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對比。
高下立判。
伊恩心裡已經有數。
他感覺相比較每晚都會進入的噩夢世界，還是自家的憨批系統和自己關係最鐵。
它不求回報。
沒有任務。
有的只是無私的奉獻。
默默幫助伊恩記錄每一次的成長——是的，經驗值在伊恩看來就是自己成長的記錄而已，不過這並不影響他因爲系統的無私記錄有所感動。
“你怎麼不只是臉色發白，現在整個人還有點發抖？”女大佬微微偏頭，黑色的眼眸裡，滿帶着對伊恩表情變化的不理解。
“低血糖，餓的發抖，急需好心人投喂。”伊恩的眼睛再次盯向了女大佬手中的黑球，他真的很想要知道吃掉它後自己能收穫什麼。
新職業？
還是爆炸的經驗值？
一顆黑丹吞入腹，方知我命由我不由天啊！
伊恩滿懷期待。
只是女大佬卻並沒有讓他如願的想法。
“這個可不能給你，它需要進行妥善的處理。”女大佬的指尖在黑球表面輕輕一敲，球體內部頓時翻涌起暗紅色的星雲。
“就摸一下？”
伊恩企圖講道理。
“我保證不往嘴裡塞。”
他的保證並未得到女大佬的信任。
“你爸爸說的對……你真的有異食癖吧？”女大佬另一隻手捂向了自己的額頭，她可不認爲伊恩那副“真誠”的表情有什麼說服力。
“可它是我的戰利品。”伊恩還想要拉扯，他是真捨不得【兼容數據】的誘惑——縱使不知道那是什麼但他的超級直覺告訴他肯定對自己大有裨益。
“你的戰利品？”女大佬看了伊恩一眼，彷彿第一次遇到在自己面前還敢如此膽大的生命，“我可一直在看着你們。”
“這分明就是你爸爸的戰利品。”她無情的揭穿了伊恩雖然有戲份，但是戲份不多，而且沒起到任何決定性因素的真相。
“啊？”
伊恩很想回一句普通NPC就是這樣子的，再煽情，起到決定性作用的都不會是他，要怪就只能去怪給DC宇宙這樣的世界定下主旋律的羣體。
“你想要說什麼？”
女大佬看出了伊恩的欲言又止。
“可我爸爸的不就是我的嗎？我至少能分到三分之一，然後去求一求喬納森和喬丹，剩下的三分之二也肯定還是我的。”
伊恩最終還是選擇了繼續講道理。
這是真有道理。
女大佬張了張嘴，一臉的無言以對。
氣氛有些尷尬。
片刻後。
“這個東西不是玩具，也不是什麼力量之源……它既然已經離開了現世，我就不能再讓它返回，那對我們的世界而言是一種荼毒。”
女大佬無奈的嘆了口氣，用極爲疲憊的聲音開口說道，“你放心吧，你的貢獻不會被辜負，我們會對你進行足夠豐厚的獎勵。”
“想要力量，我們給你。”不得不說，女大佬除了無法讀伊恩的心，她的眼光還是毒辣，看出了伊恩爲什麼想要吞服外世界的碎片。
所以。
這位宇宙至高規則的化身之一也是給予了伊恩承諾。
“好的好的，來吧！展示！”伊恩恰好也是一個知足的人，他清楚總還能讓自己找到別的碎片，然後趁着大佬不注意一口吞下。
現在。
他只想要永生不死的詛咒。
“……”
女大佬看到伊恩展開了雙臂，一副要接受什麼東西的架勢，她感覺自己往日一千年的歲月裡，無語的次數都沒有這幾天的次數多。
盯着伊恩瞧了半天。
眼見伊恩一點把手放下來的意思都沒有。
【死亡抗拒：你將在有生之年徹底免疫死亡，即便化作中微子也無法真正死亡——祂或許是真的不太想天天見到你。】
只見。
嘆了口氣後的女大佬，將自己的手往伊恩眉心一點，於是，伊恩狀態欄上的臨時詛咒，便徹底化作了一個永久持續的狀態。
“我這就不死了？那是不是永生呢？”伊恩又有些貪心了起來，他的知足屬於薛定諤的知足，不得不知足的時候纔會知足。
“相信我，那將不會是一種獎勵，有的規則之所以存在，並非只是爲了約束。”女大佬搖了搖頭並沒有採納伊恩的建議。
“好吧。”
伊恩眨了眨眼睛。
又選擇了知足。
他終究還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dc宇宙終於是真正有了自己的死侍！伊恩相信自己肯定比漫威宇宙的死侍要受人歡迎許多！
“這是我個人對你的一點小回報，至於我們對你的嘉獎，你在未來的生活裡會感受到的。”女大佬說着就好像要轉身離開。
伊恩並不想要就這樣放棄探查信息的機會。
“等等，那個……關於融合世界能講一講嗎？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單純的好學，你知道的，我在學校裡就是一個好學的人。”
伊恩的欲蓋彌彰味道並不濃郁。
至少女大佬沒有懷疑。
“其他宇宙正兼容進我們宇宙裡，不過這種兼容很難讓人察覺，因爲它並非野蠻的入侵，宇宙當中的事物對此不會有任何的感知。”
“一切都會以合理的方式運行，連我們對此都很難有所察覺，像不同顏色的墨水混進清水，越是色彩相近的墨水在融合後越難分辨。”
女大佬的聲音裡帶着幾分沉重的味道。
這一刻，伊恩好像意識到，自己爲什麼成爲了【死騎眷者】後世界認可度，也就是所謂的位格權重都沒有上升了。
死騎也和他一樣是外來融入者！
“所以，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伊恩小心翼翼的進行起了試探，他感覺自己哪怕有“合法身份”也得未雨綢繆。
萬一。
DC宇宙的大佬們一心就想要清除所有外來因素呢。
“有的好，有的壞，由於能被發現的案例太過於稀少，即便是我們也仍舊無從判斷哪種算好，哪種算壞。”
“當然，影響肯定有，就像鹽溶解在水裡，你看不見鹽粒，但水變鹹了。我們能保證的就只有世界的運行不會因此受到太大的影響。”
“畢竟，這樣的融合，宇宙與宇宙之間，所求的也不過是生存而已。”女大佬的態度聽起來像是對宇宙融合的情況比較寬容。
她，或者祂們，只是對那些破碎宇宙的入侵才格外針對。不得不說，這對於伊恩來說或許算得上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好消息。
“還想要問一些什麼嗎？”這位大佬和之前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明顯有區別，如今的她明顯非常耐心的在爲伊恩進行講解。
而女大佬之所以如此做。
其實也有原因。
“如果你發現了類似的異常，可以告訴我，我隨時都會保持着聆聽你祈禱的狀態——我想，你其實已經知道我是誰了吧。”
女大佬注視伊恩的眼眸飽含深意。
“……”
伊恩明顯有些心虛。
“你都不能發現的東西，我怎麼可能發現呢？我只是超人之子，還是養子而已。”他企圖用自我吐槽來掩飾心虛。
對此。
女大佬看在眼裡。
“是的，養子，這或許就是你特殊的原因……氪星人可遠沒有如此的特別。”女大佬的聲音輕得像羽毛拂過一般柔和。
她再次舉起了手中的黑球。
像是在觀察。
“礙於規則的原因，我們無法直接觸碰到這樣的東西，你父親的第一次行動讓我們發現了它，可如何再次逼它現形卻成了問題。”
“這就是我需要有人來協助的原因……而我之所以找你，則是因爲我沒有選擇。”女大佬的話讓伊恩有種雲裡霧裡的感覺。
“什麼意思呢？幫我做一做閱讀理解唄。”伊恩眨了眨眼睛，希望對方別當謎語人，謎語人出了哥譚都不該有好下場。
“你問我，我問誰？我還等着你自己發現，然後告訴我是什麼原因啊。”女大佬微微一笑，彷彿對於答案並不是那麼渴求。
她的身影開始變淡。
連帶着手中的黑球也都在跟着消失。
“能屏蔽我的全知，這本身就是一種奇蹟。而能和我進行這樣的互動，也絕不是因爲你所揹負的那一個老頭子的眷顧。”
死亡小姐的逐漸消失。
“我是規則的化身，不是所有生命都有直視我，並且記住我的權利……小傢伙，好好想一想，你會是什麼樣的一種存在呢？”
她最後殘存的聲音，只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言語。
隨即。
黑白褪去。
世界重新開始了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