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着怎麼這麼耳熟,又這麼捌扭,對了,不久前父親說過,不過說的是留住一個人容易,留住一個人的心難。這傢伙把父親說的話反過來了,也不知是不是聽到父親說了他學過來的,結果把話給反過來說了。藉着酒勁更正道:是留住一個人容易,留住一個人的心難。
那人微笑的鄭重道:留住一個人的心容易,留住一個人難啊!另外你喝酒不如醉獠牙痛快。
烏奇幽斜眼看着他道:你跟醉獠牙認識?
也不是太熟,只是請他喝過兩碗酒,他一口一碗,看着就很痛快。
烏奇幽不屑道:他也就喝酒痛快,連個火焰城都守不住。痛快又有什麼用!
你能守住嗎?
我——。
烏奇幽想說能,卻住口了,他相信自己比醉獠牙強,但面對瘋王,結果恐怕比醉獠牙也好不到哪裡去。心中有火,直把一杯酒全灌了下去。
放下酒杯卻看到一個頂着一張大魚皮的小女孩從聯接其它洞窟的通道里走了出來。不由得火往上撞,自己派過去阻止火焰城的居民來回亂跑的戰士都在幹什麼?
身邊這個傢伙過來也就過來了,怎麼連小孩子也攔不住,都跑過來了。
那個小女孩向四周看了一眼,就向這邊走了過來。來到近前,看了旁邊那個傢伙一眼,竟然也坐下來,沒有去碰酒杯,而是直接從石臺上的貝殼裡拿了一個果子。
烏奇幽醉眼朦朧,心道這是誰家孩子,跑我這吃果子來了。斥責道:你父母呢,怎麼不跟她們在一起?
小女孩聽到烏奇幽的話愣了一下,擡頭看向烏奇幽冷冷道:我的事也要你管嗎?暗牙?
雖然是童音,那冰冷的氣勢卻不是一個普通孩子所能擁有的。
烏奇幽大驚,仔細看時,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酒意嚇的全無,呆愣在那裡,這哪是一個孩子頂着一張魚皮,這是剪裁非常有規格的長袍,頭上頂的是專用特製的頭巾並非什麼魚皮,臉上擋的白紗面巾。這是神巫特有的衣服,這個孩子是神巫海域來的巫使啊。
神巫海域來的人不怕,但是穿的衣服越多的人越可怕,這是其它三大海域的共識,巫服有特別的講究,衣服越是繁雜的等級越高,也就是在神巫海域的地位越高。
外人看不懂巫的服飾代表什麼,只簡單的從衣服的多少來區分,這人雖然只是一個小女孩,可是全身上下只有兩個眼睛露着,怎麼說也是神巫海域的皇族中的古麗,聖女之類。這是代表神巫來獠牙海域出使來了,那就是巫使啊。
烏奇幽哪裡敢待慢,雖然只是一個小女孩,但她的身份地位在那擺着呢,不由得雙手抱拳於胸道:見過巫使,不知巫使來暗族有何事?
小女孩不以爲意道:我見過你們的族長了。有事你去問他吧。你們暗族還真是心大,外敵入侵之時,竟然還奢侈的捉蟲子來照明享樂。玩的好開心啊。
烏奇幽老臉一紅。自己這時捉蟲子照明,只爲創造氣氛,討好一個女人,確實有些荒唐了。不過自己心甘情願。而且與保護族人沒有衝突。心有不悅的對小女孩道:暗族做什麼似乎不用神巫的人來教吧。
小女孩伸手做無奈狀,雖然臉上有紗巾蒙着,也能感覺出她肯定在撇嘴。隨後道:你高興就好了。說完轉身走了。
外族人來到暗族的地下洞穴竟然如此隨便,這讓烏奇幽很是惱火。卻也不好真的拉下臉來如何。只是又狠狠的灌了一大口酒,烏奇幽突然間有些理解醉獠牙爲何如此愛喝酒了。
面對強敵無能爲力,除了委曲求全沒有別的辦法,不過他雖然愛喝酒,很想讓自己喝醉,但恐怕一時也很難真正的讓自己醉了。
洞穴裡沒有白日黑天的概念,烏奇幽答應在這裡守護,除了坐着喝一些水酒外也無事可做,倒是旁邊這個人不去休息陪着自己在這裡閒聊。
也可能他還不願回到自己的火焰城居民那邊去,而這邊又沒有他休息的洞穴,只能在自己這裡蹭吃蹭喝。
烏奇幽倒也願意有一個人陪在這,高興就說一句,不高興就不理他。時間在等待中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那個蹭吃蹭喝的年青人剛爲自己倒了一碗酒水,還未喝突然擡頭向上看了一眼,臉上微微一笑,伸了一個懶腰,就起身離開了。
洞窟最上層洞口的魚皮簾一掀,禽鳶從裡面走了出來,看到坐在下面飲酒的烏奇幽,臉上露出了笑容。邁着輕快的步子,從上面下來。
禽鳶來到杯盤狼藉的石臺前坐下,與烏奇幽四目相對。眼中有七彩流韻。好一會,禽鳶眼中出現掙扎。輕聲道:謝謝你救我。
醉心花除非大量服食,否則並不致命。即使不服用解藥,你也會好起來,只是時間會長一些。不過能遇見你是我的幸運。
我的手下還都好嗎?
她們是我的貴賓,除了不能隨意走動。一切都好。
現在外面是黑天還是白天。
還有四五個辰指,天就會亮了。
禽鳶拿起石臺上一隻裝滿酒的銅碗,剛放到嘴邊,突然愣住了,她鼻子抽動,伸舌頭在邊緣處舔了一下。略一思索,臉上帶笑,放下銅碗。
禽鳶伸手拉起烏奇幽的手溫柔道:謝謝你爲我做的一切,帶我看看你生活的地方。
看着禽鳶與烏奇幽手拉着手離開了,人羣中的海風遲疑了一下,還是悄聲的跟了上去。
烏奇幽把禽鳶護在身後道:我感覺有人跟蹤我們。
禽鳶笑道:不用擔心,他是我另外一個保護神。
烏奇幽臉色難看道:你的男人?
禽鳶看着烏奇幽那生氣的臉色非常開心。笑道:是我們首領,來保護我的。
烏奇幽道:他是怎麼進來的。把我們這裡當成什麼了,想來就來。我要把他趕出去。
禽鳶笑道:你打不過他,這世界上沒有人能打的過他。
烏奇幽有些惱怒道:在我的洞穴裡,在我的地盤,我纔是這裡的主人。
禽鳶伸手挑起烏奇幽那張生氣的臉道:我們首領就象我的哥哥,他只是想保護我,如果他想殺你,你現在已經死,不要理他。現在你是我的愣巴。我不需要你的保護,我需要你的愛。
烏奇幽一把把禽鳶摟在懷裡。
禽鳶對着黑暗中喊道:首領,我明天一早歸隊,請給我一點私人時間。
黑暗中一個聲音道:你可以在這裡玩一整天,後天歸隊。
多謝首領!
烏奇幽吃驚這個聲音似乎在哪裡聽過,怎麼這麼熟悉。好一會才恍然,這不就是那個從火焰城居民區跑過來啃蹭吃蹭喝的傢伙嗎。
一天後,暗族長的洞穴內。
烏奇幽道:父親,我想回去看看母親。再到外面去走走。
暗族長道:你還是放不下她?
我,我忘不了她。
去吧,年青人應該出去闖闖。不過不要牽涉太深。那個海風無法與瘋王對抗,註定會失敗。以瘋王的手段,海風下場會很悽慘,如果可能在刀鋒戰隊兵敗之時,把她帶回來,經過這一次波折,她應該會安心的留在火焰島陪你。
我——,我只是想去看看母親。
暗族長哼了一聲道:必要時可以動用你母親的力量,但是要有分寸,記住不要牽涉太深。否則誰都無法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