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代表的是我自己,也是陸小鳳的朋友。”
金九齡此話一出,嚴獨鶴就知道這件事情朝廷並沒有參與其中了。飛快的在心中計算了一下,他說道:“條件是什麼?”
“沒有什麼條件,只是已經身在局中,需要跳出來而已。”金九齡爽快的說道,“畢竟不管是誰,都不喜歡被人當傻子一樣的利用。”
嚴獨鶴摸了摸自己的劍鞘,覺得自己現在確實是情勢不妙,便開口道:“我方纔從霍休那裡回來,是霍休約我去的,只不過我見到的不是他,而是一羣殺手和你的朋友陸小鳳、花滿樓。”
金九齡點了點頭,也毫不隱瞞:“之前我們再找閻鐵珊調查真相的時候,他被丹鳳公主從背後襲擊,雖是被西門吹雪攔下,可是柳餘恨還是要了他的命。但是他在死之前,我們問他青衣樓主是誰,他說了一個霍字。”
“霍休?”嚴獨鶴眼睛一眯問道。
“我們也是這樣懷疑,同時還有閻鐵珊的管家霍天青。昨晚客棧的一場火,就是霍天青放的,想要殺人滅口。”
嚴獨鶴聽着金九齡不隱瞞,也投桃報李:“我之前百般探查,發現青衣樓和珠光寶氣閣有些關係,但是珠光寶氣閣並不太注重江湖上的事情,而閻鐵珊和霍休一向私交甚好,所以我曾經懷疑,青衣樓主是霍休,卻無法驗證。”
“霍休。”金九齡眯了眯眼睛,“按照之前和大金鵬王的說法,大金鵬王是要從你那裡要來寶藏,然後將你這個叛臣誅殺的。”
“不可能!”嚴獨鶴一下站了起來,因爲激動聲音有些大,“早在之前,我們找到大金鵬王的時候,就曾經要他將財寶拿去,共同復國,可是如今的大金鵬王,哪裡還有他祖先的半點英明決斷,只是百般推辭,我等無奈也只好將珠寶紋絲不動的保存着,以求大金鵬國的後代能重新崛起,何來叛臣賊子之說!”
嚴獨鶴之前是大將軍,作爲一個亡國的將軍,本就是比誰都希望復國,也被誰都接受不了安一個亂臣賊子的名號。金九齡結合着之前猜測大金鵬王是個假傀儡之事,心中相信了九分。當然這並不是因爲他的激動,而是因爲,嚴獨鶴在之前大金鵬王的安排中是要死在西門吹雪的劍下的,他沒有說謊的理由。
“現在我們要跳出局外,還需要拉出幕後黑手。而只有你的死,才能讓他們露出端倪。畢竟,人只有得意了,纔會忘形。”
“你這是讓我去赴死?”
“現在這是最妥帖的辦法了,因爲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碰到霍天青。按照之前陸小鳳和霍天青的過招,看出他是天禽派的傳人,所以肯定會鳳雙飛,如果我沒記錯,這是你的死穴。一旦你和他過招武功全失,還不是任人宰割。而我提出的這個方法,既不會讓你失去武功,又不會讓你失去性命。之前我在一本書上看到過,在人的心臟有一個很特殊的地方,用利器刺進去,不會死,而是會陷入假死狀態,只要半個時辰就能夠醒過來,你可願一試?”
嚴獨鶴沉默了,畢竟這是一條命的事情,可是想想他還是答應了,畢竟現在沒有第二條路可選。他就算再怎麼提防,也沒辦法做到毫無破綻,更不要說還有青衣樓虎視眈眈。
“可有完全把握?”
“西門吹雪的劍法,又有誰能質疑?”
“我答應你。”
結束了密談,兩個人像是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一樣,金九齡到了自己的房間,而嚴獨鶴則是去了徒弟們那裡交代事情,就是再見面也好像是第一次一般。
雖然說是和嚴獨鶴定下了大致的事情,可是等到花滿樓和陸小鳳兩人回來,就已經是幾天之後的事情了。同時,他們帶回來的還有很重要的消息。
看到風塵僕僕的兩人之後,金九齡趕緊迎了上去:“花滿樓,可有受傷?”畢竟之前嚴獨鶴說過,霍休很可能是青衣樓的主人,那麼那裡很可能高手如雲,讓他萬分擔心花滿樓的安危。
花滿樓心中那種被什麼東西塞滿的感覺又出現了,他握了一下金九齡的手:“放心吧,我們並沒有遭遇打鬥。”金九齡聞言滿臉憂色這才消失。
陸小鳳看着金九齡的樣子,心中翻了個白眼:“是啊,我們只是喝了杯茶而已。”金九齡看着陸小鳳戲謔的樣子,走了過去:“沒受傷就好,你們都沒受傷就好。”
陸小鳳看着他的馬後炮心裡暗想:這是纔想到我,原來沒發現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發現你喜歡花滿樓,這待遇看起來差的也太多了。“行了行了,我們還是將這次的行程說一下吧。”其餘兩人點點頭,都來到了西門吹雪的房間。
“你是說,你們見了霍休,他說自己的家人投靠了青衣樓,他救了被青衣樓擄走的上官飛燕,而且還知道現在的這個大金鵬王是假的?!”
陸小鳳看着金九齡的樣子點了點頭:“不僅如此,我還和花滿樓一起去找了大金鵬王,原本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如霍休所說有六根腳趾,可是他卻說因爲腿疾將腿鋸了,我又問他有沒有鞋子,他露出破綻的時候被一個機關弄到一個大火爐裡活活燒死了。”
金九齡眉頭一皺:“居然這麼殘忍。不過我這裡也得到一些信息,上官飛燕和霍天青早有私情,而且現在正準備讓霍天青將財寶運到他那裡,而且霍天青對我們起了殺意,他讓人半夜在我和西門吹雪的房間裡放火,殺人滅口。”
花滿樓原本並不是很舒服,聽到一個人活活被燒死的哀嚎以及那種燒焦皮肉的味道都讓他十分的難過,而此時聽到了金九齡居然還遇到了這樣的危險,只覺得心往下一墜,暗恨自己眼睛看不見,不知道金九齡方纔是否有傷,失了平時的冷靜,想不到如果他真的有傷,陸小鳳早就會發現,只是快步走上前去摸了摸金九齡的身體:“你可有事?”
金九齡只覺得渾身熨帖溫暖,笑着回答道:“你放心,我無事。連根頭髮絲都沒有燒着。”
花滿樓只覺得方纔滿心惶恐在金九齡的回答之後才消失,手腳也恢復了溫暖:“這就好。不過這上官飛燕和霍天青太過狠毒,沒事就好。”
“對了,我還和嚴獨鶴達成了協議。”金九齡接着就將他們商議的假死事件和嚴獨鶴的發現說了出來。
“他懷疑霍休是青衣樓的主人?”花滿樓突然想到之前在霍休書房的發現,“我也在霍休的藏書中發現了青衣樓的印記。”
“看來霍休嫌疑很大啊。”陸小鳳沉吟了一會兒,摸了摸自己的鬍子,問道:“你那個方法,是否保險?”
金九齡點了點頭:“這個情況我之前見到過,所以可行。那個地方看似兇險,實則避開了心脈,不會有損傷的。”這也是之前六扇門記錄的案件,他因爲案件的特殊向仵作半夏求證過,事實證明是真的。
“這樣的話,也好。”陸小鳳點了點桌子,事情已經明瞭的差不多了,看來應該是某些人想將這筆財寶收入囊中,所以設了這麼大的一個局。而且看前幾天放火的樣子,恐怕他們的打算是利用完幾人之後就殺人滅口。
“日子不如就定在閻鐵珊的頭七吧。”花滿樓推算了一下,“定在這個時間,一切看起來都剛剛好,也有名正言順的方法能讓我們都在霍天青面前出現。”
“那麼也就是後天。”金九齡算了一下,看向西門吹雪,“這樣的話,到時候就拜託你了。”
西門吹雪的劍一向是用來殺人的,此時聽了金九齡的話,卻也沒有做聲,畢竟他之前答應了要幫忙的。
見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幾人便好好做一下修整。這幾天他們都沒怎麼閒着,四處打探消息,只有將狀態調整到最佳之後,才能做好迎戰的準備。
第三日,閻鐵珊府上,一片縞素。霍天青站在靈堂,一臉哀慼的迎接着前來弔唁的賓客。他見到金九齡陸小鳳和花滿樓三人趕緊迎了上來:“沒想到三位會參加我家老爺的頭七之祭。”
“霍天青!”陸小鳳剛剛想說些什麼,嚴獨鶴就來了,隨着他而來的還有一塊門板,此時霍天青也顧不上和陸小鳳說些什麼,轉身就是一掌,將門板震了個粉碎。
“不知道長前來,有失遠迎。”霍天青看着嚴獨鶴,沒有行禮。
嚴獨鶴冷笑一聲:“霍天青,我問你,閻鐵珊是怎麼死的?”
霍天青說道:“是被討債的人殺死的,是老爺很久前欠下的一筆債。”
“哼,我看未必。”嚴獨鶴手握長劍,雙目灼灼,“我看是某些奴才見死不救才讓他丟了性命。”
霍天青怒道:“道長,這本來就是我家老爺的頭七,你不僅不誠心弔唁,還擾亂靈堂的清淨,所爲何事?”
“你問我?你不配!”
嚴獨鶴的態度顯然讓霍天青怒火中燒:“那你看看這招配不配!”說罷他和旁邊穿着孝服的一個男子拔地而起,掌風凜冽,發出陣陣清鳴。
“鳳雙飛!”嚴獨鶴不敢大意,立刻開戰。陸小鳳等人到是讓出一個位置,就在霍天青兩人將嚴獨鶴困住的時候,突然發出一聲劍鳴,白色的靈幡飄過,出現的是西門吹雪的一襲白衣,和一道劍光。
西門吹雪加入戰局,頓時霍天青和那個不知名的男子就被趕到了一旁,像是沒有料到西門吹雪這個時候會出現,霍天青,有些恨恨的握了握拳。
陸小鳳似是好心的看着霍天青:“霍總管,刀劍無眼,還是避開些好。”
西門吹雪和嚴獨鶴的武功都是當世之高,西門吹雪雖然被人傳爲劍神,而嚴獨鶴也是以刀劍雙絕而聞名,兩人打鬥之間,刀光劍影,讓人移不開眼。
金九齡原本正在看高手過招,卻聽到一聲嘆息,只見蘇少英和峨眉四秀也站在了一旁。“金捕頭,幸好你那天和我先比試了,不然我必定是貽笑大方。”
“蘇少俠何出此言?”金九齡問道。他不好奇這些徒弟爲何站在這裡不幫忙,因爲在古代,這是比試,羣毆就失了正派風範。
“我師父都和西門吹雪激戰如此,甚至是處於下風,我上去除了找死之外,不作他想。”蘇少英頓了頓之後說道,“我決定,還是要勤練劍法,等到何時能與金捕頭戰個平手的時候,再向他挑戰。”
“……”金九齡覺得,自己之前好像給自己挖了個坑跳了下去,這下,被劍癡纏上,怕是沒有安靜日子好過了。
就在這時,突然嚴獨鶴出現了一個空擋,西門吹雪手腕一動,銀色的劍身沒入嚴獨鶴的心口。峨眉掌門雙眼一睜,捂着傷口倒了下去。
蘇少英和峨眉四秀臉色一變,蘇少英去看自己師傅有沒有救,而峨眉四秀則是抽劍對着西門吹雪:“爲何殺我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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