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希魯魯克的遺願
“這是當然的。”
庫雷哈伸手推了推眼鏡，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即使不提醫生的天職那種東西，衝着你手中的貝利，我也會爲你提供最好的服務。”
“有我在，他們死不了。”
高文鬆了口氣。
一直陪在娜美身邊，眼中都是緊張與關切的山治，亦是如此，他轉頭來看向庫雷哈醫娘：
“謝謝。”
“哼。”
庫雷哈淡淡一笑，隨即便讓高文等人出去，自己則留在房間中，爲娜美等人做緊急治療。
喬巴跟在庫雷哈身後，擔當她的副手。
……
屋外。
山治不安的來回踱步，手上的香菸點了又丟，高文亦是面色凝重的坐在一邊。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三小時後。
吱呀~！
病房大門被推開。
庫雷哈緩緩從中了出來，她出了一身汗，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疲倦。
畢竟是一百多歲的老人了，即使有着特殊的保養方式，她的體力也遠遠不如年輕人。
庫雷哈擡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喘息道：
“他們暫時沒事了。”
“不過，這只是第一次緊急手術，看後續情況，或許還需要清理幾次她們體內的孢子。”
“再配合對應的藥物壓制，應該不會有大問題。”
“喬巴會留在這裡，實時監控他們的情況。”
高文點點頭，承諾會在之後讓人將診金送來之後，庫雷哈便是走入一旁的屋子休息。
之後兩天。
高文等人便在這裡住下，看着娜美二人的情況一天天好轉，他的心情也不由輕鬆起來。
只是伴隨着時間的流逝，一則消息讓高文略微有些不安。
阿金傳來信消息。
大角村那邊也開始出現了與銀月港一樣的紫色霧氣。
這無疑更加證明了高文最初的判斷，這場瘟疫從頭到尾是人爲的。
姆休魯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似乎要將這個國家的一切都毀滅。
高文下令，讓阿金清理冬島周邊清理感染源，並追蹤姆休魯的蹤跡，勉強暫時將霧氣壓制下來。
“等到娜美這邊甦醒之後，就不能任由那傢伙繼續下去了。”
入夜。
高文坐在屋外。
風雪已經停下，明月升空，清灰色的月光從天際灑落，將雪地照的一片雪白。
喬巴悄然從一旁的松樹後探出腦袋，好奇的看向高文。
“我看到你了哦，喬巴醫生。”
高文自然注意到了這一點，笑着開口。
喬巴立即將頭縮了回去，隨即又怯生生的探出腦袋：
“聽庫雷哈醫娘說，你是海賊嗎？！”
“是啊。”
高文嘴角噙着一絲笑意。
喬巴壯着膽子，一點一點挪到高文身旁，眼中有星星在閃爍：
“希魯魯克醫生說，這世上沒有海賊辦不到的事情，你們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
高文轉頭看向喬巴。
腦海中浮現出喬巴曾經的過往。
作爲一隻馴鹿，他有着與族羣中其他馴鹿迥異的藍鼻子。
也因此受到所有同類的排斥，總是孤零零的走在族羣后方，即使是生育他的母親，也絲毫不關心他，甚至將他驅逐。
這種因自身與衆不同的特徵而遭到的排斥，在他吃下人人果實之後更是來到了極致。
他被徹底驅逐了。
人類將他視作雪怪，因恐懼而對他開槍。
這時候的喬巴，不僅不夠像馴鹿，也不夠像人類。
唯一能夠接納他的，也只有那個妄圖治癒整個國家的庸醫了。
希魯魯克或許沒能治癒這個國家，但他治癒了這隻馴鹿。
高文倚靠在護欄上，淡淡道：
“海賊有很多種。”
“有的追求名利，有的追求力量，有的追逐寶藏，也有的肆意將自身凌駕於一切之上。”
“但同樣的也有人在追逐自己的夢想，即使死亡，也不能阻止他們，無論那種夢想是好是壞。”
“這片大海上，沒有夢想的人，不過是一具腐朽的屍體罷了。”
“那樣的存在又怎麼稱得上是海賊？”
“夢想嗎……”
喬巴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兩隻小蹄子，眼神逐漸堅定起來：
“我要製造出能夠治癒一切疾病的萬能藥！”
“那麼，喬巴醫生，你要不要上我的船？”
高文向着喬巴伸出自己的手，嘴角噙着一絲溫和的笑意。
如果是此前他是爲了喬巴的性價比，和那種神秘的藍波球，那現在他也對眼前這隻馴鹿多了一層認同。
無論如何，能夠在那種情況下，克服內心大的恐懼，向娜美伸出援手。
無論喬巴這個時間點的醫術如何，他都絕對有資格成爲高文船上的船醫。
面對高文的邀請，喬巴的表情無比慌亂，他變身人類形態，展露出渾身都是壯碩的肌肉，做出一副兇惡的表情：
“我可是怪物啊！”
說罷。
喬巴又變回小小的形態，低頭看着雪地：
“還……還有一個藍鼻子，就、就算這樣，你也……”
高文眼中的笑意更甚：
“你不是見到過嗎？我也是怪物，或者說在渡鴉號上的每一個人都是徹頭徹尾的怪物。”
“我們啊~”
“想要找到能夠讓自己無拘無束生活的理想國。”
“需要一個優秀的醫生。”
喬巴一愣，下一瞬卻是直接轉身跑開。
高文見狀，卻也只是看着喬巴，並未直接追過去。
顯然伴隨着希魯魯克死去，喬巴心中那些因爲孤獨留下的傷口，已經再次裂開。
“我勸你還是趁早放棄那種打算。”
庫雷哈的聲音，從高文身後傳來，她緩緩走到護欄前，與高文並肩，開口道：
“這些年除了希魯魯克那個笨蛋之外，還沒有人能夠走進那個混蛋小子的內心……”
庫雷哈說起了這些年喬巴的經歷，從她如何被希魯魯克救下，又如何立志要成爲一名醫生……
幾分鐘後。
庫雷哈的聲音停下，她轉頭看向高文，語氣中帶着幾分冷意：
“看到你這張臉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眼熟，可直到剛纔我纔想起來是在哪裡見到過。”
“真是讓人意外，就連七武海這樣的大人物，也會看重那個混小子？”
身份被識破。
高文表情絲毫不變。
只因七武海這個名號，在偉大航線的響亮程度，遠遠比在東海的時候更甚。
於庫雷哈這樣的人來說，認不出來纔是怪事。
高文擡眼，看向遠處參在松樹後面的喬巴，道：
“我之前聽說過一句話。”
“只有善良是當不了醫生的，只有醫術也是當不了醫生的。”
“但喬巴不同，他足夠善良，也有一身堪稱優秀的醫術。”
“他會是一個頂尖的船醫。”
“我相信自己的判斷，就像山治會是一個很好的廚子，娜美是最棒的航海士。”
庫雷哈怔了一下，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你是在諷刺我一個一百多歲青春靚麗的女士嗎？”
“沒有的事。”
“臭小鬼。”
庫雷哈笑罵一聲道：
“我還是那句話。”
“想要讓那個混小子敞開心扉，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能夠做到那種事情的，就只有希魯魯克那個傢伙了。”
“等那兩人的病治癒之後，你們就離開吧。”
“你們這樣的海賊，哪怕僅僅只是在這裡停留，都有可能爲這個國家招來一場災禍。”
高文並未接話，而是擡眼看向藏在松樹後方，不時探出腦袋，好奇的看向自己的喬巴。
這隻馴鹿我要定了。
隨即他便想起來另外一件事情，問道：
“對了。”
“庫雷哈醫娘，你有聽說過藍波球嗎？”
“藍波？”
庫雷哈略微思索一陣之後，道：
“關於動物系惡魔果實變身波段的研究嗎？”
高文點點頭。
磁鼓王國之中，除開喬巴這個性價比之王之外，另一個他勢在必得的東西，便是藍波球。
高文已經吃下頂尖的幻獸種果實，卻並未將其與自身的劍術相結合。
兩套完整的戰鬥體系，非要對比的話，只能說和炎災燼有些相似。
種族能力與動物系能力之間磨合的一塌糊塗。
燼真到拼盡全力的戰鬥之中，依靠的還是自身的種族天賦和劍術，當然這也和露娜里亞族過於離譜的天賦有關。
燃起火焰防禦強到爆炸，熄滅火焰則有着無與倫比的速度，無外乎露娜里亞族曾被稱之爲神。
在高文的猜測之中。
只要搞懂藍波球調整動物系變形波段的能力，藉助自身的均衡、調和詞條加持，他可以在短時間內找到適合自己的戰鬥形態。
庫雷哈繼續道：
“之前倒是在一篇論文中看到過類似的東西，不過都是很久遠的研究了。”
“之後我幫你找找，當然不是免費的。”
高文失笑道：
“錢不是問題。”
如今坐擁渡鴉港，又是武道大會背後最大的受益者，高文一個月賺的貝利，保底也有十幾個小目標。
“這就是七武海的氣魄嗎？”
“咦嘻嘻嘻嘻嘻~”
……
……
……
在庫雷哈的全力治療之下，僅僅兩天後，娜美等人便度過了最危險的時期。
雖說依舊沒有醒來，但體溫卻逐漸恢復正常，體內的孢子，也受到了有效的控制，一天比一天少。
可高文的心情，卻高興不起來。
只因窗外的空氣當中，已然漂浮着一層紫色的霧氣。
雖說相較於之前在銀月港看到的，幾乎將整個港口完全包圍起來的孢子，要淡的多。
但這種東西哪怕僅僅只是存在，就是一個危險的證明。
同一時間。
斯凱達鎮中，四處都是咳嗽的聲音，一位又一位平民病倒，甚至有人極速惡化，在衆人那驚慌的眼神之中爆開，化爲漫天的紫色孢子。
恐懼將這座小鎮籠罩，絕望的氣息瀰漫。
有人將一切都與那條從空中飛過，又落在庫雷哈門前的赤龍聯繫在一起。
“一定是她！”
“是魔女呼喚巨龍，製造了這場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