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帶着方小景和原楚一兩個,在仙霞山上幾處風景絕佳的地方轉了一轉。一路上方小景親熱地挽着林夫人,不停的向她問東問西。
“姐姐,你說這世上真的會有長生之藥嗎?”
“這個我說不準,不過這仙霞縣裡在吃這長生之藥的人還不少。我聽他們說,這藥多少還是有些效果的。吃了之後,本來身上有點病痛的,都會慢慢轉好。”
“真的好神奇啊!姐姐,這藥是有人定期送來的嗎?”
林夫人點頭:“只要你出得起錢,他就會定期把藥送來。”
“這送藥的是什麼人啊?”
林夫人搖頭:“我跟他買藥也有一年多了,可除了知道他自稱是拜月教的人之外,我別的什麼都不知道。他每半個月給我送一瓶藥過來,拿了下次的藥錢就走,從不停留,我就是想問他些什麼也沒有機會。”
“姐姐,這藥得多少銀子一瓶?”
“一千兩銀子一瓶。”
好貴啊!方小景心中驚呼,臉上卻還是作出一派富家夫人的淡然。
“一個月兩千兩銀子啊……嗯……衝着這藥的效果,還是很值得的。”
“妹妹,其實跟那長生藥比起來,我們這藥還是便宜的。”
“那長生藥又要多少銀子?”
“每半個月就要三千兩……”
方小景繼續淡然:“嗯,要是真能長生,三千兩也是值得的。對了,姐姐,你是怎麼找到這種藥的?”
林夫人開口道:“不是我去找的,是那個人自己找上我來的。我一直重金尋求能讓容顏美麗的各種藥方,可是找了很多年,都沒找到什麼真正有效的方子。那天那人在路上攔住我,給了我一瓶藥,告訴我只要連服三天就會見效。我當時還不太敢吃這藥,就偷偷碾碎了一粒藥,把這藥粉分送去給幾個大夫看了。那些大夫看了,都跟我說是這藥粉裡含着幾種名貴罕見的藥材,對身體不會有什麼害處,我這纔開始服這藥……”林夫人笑着伸手撫撫自己的臉,“果然吃了才三天時間,這藥馬上就見效了呢。”
方小景看着林夫人,心裡暗暗嘆息了一聲。怎麼可能對身體無害!這一年的藥吃下來,都不知道這個嬌小的女子已經少了多少年的壽命了。
等到下了山,原楚一和方小景與林夫人道別,兩人慢慢走回‘沈府’去了。
方小景一走進‘沈府’,莫小米、江明月和顧逢喜三個立刻衝上來將她圍住。
三人將方小景從頭到腳打量一番。
莫小米開口道:“方小景,今天沒出什麼事吧……”
方小景搖頭:“什麼事也沒有。”
江明月拍拍胸口:“那我就放心了。”
顧逢喜向着方小景道:“大姐,你趕緊把這功收了吧。”
方小景點頭,優雅的邁着小步走回自己房裡。
過了沒多久,方小景就活蹦亂跳神清氣爽的從房裡出來了。
“哈哈……”方小景叉着腰仰天長笑,“老孃我又可以爲所欲爲了……”
莫小米、江明月、顧逢喜和原楚一四個只能無語的看着方小景。
“老孃餓了,我們到偏廳吃飯去……”方小景一揮手,領頭往偏廳奔去。
莫小米、江明月、顧逢喜和原楚一四人只好跟在她後面往偏廳去了。
莫小米看着方小景的背影,喃喃道:“奇怪了,明明剛剛的方小景比較漂亮比較優雅,現在的方小景又粗魯又欠揍,可是我怎麼會覺得還是現在的方小景比較可愛呢……”
顧逢喜點頭:“我也覺得現在的大姐比較可愛。”
江明月踮起腳,憐憫的摸摸莫小米和顧逢喜的頭:“可憐啊……你們這兩個孩子都被小景欺負的傻了……”
“江明月……”莫小米對着江明月怒目而視。
顧逢喜小聲道:“二姐,要是我和小米被欺負得傻了,肯定不是大姐一個人的責任,你也有份的……”
江明月收回手,無辜的眨眼:“怎麼可能呢?我明明比小景溫柔一百倍。”
顧逢喜嘆氣:“二姐,比大姐溫柔一百倍是沒有用的。大姐她的溫柔大概只有一粒米那麼一點點,你就算比她溫柔一百倍,也還是溫柔不到哪裡去的……”
莫小米向着江明月道:“江明月,要是我跟小喜被方小景欺負得傻了,我想你也應該一樣被欺負傻了。你自己說,你是喜歡剛剛比較漂亮比較優雅的方小景還是喜歡現在這個粗魯又欠揍的方小景?”
江明月馬上昧着良心開口道:“當然是剛剛那個比較漂亮比較優雅的方小景……”
顧逢喜打斷江明月,向着她道:“二姐,你要說實話,不說實話晚上我在你屋裡放點東西,讓蛇蟲鼠蟻全都鑽到你屋子裡去。”
江明月立刻改口:“當然是剛剛那個比較漂亮比較優雅的方小景比較不可愛……”
莫小米伸手摸摸江明月的頭,憐憫的嘆氣:“明月,你果然也被方小景欺負得傻了。”
江明月作悲痛欲絕狀:“小喜,你……你居然也會威脅人了……”
顧逢喜嘆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整天跟你們待在一起,自然是被你們給帶壞了。”
江明月立刻開口推卸責任:“不關我的事,小喜,你一定是被小米和小景兩個帶壞的。”
莫小米瞪大了眼:“江明月,你不要胡說八道,明明是你跟方小景兩個把小喜帶壞了,關我什麼事?”
江明月看看莫小米,妥協了:“好吧,不關你的事。不過也不干我的事,小喜她是被方小景帶壞的。”
“明月,你說的太對了。”莫小米用力點頭,“小喜她就是被方小景帶壞的。”
一直走在最前面的方小景突然回頭,微笑着向莫小米和江明月道:“你們兩個在說什麼?”
莫小米和江明月兩個大驚,異口同聲道:“我們沒說什麼。”
方小景繼續微笑:“我剛剛好像聽到有人說我把小喜帶壞了……”
莫小米和方小景拼命搖頭。
莫小米:“方小景,你聽錯了,剛剛我是在說小喜她被明月帶壞了。”
江明月:“我剛剛明明是說小喜她被小米給帶壞了。”
方小景笑得無比溫柔:“這麼說來,小喜她是被你們兩個給帶壞了?”
莫小米和江明月互看一眼,心不甘情不願的勉強點了點頭。
“你們兩個真是太不應該了……”方小景嘆氣,“你們以後要好好做人,給小喜作個好榜樣才行!”
莫小米向着方小景道:“榜樣要從大姐做起。”
“好啊!”方小景欣然點頭,握着拳頭揮舞,“從今天開始,誰不聽我的話我就揍誰。”
莫小米:“……”
江明月輕咳一聲:“我們需要的是好的榜樣。”
“好吧!”方小景收回拳頭,作出一副又溫柔又賢淑的樣子,“從今天開始,誰不聽我的話我就半夜去找她談心……”
江明月:“……”好像還是捱揍痛快些。
爲了不在半夜的時候突然發現方小景出現在自己的牀頭,顧逢喜趕緊向着方小景道:“大姐,其實沒有人帶壞我,我也不需要有人給我做榜樣……”
方小景懷疑地道:“那小喜你是怎麼會變壞的呢?”
顧逢喜含淚道:“……其實……我是自己學壞的……”
原楚一摸頭,只覺得自己好像也被方小景欺負得有點傻了,居然也會覺得眼前這個很欠揍的方小景比較可愛。
晚上,沈默和丁五三個埋伏在一間屋子外面。
屋外的牆上貼滿了黃紙符,屋子裡,是一羣惶惶不安的父母和幾個年紀幼小的孩子,另有一羣身強力壯的村民手拿着沾有黑狗血的斧頭鋤頭等物站在屋子的各角。
村長抱着一罐黑狗血,坐在屋子的正中間。
身穿道袍的傅雲斌也待在這屋子裡,他警惕的聽着門外的動靜,半分也不敢懈怠。
他檢查過那具幾乎被撕爛的屍體,他深知這個假扮殭屍的人武功非常不錯。若是稍有閃失,就有可能會讓他傷到旁人。
等到夜半時分,傅雲斌突然聽到沈默和丁五的呼喝聲。
“你們全都待在屋裡,千萬不要出去。”傅雲斌向着屋裡的村民們交待一聲,立刻拔劍出鞘,向着門邊奔去。
這時候,傅雲斌只聽到丁五一聲慘叫,他心中一驚,立刻踢門而出。
一出門,傅雲斌便看到丁五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肩膀上一片血肉模糊。
沈默腳步不穩的正和一個人纏鬥在一起。
傅雲斌立刻衝上去,一劍向着那人的背心刺去。
那人身子一斜,右手揮出,用五寸多長的指甲來擋刺來的劍。
只聽得‘錚’一聲響,傅雲斌的劍便被那人烏黑的指甲擋住了。
傅雲斌定晴仔細一看,這才發現,這人手上的‘指甲’居然是鐵鑄的指套。
那人慘白的臉,血紅的脣,向着傅雲斌詭異的一笑,向着傅雲斌一甩袖子。
沈默立刻大喊:“閉氣!”
傅雲斌立刻屏住呼吸,舉劍再向那人刺去。
那人立刻向退開一步,伸手着傅雲斌的脖子抓去……
沈默搖晃着倒了下去。
眼見丁五和沈默兩人生死不知的倒在地上,傅雲斌滿心的焦急,和那人纏鬥了幾招之後,終於還是放棄了捉活口的想法,使出了殺手,毫不留情的一招一招向着那人身上要害部位刺去。
那人被傅雲斌逼得緊了,突然陰陰一笑,轉身向着那間屋子衝去。
傅雲斌大驚,立刻緊追而去。
那人衝進屋子,搶過兩個孩子,隨即破窗而出,向着村外疾奔而去。
傅雲斌提氣猛追,舉劍刺向他的背心。
那人突然轉身,把手裡的一個孩子迎着傅雲斌刺過來的劍扔了過去。
傅雲斌趕緊鬆手讓劍從手中落下,伸手接住了孩子。
那人趁機一個轉身,揮爪向着傅雲斌抓去。
傅雲斌爲了不讓他傷到孩子,只能抱着孩子側身避開,右臂上被抓傷了一道口子。
那人見傅雲斌見了血,陰陰的一笑,抱着另一個孩子轉身就跑。
傅雲斌把懷裡的孩子交給緊奔而來的孩子父親,撿起地上的劍,又追了上去。
傅雲斌提氣狂奔了一路,總算是追上了那人。
那人見傅雲斌追來,‘桀桀’的怪笑了兩聲,猛然轉身,向着傅雲斌的肩頭抓去。
傅雲斌舉劍一擋,隨即一掌向着那人拍去。
那人躲也不躲,直接拿孩子來擋。
傅雲斌只能收回掌。
傅雲斌的武功高過這人,但是這人有孩子在手,又完全不在乎孩子的死活,讓傅雲斌不得不投鼠忌器,一時間也奈何不了這人。
一番纏鬥之後,傅雲斌突然覺得之前被那人抓傷的右臂開始發麻發痛。
傅雲斌心中一驚。這人的爪上有毒!
很快,傅雲斌便覺得自己的右臂漸漸開始失去知覺,身上也開始陣陣的發冷發熱。
幾招之後,傅雲斌再也支持不住,手中的劍被那人打落。
傅雲斌搖晃着後退兩步,腳下一軟,倒在了地上。
那人又是陰森的一笑,向着傅雲斌的脖子抓去。
傅雲斌咬着牙,拼着全身最後的力氣向外一滾,躲開這人的一抓。
那人一抓落空,立刻便又向着傅雲斌再次抓去。
傅雲斌此時全身已經再無半分力氣。
眼看傅雲斌就要性命不保,卻突然有銀光一閃,一錠小小的銀子飛來,擊到那人手上,震得那人退出了一步。
隨即,一道黑影疾奔而至,擋到傅雲斌的身前。
作者有話要說:因爲是週六,所以偶更新的比較晚,還請各位大大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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