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海螺的是海巖。男女各一排,海族戰士分列兩旁,一個個身着魚鱗輕甲,手中持短矛,看着威風凜凜。
人很快就集在海巖的身邊。海巖看了一眼明顯高出別人一頭的海風。微笑着輕點了一下頭算是與海風打了招呼。
海風馬上就有一種一連溜了好幾級的溜級生的覺悟,二十一歲的海風感覺自己一下子老了幾十歲的感覺。看着那些一個個還面帶幼稚的海族少男少女,風彷彿看到風族那些剛過成人禮的小傢伙們。心中一嘆,命運多舛,這一次既然從頭開始了,那就要好好的,真真正正的重頭再活一次吧。
所有參加選拔的人排了四排。風的個子太過突出,就站了最後一排的最後一個。
海巖大聲的說着選拔的規則。海風雖然不能聽懂每一句話的意思,但也大致明白了考覈分別是射箭,憋氣,潛水,攀巖,滑行,五個對於海族戰士比較基本的條件,海風想了想感覺自己應該是沒什麼問題,至少射箭與憋氣,攀巖這三個項目自己沒有任何問題,其它的兩個經過這些日子的訓練,雖然不怎麼樣,過關應該不是問題。當海巖向所有人講解完後,大聲的對衆人道:有沒有信心?
衆人齊聲高呼:有。
海巖道:大點聲,我聽不到。
一衆年青人面色潮紅的大聲高呼:有
海巖這才大聲道:跟我來。
衆人跟着海巖來到不遠處的開闊地,那裡已坐了兩排人,都是部落的族老,還有退下來的老戰士。坐在最中央的是大紅鬍子海族長兩側分別是部落的族老與退下來的老戰士。族老們過來主要是看看部落這一批新成爲戰士的年青人怎麼樣。也是對部落未來的一種期望。
而前排則是海族戰士的各隊首領及隊長,這些人都是海族的中堅力量,而各隊的首領隊長們則是想從新的一批小戰士中挑選加入自己這一隊的新成員,來加強自己隊伍的實力。每一次的前十名都是各隊爭奪的對象。海瀾三姐妹就坐在海族長的正前面。這些人來觀禮即有各自的意願,同時也是爲部落裡新生力量,站腳助威。表示對戰士選拔的重視。
一衆新人看到部落裡的族長與衆族老等人都坐在這裡,不由得有些緊張,不過一個個都是昂首挺胸。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的自信,強大一些。
海巖見衆人站好,高聲呼道:保衛家園,振興海族。
衆人熱血沸騰的高呼:保衛家園,振興海族。
隨後海巖開始向族長及衆族老報告,這次的人數及狀態。
聽到這次有三十六人時。大紅鬍子海族長很是滿意,揮手道開始吧。
族長身邊的紅鬍子光頭海金不以爲意道:想當年我海族每年有幾百人成爲戰士,現在才三十多人蔘加,真是給祖宗抹黑,連你父親都不如啊。
族長看了海金一眼道:你怎麼不說千年前我海族縱橫大海時,每年有上萬人成爲戰士呢。去年才二十幾人,今年三十多人這就挺好了。
海金不說話了。沒兩分鐘就噫了一聲。那個人是海風吧。他怎麼也來了。海族什麼時候讓外人蔘加了。
他現在也是海族人,是我的兒子,要爲我海族盡一份力當然歡迎了,你老要不就回去作你的窗戶去,就不要在這挑肥撿瘦的了。
海金瞪了族長一眼生氣道:我就看不慣你們現在的不思進取的樣子,天天說振興海族,振興海族,也就嘴上說說。天天吃飽了什麼也不幹。眼看着部落一天不如一天也不知難過。
族長道:我們海族只有這些人,我有什麼辦法,我現在有兩個兒子,四個女兒,已經盡力了,你呢,要不你老再多生幾個孩子,也讓我們海族人數壯大一下。
海金瞪眼斥道:你——,你家的門窗壞了不要找我修。
族長撇了海金一眼不想理這個沒事總找他麻煩的老傢伙了。
一根直徑足有兩米的大樹幹被攔腰砍成兩米長一段並用架子橫着支起來,把截面砍成平板,上面畫了一隻黑色的大章魚揮舞着八條蛇一樣的腳,瞪着兩隻雞蛋大的紅色小眼睛,射中眼睛者爲最優,射中章魚腿的其次,射中章魚身子的爲再次,如果射到章魚外的木樁上那就是最差的了。
在距離木樁大約百步的位置有一塊黑色條石,上面放着一張小巧的弓,還有幾捆羽箭。每個新人,過去對着章魚靶子射三箭,旁邊有人記錄。
海風是最後一個,看着這些剛成年的孩子射箭,看的出來她們都是很努力的練過,所以成績還是很不錯的。有三個女孩,一個男孩,三箭都是連中章魚眼。引得衆人叫好,其它的大部分都是中在章魚腳上,偶爾有一兩箭射在章魚眼上,只有一兩個人三箭都射在章魚寬大的身上的。
很快就輪到最後一個人,海風走上前來,拿起那張小巧的弓,噫,這弓好輕啊。而且比自己的硬弓,短上一半不止,也只有一個手臂的長度。想想海族人騎在獠牙獸上也不可能拿着自己那樣的大長弓,用這種小弓也是正常,海風拉了一下,弓的力道不大。想來給新人準備的也不可能力量太大。海風抽出一支箭,箭也特別,箭尖用的是魚牙,與山林中用獸牙作箭尖一個道理,箭尾不同於山林中用的是三條尾翼。這裡用的是兩條尾翼。想來效果會差一些,海風想着,隨手就彎弓搭箭,開弓如滿月,對着章魚眼就鬆了手,箭如流星般的衝了出去,姿勢說不出來的漂亮,但是箭一出去,海風的臉就黑了下來,暗道完了,這兩翼箭與自己平時用的三翼完全不同,飄着就出去。果然那一箭飛的離靶子足有十幾米遠,脫靶。
不但海風的臉難看,現場所有人都是一臉的精彩。特別是在一旁加油的小羽兒整個人都不好了,海風的射箭水平她知道,並不是這麼差。所以她纔沒有讓海風練箭,海風自己也覺得自己沒必要練,不如把時間練其它的。沒想到是這麼一個結果。
海風不好意思的又拿起一支箭看了看。彎弓搭箭。弓開如滿月,海風瞄了瞄感覺差不多時,一鬆手,只聽嗖的一聲,箭就出去了。只聽哚的一聲,中了,衆人看去。鬆了一口氣,羽箭釘在章魚圖案外的木樁上,箭尾亂顫,入木竟比其它的羽箭深了足有一倍。但是卻是最差的成績了。
海風感覺有了一點手感,相信第三箭射中章魚眼沒問題,話不多說,彎弓搭箭,弓開如滿月,所有的期望都在這最後一箭上了,這樣想着,海風手上就不自覺的用上了力,只聽嘎吱吱的聲響,突然一個咔的異響傳來,海風一愣,心中暗叫:壞了。
手一鬆,羽箭嗖的一聲出去了。海風沒有去看那一箭頭射到哪裡了,只是看着弓上那斷開的裂口,力氣用大了,把弓拉壞了。現場一片寂靜,好一會,海風看也沒看那支還沒射到靶前就落在地上的羽箭,尷尬的走到新人隊伍的一旁。這麼大的人沒必要再爭論什麼弓箭不順手之類的,丟不起這個人,其它幾局扳回來就是了。
海巖看看一句話沒有的小弟海風,想勉勵的說點什麼,但又不知如何開口,只得大聲宣佈,射箭結束。進行下一項。
看臺上熱鬧紛紛。海風這三箭射出海族有史以來超乎尋常的最低水平,海金叫的最歡,盯着族長問:這個海風是來逗笑的嗎。
小羽兒跑了過來,拉住族長道:父親,二哥的水平不是這樣的,在黑族時,他能站在船上射下天上的飛鳥,我親眼見到的。是弓箭有問題,他不習慣用這樣的弓箭,如果換成他的箭肯定三箭都能中魚眼的。
海瀾也在一旁道:我確實在船上看到過他的弓箭,與我們弓箭非常不同,個頭大了三四倍不止,相信威力比我們的箭也更大一些,我試過,每次拉開都很是吃力。
族長道:那你就拿他自己的箭來,一會再重新射一次。
小羽兒委屈道:他在弓箭在他的船上,沒拿到巴愣琊來。
族長道:我知道山林人的弓箭什麼樣,我相信他的射箭水平。沒關係,這一局就算海風勉強過了。
謝謝族長。小羽兒開心的叫着。
一旁看着這一切的海金,氣的鬍子翹起老高。盯着族長半天沒說話。
族長看看海金的樣子,點點頭裝作沒看見轉過頭去。
河岸邊,隨着海巖的一聲開始,幾十個新人一起把身體沉到水下開始憋氣。因爲海風的個子較大,就被分到一個單獨的相對較深的位置。海風抱着一塊石頭坐在水底。雖然看不到其它人的情況,但海風有信心,因爲在山林時自己就是憋氣最利害的人,這次海風超常發揮。感覺比自己任何時間憋氣都長,已經在心裡默數了一千下,不要把別人拉在太遠了,不好看,海風這樣想着。就丟掉石頭,站了起來。
噫,人呢,都走了?當海風看到海巖那張哭笑不得的臉時,不由的心說:“完了,我又出醜了。”
既然已經站起來了,只好走了出來,其它人還在繼續。看來海族人對潛水這方面真的很有天賦。
一旁的海岩心說:看來對山林人的要求還真不能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