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婉柔聞言後,嬌軀一陣顫動,接着泣聲道:“楚大哥,我……”
我輕搖着腦袋,打斷她的話聲,說道:“我不是你季大主公的楚大哥,在這世上,我只知道有個名叫許慧心的溫柔善良姑娘,纔夠資格如此的叫我。只可惜,今日她已經徹底的離我而去了……”說到這裡我心中不禁一陣的悲傷。
季婉柔痛哭道:“楚大哥,求你快別這樣說了,我心中此刻真的好難受好難受……”
我淡淡道:“原來你還知道什麼叫難受,那你爲了實現你的計劃,每傷害一個人的時候,可有曾想過,他們的家人與朋友,是否也會因此而難受的呢?”
季婉柔猛然間好似做了個十分重要的決定,起身含淚望着我道:“楚大哥,若我不要什麼‘乾坤心經’了,也不再做什麼‘血宗’主公了,你可願再重新接受我這個已經失去的心兒?”
我眼中一亮,驚喜道:“心兒,你此話當真?”
季婉柔急忙點着美首,道:“楚大哥,若你心存疑慮,心兒立即可以對天起誓。”
我知道古人素來對誓言都是萬般遵從的,完全不比得現代人,拿着誓言一詞到處高歌,但其結果往往卻是尤似放屁一般。於是我當下欣喜道:“如此甚好,那楚大哥要你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立即解散‘血宗’這個組織。你可能辦到?”
季婉柔遲疑道:“若楚大哥要心兒馬上離開‘血宗’,心兒當可立即應允,但是要心兒解散‘血宗’……只怕於姨她們不會答應……”
這時一個年長的女子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來,道:“總算於姨沒有白把你救了出來,你終於還是記得‘血宗’裡面,有我們兩個老骨頭的存在。”話聲剛落,一個老嫗已飛縱至了季婉柔的身邊。她不是那“杖裡飛虹”於子菱,又會是得誰來。
只見她狠狠地盯了我一眼後,又道:“楚留香,你好不識擡舉。此時非但不乖乖的將‘乾坤心經’交出,更還想騙我家主公解散掉‘血宗’,你到底居心何在?”
我平靜地說道:“好象這句話,該是楚某問閣下才對吧?心兒她原本秉性不壞,能變成如今這個樣子,可不就是你們一手給搞出來的麼?”
於子菱冷聲道:“當年整個‘煉獄門’一夜之間被奸人所害,若非有得老身與丁老頭及時趕到救走婉柔,只怕這姓季的一門,便會徹底的在江湖上滅絕了。如此的深仇大恨,怎能就這樣輕易的罷手?”
我憤然道:“那你們就有理由四處危禍、濫殺無辜泄憤的嗎?”
於子菱不屑道:“凡成大事者,小小的犧牲總是難免的,你不見那改朝換代之中,一將功臣萬骨枯的事實先例擺在眼前的麼?又有何人敢道他們的不是?所以只有當自己強大了,才永遠不會被別人欺負,到時候我們又何愁找不出那幫真正的兇手出來呢!”她頓聲繼續道:“既然‘乾坤心經’已在你手中,只要你將它交了出來,咱們之間的恩怨便就此瞭解,而老身也可以保證,‘血宗’上下絕對不會再來打擾香帥你分毫。如此一來,你大可以帶着你的紅顏知己廣遊四海、逍遙自在,其不是美事一樁?”
季婉柔急忙一拉於子菱衣袖,低聲道:“於姨,我……”
於子菱看了一下她,長嘆一聲,再轉向我道:“罷了,我家主公對你情深一片,老身也無話可說。只要你不再過問咱們‘血宗’之事,待大仇事了之後,我們便會將婉柔她許配於你。到時候你不但能抱得美人歸,咱們整個‘血宗’還均會聽命於你,奉你做‘血宗’新一代的主公。怎樣,這個條件夠優厚了吧?”
我摸着鼻子微笑道:“不錯,這個條件的確很是誘人……”
季婉柔面露喜色,道:“楚大哥,你可是同意了?”
我輕搖着腦袋,說道:“可惜……楚某無福消受,只怕是要辜負你們的一番盛情了。”
於子菱怒道:“姓楚的,老身勸你最好不要得寸進尺,一旦惹翻了我們,即便你是主公所愛,老身等人照樣下得了手去。”
我不理會她的憤言,轉對季婉柔道:“心兒,若你此時跟楚大哥一同離去,你依然是楚大哥從前那個美麗善良的好心兒……”
季婉柔聞言後,心中一動,嬌軀輕移間,已向我這邊緩緩行來。
此時,於子菱猛然地在她身後大叫道:“婉柔,難道你忘了當年你在你父母墳前立下的誓言嗎?”
季婉柔頓時停住身軀,低聲道:“婉柔不敢忘記……”
於子菱說道:“那你此時又在做什麼?”
季婉柔美眸中落下兩行淚水,在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後,說道:“楚大哥,心兒不能隨你一同離去了,對不起!”說完,她已悲泣着轉身又回到了於子菱的身邊。
於子菱對我忿忿道:“姓楚的,你少在這裡花言巧語矇騙我家主公,此刻別說是你想帶她一起走,就是你自己單獨一人,若不將‘乾坤心經’留下,也是寸步難行的。”
我冷笑道:“喔?那楚某還真得試試看了。”
“不用試了,只怕此時就算是咱們讓你走,你也是捨不得走的了。”話聲隕落間,丘山連同丁善、‘血宗’三婢、八大短槍客,瞬即而至。他在見到我後,突然大笑道:“楚兄,別來無恙啊?”
我隨即在八名短槍客身旁,見到了已被制住的胡鐵花以及在‘血宗’三婢中,絲梅身後揹負着的藍雅茹。頓時心中暗自一嘆,開口道:“這回合你們贏了。”
丘山哈哈大笑道:“楚香帥就是楚香帥,果然是個十分爽快之人,着實令丘某佩服不已啊!”
我也不去理會於他的熱諷,從懷中取出蟒皮,丟向於子菱道:“這就是你們窮盡心思,一直在找尋的‘乾坤心經’,拿去吧!”
於子菱探手接下,細作打量之後,滿意地頷首道:“不錯,此物果然就是那‘乾坤心經’。哈哈哈哈……最終它還是被咱們‘血宗’不費吹灰之力,便給輕易的得到了。”
丘山一旁道:“這還不是多虧得楚兄的鼎力相助,咱們‘血宗’可真要對楚兄你感激萬分的了。”
季婉柔突然怒道:“說那麼多做什麼?還不趕快放人!”
丘山面色一變,隨即改顏轉向短槍客與雅菊,道:“你們沒聽見主公叫放人了啊!還傻愣在那裡做什麼?”
一名短槍客將胡鐵花整個人擲向我,道:“楚留香,你可接穩了啊!若是他摔着哪點了,你可別願在咱們‘血宗’身上。”
我信手將胡鐵花接住,隨即便拍開了他身上被封住的穴道,結果他猛然縱身而起,反轉向丘山撲去,道:“該死的賊子,有本事就與你胡大爺來個單打獨鬥。”
丘山側身閃避中,翻腕一掌,立即便準備已與胡鐵花的掌風迎上。而此時我已展開“浮光掠影”掠光訣,電閃般地抵至胡鐵花身後,在左手將他往後一帶間,右掌已卯足了八成功力替代胡鐵花的手掌與之對上。
“砰”地一聲,丘山整個人跌跌撞撞地暴退七、八步,方纔勉強的拿樁站穩。而我這邊卻借其之勢,帶着胡鐵花一道,又飄飛回了適才的所立之處。
這次比鬥,從表面上看去,好似我們被丘山的掌力震飛一般,但實則上,只要武功稍高強者,立即便能發覺到箇中之優劣。
丁善當即便面色大變,吃驚道:“楚留香,你的武功怎會一次一個變?照你如此發展下去,將來必定會成爲咱們‘血宗’的心腹大患,此時不除你,以後整個江湖還有誰能成爲你的對手?”
就待“血宗”人衆將我們圈圍起來之時,季婉柔已高聲叱喝道:“你們這是做什麼?還不快與本公退下!”
丁善忙道:“主公,若今日不乘機除去楚留香這個心腹大患,將來你一定會後悔的。”
季婉柔怒道:“若你們還當我是你們的主公,就全部都給我退下!”
衆人在望了一眼丁善後,便紛紛地退了回去。丁善只得搖頭嘆聲道:“唉……婉柔,你真是太婦人之仁了。”
季婉柔不再理會於他,舉步行至絲梅身旁,將藍雅茹接過在手,然後緩緩行至到我們身前,交予我手中,道:“楚大哥,你們走吧!這次算是心兒對你不住了。”
我面轉悲傷道:“心兒,若今**不與楚大哥一同離去,他日咱們再見之時,就一定會是敵人了。”
胡鐵花也一旁着急道:“我說心兒丫頭,你怎麼就這麼死心眼呢?難道做這個破爛組織的‘血宗’主公就真的那麼過癮、那麼的開心嗎?以令你得你連老臭蟲以及咱們這些朋友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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