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戰事起!

回到永華殿後,穆四將穆宸打發回自己的住處,然後又將白雪哄睡着。

衛乾勳不在殿內,聽下面的人說是一大早收到前朝的消息,急急忙忙就離去了,一直到現在都還沒回來。穆四心裡有些擔憂,隱約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獨自在院中坐了一下午,御膳房兩次送來的飯菜都沒動一口,心底的不安越發明顯,她現在迫切的想見到衛乾勳。

終於,在夜幕降下來以前,衛乾勳回來了,臉上的憂慮之色十分明顯,乍見穆四坐在院中都來不及收斂。

“怎麼在外面坐着,白雪睡了嗎?”衛乾勳走到穆四跟前,淺笑着問道,只是那笑裡的慮色卻是瞞不過穆四的。

“是出了什麼事嗎?你說過我們是夫妻,夫妻之間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一起面對的,你不要想着騙我說什麼事都沒有,然後自己去承擔一切,我沒那麼傻。”穆四堅定的目光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他總是這樣,把所有快樂和安逸都留給她,固執的一個人撐起一切。

只是她要的並不是這些,她只想和他一起,不論是狂風暴雨還是晴空萬里,她都只想和他一起。

衛乾勳無奈的看了眼面露倔強的穆四,溫潤的聲音如夏日清泉

“你不用擔心,事情雖然棘手,但也沒到不能處理的地步。今早江都那邊快馬加鞭送來了急報,說是白廈新登基的國主北堂玲雅集結了幾個海島國家,合力在昨晚圍攻了江都,因爲事發突然,事先根本沒有一點預兆,在戰事之初江都郡守並沒有做出有力抵抗,今早江都已然淪陷,那封急報也是城破前拼死送出來的。如今邊疆也有了戰事,國內大部分兵力都被金戈帶走了,能抽調出來的不過寥寥數萬,再加上朝中無可用之將,所以我決定要親自帶兵前往江都,把白廈的亂軍趕出去後我就會回來,不會有危險的。”

這一兩年間,白廈確實發生了不少變亂,先是老國主駕崩,繼位詔書都不曾留下一封,幾個皇子們爲爭皇位都是不遺餘力,那一段時間白廈幾乎亂的不成樣子。

後來在皇位競爭角逐到最激烈的時候,北堂玲雅釜底抽薪來了個震驚天下的東宮之變。她先是設宴以道歉爲名請來了幾位有能力爭位的皇子,皇子們當她是失了老國主的庇護,心中怕了,想示弱認錯。從來在北堂玲雅面前都是受氣的幾個皇子心道這回終於可以好好觀賞一番北堂玲雅的狼狽,皆是毫不猶豫的赴了宴。然而他們不知道的卻是,北堂玲雅竟在飯菜中投了劇毒,於是幾個滿心以爲終於可以揚眉吐氣的皇子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公主府。

事後北堂玲雅強行封鎖了消息,製造出是幾個皇子自相殘殺的假象,只是手法過於拙劣,根本騙不了人。

但是北堂玲雅手段過於強勢,但凡是有對此事發出異議的,她都會冷血鎮壓,就是酋首也被她囚禁了起來,一夕之間,整個白廈竟無一人能壓制的了她。

冊封登基的詔書很快便起草完成,北堂玲雅不顧舉國反對,以雷霆之勢登上國主之位,然後利用幾個月的時間拔除異黨,修養國力。最後在前不久開始了遊說各島國的行程,或是威逼,或是利誘,最後集結出了一股不小的兵力,浩浩蕩蕩朝着大羅的水上門戶江都攻去。

藉着先機與出其不意,亂軍迅速拿下了江都,現如今正蓄勢待發,準備趁着大羅邊疆起戰事,一鼓作氣,連拿數城。

衛乾勳在收到這個消息以後,立馬召集了朝中文武砥柱,然而讓他失望的是,這些平日裡風光無限,走到哪裡都被供着,拿朝廷的糧餉,被當成權臣重點培養的人,到了這個時候竟都沒了主意,除了吵就是吵,一點有用的方案都沒提出來,耗了一整天什麼都沒討論出來,看來,等這件事解決了後,朝中是要該大換血了,舊腐不去,何來新起之秀!

穆四聽聞他要親自前往江都,臉上浮起一層擔憂

“一定要你親自去嗎?朝中不缺武官,派他們去不可以嗎?”

衛乾勳知道她是在擔心他,可這是他的責任,讓萬民處在水深火熱之中,而他卻在宮裡安逸,這一點,他做不到。

“朝中不缺武將,但是真正能獨當一面的將軍卻是沒有的,我不放心派一個沒經驗只會紙上談兵的人過去,江都是大羅的水上門戶,萬不能有半分差池。再者我這次過去只爲奪城,又不會跟北堂玲雅硬拼,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我知道你牽掛着江都,想去就去吧,我不會硬攔着你的,只是你記住,你完完整整的去,也一定要完完整整的回來。”穆四手指緊緊攥住他的衣袖,這一刻彷彿又回到了之前穆四癡傻的時候,那時她也總是像這樣緊攥着他的衣袖,如攥着她的全世界。

衛乾勳笑着將穆四擁入懷中,語氣是不容懷疑的認真與堅定

“我答應你,一定會還你一個完完整整的衛乾勳,你最好現在記住我的每一根頭髮絲,等我回來後再給你檢查,少了一毫都任你責罰。”

穆四被他近似調笑的話語逗的一笑,隨後便是更加用力的抱住他的後背。晚風徐徐吹過,二人在院中便這樣一動不動的緊擁着,良久才聽見穆四的聲音淺淺傳出

“什麼時候走。”

“明天。”簡短的兩個字,卻包含了濃濃的情意,與分別的不捨。

穆四仰起愈加優雅精緻的小臉,認真的看着這個男人的每一寸眉眼,

“明天出征我不會去送你。”

“我知道。”衛乾勳以同樣認真的目光注視懷中的女人。

“你凱旋歸來的時候,我會到十里外的望坡亭去迎你。”穆四眼眸中含着不曾有過的堅毅,那是她對他的承諾,也是要求他必須做到的責任,他一定要平安回來,因爲她會一直等着他,在十里外能望見江都烽煙的亭子中等着他。

這一次衛乾勳只說了一個字,卻是傾注了他所有的情意。

“好。”

六月初三這一日,大羅都城的百姓們紛紛天不亮便起了身,江都淪陷,他們偉大的王將要御駕親征,解救他們的同胞於水火,身爲百姓,他們什麼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早早起來送王一程。

卯時初至,日頭冉冉升起,皇宮北門被緩緩開啓,衛乾勳一身玄青色鐵甲如戰神般出現在萬民視線,手執青鋼長劍,鋒刃下挑,坐下疾風戰馬,毛色黑亮。身後披着的玄色披風迎風而舞,繪出一抹流光溢彩的弧線。整個人氣勢傲然,睥睨天下的樣子讓人不禁膽顫。

跟在他身後的,是一列列步伐整齊,刀戟劃一的黑甲士兵,朝陽的映射下,他們的鎧甲熠熠生輝,刀戟間流轉過道道寒光,面容堅毅冷硬,緊緊的跟在他們的君王身後,每個人都驕傲的昂起頭顱,他們就要去與敵人血戰廝殺了!爲了親人,爲了國家,爲了信仰!他們滿懷驕傲!

百姓的高呼聲在這時響起,那一聲高過一聲的萬歲,似要撼動山河蒼穹一般,帶着無限的信任與

愛戴,這一刻,天地間每個角落都在迴盪着這振奮人心的高呼吶喊!

衛乾勳執劍高舉,大喝一聲縱馬馳去!後面的將士們紛紛策馬跟隨,錚錚鐵蹄如驚雷般銳不可當!瞬間捲起一陣煙塵,呼嘯如浪濤般駛過,片刻後,煙塵漸漸消散,呈現在人們眼前的便只有那勢去長虹的絕塵一騎!

大羅的皇帝御駕親征去了江都,萬民爲他送行,百官不勝唏噓,朝陽逐塵而升,百鳥齊鳴,清風浮動着戰旗……唯有大羅的皇后一直不曾露面。

距衛乾勳帶兵出征江都已過月餘,戰報偶爾傳來京都,大體都是進展順利,靜候佳音,上一封戰報來的時候已經是五日前,那一封戰報上傳來的消息是,衛乾勳帶着一隊人馬夜襲敵軍戰船,攻其不備,大獲全勝,估計不日便可奪回江都,將敵人趕出海外。

穆四收到這個消息時,緊繃了一個月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些,想着衛乾勳回來時一定要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於是開始勤奮的跟宮裡的繡女學起繡荷包來。據說女子都會給自己的丈夫繡荷包,她也想替他做一個。

夏的氣息愈加濃重,屋裡都是坐不住的,好在宮中冰多,永華殿也沒有多熱。

白雪被奶孃帶着午睡,穆四坐在殿中,專心致志繡着手中的荷包,上面正繡着的是一條游龍騰雲的紋案,只是經穆四的手一繡出來,怎麼看都有些小蛇的感覺,一個本該大氣華貴的荷包,生生就透出了些許喜感,不過穆四是沒有感覺的,這可比她以前繡的那些要好太多。

針尖在荷包上飛舞着,金色的絲線上下曲繞,翻轉出一道道耀眼的光芒,突然,指尖一痛,穿刺的針尖扎到了手指,頓時冒出點點血珠。唯恐血珠染了荷包,穆四趕忙將繡了一半的荷包放到桌上,冒血的手指放到口中吮吸,鹹鹹的味道瞬間充斥嘴裡,心臟忽的一陣抽痛,穆四手捂心口,隱約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了。

就在這時,外面出來焦急慌亂的腳步聲,下一刻,殿們被猛的推開,旺財狼狽的衝到殿中,喘着粗氣急急道

“不好了小姐!江都傳來消息,北堂玲雅不知從哪請來了個會巫蠱之術的人,皇上在交戰途中被那人施了咒,如今已被北堂玲雅抓去,隨行的副將不知該作何決策,現已帶兵後撤至蕪城。事情過於嚴重,那副將不知該如何決斷,連夜派了人來京傳信,傳信的人一路快馬加鞭,晝夜不息,來到時只將事情說了個大概便生生累死了!”

穆四聽完以後,猶自不相信的問道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他怎麼可能出事!之前不是已經說了不日便可結束戰事的嗎!”

旺財知道這個消息對穆四的打擊太大,以至於她不願相信,只是事情已經發生,如果可以,他也希望這只是個玩笑

“小姐,這事千真萬確!您快些拿個主意吧,蕪城的將士們現在兵心散亂,根本沒有鬥志,再拖下去很可能他們就都要被敵軍殲滅殆盡了!”

旺財焦急的說着,然穆四卻好像什麼都沒聽到一般,目光渙散,喃喃自語着

“不可能,他答應過的,他說過他不會出事,他從沒有食言過,這次也一定不會,一定是個玩笑,一定是!一點也不好笑!快告訴我這是個玩笑!到底是誰?想看我笑話嗎?不可能的,我知道它是個玩笑!我不信!我不信!快告訴我是玩笑!”

穆四雙手緊緊拽着旺財的衣襟,近似瘋癲的大叫着。

午睡的白雪被她的聲音驚醒,似預感到了什麼一般,哇哇大哭起來,她的哭聲喚醒了陷入悲切的穆四,鬆開拽着旺財衣領的手,穆四奔到白雪身前,溫柔的將她抱在懷中,安撫的聲音淺淺響起

“白雪不要怕,爹爹不會有事的,孃親也不容許他有事,孃親一定會把爹爹給白雪好好帶回來,白雪要跟孃親一樣,要對爹爹有信心,他一定會回來的!”

白雪似乎能聽懂穆四安撫的話語一般,哭聲漸止住,在穆四一下下的拍撫中漸漸睡去,直到她沉穩的呼吸勻勻傳出,穆四才從牀榻上站起,腳步緩緩朝前邁動着,推開關上的那扇殿門,刺目的日光直射而來,投下一道長長縮影,穆四眼眸輕合,良久,緩緩睜開,清冷的眸光帶着不可阻擋的銳利,冷漠的聲音彷彿來自天邊

“北堂玲雅,你不該動他的。”

這句清冷的呢喃過後,穆四轉過身來,氣勢徒然拔高,恍然間旺財覺得當年的那個穆少將軍似乎又回來了。

“傳令百官,立刻上朝,皇上深陷險境,一切國事由本宮代理,有異議者,立斬不赦!”

隨着最後四個字鏗鏘有力的擲出,穆四臉上的堅毅愈加濃重,日光從她的身後折射而出,這一刻她仿如不可一世的女王一般。

旺財不做猶疑,立馬跑去傳旨,在他的心裡,穆四永遠都是那個自信瀟灑的將軍!沒有什麼事可以打倒她。

一個時辰後,衆臣紛紛趕至金鑾大殿,面上雖恭敬侯着,可心裡多少是有些不屑的。皇上出事,他們這些大臣都沒了方寸,皇后區區一個女子又能如何。

就在大家等的越來越不耐煩時,內侍尖細的聲音終於響起

“皇后娘娘到!”

迎着一衆大臣或好奇,或疑問的目光,穆四氣勢凜然的步上鏤金高階,金黃的鳳袍上,兩隻欲要展翅高飛的鳳凰相纏相繞,長長的裙襬拂過一層層臺階,留下的唯有那耀眼的卓越風姿。

立足高階,穆四面容平淡的俯視下面文武百官,雍容華貴的樣子,宛若一個藐視天下的女王。

手臂緩緩擡起,寬大的衣袖落下一道驚豔的弧跡,冷凝到強勢的聲音不容一絲質疑

“皇上江都遇險,爾等與本宮必須同心協力務必要解江都之困,從現在起,大羅一切政務由本宮代皇上掌理,本宮的一切指令你們必須絕對服從,有不服者,拿頭說話!”

衆人被穆四這番近乎威脅的言論唬的皆不敢多話,最後還是太師杜倉開了口

“老臣有話要說,代掌政務並不是像皇后想的那般簡單,皇后身爲女子,替皇上管好後宮纔是正事,朝堂上的事委實不該您來插足,此舉有違先祖遺訓!”

穆四聞言,鳳眸冷冷瞥向杜倉,冷凝的話語擲地有聲

“本宮征戰殺敵那會,太師還不知道在哪勤學苦讀呢,與其來質疑本宮,倒不如花時間想想家中老幼該如何安置!”

衆人這才幡然醒悟,皇后不光是皇后,未入宮前在西垂打下的名聲不容小覷,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以前的事從未有人提起過,慢慢的也被人淡忘了,現在突然憶起,大家心裡倒是微微有了些底。

與其他人不同,杜太師的心裡更多的是忐忑不安,他站出來說話時更多的是仗着自己官位高,爲大局着想皇后也不會真對他怎樣,之前的威脅想來也只是說說,可剛剛皇后暗藏鋒芒的那番話卻讓他心中隱隱害怕了起來,難道皇后還真敢砍了他的頭不成?

沒有給杜倉過多的機會猜疑,穆四下面的話緊接着道出

“本宮事先已經說明,有不服者,拿頭說話,現在太師的話已然說完,項上人頭是不是也該依言交出來了?來人!革去杜太師的烏紗,拖出宮門外當街斬首示衆!”

衆人萬萬想不到穆四竟然說道做到,絲毫緩和的餘地都不留,杜倉好歹是當朝太師,這都能說斬就斬,大家不由紛紛慶幸,還好剛纔說話的不是自己。

杜倉的目光中盛滿驚恐,他怎麼也不相信爲官大半輩子,如今已是當朝的太師,難道今日就要這樣不明不白的死掉?

然而回答他的,卻是外面侍衛毫不客氣的拉扯,一路叫喊着被拉出金鑾殿,直至出了宮門,鋒利的大刀架在脖子上,他才徹底相信穆四是真的要拿他的腦袋,只是這時知道也爲時已晚。

經過剛纔的一番雷霆鎮壓,原還有些蠢蠢欲動的官員們紛紛老實了起來,畢恭畢敬的站在下面,恭謹等候着穆四的下一步指令。

“兵部尚書何在!”穆四一聲冷喝,下面武官一列立馬走出一中年官員,行禮道

“臣在!”

“即刻起傳令下去,大羅各州郡務必加強守衛,江都已失,其他城池不能再出意外!還有,江都的城防分佈圖一會送份到永華殿,清算一下城中還有多少可用兵力,通通集中起來,明日隨本宮兵發江都!”

兵部尚書微怔,皇后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她也要前往江都?

同樣的疑問不只出現在他的身上,其他大臣聽穆四這樣說,面上也紛紛露出疑慮,穆四見兵部尚書久久不應聲,秀眉微皺,厲聲喝問

“你對本宮的話也有異議嗎!再說一遍,明日本宮要帶兵前往江都,吩咐你做的事立刻去辦好!”

那兵部尚書不敢再遲疑,應道

“臣遵旨。”而後快步退下,去完成穆四交代的事。

兵部尚書退下後,其他人皆垂首緘默了起來,穆四立足鎏金高階之上,冷眼俯視下面的一衆大臣,氣勢傲然,雍容冷豔若九天鳳凰,嘴角輕啓,聲音冷硬,鏗鏘有力

“解困江都,救出皇上,爾等是大羅臣子,焉能容忍異族在我疆土上作威作福!本宮從現在起不是皇后,作爲三軍統帥,本將在此跟百官立下軍令狀!一月內必驅逐異軍,收復疆土,尋回皇上!以北堂玲雅項上人頭告慰我大羅將士亡靈!若違此狀,有如斷釵!”

說着,拔下發間金雕的鳳釵,手下用力,頃刻間斷爲數節,掉落於高階之上,發出聲聲刺耳的撞擊之聲。下方大臣們紛紛目露驚詫,同時升騰起的還有一股來自心中的敬佩之意。

------題外話------

丫丫一直很敬佩那種能上的了戰場,也能做的好賢妻的女子,下面的情節算是穆四的一個專場秀,因爲在之前一直有提到她是少年將軍,但卻沒有真正描寫過一場關於她的戰爭,所以這次想嘗試一下。丫丫可能不太會描寫戰爭場面,但丫丫會努力,一定要相信丫丫回給大家帶來一個不一樣的穆四。文文的正文大概還有三萬字左右就會完結,在之前就已經說過這個文不會寫太長,所以大家和丫丫一起堅持把最後的結局看完吧,丫丫說過會給你們一份不一樣的感動,一份細水長流的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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