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他要娶她

雲易初這話說的毫不含糊,開口的那個老臣臉憋的通紅卻是一句話說不出來,顯然是又驚又怒給氣的,柳州見此,開口解圍道

“李大人對樓蘭一直忠心耿耿,帝姬何必把事情說的這般嚴重,臣等會有這個擔心也都是爲了樓蘭,畢竟如今瘟疫肆虐,染上的人無一倖免能活下來,帝姬既然入過昌郡,就有一分染上瘟疫的可能,誰都知道這次的疫症傳染極強,帝姬這樣貿然跑出來,萬一因帝姬的大意,而造成無法設想的後果,將萬民置於危險境地,那帝姬要如何同樓蘭百姓交代!如何同宗廟裡的先輩們交代!”

雲易初聽着柳州義正言辭的話語,面上愈加笑得冷凝,指尖輕叩下巴,不慍不火的說道

“原來柳尚書也知道昌郡城是什麼情況,那我倒想問問了,你之前讓我去昌郡安撫民心打的是什麼主意?是不是想着我一去不回,你就好在朝中稱王稱霸了?哼,柳尚書哪裡來得這個野心!”

大臣們見雲易初這個樣子,心道帝姬這是要拿柳尚書開刀了,目光不由齊齊瞥向穹夙,不出意外,這柳尚書可就是國師的岳丈了,這下子熱鬧了,國師和帝姬可不又得對上嗎。

只是穹夙卻並未能如大家所願,依舊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立在前面,而柳州也似乎並沒有指望穹夙能幫他,在衆人看好戲的目光中,柳州上前一步,拱手對着雲易初行了一禮說道

“臣惶恐!提議讓帝姬去昌郡確實是爲了安撫民心,臣對樓蘭一片赤誠之心天地可鑑!帝姬這般疑心,臣也是無話可說了。”

“是嗎?那倒要謝謝柳尚書的赤誠之心了,只是說了這麼多,柳尚書似乎還沒講到重點呀,今日這個陣仗,諸位想做什麼不妨直說好了。”

透過薄薄的輕紗,雲易初冷眼看着下方蠢蠢欲動的幾人,心裡不住唾棄,這些人最是虛僞,嘴上說的是一套,背地裡做的又是一套。

柳州見雲易初自己把事情挑明瞭,於是也不再裝出一副忠臣模樣,

“做錯了事就要去承擔後果,即便貴爲帝姬也是不能例外的,帝姬來之前,我等老臣的意願已達成一致,望帝姬以樓蘭爲重!暫退帝姬之位由國師監國,待事態平息後,帝姬再繼續掌國也不遲。”語閉,雙膝着地,好似雲易初若不答應,他便長跪不起一般。

其他大臣互相看了幾眼,隨即相繼跪倒在地上,一聲聲的“臣附議!”響遍大殿每個角落,放眼看去,整個大殿中就只有穹夙一個還站着,眉眼間一片漠然,仍是那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彷彿只是來看戲的一般。

雲易初端坐在高階之上,目光饒有興趣的從衆人頭頂一一掃過,最後停在穹夙不動如山的身影上。

“他們都附議了,那國師是怎樣想的呢?這把椅子看着雖好,坐上卻着實不易,國師真的想要嗎?”

穹夙慢條斯理的朝前走了兩步,漠然的目光投向雲易初,語調平緩道

“臣對那把椅子不敢興趣。”

雲易初意有所指的“哦”了一聲,面帶可惜,對着跪在地上的柳州說道

“柳尚書,你是好意,可國師不願接這個苦差怎麼辦?或者你是早有預料,打算代替國師接下?這可有點難,別說你同他還沒什麼關係,即便你女兒嫁了他,你也只是個尚書,不該你削想的,最好就不要去想,別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

“國師監國是衆望所歸,不該臣想的,臣確實未想過。”

雲易初聽柳州這樣說,轉頭看向穹夙,輕笑道

“國師聽到沒,柳尚書說了,你監國是衆望所歸,我想聽聽你是怎麼想的。”

穹夙遙遙迎上雲易初投來的目光,雖隔着一層輕紗,可他的眸子卻銳利的彷彿能穿透人心一般

“臣沒什麼可想的,一切但憑帝姬心意。”

“很好,國師的忠心就比某些人的更容易讓人感受到,柳尚書覺得呢?”

柳州眼中快速閃過一抹精光,他聽得出來雲易初是話中有話,

“臣自是沒有異議,國師向來是我等學習的楷模。”

“既然是這樣,那我想問問柳尚書了,不知似你們這般形同謀逆的做爲,是否算是大逆不道,我若懲戒你們,明日會不會又傳出什麼帝姬罔顧朝臣性命,肆意打殺的謠言?”

柳州心下一凜,隱隱有些不安,但滿朝上下幾乎都與他站在了一條線上,他還真不信雲易初會在這個時候逆衆意而爲?

“臣等皆是一心爲國,然此舉也是無奈,並不是帝姬所言的謀逆。”

“哦?若我非要說你是謀逆呢?”

說罷,雲易初輕拍了兩下手,殿外頓時闖進百十個手執利刃的黑甲兵將,這些人進來後直接圍在柳州等人身邊,手中的刀劍毫不客氣的指向這些平日裡威風八面的朝堂重臣,動作整齊劃一,流暢至極。

跪在地上附議的大臣們這才相信帝姬是動真格的了,看着頭頂還在泛寒光的利刃,衆人紛紛有些膽怯的低下了頭,全然不復剛剛盛氣凌人的樣子。

雲易初起身來到高階邊沿,冷眼俯視着下方垂首的臣子,對着衆人冷聲說道

“我向來是沒有多少耐心的,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選擇就此罷手的,現在站起來,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而選擇繼續堅持跟着柳尚書反我的,不如先看看頭頂的刀劍夠不夠鋒利,一刀砍下去還有沒有活命的可能,你們千萬不要以爲我是在開玩笑,一定要仔細想清楚了,別以爲你們人多我就不敢動手,殺人可是這世上最簡單的事,你們死了還正好可以給真正有才識的後輩們讓路,朝廷也是到了該大換血的時候了。”

大臣們聽雲易初這樣說,皆是猶豫了起來,既怕頭頂的刀劍落下,白白喪了性命,又怕起身後會得罪柳州,繼而得罪國師,在衆人心中,柳州與穹夙的關係是匪淺的,所以有些事情即便穹夙說了不是,但只要柳州做了,大家都會下意識的認爲這是國師所授意的,畢竟國師和柳二小姐情投意合的事也不是什麼秘密了。

在衆人猶豫的期間,一個頗爲年輕,看樣子就是新人的文官站了起來,不過他並不是向雲易初投誠的,

“外界曾傳言帝姬生性殘暴不仁,臣原還不信,現在看來傳言卻是不虛了!我等一心爲國所想,然帝姬卻以暴政相恐嚇,根本不顧我等臣子意願,難道帝姬真要一意孤行,逆天而爲!”

年輕官員起身後義正言辭的對着雲易初指責一番,那個樣子倒真如救世英雄一般,跪着的大臣們心思雖各異,此刻卻不免都有些忐忑的看向雲易初。

雲易初狀似驚訝的看着那個猶有些憤意難平的年輕官員,口中嘖嘖說道

“新人就是新人,官場如戰場這句話你可聽過?你以爲出頭鳥是這樣好當的?這樣蠢的人也確實不適合爲官,你看看你周圍的幾個同僚,再看看前面跪着的柳尚書,他們哪個的資歷不比你高?他們都不急你急什麼,也罷,你這樣的人再待下去也只會更蠢,念你難得的血氣方剛,就留你一條命吧,下去領五十個鞭子,貶到昌郡去守城,你可要自求多福了。”

旁邊的黑甲將士聽到雲易初的話後,齊齊動手將那年輕官員拖了下去,任由他如何掙扎叫罵,也改變不了因他的魯莽而落下的後果。

不一會兒,殿外傳來此起彼伏的落鞭聲,與之一起傳來的還有那個年輕官員呼痛的哀嚎聲,在這一聲聲的嚎叫中,不少官員紛紛起身,最後便是柳州也跟着一起爬了起來,他向來是個識時務的人,既然現在風向變了,有些事他也不急於一時,日後多的是機會。

雲易初見衆人都站了起來,揮手示意黑甲將士們退下,殿中緊張的氣氛這才稍緩解了一些,雲易初滿意一笑,溫聲細語道

“我就知道你們都是聰明人,剛剛那百十個黑甲人可是皇室專門訓練出的親衛,個個都冷血無情的很,若真有人犯了傻,他們可是不會心軟的。”

衆大臣們此刻都秧了氣焰,垂首嘆氣的站在下面,誰又能想到帝姬做事會這般凌厲,萬一她真的不顧後果說殺就殺,那死的不就太冤了些嗎?識時務者爲俊傑,他們總要以能保住性命爲前提。

經過剛纔的一番威懾,柳州等人也明白了,與雲易初硬碰硬是極爲不明智的選擇,所以他們也暫且歇了心思,不再言語。

看着沉默不語的衆人,雲易初頓覺無趣,本還以爲這些人會有多難纏,沒想到一個個都是怕死的,就那麼一個稍有些血性的,還蠢到那般地步,虧她昨晚還徹夜思慮,也真是高估他們了。

紫眸微掃了一圈,雲易初冷聲開口

“看來今日也沒什麼可說的了,諸位就各自回府吧,來日若再起了不該有的念頭,記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聰明人是不需要提醒的。”

話音落下,雲易初斜睨了衆人一眼,擡步就要離開,穹夙淡漠的聲音卻在這時響起。

“臣有事要奏。”

雲易初剛要擡起的腳步又落回原處,語帶輕挑的問道

“國師向來是惜字如金的,這次開口倒也叫人好奇國師究竟有何事。”

穹夙沉默了片刻,眸光微沉,說出的話語幾欲讓雲易初當衆失態

“臣欲娶柳二小姐爲妻,婚期已定下,就在三日後。”

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驚到的不止是雲易初,滿朝大臣也具是一副驚愕的神情,他們心中雖明白國師與尚書之女有那麼點意思,但也確實是沒想到會這麼快將成婚日期定下,這柳尚書將消息瞞得也夠嚴實的,連一點聲音都沒透露出來,果真是老奸巨滑。

衆人這樣想就委實有些冤枉柳州了,關於這件事柳州事先也是不知道的,此刻他的訝異絲毫不比其他人少,只是他一貫善於掩飾,能夠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所以在衆多探視的目光中,他顯得極爲鎮定。

雲易初在穹夙說出要娶柳夙以後,便一直僵愣着沒了言語,他要成親了,娶的是柳夙,爲什麼!他明明不愛她!難道今日他來上朝就是爲了告訴她這個!他想要她說什麼?成全他們嗎?做夢!

“國師想娶柳尚書之女?若我不同意呢。”

穹夙眸光微擡,語調平緩,卻傷人至極。

“臣來告訴帝姬是因着臣子的本分,帝姬同意與不同意與臣並無關係。”

清淺的笑聲從雲易初嘴角傳出,這笑聲無端讓人感到一陣苦澀不甘,隱隱的,衆臣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目光不住在帝姬同國師之間轉動,心中疑慮,難道帝姬對國師……

雲易初無視一衆臣子各異的目光,隔着遙遙的距離看着穹夙,因輕紗覆住了眸子,誰也不知道她現在究竟是以何種目光投向穹夙,是恨,是怨,亦或是傷。

兩個主角半天不說話,衆臣們也靜默的一言不發,大殿中一時不聞半點聲響,只有刻意壓低的呼吸聲淺淺傳出,九重琉璃高階上,雲易初一身金色鳳袍遠遠看去讓人不由心生敬畏,這樣高貴冷豔的帝姬,衆臣還是頭一次見,在他們的印象裡,帝姬總是白衫着身,墨發盡散,讓人極容易忘卻她還是樓蘭的帝姬,而今日的帝姬鳳冠霞帔立於高階,着實是將他們驚豔了一把。

穹夙目光平靜的站在高階之下,衆臣之首,他的淡漠可以騙過許多人,但心底那一絲不同尋常的悸動卻騙不了自己,有什麼他一直在不斷壓抑的東西似乎就要破土而出。

他與她是站的最近卻隔的最遠的人,本該沒有交集,可這幾日他卻經常感到自己在面對她時的變化,那種愈加控制不住的心悸,那種莫名的熟悉感,甚至還有對她的不捨,這些都不該出現在他的身上,可他卻控制不住,有些時候,他看向她的眼神會不由自主的溢滿溫柔,他常常會被自己這樣的目光嚇到。就在剛剛,他清楚的感受到她的失落,他甚至發了瘋一般的想要不管不顧衝上去抱住她,若不是極力控制,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還會做出什麼難以想象的舉動。

雲易初的心臟再次抽痛起來,像是兩個人的痛累加在一起一般,若不是心底的一絲倔強在支撐,她可能早就痛得捲縮在地上。

他說她同不同意與他無關,所以她之前到底都在得意什麼呢,他不愛柳夙但卻至少願意去娶她,而她呢,於他來說,她或許根本就是個連陌生人都比不上的惡毒帝姬,他厭惡她,一直都是,而她卻總是自欺欺人,她總說他是因爲忘記了過去纔對她這樣冷淡,可即便他記得那個雨天又如何,也許在他心裡那天不過就是極普通的一天,他同她說話,可能只是順便,他告訴她脫掉鞋子,可能只是恰好想到,這世上有很多可能,而她卻固執的將這些可能一一否定掉,獨留下一個她期望的空想,可是這注定只能是她一個人的空想。

他從來沒有在意過她,所以他做什麼都與她無關,他的喜怒哀樂,她無權參與,他要娶柳夙,她沒資格反對,他於她而言像是遠空的星,隔着永遠都不可能逾越的距離,她只能遠遠仰望,每當她想伸手觸碰時,他總會有辦法讓她看清他的遙遠,她甚至沒有埋怨他的理由,所有的傷痛都是她的一廂情願,他從未承諾過什麼,甚至從未給過她一絲幻想的可能,這一刻她突然有些累了,她的執着,她的瘋狂,她的不甘,她的情深……他視若無睹,他的眼裡從未有她,不論她做什麼,他都不在乎,對他而言她是個無所謂的人,所以他可以冷眼看她,冷聲對她,冷情待她……

他要娶柳夙,這一天她似乎早有預見,只是她一直在刻意忽視,她總以爲這一天很遙遠,她還有很多時間,還有很多機會,她以爲她總能打動他,可是你對一個人有再多的以爲,只要那個人不給你機會,那麼你所有的以爲都會成爲幻想,你再多的傷,他看不到。你再多的痛,他無法感知。如果有一天,他連你的幻想都要打破……或許你也只能笑了。

因爲,除了笑你已別無選擇。

她對他是執念入骨,而今,她累了,堅持不下去了,可能更大的原因是他沒有給她堅持的理由,她不是不能阻止他娶柳夙,只要他一天還不願與她撕破臉,她就總有辦法讓柳夙消失,但她卻不願再糾纏了,有時候累真的會擊垮一個人,她努力了那麼久,他依舊如他,一顆心再熱,被置放在冰裡久了,也總有涼透的那一天。

心間的痛仍在不斷加劇,雲易初腳步輕擡,一步步走下高階,目光一直投注在穹夙身上,在離他兩步遠的地方站定,強忍着心間如潮水般襲來的痛意,用冰冷到令衆人不經膽顫的聲音說道

“那我就恭喜國師覓得佳人,願國師與柳尚書之女舉案齊眉,白頭偕老!”

穹夙面容冷峻,靜靜對上雲易初輕紗下的視線,良久,語調平緩道

“臣謝帝姬!也願帝姬早日尋得良人。”

衆大臣們茫然的看着這戲劇性的一幕,明明剛剛還是針鋒相對,怎麼突然就成了這樣,依帝姬以往的性子,怎麼可能輕易罷手,難道帝姬還要耍什麼手段不成?

雲易初脣角緩緩勾起,一抹冷笑映入衆人眼中,不少人默默低下了頭,心中暗道帝姬果然是要發怒了。

然而令衆人失望的是,雲易初僅僅只是這般笑了一下,隨即便轉身離開了,衆人對着那一抹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視線中的倩影,不禁面面相覷,帝姬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們想錯了?帝姬其實對國師並不是他們想的那般?

出了大殿以後,雲易初扶着雕廊內的一根柱子猛然吐出一口血,擡起衣袖將嘴角的血跡擦拭乾淨後,才又朝前走去。

風過處,揚起竹葉沙沙。

三日後,時值八月十五中秋佳節,平日裡只能算得上繁華的街道,這日卻顯得人滿爲患,不停有百姓從四面八方涌到街道兩旁,目露灼熱的盯着中間空出的一條甬道。

這條甬道從國師府邸一直通往尚書府,路面上鋪着一層紅毯,放眼望去,綿延無盡頭,街道兩旁每隔五步設有一盞大紅燈籠,喜慶異常,只是這樣喜慶的場面卻不是爲了歡度佳節。

國師與柳二小姐成婚的消息一經傳出,樓蘭舉國震驚了,然隨之而來的便是衷心的祝福,國師這樣的人大概也只有柳家的二小姐才配的上,大家對這一對璧人極爲贊同,甚至比兩位新人還要激動,一大早的,迎親隊伍還在準備中,百姓們就早早堵到了街上,所有人都面露喜色,好像比自己成婚還要高興一般,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時間太過倉促。

柳夙天未亮便已起身,洗漱一番後開始梳妝打扮,黛眉輕掃,脣色豔麗,一個女人一生最美的時刻她等到了,穿上象徵嫡妻身份的正紅嫁袍,在喜娘的攙扶下,柳夙登上華麗寬大的花轎,心思複雜的上了通往帝宮的路。

樓蘭祖制上規定,朝中凡是二品以上的官員,成婚之日新嫁娘皆要入宮朝拜帝姬,以謝恩典,穹夙雖貴爲當朝國師,但柳夙依舊免不了要去對雲易初跪拜一番。

帝宮離柳府不算太遠,所以柳夙一行人很快便到了帝姬殿,喜娘前去通傳,卻被告知帝姬還未起身,要他們在外等着,無奈,喜娘只得如實把情況說給柳夙。

柳夙聽完後,淡淡點了頭,吩咐喜娘按帝姬說的等着。

------題外話------

昨天有親問幻境什麼時候能過去,丫丫說的是今天,但是寫着寫着突然發現貌似今天還過不去,還差一些。這裡跟大家道個歉,原諒丫丫數學是語文老師教的≥﹏≤。還有親說幻境的劇情看的很迷茫,在這裡統一解釋一下,幻境裡面雲易初就是穆四,穹夙就是小衛,這個有些像一個人身體裡有兩個靈魂,一個顯露着,一個還在處於未甦醒期,明天寫到穹夙大婚時他們就能認出彼此了,然後幻境就過去了!呼!感覺寫這樣不迎合大衆的文文真的特別困難,但是丫丫的第一本書想送給自己,只想寫出自己心裡的故事,所以委屈大家了。(摸摸頭,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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