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陵樂看着瑾瑜出去關了門,這才把自己蜷在被子裡。他,要娶妃了嗎?
就這麼悶悶的想着,總覺得什麼東西堵在心口不舒坦。
“主子,攝政王來了。”瑾瑜悄悄進了來,在牀榻邊兒上同許陵樂說道。
還什麼兩個時辰?言諾一聽到袁雪容到了未央宮之後,二話不說,直接跟着瑾瑜就來了。每回這袁雪容來未央宮挑釁之後,許陵樂都不高興,這可不是言諾願意看到的。
“讓他在外邊兒等會兒,我要更衣。”許陵樂下牀,自己穿戴好,片刻之後才走出去屋去。
屋子裡只有言諾、光烈和瑾瑜三個人,都不是什麼外人。言諾也沒有什麼虛禮,見着許陵樂出來,才放下手中的茶,站起身來迎了過去。“身子還沒好利索就別走來走去的,有什麼事兒屋裡說不行嗎?”
言諾饒有興趣的看着許陵樂笑道:“瞧瞧你,穿的這麼莊重做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爲你要穿着朝服進武英殿呢!”
許陵樂的臉色不太好,沒答他的話,看了看瑾瑜又看了看光烈,纔開口道:“我是要跟你說正經事兒的,你別總是這麼嬉皮笑臉,什麼事兒都不在乎的樣子。”
言諾見她這個樣子,也正色道:“這是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說這樣的話,袁雪容來又嚼了什麼舌根子惹你不痛快了?”
“甭管她說的是什麼,總之在理就是了。”許陵樂拿起一旁的茶盞在手裡,低下了頭,才問得出來。“你年紀也不算小了,朝臣們都張羅着予你納妃,才能破了長公主在武英殿上的厥詞。皇帝,安恭太后都是這樣想的,你,你可有中意的人選?”
言諾本來是挺高興的,因爲她心裡有事兒了會想第一時間同他商量,可是現在呢,卻被許陵樂這一字一字的澆滅了所有的熱情。“別管別人,告訴我,你是怎麼想的?”
許陵樂一愣,沒想着言諾會這麼問她,這代表了什麼?他,這語氣是不高興麼?
她擡起頭,對上了言諾的眸子。“我能怎麼想?你到了年紀,本就是該娶妃了,難道我還能攔着不允許嗎?”
“只要你說你不喜歡,我可以不娶妃。別人怎麼想的是別人的事兒,我願不願意是我的事兒,我倒要看看,誰能強迫得了我!只要你說。”
許陵樂默默的沒有說話,瑾瑜感覺到了兩人劍拔弩張的氣氛,睨了一眼一旁的光烈,發現光烈也朝她這邊兒看過來,然後做了個表情,兩個人便無聲無息的退下了,留了滿室的寂靜給這兩人。
言諾有些受不了這樣的氣氛,因爲許陵樂的沉默讓他心裡沒有底,他不知道他所想要堅持的,所想要守護的究竟是不是她想要的。一直以來都是他在主動,這一刻,他忽然有些不確定她是不是同他一樣了。
“你別不說話!我說了只要你說你不喜歡,我便不娶!”言諾幾近吼出來的聲音刺激了許陵樂的神經。
“我憑什麼說我不喜歡?你是我的什麼人?你要娶誰關我什麼事兒?”許陵樂還不示弱的吼了回去,然後自嘲的笑了笑,“怎麼會和我沒關係呢?若是真的確定了攝政王妃的人選,哀家還得下旨賜婚呢。”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言諾上前一把擒過她,不由分說的就吻了下去。
“你做什麼…唔…”許陵樂愣在當場,想要掙扎,卻被言諾禁錮的緊緊地。
這一吻算不上溫柔,甚至有些粗魯,許陵樂反應過來以後使盡了全身的力氣,一把推開了言諾,哭着吼道:“你瘋了!你做什麼!”
言諾本還堅定的決心在看到許陵樂的眼淚之時全數瓦解,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方纔的舉動是多麼魯莽,多麼孟浪。
“樂兒,我…”他想開口解釋他不是故意的,可是這句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因爲吻她,是他早就想做的事了。
許陵樂頭一回見到這樣的言諾,也頭一回被人這樣對待,羞憤的直接蹲在了地上,嚶嚶的哭了起來。本來聽
到他要娶妃的消息她心裡就已經很難過了,現在他還這般輕賤她,她怎麼能不介意?
許陵樂蹲在地上將頭埋了起來,含糊不清的說道:“言諾,你要娶誰就去娶誰,我不管,我也管不着!求求你,別再來招惹我,你既然與許容婉情投意合,我便成全你們,不就是個懿旨嗎?我這未央宮裡多的是。”
“許陵樂你夠了。你既然不稀罕我的這份情,那我言諾也便不再犯賤!你若覺得你那懿旨管用,你就隨便發,別說什麼許容婉,各家的千金小姐你就儘管給我送進府裡,只要是承了你母后太后懿旨的,本王照單全收!這樣你可滿意?”
許陵樂突然止住了哭聲,慢慢的站了起來,正對上言諾那雙憤怒的眼睛,有些茫然的問道:“你這話,可是當真?”
言諾緊緊地握住了拳頭,“當真”二字差點就衝口而出了。可他不知道爲什麼,看着這樣的許陵樂,他怎麼都開不了口。
“樂兒,你可以質疑我任何事,只是,別懷疑我對你的心,我不喜歡你這樣。”言諾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定定的看着眼前的許陵樂。
許陵樂退後了一步,有些懊惱的抱着頭,“我不知道,你別跟我說這樣的話,別給我承諾,你們給了我承諾卻都做不到。我不想失去你,我不想看着你娶別的女人!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可是我說不出口,因爲你是攝政王,我是母后太后,我們的身份就註定了我們今生不能在一起不是嗎?爲什麼要逼我?爲什麼要逼我面對這樣的現實?”
許陵樂的這番話要言諾從悲傷轉爲狂喜,這是什麼意思?這是她的心意嗎?她也愛他的是嗎?她也像他在意她一樣在意自己嗎?
“樂兒。”言諾喚了一聲,上前抱住她,“傻丫頭,我向你保證,我不會娶任何人。等着皇帝長大了,能自己一個人擔起元西的時候,咱們就離開這裡,遠遠的離開這裡。我不做什麼攝政王了,我只想做你的男人,你許陵樂心底的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