貌清秀的男子上前:“歡迎光臨容色,三位大爺請。”說完就彎腰行禮帶着三人往裡走,雖然是引路,可是男子還是小心的只領先半個身子,不會在無意之中得罪了權貴。
三人看着這個男子就知道這裡的一切都是□□的十分出色的,容媽媽的手段是不可小瞧的。剛剛走進容色大廳,他們就開始環視這家花樓。和一般的花樓不同,容色看起來十分的清雅,沒有什麼調笑的女子和客人公然調情,只是琴藝卓絕的女子坐在臺上輕撫琴絃,臺下的客人們也都是細細聆聽,看起來十分的悠然。
容媽媽似乎是聞風而至一般,很快就來到了金九齡他們的面前:“金爺來了怎麼也不通知一聲,如此貴客被怠慢了豈不是我們的過錯?我這就叫媚兒準備準備。啊,不知這二位貴客是?”
金九齡不知爲什麼對於滿面笑容的容媽媽總是有一種怪異的感覺,但想着要找到線索,他還是笑着介紹到:“容媽媽,這是我的兩位朋友,陸大俠和花公子。”直覺性的,他還是不要隨隨便便將人家的名字說出來的好,而顯然他的這個舉動也十分的符合兩人的心意,紛紛笑着和容媽媽點頭。
“既是金爺的朋友自當好好款待。阿清,叫媚兒備好酒菜,金爺馬上就到。”說完容媽媽就有說有笑的帶着他們走到二樓了。
“說起來這次剛好讓媚兒好好的謝謝金爺的救命之恩,那天晚上是我們招待不週了。平時我們媚兒都很難接待客人的,可是對於金爺自然是不一樣了。”容媽媽還是那樣似笑非笑的看着金九齡,一把檀香扇遮住半張臉,讓那雙丹鳳眼更加的惹人注意,乍一看之下似乎是情絲纏綿,可是如果細細看去就會發現,裡面一片漠然。金九齡只是笑着沒有說話,花滿樓從頭到尾都是那麼淡然,只有陸小鳳笑着說道:“看來這次真的是佔了金兄的光了,不過就算沒有見到媚兒姑娘,能有幸見到容媽媽您也是不枉此生啊。”
容媽媽聽着陸小鳳的話,一雙丹鳳眼彎起,更是勾魂攝魄:“陸大俠真是會說話,如果樓裡的姑娘們能和陸大俠共度一晚,恐怕都要失了一顆心了。”
就在容媽媽和陸小鳳談笑着的時候,幾人來到了二樓的房間,容媽媽推開門在掀起一片珠簾,三人就看到了名滿京城的蘇媚兒。“媽媽。”溫婉中帶着特殊清冷的聲音響起,其實很多時候聲音比容貌更迷人。
“媚兒,這次金爺來了,同行的還有他的友人們,你可一定要好生的伺候着,美酒什麼儘管上,霧拾,隨我來拿酒。”容媽媽說完,就看到一個穿着鵝黃色衣服的清秀女子點頭出現,雖然稱不上豔麗,可是卻像是一朵山野間的雛菊,讓人忍不住關注。
容媽媽再次囑咐蘇媚兒好好招待貴客之後就離開了,當門關上的時候蘇媚兒就擡起了頭,絕色的容貌讓陸小鳳忍不住一怔:“好個相貌,人說容色花魁絕色傾國,誠不欺我。媚兒姑娘,陸小鳳有禮了。”
“陸大俠過讚了。”蘇媚兒微微福身,“金公子、還有這位……”
“在下花滿樓,蘇姑娘有禮了。”
“花公子安好。月色正好,小女子爲三位彈上一曲可好?”蘇媚兒雖說是問着三人,可是眼睛卻只看着金九齡,倒是讓不知道怎麼應付女孩子的金九齡眼睛不知道看哪裡好。
陸小鳳一向風流,倒是適應良好:“哦?媚兒小姐的琵琶稱的一絕,不知可否有幸看看您的舞姿?”
蘇媚兒慢慢的在凳子上坐下,絲綢的裙襬在地上劃下完美的弧線,和那天船上的衣服比起來,她今天的服飾要華貴的多,可是那副姿態卻從未改變。慢慢的調試着琵琶,蘇媚兒說道:“三位公子都是媚兒的客人,即是招待貴客,自是要讓所有的人盡興,所以奴才選擇了琵琶。”
“你知道——”陸小鳳停下話頭,看了花滿樓一眼,他知道自己這個朋友對於失明的事情從不避諱傷心,可是也不好直接說出來。
蘇媚兒素手撫上琵琶,精美的甲套搖曳出流光:“是的,雖然這位公子風度翩翩,和常人無異,可是卻並未對媚兒多看幾眼,雖不是奴自傲,可這樣的事情應該不會發生在正常人身上,更何況——”
“更何況什麼?”陸小鳳看着蘇媚兒欲言又止,追問道。
“更何況金爺從剛剛進來的時候就一直注意着花公子儘量引着他走,避免他有所磕碰,所以我才猜得出來。”
蘇媚兒話一說完,三個人三個反應,陸小鳳是大笑,花滿樓微微垂着眼,嘴角的弧度不變,而金九齡則是十分尷尬,他只是下意識的去照顧別人,也是之前養成的習慣,被蘇媚兒這麼一說,倒是讓他不知該怎麼辦。
就在這是門又響了,原本大家以爲是送酒的霧拾,可是來人卻是兩個男子。前面的男子身穿藍色的外袍,深藍的腰帶扎出纖細的腰身,順滑的黑髮只用同色的髮帶輕輕在尾端束起。而男子的容貌也是萬里挑一,只要看過的人就難以忘記,這是一張漂亮的臉,和中原不同,他的輪廓還要深一些,更令人難忘的是他眉梢眼角全是風情,簡直就是天生的多情種子。而他身後的男子穿着一襲青衣,容貌和他相比只是堪稱清俊,可偏偏又不會被他奪去風采,站在那裡好像一塊溫玉,讓人覺得十分的親切,兩人並肩而立,相得益彰,沒有其他人插的進去。
“小美人,你在笑什麼,說來聽聽。”男子一開口,陸小鳳的臉色大變,“你怎麼來了這裡?”
“親親你老是躲我,我自然就來找你啊,這次真是找了好久啊,你等會兒怎麼補償我?”男子慢慢的走到陸小鳳身邊坐下,而他身旁的男子則是偷偷的遞給他一個愛莫能助自求多福的眼神。一旁的金九齡看着突然的鬧劇只覺得渾身無力:所以他纔不想和陸小鳳他們摻合在一起,太痛苦了,你們到底要做什麼,我是來查案的啊喂!
作者有話要說:花滿樓是要慢慢寫的,所以這張並沒有太過多的描寫,下章應該就寫他們的互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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