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大街啊，滿哥譚，到處都飄蕩着紙片雨，甚至據可靠消息，還有一批紙片在往其他城市送，接地獄的故事已經快要在阿美莉卡傳遍了。
布魯斯能不破防嗎？
平時夜晚出動進行義警活動的時候，布魯斯大多數時候，都只會遇到仇恨自己的反派，以及稍微沒有那麼仇視自己的受害者。
然而。
當那份該死的稿子不知道爲什麼被盜走後，一切都不一樣了，不只是受害者在詢問他，反派被他打了個半死送進監獄或者瘋人院的時候也在問他。
所有人。
是的。
所有今晚遇到的那些壞人和大壞人，他們最後的願望都是出乎意料的一致，全都是哀求着蝙蝠俠讓他們看看那健碩的二十四塊腹肌。
不止如此。
“輸給二十四塊腹肌的男人！我！不冤！這麼多年了，幹了這麼多次架，被你抓了這麼多次，我覺得一切都合理了。”
“蝙蝠俠！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你是爲了愛情，轉世成人的超時空蝙蝠怪獸，聽說你還不是人的時候總是沒事就找哥斯拉幹架？”
“蝙蝠俠，你家裡真的有一張兩千米長的大牀嗎？你真的有在火星上建了農場，吃的都是外星雞和外星牛羊肉？”
“我發短信問過小丑了，小丑說是真的，都是真的，全都是史記有載。”
……
什麼叫度夜如年。
今晚的蝙蝠俠算是深有體會。雖然對於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布魯斯不是沒有過設想，可他還是高估了自己對這種事件的應對能力。
沒辦法。
誰讓以前根本沒有過類似的情況發生呢，這無疑是另一種形式的初見殺，以至於讓一個處事不驚的男人也忍不住多幹了兩片抗焦慮藥。
“趁着我還不想要打小孩，快給我那該下地獄的稿子！”蝙蝠俠眼見伊恩還在若有所思，立馬再次拔高了幾分自己的音量。
這是真急了。
伊恩也不敢繼續拖延。
“兩本書的稿子都在這裡，其實我也沒續寫多少，這兩天都忙着畫漫畫呢。”見狀，伊恩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試探了。
當然。
他還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我的作品已經開始發售了嗎？”
少年主要還是希望聽到編輯部讚美自己的才華。
不過。
布魯斯只是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隨即面無表情的給予了真實的回答，“是的，發售了，以傳播會最爲廣泛的形式進行的發售。”
這是給上資源了！
至少伊恩是如此理解的。
“好好好！我就知道會成爆款！”伊恩趕忙將稿子都交到了布魯斯的手上，然而，布魯斯只是猶豫了一下後又退回給了他一半的稿件。
“明天，郵寄，不，讓你爸爸親自飛到哥譚把這部分護送給我。”布魯斯沒敢翻開看稿件，他只是鄭重其事對伊恩進行了盯住。
“我懂，我懂。”
伊恩曾經聽說過可口可樂的配方在轉移的時候都是重兵護送，而需要用地球最強戰力護送稿件的含金量此時已經無需多言。
明顯就是他的稿件價值遠超可口可樂的配方。
“你懂什麼了？”
布魯斯有些詫異。
“我要發大財了？”
伊恩小心翼翼的試探。
“……”
布魯斯沉默不語。
伊恩只當這個可敬的老闆是在默認。
“這可太棒了！等我也成了億萬富豪，我要給喬納森直接成立一個橄欖球隊，並且給喬丹買最好的宅男快樂杯。”
“還有媽媽，我買十個酒莊給她，讓她這輩子都有喝不完的酒，爸爸不缺什麼，所以我要買下他所在的報社天天派他去外星球出差。”
“宇宙那麼大，總有奇聞軼事可以拍，他一定能憑此成爲比媽媽還優秀的金牌記者。”伊恩心中裝滿了家人。他也知道韋恩老爺感情淡薄，所以也是點到爲止，沒有繼續說太多，這就是高情商和高智商的體現。
反正對方肯定都不能跟自己共情。
“你是不想要你爸爸天天盯着你吧？”布魯斯無情的揭穿了伊恩的小心思，他不想告訴伊恩自己要用這個稿子釣小丑。
主要是還沒有百分百的把握，怕掉面。至於伊恩幻想當中的稿酬，錢而已，喜歡錢反而在布魯斯看來是一件好事。
當然。
正確的金錢觀也很重要。
“昨天白天，哥譚一口氣死了六七個有錢人，他們保險箱裡的財產全都被洗劫一空，總值大概有一千五百萬左右。”
“我想是有人急需用錢？”布魯斯的目光盯着面前的少年，他當然知道那不是少年做的事情，不過他也知道錢最後去了哪裡。
伊恩對此也很心虛。
不過他也沒有眼神躲閃。
“居然有這種事發生？肯定是有人仇富吧，我阿美莉卡的有錢人到底做錯了什麼？”伊恩假裝痛心疾首的進行起了表演。
麥氏表演法則再次得到實踐。
肯定沒用。
但是不可以不用。
“他們做錯了很多，死的幾個都是無惡不作的有錢混蛋。”布魯斯可能順口也在罵自己，但是他罵自己有那麼一些不可能。
總之。
躲開了想要捶足頓胸的伊恩。
布魯斯依舊還是那個預判王。
“啊？死的都是無惡不做的有錢混蛋麼，居然還不是哥譚普通的那種有錢混蛋？那這放在哥譚市裡也是很有幾分諷刺味道了。”伊恩沒能錘到蝙蝠俠的胸肌，也不想錘自己的，畢竟他的拳頭現在已經堪比榔頭。
他是真的愣住了。
雖然哥譚的有錢人誰都知道不是好人，死十個，有十一個都不冤，可他是真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醜爺居然如此講究？
這顯然有過精挑細選。
給的全都是正兒八經能心安理得用出去的功德錢？醜爺真的……伊恩感動極了，他覺得自己應該原諒對方剋扣掉自己剩餘五百萬打賞的事。
“你覺得這種事會是什麼人做的？”
布魯斯開口對伊恩發起了讓人兩難的詢問。
對此。
伊恩毫不猶豫。
“這還不簡單麼，肯定是雙面人！企鵝人！謎語人！稻草人！毒藤女！急凍人！泥臉！瘋帽匠！豬面教授……其中之一！”他一口氣說出了這些年在哥譚活躍過的所有超級反派的名字，唯獨沒有出賣自己最闊派的粉絲。
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完美的回答呢。
雙贏的局。
伊恩總能爭取到三贏。
“很好，很誠實。”布魯斯深深的看了伊恩一眼，像是對伊恩的回答確實挺滿意，他轉身走向了伊恩的書桌。
“不要讓我知道你又在編排超級英雄的荒誕故事。”很顯然，韋恩少爺不打算深究這件事，他只是想要好好防備伊恩的筆墨攻擊。
“我已經完成了究極進化，成爲了一名更加合格的作家，不再是那個昨天的我了，屬於是獲得了史詩級的加強但沒一丁點變禿的徵兆。”伊恩自信展示稿件，信誓旦旦的開口，順勢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髮進行確認。
“這是什麼？”
布魯斯原本要看向稿件的目光，被書桌上另一個東西所吸引，他拿起那個散發着微微光澤的金屬圓環目光猛地一凝。
“核反應堆？”
伊恩老實回答。
他知道這種事騙不過科技大佬。
“嗯，我看也像。”
布魯斯異常平靜，舉起反應堆對着燈光檢查，另一隻手則順勢掏出手機，飛快的按下了一連串的數字號碼。
“克拉克。”
他躲開了忽然撲上前的伊恩。
“我們說好了不讓你兒子炸地球，這裡應該也包括大都會……”頓了頓，頭腦飛速進行計算的老爺好像做出了一番判斷。
“還有整個美利堅吧？”
他的情緒比剛纔穩定多了。
聲音還是那麼的低沉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