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注意到她有意尋找工作,有管事的人就積極走了過來。
“這位小姐您是要找活幹?”說話的人年紀‘挺’輕,一聽口音就知道是馬來人。
曲婉倪猶豫一會,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那人上下打量着她,眼中不由讚歎,好一個美‘女’啊,如果包裝一下,說不定還會被人誤會是明星來了。於是他念頭一閃,給她提了一個不錯的建議:“其實憑小姐您的美貌,單單是端盤子就太‘浪’費了。我們這娛樂城裡有一個大舞臺,每天都有歌手上臺獻唱,不知道小姐可感興趣?”
唱歌?他們這是要讓她出臺賣藝?
“對不起,我……不會唱歌。”她搖了搖手,就是會唱,要讓她在這麼公衆的場合獻醜,她也不願!
見她想要離開,他迅速拉住了她。
“不會唱也不要緊,那您會彈琴嗎?”那人不放棄的問。
“彈琴?”提到這兩個字,她又再度失望。雖然在學校的時候學過不少文藝,但要說‘精’通,還真沒一樣。她可以說她只擅長游泳嗎?貌似這裡也有游泳池,可是,現在的她還在哺‘乳’期,也不適合下水游泳。
“要不,你什麼都不做,就化個妝也好。我們這裡有角‘色’扮演,像您這樣子的,我們可以給您打扮成公主,會有很多客人樂意和您照相。每天5個小時就可以,按日付薪,有些客人會給小費,這些小費我們也是不會收取的,會全算在你自己的個人收入中。”他似乎是非常想把曲婉倪拉攏進來,難得的美‘女’,難道就這麼放過?
可曲婉倪一聽到會和賭場的客人照相,她更是不願!她出鏡的機會還少嗎?在香港的時候,她已經家喻戶曉了!
“對不起,我只是無聊看看,並沒有打算真的工作。我家裡還有個剛出生幾個月的孩子要喂‘奶’,我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離開他到外面找工作做。”解釋完畢,她頭也不回,轉身匆匆的走了。
那人長嘆一聲,也不得不遺憾。
回到市區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她去市場買了點菜,剛要走,突然有人從身後叫住了她。
“婉倪?”那是一個深沉又略帶磁‘性’的男低音,那樣的音調,她聽着也好是熟悉,於是匆忙回頭,瞬間驚訝!
白浩軒一身淺‘色’的休閒T恤,戴着深灰的平頂帽,很陽光很陽光的樣子,目光深深的看她,彷彿有些雀躍。
人找他的時候他不在,不找他的時候他偏來,曲婉倪不禁感嘆命運對她的無常捉‘弄’,原來這麼戲劇化。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驚訝的問。
他眨了眨眼,微笑,“我怎麼不能在這?倒是我要問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臉‘色’微微一變,也不知該怎麼回答。和他說她離婚了,專‘門’來找他的?
而他似乎是看出了些許端倪,也不等她的解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往外走去。
“既然見了,那我們就到別處好好談談。婉倪,你知不知道我有很多事情想告訴你……”
她沒有掙開,任由他牽着自己。見她沒有反抗,他似乎更是得意,手勁也抓得更緊了。
濱海灣金沙空中‘花’園的SKYON57餐廳,只要坐在位置上,就能以360度全視角俯瞰新加坡繁華的城市美景。白浩軒似乎很熟悉這裡,雖然沒有預定位置,但是‘侍’者們一見到他,都紛紛朝他微笑點頭,並將他們帶到一處環境清幽的雅座。
“這裡的招牌菜是龍蝦和鵝肝小籠包,你看除了這兩個,還需要點什麼?”他把餐牌放到她面前。
她隨意翻了幾處,加了兩個小菜。
白浩軒叫來‘侍’者,用英文將菜名說了一遍。那‘侍’者想必也是熟悉他的,隨口問了一句:“酒還是司令?”
白浩軒點點頭,“YES!”
‘侍’者離開了,曲婉倪的目光又回到面前的這個男人身上。
白浩軒也在看她,和以往一樣,落在她身上的視線依然是那麼的情深意切,就如當初他第一次在籃球場上見她,那種悸動,經久不散。
“婉倪……”他突然開口,“聽說前陣子,你……”
她很快明白他指的是哪件事,“呵呵,全香港的人都懂了。就算最後無罪釋放,但曾經有過一次污點,即使洗去,也不會被人遺忘。”
他有所思。然後很自然的,他伸手握住了她。
“婉倪,你和毓哲離婚的事,是真的?”他似乎很期待這個答案,也像是等了許久。
她苦笑,輕輕“嗯”了一聲。
那瞬間他的瞳眸微微閃爍,她明顯從他眼中看到了希望,果然就在下一秒,他握着她的手緊了又緊。
她下意識的將手從他掌心收回,可是他就是不放。
“白浩軒……”她眉頭微皺,叫了他的全名。
他這才鬆手,並抱歉的說了一句:“Imsorry!”
‘侍’者在這時候送來了酒水,正好緩和了剛剛尷尬的氣氛。
“在飛機上喝過這酒吧?雖然在新加坡已經很普遍了,但我還是喜歡這個味道。”白浩軒說着,拿起酒杯先嚐了一口。
曲婉倪禮貌的笑笑,也跟着舉杯。
香甜的櫻桃味撲鼻而來,口感還是那般清爽細膩,在新加坡這種炎熱的地方,只要喝上一杯,都能讓疲勞頓時消失殆盡。
“婉倪,能告訴我現在你在那裡住嗎?而且,你還沒回答我爲什麼會來這裡?”
他似乎急切的想要知道她的一切,天曉得這段日子他幹什麼去了,向來消息靈通的他,如今見她就像是長年未見的朋友一樣,呼長問短的。
她臉‘色’略微動容,似乎在考慮如何回答他的問題。
見她沉默,他繼續問:“我在這邊有一棟房子是空着的,而且位置在市中心,出行也很方便。如果你覺得合適的話,我給你住。你看怎樣?”
他似乎是知道她已經窮得只剩一點錢了。
“其實……”她想了許久,終於開口:“我來這裡也沒什麼目的,只是不想呆在香港。我已經把半山的房子出租出去,以後也只有靠那租金過日子了。本想去泰國住一陣,但語言畢竟不通,我一個人帶着孩子,所以還是決定到這裡爲好。華人多,出‘門’不用擔心溝通,而且這裡的教育也不錯,我希望天澤長大以後,能做個遵紀守法的好孩子。香港的治安,說真的還不如新加坡一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