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昨天玉祥給我盛湯水,我接碗的時候不小心灑出來燙到的。”
後知後覺後,樑雪兒又急忙把手給垂下縮進了袖子裡。
撒謊的時候,眼神閃爍,壓根就不敢直視樑寧兒的眼睛。
“你開心就好。”
樑寧兒冷冷的回了她一句後便徑自拉着顧曉曉轉身,不願再多搭理她。
她這都是自找的,怨不得任何人。
“樑寧兒,我這次回來,也是給我爹送銀子的!”
看到樑寧兒看都不願多看自己一眼就轉身進去,樑雪兒急了,脫口而出自己今天回來的目的。
昨天晚上,爹和娘連夜跑去找自己,說了樑寧兒拿錢給她爹上族譜的事。
還說村子裡的人,因爲自己到現在還沒拿出早先承諾的二十兩而各種冷嘲熱諷。
當時她一聽到這話就肺都氣炸了。
她怨恨村子裡的人攀高踩低,自己出嫁的那天,在村子裡大擺筵席宴請他們吃飯的時候,他們可不是這副嘴臉。
現在見到樑寧兒輕輕鬆鬆拿出了二十兩,就立刻忘了那天他們在宴席上是想要和自家攀上關係的情景了。
她還恨馮玉祥的薄情寡義,成親前信誓旦旦,說會爲了自己浪子回頭,以後就讓自己掌家,保證對自己千依百順,永不變心。
可成親的第二天,他就換了一副嘴臉,她現在在馮家的日子,過得還不如身後的老媽子。
她更恨樑寧兒能輕輕鬆鬆拿出二十兩銀子,恨她腦子聰明,能力出衆,還恨她有個那麼好的相公。
她現在恨這個世上的一切。
可儘管她心裡怨恨,她卻不會讓人知道她恨,不會讓人看出她現在過得並不好,尤其是樑寧兒。
“你開心就好。”
樑寧兒的回答仍舊是這個短短的五個字。
聲音裡,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姐,酒打來了。”
恰在這時,樑果兒提着兩個酒罈子朝她們這邊走了過來。
看到樑雪兒一身華貴,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站在自家門口,樑果兒的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一絲不屑。
“你趕緊進去再把酒糟魚拿來,咱們得趕緊走了,已經遲了。”
不願再和樑雪兒廢話,樑寧兒接過樑果兒手裡的酒罈子,讓她抓緊時間。
看到眼前的幾個人,一個對自己衝滿了不屑,一個不願和自己多廢話,而先前自己最好的好姐妹一直都低着頭,也是要一副不願看多自己幾眼的樣子。
她們這樣目中沒有完全沒有自己的勢態,這次徹底惹惱了樑雪兒。
“樑寧兒,你不要高興的太早!我告訴你,你的苦日子纔剛開始,你家的扈明輝,這次能不能活着回來都是個事!”
她緊緊盯着樑寧兒的臉,說這話的時候,脣畔浮起一抹得意的冷笑,幽暗的眼裡劃過一絲幸災樂禍。
“你說什麼?你把剛纔的話再說一遍!”
這話,立刻讓樑寧兒的臉色變了,她回頭看向樑雪兒。
在看到她嘴角的笑意和眼裡的幸災樂禍後,心裡咯噔一下,立刻浮起了一抹不詳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