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寧兒在心裡冷笑了一下,牛老犇在心裡打的什麼算盤,他一皺眉她就能知道。
好傢伙,前頭當着牛振堂的面說自家的樑果兒是不正經的玩意,後頭還不想撒手把她放了。
他真當這天下的算盤都歸他牛老犇一個人打的呢。
“大爺,瞧你這話說的,這裡就咱們三個人,又都不是外人,你我還有大娘都不說出去,誰能知道這事!”
樑寧兒笑着把牛老犇的算盤給攪了,而後她又笑着繼續說。
“再說了,就是知道了那又怎樣!現在整個白馬村的人可都盯着我們家呢!人人都知道當初我站在二姐的墳前發過誓,說我一定會掙很多的錢,給我爹孃掙臉面。
旁人都等着盼着看我的笑話,我知道大爺你菩薩心腸,可忍不下這個心。
我手上的錢不多,就只能還了你們賬,我們正好拿這事堵了旁人的嘴,看往後誰敢再笑話我。”
樑寧兒再添了一句,堵得牛老犇完全沒有退路,不接這個錢都不行。
死丫頭,可真厲害。
這是牛老犇眸光幽深犀利盯着樑寧兒時,她自己在心裡腦補出來的話。
拿錢袋子在牛老犇面前炫耀着晃的時候,樑寧兒還看到他的嘴角抽了抽。
這一幕看得她心裡可痛快極了。
“老婆子,去裡屋把借條拿出來。”
心不甘情不願的,牛老犇衝牛大娘開了口。
“對了,還有果兒的事,大爺,既然咱們銀錢兩清了,往後果兒也就不需要天天在外邊野了,這丫頭大了,我娘說得好好留在身邊收收性子。”
這話,樑寧兒仍舊是笑着衝牛老犇說的。
誰知道,臉色已經陰晴不定的牛老犇一聽到果兒兩個字,臉色當下就又變了。
“趕緊的,趕緊的把這個不正經的玩意給我領走,就是她這個死丫頭,勾的我家的振堂也野了心思,成天就知道往外頭跑,我說的話聽都不聽,你瞧瞧你們樑家出的都是些什麼玩意!”
聽到牛老犇陰陽怪氣把自家全都撂了進去一起罵,樑寧兒一直賠着笑臉的臉色也立刻就變了。
“牛大爺,你這話可就說的過分了!我敬你是長輩,敬你曾經出手幫過我們一家,所以裡裡外外我對你都是客客氣氣的喊着大爺。
既喊了你大爺,你就應該對得起這聲大爺,剛還說不想旁人戳你的脊樑骨,可你剛剛說的那些話,倒不像是怕旁人戳你的脊樑骨啊!”
樑寧兒邊說邊狠狠的盯着牛老犇。
被比自己小輩的小姑娘這樣當面呵斥教訓,牛老犇感覺更沒面子和下不來臺了,臉色當下變得更難看了。
原一直躺在躺椅上的他,突地站了起來,單手叉腰,一手拿蒲扇指着樑寧兒的鼻子,一副要潑婦罵街的氣勢。
“你個沒人要的棄婦,你算個什麼東西,竟然教訓我來了!怎麼?我說你們樑家沒有一個好東西說錯了嗎?就是當着外人的面我也要這樣說!更何況還不只我一個人是這樣說的。
你們樑家出的這四個玩意,有哪一個是好的?一個沒人要被撂在孃家的,一個投河死了還要晦氣葬在孃家的,還有你這個被馬家棄了的棄婦,最後還有那個專門勾搭我家振堂不正經的狐媚子,四個都是喪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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