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有話好好說!”
劉氏氣到動手的行爲確實把樑寧兒嚇壞了。
印象中她可從來就沒有對樑果兒發過這麼大的火,更從未動手。
顯然,這次樑果兒的行爲是觸到她的底線了。
“你看她像能好好說的樣子嗎?我說的話她能聽得進去嗎?我要知道你能對你爹說出這麼寒他心的話來,當年就不該讓你爹把你從墳堆裡扒拉出來。更不該爲了你這個白眼狼弄到現在這般境地。”
劉氏指着站在堂屋口的樑果兒,氣得眼淚嘩啦啦全都出來了。
“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怕樑果兒還會意氣用事跑出去,樑寧兒站在她的身後拽住了她胳膊的同時,還回頭問了劉氏一句。
先前在廚房,娘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就已經想問了,可是當時看娘正在氣頭上,她也不敢多問。
“咱們家現在沒田沒地,連樑家的族譜都上不了,不都是因爲這個死丫頭嘛!”
劉氏摸了一把臉上的淚水,轉身在身後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我生她的當晚,你爹外出辦事不在家,你們姐妹幾個只知道我生她的時候難產落下了病根再懷不上孩子,卻都不知道我當時難產是因爲我生的是雙生子,除了樑果兒之外,你們原本還有一個弟弟東兒。”
“啊?”
劉氏的話,讓樑寧兒和樑果兒瞬間都傻了眼。
這事,她們還是頭一次知道。
“果兒是先生出來的,東兒是後生出來的,可是因爲難產,等他們從肚子裡出來的時候,臉都已經憋紫了,連哭的力氣都沒有。”
一想起當時的情景,劉氏就揪心的痛,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十多年了,可是隻要一回想,歷歷在目。
“果兒當時還能斷斷續續的哭兩聲,東兒是連一聲都發不出來,我着急,你們的爺奶更着急,找來的大夫也沒有法子。
最後,是村子裡的黃仙姑跑來告訴我們,說這兩孩子同命不同體,兩個只能活一個,要是再拖,兩個都活不成。
你們爺奶聽到,二話沒說,當場就抱着果兒上山了,他們想要孫子不想要孫女。”
說到這裡,劉氏已經是淚流滿面了。
堂屋裡很靜,只有四個人的呼吸聲,還有眼淚滑落的聲音。
後面的事情,劉氏就是不說,樑寧兒和樑果兒都知道了。
爺奶要把樑果兒埋了,好讓東兒活下,爹及時趕了回來,把已經埋了的樑果兒抱了回去。
而結果就是,樑果兒活了,東兒沒能活下來。
“你們爺奶怨你爹,樑家族人人人都怨你爹,爲這個還因爲我再也不能生產,我們被你們的爺奶趕了出來分了家,沒兒子就沒有資格領樑家的田地,更沒有資格上樑家的族譜。
樑果兒,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問問你自己,這麼些年,你爹給過你一次臉色沒有?你竟敢還說你爹沒骨氣窩囊,他要真窩囊,你還能活着?你早就成山上的一把骨頭了!
還有,這些年要不是你爹風裡來雨裡去的上山採藥顧着這個家,咱們能有這個家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