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槍聲
“誰知道呢？”上海知青江蓉看了葉慕雪一眼說道。
姥姥，老孃帶着野兔給你們添菜，你還想說什麼？
葉慕雪感受到那一眼的惡意，但她沒說什麼，葉慕雪也不好對號入座。
其實趙天柱和葉慕雪之間的事情，男女知青都知道，葉慕雪事後也琢磨過，她重病在牀只有知青們知道，肯定有人給趙天柱通風報信，可是上世就沒查清楚，這一世葉慕雪也不費那個力氣了……是膿瘡，它總會擠出來的。
一屋子人猜東猜西的摸不着頭緒，她倒是想跟知青們打成一片，可是實在是……雞鴨不同槽，講不到一起，葉慕雪乾脆眯着眼裝睡。
咚！咚！咚！
門外有人客氣地敲門，站在門口的一個女知青伸手就把門打開了，謝晉安陪着四個公安走了進來，其中還有一個女公安……葉慕雪一眼就看出來了，那個女公安和另一位年齡較大的公安恐怕不是本地的。
謝晉安介紹了一下，這四個人姓王趙孫李……只介紹姓，不介紹名。葉慕雪松了口氣，這些公安肯定有別的任務，趙天柱那是摟草打兔子的。
果然，主要是本地公安小王、小趙兩個人，詢問了一下當天各人的行蹤和最後看見看到趙天柱的時間……葉慕雪？那一屋子的人都可以爲她作證，當日她不僅發燒，而且被鎖在屋裡，根本不具備作案的時間，
“大家以後要想起什麼，可以找我們彙報。”
小王公安是縣城的，純粹就是敷衍，他看着那兩個外地警察：“孫同志，李同志，你們將情況介紹一下？”
“小孫給大家講一下吧。”那個老李看一眼小孫。
“同志們好……”小孫將情況介紹了一遍。
這事，跟葉慕雪上輩子的記憶掛鉤了……有四個劫匪在京城搶了一個銀行的金庫，逃進了山裡，最後好像是逃走了，沒發現他們。據小孫所說，這四個人手上有血案，而且手裡有槍，是危險分子，要求大家注意安全，最好不要進山。
等公安一走，知青們又開始議論起來了，這時姚啓東把兔子收拾完送過來，去掉皮和內臟還有四斤多重，趙夢冉拎着鍋鏟子敲了幾下：“別討論那些不着邊際的，有那磨牙的工夫幫我做飯，今天葉慕雪拿的兔子，吃肉！”
“你們先做了，我去找趙安世。”
葉慕雪下地穿鞋，套上軍大衣直奔村委會而去。
在村委會門口，遇見民兵隊長嚴鐵楞……根據上級指示，各村各屯的民兵都動員起來，確保將嫌疑人拒之村外。
“葉知青，山上恁冷，不好過吧？這壞人沒抓住，護林員都要撤回村裡。”
嚴鐵楞說完就帶着民兵去佈哨，葉慕雪走進屋裡……那幾位公安同志都在，趙安世見到她便黑了臉：“葉知青，你來幹什麼？”
你不願意看我，我見你還夭壽呢！
葉慕雪直截了當地說出請假理由：“趙支書，我請假回京去看病，請你開張介紹信。”
“不行。有病就近治療！”趙安世冷冷地說道。
“那我請探親假。下鄉以來，我一次假都沒請過，如果你還不給，我就上公社反映，給不給假我都要回去看病，橫豎不能將命擱這兒。”葉慕雪說完回頭就走。
“等等，我給你開介紹信。”
趙安世真不能把葉慕雪怎麼關……要是農忙時，他有的是藉口，但現在……他開完介紹信，還假惺惺地表示關心：“我這不是擔心你一個人上路不安全嗎？既然你堅持，那就……一路小心。”
我可以理解爲你這是詛咒嗎？
葉慕雪挑釁似的挑挑眉，劈手奪過那張介紹信，向他揚揚手便要出去。
“葉知青，你是哪裡人？”那個姓孫的女公安喊住了她。
“京城。”葉慕雪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往京城的火車不多，要是趕得及時的話，今天晚上正好有一個車次。”
孫公安坦然一笑：“我們的車馬上就要回縣裡，可以捎你一程。”
“那可太感謝了！”
葉慕雪大喜：“你們什麼時候回去？我可能需要時間整理一下。”
“三點可以嗎？”孫公安看似問葉慕雪，實際上是徵求老李的意見……後者微不可察的點點頭。
這兩個人……有點兒意思！
葉慕雪的目光由小孫移到老李臉上，又回到小孫臉上：“行！我一定在三點之前回來。”
一聽說葉慕雪要回去收拾行李，王麗芸和趙夢冉臉上都露出擔心的神色，要陪她一起回去。
“哪就那麼巧碰到劫匪？現在還不確定他們是不是進山，以及在哪裡進山。”
葉慕雪抱了兩個人的肩頭一下：“安啦，真要遇到我是那夥劫匪的悲哀！”
說着，她拍了拍背上的半自動。
趙夢冉和王麗芸有些擔憂地望着葉慕雪向村口……“誒！讓曾鐵軍去送啊！”王麗芸衝到男知青宿舍門口：“曾鐵軍，葉慕雪要回山上，你出來送一下！”
“怎麼回事？”
曾鐵軍跑出來一邊穿棉襖，一邊問道。
“慕雪剛纔請探親假，正好有車去縣裡，她回山上收拾行李……”
王麗芸沒有說完，曾鐵軍已經跑出去了。
“嘿，這個……”
“少說點。”
趙夢冉把王麗芸拽回女知青宿舍，省得她胡咧咧。
村委會。
在屋裡就剩下小孫和老李後，老李問小孫：“今天你怎麼爲那個女知青說話？”
“有嗎？”
小孫搖搖頭：“我就是順路。你看那個知青……看着跟林黛玉一樣，弱不禁風，說不準真有病，能幫就幫上一把，知青不容易。不過我真的挺欣賞她的，敢硬槓他們支書。”
村口，曾鐵軍茫然地看着前面……雪地上沒有腳印，葉慕雪從哪兒走的？出現了什麼神異事件了嗎？
葉慕雪不知道曾鐵軍想送她，午飯時間，路面上一個人沒有，她走出靠山屯就施展輕身功夫，轉瞬間就進了山林。
之前葉慕雪下了一些套子，那兩隻兔子便是收穫，這次她準備出門，要順便收回其它的套子，誰知道就取套子的一瞬間……
砰！
槍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