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紫眸

那下婢聞此,眼淚頓時簌簌落下,哭喊着撲到雲易初跟前,抱着她的腳踝不住求饒認錯。

雲易初本還平靜的面色,因她的碰觸漸漸變得陰沉下來,旁邊的幾個宮女見此,立馬圍上來將那下婢拖開。

一位年長的嬤嬤從衣櫃中又拿出一件白衫,走到雲易初身邊遞上,雲易初接過後,直接當着衆人的面,褪掉身上穿着的白衫,光潔白皙的桐體如世間最無暇的美玉一般,任誰看了都移不開目光,只是帝姬殿裡的宮女們似乎對這一幕早已習以爲常,自覺垂下頭後,直到帝姬換上嬤嬤遞來的衣裳後,才又擡起頭來。

鬆鬆繫好衣帶後,雲易初赤足踏在地上,一步步慢悠悠的走到被宮女們按住的下婢面前,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語氣舒緩的彷彿是在說着今日天氣如何一般

“你今天一共做錯了三件事,第一,你不該弄灑我的血燕,這樣會讓我有一點生氣。第二,你不該看到我的眼睛,這是個很大的秘密哦,你知道的,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因爲只有很少的人知道它,現在你知道了,怎麼辦呢?啊,對了,還有第三,你不該碰我的,知道碰觸過我的人都去了哪裡嗎?”

雲易初完美到讓人驚歎的臉,輕輕靠近那下婢沾滿淚水的臉,深紫色的眸光帶着常人難以抗拒的魅惑,哀怨般的喃喃着

“她們呀,都死掉了。真是可惜對嗎?你不要哭了,死有什麼好怕的呢,活着纔可怕,永遠都會有人想你死,活着很累的,我幫你解脫好不好?”

說着,右手擡起,緩緩握上那下婢的脖子,手指漸漸縮緊,下婢驚恐的不斷掙扎,奈何身子被幾個宮女牢牢按住,根本動彈不得,很快便兩眼犯白,隨時都有窒息斷氣的可能,在這個時候,雲易初卻突然如觸電般收了手,捂住胸口,一陣輕喘,緩了好一會才覺得舒服些,不知爲何,自從那次橫丘昏倒後,她這些日子每當動了殺念時,胸口都會一陣抽痛,潛意識裡也會強迫自己收起殺意,時間越久,這種感覺便越明顯。

姜嬤嬤見帝姬這般,一臉擔憂的走了過去,關心道

“帝姬心口又疼了?找太醫來看看吧,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

雲易初對上姜嬤嬤關切的眼神,遞過去一個安撫的笑,淡淡道

“嬤嬤不用擔心,心痛只是偶爾,外面那麼多人想我死,我怎麼能讓他們稱心如意。”

這姜嬤嬤是帝姬的奶嬤嬤,帝姬的孃親死的早,在帝姬還是孩童時,就是被姜嬤嬤帶大的,所以這麼多人裡,雲易初也只對這姜嬤嬤一人恭敬有加,向來視她爲長者,平日裡也唯有姜嬤嬤能時不時的同她說上兩句話,也唯有姜嬤嬤會在打雷天問她怕不怕。

雲易初是姜嬤嬤帶大的,所以姜嬤嬤對她的性子向來瞭解,知道她說一不二,決定了的事任何人都改變不了,所以也就放棄了繼續勸說,只從桌上倒了一杯茶水給她。

接過茶水抿了一口後,雲易初斜睨了面無血色的下婢一眼,興致缺缺的揮手讓幾個宮女放了手,輕語道

“御鄯房就不要回去了,收拾東西離宮吧,今日算你運氣好,自己守住嘴若是讓我聽到有什麼不該出現的謠言,後果你知道的。”

下婢猶不敢相信的瞪大雙眼,這怎麼可能呢!帝姬什麼時候寬恕過犯了錯的人?她都已經做好必死的準備了,也只求能死的痛快些,可是帝姬竟然說要放她出宮!這怎麼可能呢!

姜嬤嬤看了眼雲易初,見她臉色略有蒼白,注意並沒有留在那下婢身上,心知她是真的要放人離開,當下心中升起一層疑惑,帝姬似乎變了一些,至於具體哪裡變了,她也說不清,好像是從橫丘暈倒回來以後,就有些不一樣了,時常心痛不說,打殺宮奴時,也總會在最後突然停下,就像之前一樣,帝姬本是要讓人勒死柳家二小姐的,可是白綾收緊到一半時,她又突然阻止了,只讓人拔了十根手指的指甲,便放在一邊不管了。

姜嬤嬤雖困惑於雲易初的改變,但是也對她能漸漸放下殺念感到欣慰,畢竟是自己一手帶大的,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看,外面那麼多傳言,雖然都是真的,但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是希望大家能對帝姬有所改觀的。

姜嬤嬤見那下婢還愣在原地,朝按着她的幾個宮女遞了個眼色,宮女會意,拉着下婢出了帝姬殿。

下婢被拖出去後,殿中只剩下姜嬤嬤和昏死在地上的柳二小姐,雲易初緩緩走到柳二小姐身旁蹲下,纖白修長的手指輕輕挑開柳二小姐臉上,被汗水黏住的髮絲,完美的嘴脣泛着漣灩光澤,豐盈飽滿。紅脣輕啓,露出潔白的貝齒,空靈之聲響起,彷彿喃喃細語般

“嬤嬤,你相信嗎,我的身體裡還住着一個人,她總會在我想殺人時,冒出來阻止我,或許有一天,她會徹底變成我,哦,不對,是我徹底變成她。嬤嬤,我討厭她,她讓我沒法殺了這個女人,可我奈何不了她,就像我奈何不了他一樣。”

即便之前已有猜測,可親耳聽到雲易初這麼說,姜嬤嬤心中還是免不了一驚的,驚訝過後,姜嬤嬤不由眼帶憐惜的看着雲易初,這個孩子有多可憐,沒人知道,甚至連她也知道的不全。

沒有等姜嬤嬤開口,雲易初繼續自言自語道

“如果有一天,我不是我了,嬤嬤還能認出我嗎,或許能吧,嬤嬤是跟我最近的人,嬤嬤當初能在牀底下找到我,以後也一定能找到我,其實……也是不一定的對不對,嬤嬤老了,眼睛會花掉,會認不出我嗎,初兒很怕呀,嬤嬤永遠不離開初兒好嗎。”

雲易初說這話時,頭一直低垂着,指尖聊賴的撥動着柳二小姐的髮絲,姜嬤嬤心下一緊,那件事帝姬還是沒忘。

十幾年前,皇室子裔遠沒有這般稀薄,先帝姬膝下有兩位公主,一位皇子,可是帝駙狼子野心,趁着帝姬生產時,聯合多位朝中重臣,在帝宮中掀起一陣血雨興風,那時雲易初已有六歲,

帝駙在控制了宮中各處後,將皇子公主集中到帝姬的產房中,雲易初那時是事先被帝姬藏在了牀底,期間發生了什麼,沒有人知道。

當老國師帶兵拿下帝駙,解了帝宮之危後,產房裡,帝姬早已氣絕身亡,腹中的孩子甚至都不知道是皇子還是公主,而被帝駙抓進去的二公主和大皇子,竟也死在了血泊之中,大家怎麼都想不明白,虎毒尚不食子,帝駙怎能狠心殺掉自己的孩子,而那時躲在牀底的雲易初是被姜嬤嬤找到的,似乎是受了極大的刺激,從牀底爬出來以後,任誰問話都不搭理,只一個勁的說着不知道,大家以爲她是被嚇傻了,可後來她卻又恢復正常了,只是自那以後,雲易初的性情就大變了起來,殘酷冷血,從來都視人命如草芥。

這一段往事,外界並無人知曉,當年的知情者也都被老國師處死了,畢竟這是皇室醜聞,不能爲人所道也。

姜嬤嬤站在原地躊躇不前,她想過去安慰一下帝姬,但是又怕會惹到帝姬反感,跟了帝姬這麼多年,她深知帝姬在陷入沉思時,是任何人都不能打擾的。

猶豫了一陣,姜嬤嬤最終還是沒有上前,帝姬是個要強的人,不會願意讓人看到她的落寞,落寞這個詞其實不該出現在帝姬身上,但姜嬤嬤感受的到,帝姬並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樣殘忍,當年發生了什麼沒人知道,在那時帝姬還只是個很小的孩子。

雲易初的手一直不曾離開柳二小姐的頭髮,她似乎並不在意姜嬤嬤有沒有聽到她說什麼,只是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這個女人真的很可惡呀,她喜歡誰不好,偏偏要喜歡他,大家都說她們般配,是青梅竹馬呢,可我怎麼看不出來,她這樣醜,跟他一點都不配。”

昏死的柳二小姐在這時突然掀動了下眼皮,睫毛顫動兩下,無力的睜開眼睛,眸光空洞的看着額前的纖白玉指,視線上移,對上雲易初帶着笑意的紫眸,嘴角牽起一抹虛弱的笑,心中不由想着,這樣好看的手,卻配了那樣狠毒的一副心腸。

柳二小姐這一抹笑令雲易初頗爲不喜,一絲寒光閃過紫眸,玉手緩緩拽緊柳二小姐的頭髮,迫使她不得不仰起頭來。

看着手下女子狼狽的模樣,雲易初愉悅的輕笑出聲,清脆悅耳的笑聲,如世間最美妙的樂聲一般,有着盪滌人心靈的力量。

柳二小姐強忍頭髮被拉扯的痛意,面露倔強的看着雲易初,笑聲在這時戛然而止,雲易初突然將額頭輕抵在柳二小姐的額頭上,紫色的眸光漸漸加深,似呢喃般說道

“你不該出現的,柳夙,你不該出現的,你說,如果你死了會怎樣?”

柳夙是柳二小姐的名字,雲易初對這個名字一向不喜歡,因爲那個男人叫穹夙,她和他是青梅竹馬,連名字都這般相像。

“我死了,他的眼裡也不會有你,配的上他的,只有世間最好的女子,你心腸狠若蛇蠍,沒資格喜歡他的。”

雲易初面色微變,手上用力甩開柳夙的頭髮,因這一動作,柳夙狠狠摔到一邊,額角磕出一塊紅腫,俯在地上,半天都動彈不得。

雲易初站起身來,接過姜嬤嬤遞來的帕子,認真仔細的擦拭着手指,直到她覺得滿意了,才丟開帕子,冷淡出聲

“誰告訴你我喜歡他的,他只是樓蘭的國師而已,我是念在老國師的恩情上,纔不願他和你這樣的女人在一起。”

聞言,柳夙不由笑出了聲,語帶譏諷的說道

“你以爲你瞞的很好嗎?一個女子在看到愛慕的男子時,她的一舉一動都會有所不同,尤其是眼神,你對穹夙是怎樣,別人不知道,我會不知道嗎?何苦到現在還自欺欺人。”

柳夙挑釁的看着雲易初,彷彿料定了一樣。

“哦,原來我喜歡他……可這是個秘密不是嗎?你也不想他知道,我也不想呢,他那樣的人,如果知道了,一定會非常不屑吧,所以還是保持沉默,你不說,我也不說,就讓它永遠都是秘密。”

雲易初赤着腳在冰涼的地面上走着,聲音綿緩悠長,細風一般拂過人心,撩起點點波痕,又瞬間消失無蹤,柳夙用手肘撐起身子,長髮散亂在地上,與雲易初柔順如綢緞的黑髮形成鮮明的對比,虛弱的出聲說道

“我當然不會告訴他,有些事他知道了只會厭煩,就好像是你,他一直厭惡你,你不會不知道,不是嗎?”

“呵,是呢,他討厭我,可……那又怎樣呢,我從來就不需要他的喜歡,我跟你不一樣,你只有他,而我是帝姬,我有很多。”

“是這樣嗎?這句話錯了,讓我來告訴你,我有他,所以我有一切,而你是帝姬,所以你只有一個孤獨的身份!”

柳夙強撐着身體不肯倒下,目光灼灼盯着雲易初,她是個勇敢的女子,至少相比起其他人來說,她很勇敢,因爲沒人敢在自己的性命沒有保證的時候,去得罪掌握自己性命的人,而她敢,她一向看不起雲易初這個帝姬的,柳家是書香世家,她是柳家倍受疼寵的小姐,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四書五經,無一不通,是才情舉國皆知的大家閨秀,在她的眼裡,像雲易初這樣殘暴毒辣,仗着身份草菅人命的帝姬是最沒資格得到別人尊敬的,所以她向來不把雲易初放在眼裡,寧願是死也不會朝她低頭。

手掌輕輕擊合兩下,雲易初似乎極爲欣賞她的膽量,毫不吝嗇的誇讚道

“很好,死在我手上的人不少,你不會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但你卻是第一個有膽子說出這些話的人,我欣賞你的直言不諱,可我不是賢主,聽不來忠言逆耳那一套,所以你還是要死,啊,對了,爲了表示我對你的另眼相待,給你一個特殊的死法怎樣?”

雲易初突然笑得邪魅,彷彿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一般,柳夙隱隱預感到了什麼不好的事,一臉戒備的看着雲易初。

“別這樣看我,我沒騙你,真的是一個很好的死法,你說,如果讓穹夙看到你被一羣男人凌辱,即便我不殺你,你是不是也會去自殺呢?你們這些書香門第不是向來最注重女子的貞潔嗎,怎樣?這個死法是不是很特別?”

柳夙一直平靜的眸光,終於在聽到雲易初這句話時變得憤烈,怒氣難掩的衝着雲易初大聲說道

“你要殺便殺,何必做出這等齷齪之事!同爲女子,天下間誰人有你的心腸歹毒!你遲早有一天不得善終!”

“哦?也是,但是如果我不得善終的話,你也不要想死得太舒服,畢竟我是一個心腸歹毒的人,見不得別人活的比我好,尤其是你。”

雲易初的聲音依舊輕淺,讓人聽不出一絲怨毒,卻無端生出一身冷汗,柳夙倔強的看着她,而她的視線卻停留在被推開的殿門處。

他一身黑袍,風華無暇,是樓蘭倍受尊崇的國師。

他運籌帷幄,足智多謀,堪稱百官之首,滿朝上下哪個不以他馬首是瞻。

他卓爾不羣,冷若冰霜,天下女子無不對他傾心相許,卻又只敢遠遠仰視,只因這樣的男子,她們自覺相配不上。

他是雲易初在夢中都不會忘記的大哥哥,是她記了整整十五年的暖陽,是她藏在心臟最深處的芒刺,穹夙。

只是他卻不記得她,他早已忘記那個電閃雷鳴的雨夜,忘記一個獨自在雨中奔跑,渾身被雨淋的溼透的女孩……或者,他從未需要記得過。

現在他們的關係只是國師和帝姬,她是最不像君主的君主,他是最不像臣子的臣子,她們之間隔着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而她卻總是可笑的希翼着,只爲一個早在十五年前,還沒被記住就已經被忘卻了的擁抱。

或許那只是兩個孩子之間互相取暖的安撫,只是她當真了,而後來才發現,他早已不記得她,畢竟他的雨夜很多,而她只有一個雨夜。

她怕電閃雷鳴,她只經歷過一個雨夜,而那個雨夜奪走了她所有親人的性命,她也感謝她經歷的那個雨夜,因爲那個雨夜,有一個削瘦的臂膀曾給她依靠。

很多人都說她這個帝姬太嬌縱無禮了,總喜歡給國師找各種麻煩,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其實只是爲了能讓他多看她一眼,哪怕是厭煩,也總好過無視。

他和柳夙是青梅竹馬,她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呢?好像是在去年,他們一同乘船遊湖,碧水荷花,才子佳人,樓蘭驚才絕豔的國師同才情遠播的閨秀,怎麼看都是和諧的緊。

那一天,她正好也在,那一幕,她正好也看見,然後,她令人五馬分屍了一個乞丐,其實,她更想分屍的是柳夙。

她見不得他對別的女人好,更見不得他的世界沒有她,愛一個人那樣容易,只需要一個及時的擁抱,愛一個人那樣難,她等了那麼久那麼久,可他都沒有記起她,她怕有一天她也會忘記他。

思緒飄回,雲易初靜靜看着殿門口的那個男人,他逆着光,看不太清模樣,可她卻能一絲不落的回憶起他的眉眼,他的脣角,他永遠都不知道,她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默默注視了他多久,她甚至比他自己都要了解他,她知道他不喜歡束冠,他的頭髮極長,比她的還要柔順,總會束在腦後。他從來都是一身黑袍,別人都以爲他是爲了沉穩的氣度,她卻知不是,因爲那個雨夜他說過,黑色是這個世上最讓人心安的顏色。

她不知他在這站了多久,亦不知他聽到了多少,他不出聲她便也跟着不動,二人就這樣對視着站了許久,直到柳夙壓抑的輕咳聲響起。

穹夙擡步走到殿內,在路過雲易初身旁時,不曾多看她一眼,徑直朝柳夙走去,寬大的衣袖卻在這時被雲易初扯住,穹夙的目光冷冷瞥向她,淡淡說了兩個字。

“放手。”

雲易初聞言,不但沒有放手,反而還繞到了穹夙身前,她不矮,但穹夙極高,所以她在他面前總需要仰視。

扯着穹夙衣袖的手緩緩上移,漸漸來到他的胸口,指尖輕輕撩撥,寬大的衣袖順着這一動作滑落至肘部,露出一節玉脂般的藕臂。

雲易初將臉貼在穹夙胸口前,認真而焚誠的聽着他的心跳,直到他將她推開。

“帝姬自重,臣來帶夙兒回家。”

他對她永遠只有一個語調,冷漠,疏離。

她習慣了,只是偶爾會有些心澀罷了,但是她僞裝的很好,至少他看不出來。

------題外話------

,章節名每次都得消耗不少腦細胞,但是每次都還取不好,罪過罪過!在幻境樓蘭中呢,雲易初就是穆四,穹夙就是小衛,二人互相認不出對方,嗯!就這樣!

我也是醉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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