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看出裡何月圓心裡的疑問,古洛風身體往後一撤,給何月圓足夠審視他的空間,“你身體既然不舒服,就在家好好休息把,也不是很重要的宴會,我派餘弦去應付一下。”
何月圓心裡微微一動,脫口道:“不用了,我可以去的。”
古洛風好看的眉頭挑起,狐疑的看着何月圓的小腹,“確定?”
“沒事,我喝點熱水就好。”何月圓有些慌,大眼無處躲閃,又生怕古洛分看出破綻,索性撇開古洛風匆匆往客廳走,背對着他的時候,眼裡瞬間黯淡無光。
客廳的餐桌上的放了一個黑色鑲金邊禮盒,緞面的綢帶在燈光下流光溢彩,十分的好看。
挑着絲帶打開,是一件妃色的薄紗魚尾裙,裙襬比她的人還要長,飄灑開來,美到不像人間。
像是爲何月圓量身定做的一樣,每一寸都切着她的線條上來,又流水一樣淌下去。鏡子裡的女人皮膚白皙,豎領無肩的魚尾禮服攀附着何月圓凹凸有致的身體,鎖骨的邊緣線很長,蔓延出鎖骨正中央美好弧度,更襯的何月圓臉色嬌嫩,宛如仙子出塵一般。
何月圓的視線落在小腹的位置,依舊是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確定看不出絲毫破綻,這才放心的推門走了出去。
古洛風的視線在女人的身上停留了幾秒鐘,眉心狠狠一抽,頗有些不滿意露到讓他眼角發漲的圓潤肩頭。
這樣的她已經是萬衆矚目,一想到她被那些不入流的男人盯着看,心生遐想,心裡就莫名煩躁。
“等一下。”
古洛風繞到衣櫥前,一陣翻騰,找了一件毛絨的坎肩,信手搭在她肩膀上。
半點不露。
看起來順眼多了。
男人的嘴角總算是有了笑意,把臂彎交給何月圓,“走吧。”
何月圓無語,有些嫌棄身上的坎肩,但一想到自己現在不是一個人,也就無比愉快的接受了。
她不能讓寶寶跟着她生病,沒有人保護她,她就得好好保護自己。
車廂裡出奇的安靜,何月圓攥着裙子,手指糾結的來回交纏,在想怎麼跟古洛風開口。
正逢路燈,古洛風穩穩把車停下。何月圓猶豫再三,終於忍不住微微側身看着古洛風,狀似漫不經心的開口道:“古洛風,你……喜歡孩子嗎?”
“嗯?”古洛風一愣,聽明白何月圓的話之後,務必認真的側身上下的打量何月圓,聲線微冷,“你懷孕了?”
男人的審視的目光飛快的移動已經落到了何月圓的小腹上,眼神明暗交替,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何月圓的心瞬間涼了一般,暗自惱自己爲什麼要用這麼愚蠢的方式來試探他。
然而裴星晴就是個只管指揮不管執行的二手軍師,瞞着她事不說,也沒給她指條更合適的明路啊!
“怎麼會?”何月圓佯裝好好奇的瞪圓了眼睛笑道,“我只是在想,你這樣陰晴不定的人應該是不喜歡孩子纔對!”
古洛風雙手一直放在方向盤的位置上,眼睛盯着前方,看到交通燈變綠,一言不發的啓動了車子。
他嘴角的笑意,有點冷。
不過是這麼丁點的功夫,何月圓的後背上已經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想起裴星晴說的話,暗暗攥緊了手指。
在何月圓的各種計較盤算中,車子已經停了下來,古洛風下了車,很紳士的繞過車頭,幫何月圓打開車門。何月圓深吸了一口氣,邁出一雙矮跟的白色小皮鞋,記者的相機立刻圍上來一陣狂拍。
何月圓強壓着捂住肚子的衝動,上前一步挽住了古洛風的胳膊,心裡的不安稍稍安穩了一些。
臨出門的時候,特意選一雙鞋跟比較矮的高跟鞋,時尚又安全,看來真真是選對了。
這是她和他第一次一起出現在衆人面前,何月圓經常跟着何強應酬,也算是見過大世面,得體的微笑裡,看起來滿滿的都是甜蜜。
古洛風微微彎腰,幫她理順了過長的裙襬,才攬着她的腰,穿過人羣網裡頭走。
果然……
看到古洛風這樣體貼驕縱的動作,不少人都愣了一下,當然大多數人是意外古洛風竟然真的把未婚妻帶到了這種公共場合。
雖然古洛風把何月圓和自己的關係,一直公關的很好,但是坊間依舊有許多莫名很奇妙的傳言,說古洛風奪了古思明的未婚妻,不過是爲了打壓古思明這個長孫在古家的地位。
所以這個看似寵溺侄兒,實則心狠手辣的男人,外界的看法諸多。
只是沒有人蠢到會去得罪風頭正勁的古洛風,是以這些話不過是媒體人茶餘飯後炫耀內幕的小資本,究竟從哪裡傳進來的消息,也有待考究。
察覺到來自不同人各種或鄙夷或審視或幸災樂禍的眼神,何月圓臉色攥着古洛風手臂的手微微發緊。
“安心,我在!”
男人的聲音低沉帶笑,像是一把拉着悠揚曲調的大提琴,讓何月圓慌亂的心一下安穩了下來。
“古少,好久不見……”
看到有人端着酒迎了上來,何月圓自覺得體的鬆開手,衝着古洛風粲然一笑:“我去那邊吃點東西,你忙完找我!”
在A市商圈,古洛風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入了場就成了焦點,少不了有人過來恭維敬酒。
古洛風也知道這一點,怕何月圓跟着他受了委屈,點點頭:“別亂跑!”
“我知道!”何月圓轉身朝着拐角處的沙發區走過去,那裡安靜,她也可以好好休息清靜一會兒,實在不喜歡這種雜亂的場面。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知道自己肚子裡有孩子的事情,何月圓覺得自己胃口變得好起來,一連吃了兩塊蔓越莓蛋糕才端起橙汁順了順,心情都跟着好了很多,正準備眯眯眼睛看一眼古洛風的方向,就被身後的聲音打斷了思路。
“呦,這不是何家的何小姐嗎?”
男人聲音輕佻帶着虛浮,生的一張精瘦邪肆的臉,人模人樣的穿着一身菸灰色的西裝,說話間已經繞到何月圓面前的座位前擁着西裝坐下,旁若無人的擱下手裡的酒杯,放肆的目光上下打量何月圓,“果然仁珂拜託罪名之後,你也跟着爽氣起來。我記得你在古思明的婚禮上被悔婚的時候,氣色可比現在差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