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何時,無論何地,都必須保持警惕之心,隨時準備迎接危險,開始戰鬥,這是身爲武者的能力,應該成爲本能。
一夜無事,就在天空剛剛露出幾分灰白時,一片與周圍極不和諧的聲音打破了整夜的寧靜。原來便似睡非睡的龍天立刻被被聲音驚醒,倏地睜開了眼睛。
“那是什麼?”龍天仔細傾聽,似乎不是動物發出的聲音。於是他尋着聲音迅速而輕盈地在山地間移動,他的衣服很深,與四周的暗色融爲一體。
繞過幾座石山後,龍天終於看到了真實的情景,不由地大吃一驚。前方二十幾米處的一片空地上,竟有幾個人正在戰鬥着。雖然看不清楚人的相貌,但藉着乳白色的光亮,龍天能分辨出他們服裝。其中一個有着一身耀眼的紫色衣衫的長髮身影,除了同行的冷霜還能有誰!
這種刻不容緩的情況,龍天沒有多想,立即衝了過去。果然,三名武者正在圍攻冷霜。突然趕到的龍天給了殺死們一個措手不及,一下子亂了陣腳。很快龍天就結果了這三個殺手。
“發生什麼事了?”龍天唯一感到奇怪的是,這三個人的並不十分厲害,以冷霜的實力來說對付他們應該綽綽有餘纔對。
“我一時大意,中了他們的毒……幾乎喪命……”冷霜搖搖晃晃,斷斷續續說完幾句話後再也支持不住,一頭栽倒在地。
“喂?!”龍天沒空多考慮事情的經過,忙奔到冷霜身旁俯下身去探了探她鼻息,發現還活着這才鬆了口氣。可是冷霜身上沒有任何傷口,應該只是中了毒才暈迷不醒的。龍天這下只能乾着急卻毫無辦法,只好將她身體放置好,坐在一旁等她自個醒過來了。
兩個小時後,冷霜緩緩睜開了眼睛。她懂得一些解毒之法,發現自己中毒後,她立即控制住毒性,保住了性命。而且即使在與敵人戰鬥時也一直在運功解毒,已經快要成功了。剛剛因爲過於虛弱而暈倒,現在醒來後她又花了些工夫,終於完全清除了毒素。
“多謝相助。”
“不必客氣。”龍天對她能如此迅速就恢復暗暗驚奇,“對了,還有一個人呢?”
“他中毒不深,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受了傷行動不便,我讓他躲起來了。”
於是龍天跟着冷霜回到她受襲擊的地方。龍天問了她一些情況,得知襲擊她的是一個十人的武者隊伍,實力不弱,且出手狠辣,肆無忌憚。龍天確信那些人與刺殺自己的是同一夥,不過是另外一隊。
“你也遇到麻煩了?”龍天雖然表面無恙,可手上的傷口及身上沾的血跡卻騙不過冷霜眼睛。
“情況跟你遇到的差不多……”龍天點點頭,描述一番自己遭遇到的刺殺。他也道出了一起的幻影已經身亡的消息,只是隱瞞了自己補的最後一刀。還有至今爲止得到的關於那些刺殺者們的情報他也沒有托出。
冷霜秀眉微蹙,她與幻影沒甚交情,但突然聽到同門被殺的消息難免感到幾分震動。同時更多地開始思考敵人的來歷和目的。
“到了麼?”過了一會兒,龍天看到幾具躺在地上的屍體。
“嗯。”冷霜指了指距屍體有一定距離的一塊低窪地,同時奔了過去,“在那邊。”
那片低地比周圍下陷一個人的高度,即使有人從旁邊經過也不易察覺出有人躲在下面,很適合隱蔽。
“啊——”兩人衝了過去,看到了躲在下面的人,卻同時發出一聲驚呼。
躲在這兒的少林弟子早已經斷氣了。他半倚靠着,眼球瞪着正前方,彷彿充滿了不甘和憤怒。他的胸口處直直插着了柄薄而長的利劍,正是這柄薄劍取了他的性命。
龍天腦海中瞬間出現了幻影死時的身影,這名弟子身體的姿勢,凸起的眼珠,以及被刺的位置,全都和幻影一模一樣。第一眼龍天幾乎將他當作成了幻影,這纔是他驚叫的原因。
“有人來殺了他。”
“是被那些刺殺者發現了麼。”雖然這麼說,可龍天卻無法止住內心的震驚與疑問。
是誰殺了他?那些人嗎?
可爲何他的死狀會與幻影如此相似,就連殺死他的劍都好像一模一樣,難道只是巧合?
此刻龍天心中有太多的疑問,可是卻一個也想不通。
由於沒有更多的證據,冷霜和龍天現在只能認爲是刺殺者們殺了他。可是敵人全無蹤影,也無法報仇。他們於是決定按原來計劃,繼續趕往和衆人約定的地點。
幻影已死,和冷霜一隊的弟子也身亡了,兩人都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又再次組成了一隊。不過此刻誰都沒有心情談論這些,他們走得很慢,冷霜在前,龍天在後,一步步朝着已在不遠處的那座山峰靠近。
這一整天兩人都沒有碰見什麼特殊事情,偶爾停下小憩一會兒,其餘時間都在路上。夜晚來臨,也不必特意尋找其他地點,就在路上就地休息,輕鬆無事度過了一夜。
第二天繼續前進,兩個人都耐得住寂寞,一路上幾乎沒有說上幾句話。原本限定三天的路程,結果他們在第二天還未結束時就趕到了。可是他們並不是最先到的,已經有好些人在等着了。
見凡南在,龍天和冷霜便相繼向他報告了遇到的情況。
“兩個都死了?”凡南有些訝異,視線在龍天和冷霜之間來回掃了幾遍,但沒有說什麼。
“什麼?幻影死了!”一個平日與幻影關係還不錯的弟子叫了起來,“怎麼幻影死了他卻安然無恙?”其他人聽到這話也有意無意地朝龍天瞥了幾眼,露出一絲異色。
“你這是什麼意思?”龍天扭頭回了句那說話的弟子,記得他是妙智房的燭夜流,故意激他道:“聽說你是求着妙智房的師傅和排第一位的同門把這次任務讓給你的?”
這話無疑道中了燭夜流軟肋,徹底激怒了他,“你找死!”
“住口!”凡南終於發怒,抓住想要衝向龍天的燭夜流,同時也望向龍天,大喝道:“誰要再在這鬧事就上馬給我滾回少室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