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見海族長(下)

風笑道:我說過我不是你的主人。只是一直把你當妹妹看護。你放心,我會沒事的。他們不會將我怎麼樣。我現在說的話,你逐句翻譯給你的父親聽,我想這裡有什麼誤會。

你告訴你的父親,讓這些人退後一步,我會先放下武器,我不會逃走,你們可以讓更多戰士圍在外面。

風說完看着小羽兒。小羽兒眼中含淚,撇着嘴叫喊了幾句。

海巖等人果然退後一步。但包圍之勢沒有變。

風笑了一下,拔出腰間的曜石刀,放到地上,用腳尖一踢,曜石刀就滑到海巖面前,海巖愣了一下,沒有去撿,而是用腳尖踢出包圍圈外。海巖看着風,雖然手持魚牙劍,但眼神中閃過一絲讚賞。

風高舉雙手,面不改色的對着海族長大聲道:我想向海族長表明,我現在沒有武器,不會對任何人構成傷害。另外的我大海上漂泊,偶然來到海族,並沒有惡意。請海族長不誤會。

說完風看向小羽兒。

小羽兒撇着嘴對着海族長用海族語翻譯。

海族長面沉似水,一旁的海巫則一臉好奇的打量着風,又轉頭看看小羽兒,神色頗爲古怪。

看小羽兒翻譯完了。風又道:如果海族不能容納我,我會乘船離開,不會打擾貴族的。還請不要難爲小羽兒。

小羽兒又開始向她的父親翻譯傳達。

風道:如果我與貴族之間有什麼誤會,或哪裡觸犯了貴族的禁忌,還請直接明說。我風能改過改過,能彌補就彌補,但如果強人所難。我也會有自己的堅持。

風看向小羽兒。

風看着小羽兒向她的父親說着什麼時,越發感覺不對,因爲那個大紅鬍子海族長似乎是越發的要暴怒了。風仔細回顧自己說的話,感覺並沒有冒犯的地方,可以說很是恭維了,怎麼會有這種結果。

風心中暗想,難道小羽兒沒有表達清楚我的意思,而是會錯了意。當風的目光從海族長身上移到他身邊的小羽兒的母親身上時,看到那頂五彩巫冠的樣式,不由得心中一動,我何不用巫語試着與海巫交流一下,會不會好一些呢。

當海巫的目光從小羽兒的身上又看風時,風雙手上託,隨後掌心相交,轉動一週後分開,又兩手食指與中指相交,其它三指炸開又合攏兩次後才把手放下。

海巫看到風的動作後,果然愣了一下,隨後收起一臉玩味的表情,認真的看着風那嫺熟的動作。當風作完後,海巫臉上竟然露出笑容,開口道:小夥子,我聽得懂你說的話,不用跟我講巫語。

聽了海巫話,風一下愣住了,她不但明白雲教給自己大巫手語,竟然還會說山林中的語言,而且語言標準的比小玉強出幾倍不止。

海巫一開口說話不但把海巖等人震驚到了,更是把小玉驚到,張着嘴看着母親,臉上陰晴不定。臉上一會紅一會白。更是忘了與父親正說着話呢。

只有坐在那大紅鬍子海族長一臉早就知道如此的表情。

海巫對海巖等人道,退下去吧。這是誤會。

海巖等人退後。三個戰士退出大廳,而海巖與海露等人則站到一邊,收起武器。海瀾也鬆開小羽兒,小羽兒站在那一時不知如何自處。

海巫笑着對小羽兒道:羽兒,不要以爲部落裡只有你一個人會大陸山林語言就胡亂篡改別人的話。

瀾兒,帶她到一旁聽着,這不用她來搗亂了。我要跟這位小友好好聊聊。

海瀾拉着極不情願的小羽兒到了一邊,並對風抱有善意的一笑。似乎對剛纔風把小羽兒推給她表示好感。

海巫道:我是羽兒的母親,這孩子調皮,莫要怪她。

風聽海巫的口氣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忙道:不怪,不怪,小羽兒爲人聰慧,即使有什麼事。本意也是好的。

看來你還真的很瞭解她,你是山林中哪個部落的人,爲何會巫語。

我是風族人,一個新的部落,是在一場天災後由多個部落殘餘組成,巫語是跟我的妹妹所學,她是部落的大巫 。

海巫點頭,深以爲然道:陸地之上總是災禍連連,四處征戰。這也是我們海族不願接觸陸地並將陸地列爲禁區的原因。好了,族長有話要問你。

大鬍子的海族長竟然也會說山林中的語言,雖然不如海巫的語言順暢,卻也是比小羽的話說的好,見父親也會山林中的語言,小羽兒羞愧的恨不得衝出屋去。

聽羽兒說。是你把她從黑族人手中救出來的。

只是碰到了,施以援手,不值一提。

我剛纔聽她叫你主人,羽兒是你買回來的奴隸?

可以這麼說。

大紅鬍子臉色不善道:這麼說來也並非是你救了她,你只不過是把她當貨物買回來的人。

風看着大紅鬍子的表情,心中明白了幾分,哪個父親知道自己的女兒成了別人的奴隸能不火冒三丈,還當面聽到女兒叫別人主人,如果是自己的話,不用說憤怒了,想來殺人的心都有。

看來剛纔可能就是因爲這個小羽兒纔沒有對自己說實話,還與父親頂撞了起來。不過這個大紅鬍子還真是狡猾,明明會說自己的語言卻不說,故意讓人以爲他聽不懂,來看看小羽兒與自己倒底說些什麼。從而瞭解事情的真相,幸好自己並沒有說什麼過分的話,否則現在恐怕已經打了起來。直要是到了那一步,自己即使有通天本領恐怕也逃不出這大海去。

風非常能理解大紅鬍子的感受,成爲別人的奴隸恐怕比女兒被殺還難以讓人接受。雖然救了她的女兒,但成爲奴隸這事如果不能好好化解,恐怕自己也難已在海族落足了。

風沉吟了一下道:這事海族長有所誤會。

當初我是以買的方式把她從店家那救出的,她當然也算是我的奴隸,小羽兒雖叫我主人,那是告訴別人她屬於我,受我保護,只是爲掩人耳目的一種方便的稱呼而已,實則我是一直把她當妹妹看待。

而小羽兒雖然叫我主人,卻也並沒有把我當成她的主人,我想她只是把我當成她的哥哥來看。我們之間並沒有主人與奴隸的關係,而是有着兄妹之間的感情,我想也正是因爲這樣,她纔會因爲維護我,而頂撞族長,如果小羽兒自己都認爲我們是主人與奴隸的關係,並受到了污辱,小羽兒見到我時就不是邀請我來海族,而是趕快殺了我來抹除這段對於她來說恥辱的關係,並永遠的忘掉它。風說完後就看着海族長不說話。

大紅鬍子看着風好一會,忽然起身走了過來,一把抱住風,激動道:我相信你說的,我上去過你的船,我的女兒雖然獨自在船上,但我看的出來她是自由的,而且比在巴愣琊過的都開心快樂。甚至都不願意離開。謝謝你照顧我的女兒,你是我海族的恩人。

說着把風拉到一旁的椅子坐下。回到自己位子坐下後又道:“剛纔你怕傷到她把她推開時,我就知道你並不想利用羽兒,而是真的把她當成妹妹來看。你是我海族最尊貴的客人。你說吧,想讓我海族怎麼報答你救羽兒的恩情。”

風苦笑一聲道:我並沒有什麼要求,能讓我在海族有一個棲身之地,我就心滿意足了。

大紅鬍子聽到風的話愣住了。奇怪的問道:沒有要求?

一旁的海巫笑道:其實你還有更好的選擇,只是羽兒想讓你留下來,故意沒有告訴你。

風看着海巫,嘆了口氣道:我飄泊在大海之上,現在能有一個安身之所已是求之不得了哪裡有什麼更高的奢求。

海巫道,每個流落到大海上的人都想回到自己的大陸之上,其實我們有能力送你回到故鄉,對你們來說的千里萬里,對我們海族來說,不過是花費一些時間而已。

一旁的大紅鬍子大聲道:這可不算要求,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我知道你們大陸山林人喜歡金子,我會送你非常非常多的金子,連人帶金子一起送到你的故鄉。

風的眼睛顯出光芒,哦,還能這樣,一想到海族人有獠牙獸,做到這一點確實並不難,否則他們也不會找到小羽兒並把她接回海族。送自己回去,不過是再走一次而已。

回到黑族,或回到風族。風確實想回去,跟自己有過關係的女人哪能說放下就放下。但一想到那根植在內心深處無解的痛。風眼中顯出的光芒又暗淡了下來。這個傷疤還是不要再揭開了吧。就讓它成爲過去吧。而現在的風族想來也成長到了不用自己擋在前面去保護它了。而自己重新開始生活也許纔是一種更好的選擇。

想到這裡,風輕嘆了一口氣道:來到海族是我的緣份,也是我新生活的開始,我願意留下來跟海族人一起生活。希望族長能夠收留。

風一說出這話,大紅鬍子與海巫同時愣了一下,相互對視一眼,同時看出對方眼中的詫異,這可是多少人夢寐又求的美好願望,風竟然不要。

被姐姐拉住手的小羽兒聽到風這樣說,剛纔聽到父母說出送風回故鄉時,暗淡下去的眼神一下變得亮晶晶起來。

半晌,大紅鬍子哈哈大笑道:剛纔羽兒這丫頭並不聽我的建議,卻一定要留你在這裡。我還以爲是你控制了羽兒,另有所圖。既然你想重新開始一段生活,那就留在海族。把這裡當作你的家。你可願意成爲一名海族人?

風道:我非常願意。

大紅鬍子又道:我看你與我兒子海巖年紀相仿,我就認你作我第二個兒子你可願意?

風聽大紅鬍子這樣說,心道這個大紅鬍子還真是個心思縝密的性情中人,一個外族人生活在海族確實諸多不便,還會招來是非,如果說作了族長的乾兒子,有了這層親屬關係確實是方便至極,同時還會提升自己在部落中的地位。爲自己在部落中加了一層保護,這大紅鬍子確實是在爲自己考慮。既然如此那這個情也就應下吧。想到這,風忙起身拜謝義父義母。

大紅鬍子接受了風的拜禮大笑道:既然你名叫風。那不如從今天起你就叫作海風吧。

風點頭應允。

問過風的年紀大小,海巖比風大上三歲,海瀾比風大兩歲,海露比風大一歲,海蒂比風同齡稍小一點,只有海羽與風差了九歲。也是海族長夫婦最爲喜歡的小女兒。

大紅鬍子招過自己的兒子女兒道:這就是你的大哥海巖,大姐海瀾,二姐海露,妹妹海蒂,及海羽。以後你們要多親多近。

幾個年青人紛紛相互問候招呼。最高興的莫過小羽,風現在成了她真正的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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