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男看了看昏過去了的葉楠,手放在下巴上來回摩挲了幾下,旁邊的小弟繼續遊說,過了一會兒,他冷笑了一聲,“行了,享受可以,不過這個順序就……”
“哥,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跟你搶的。”抱着葉楠的男人滿臉的諂媚,“你先享受,享受完了,我再去好好樂一下,你放心,我肯定不會打擾你的。”
“這還差不多。”
帽子男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雙開雙臂,“我來抱她,這麼一個美人,躺在懷裡,不享受一下,的確是浪費了。”
說完,帽子男抱着葉楠,準備回去,這時,樓道的門被推開,有個身影出現在上面,跟在旁的小弟看了眼,有些害怕,“哥,那人是幹嘛的,我們不會是被發現了吧?”
“發現什麼?我自己的女朋友從樓梯上摔下來了,怕什麼!”帽子男回答的理直氣壯,挺了挺背,繼續往上走。
傅薄笙雙手緊握成拳,怒目瞪着逐漸靠近的兩人,帽子男走近後,注意到他的神情,“讓下,別擋道。”
話音剛落下,傅薄笙伸手將葉楠抱了過來,下一秒一腳踹向帽子男的肚子,一旁的小弟沒料到,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立馬揮拳迎上。
被抱在懷裡的葉楠只覺得在不停地晃動,恍惚間,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傅薄笙?!
是他嗎?
她擡起手,想要去觸碰他的臉頰,可剛舉起,下一秒,世界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傅薄笙輕輕地將葉楠放在牀上,拿過邊上的酒精和紗布,小心又輕柔地幫她處理額頭上的傷勢。
剛剛如果自己再遲來幾分鐘,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如果那兩個人真的對葉楠做了那樣的事情,等她醒過來後,怎麼能夠接受?
一想起那兩個人,傅薄笙就恨不得將他們兩人挫骨揚灰!
可是,現在還不行,他必須要藉着那兩個人,查出這件事情背後的始作俑者。
傅薄笙輕輕地將紗布貼在她的傷口上,把東西放回了急救箱裡,隨後回到臥室,輕輕地握着葉楠的手,“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再給我一點時間,等處理完了,我們一家三口,就能好好地生活了。”
話音剛落,門鈴聲響了起來。
難不成那兩個人賊心不死,又過來了?
傅薄笙皺了皺眉,起身走到門口,透過貓眼往外看了一眼,只見葉志恩焦急地站在外面,不停地按着門鈴。
他正準備開門,打眼看了一下,葉志恩後面好像還有一個人。
於是,他停了下來,趴在貓眼上仔細看,終於看到,葉志恩後面的確還站了一個人,而這個人就是安致輝!
他怎麼也會一起過來了?如果被他看到自己還活着,那這段時間的計劃就全部都要泡湯了。
門鈴聲還在繼續響着,傅薄笙還聽到他們在外面商量着打電話叫開鎖公司,原本想要他們見沒人開門,以爲葉楠不在家,自己先回去是不可能的了。
安致輝勢必是收到了什麼風聲,所以才和傅薄笙來這裡。
思及此,傅薄笙看到了眼客廳外面的陽臺,現在是在三樓,應該可以翻下去。
***
開鎖公司的員工很快就來了,在看了葉志恩出示的證件後,拿出工具,很快就打開了門鎖。
而此時,葉楠也纔剛剛從昏睡中醒過來,聽到門口的動靜,下牀走過去,葉志恩剛好推門進來,“哥,你怎麼來了?”
“你在家?”
葉志恩看到葉楠,鬆了一口氣,“我按了這麼久的門鈴,你怎麼都不開門?我還以爲你出了什麼事情,嚇死我了。”
“我沒事。”
葉楠微微一笑,之前在樓梯上撞了的那一下,現在頭雖然還有些昏昏沉沉的,但是比起之前,已經好多了。
葉志恩看到她額頭上貼着的紗布,伸手輕輕地觸碰了一下,額間的眉頭也隨之緊緊地皺了起來,“你額頭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哦,沒事。”葉楠淡淡一笑,伸手觸碰了一下額頭,這裡的傷口竟然都已經處理好了?
她當時從樓梯上摔下去,額頭正好撞在了邊上的扶手上,後來就失去了意識,但是中途,她似乎清醒了幾秒,好像看到了傅薄笙。
會是他嗎?
是他把自己抱回了房間,又幫自己處理好了傷口嗎?
一絲希望浮上了心頭,但在她的心間,卻又充斥了幾抹後悔,爲什麼當時不能清醒的更久一點,這樣她就能看清楚,抱着自己的是不是傅薄笙,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在心裡胡亂的猜測。
葉志恩看葉楠說了沒幾句話後,就站在原地,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心想,最近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以爲她受了什麼委屈,卻又不方便說出口,便旁敲側擊地詢問。
而安致輝,自從進屋以後,沒跟葉楠打過一聲招呼,反倒像個無頭蒼蠅似的,在這個房子裡不停地亂竄,更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葉楠回過神後,注意到,問葉志恩,“他怎麼來了?”
“他打電話給我,說看到兩個男的來找你,估計就是之前鬧到新聞上的那兩個追債公司的人。”葉志恩解釋。
“他怎麼知道的?”
葉楠奇怪地嘟囔了一句,眼角的餘光看到安致輝走到陽臺上,從那邊的地上撿起了什麼東西,立馬走了過去,“你手上拿的什麼?”
安致輝把東西握在手心裡,看着葉楠,冷哼了一聲,“傅薄笙還活着,是不是?”
那兩個追債公司的人,在這裡被打得鼻青臉腫,落荒而逃後立馬給安致輝撥了個電話,說一個男的,緊緊地護着葉楠,還打他們,導致他們根本不能對葉楠做什麼。
安致輝便讓他們形容了一下那人的相貌,越聽他越覺得像傅薄笙。
可是,不應該啊,傅薄笙不是已經去世了嗎?除非,所有的事情都是假的,都只是一個陷阱。
所以,他立馬打電話給葉志恩,只有他在,葉楠纔會給自己開門。
葉楠聽到這一句質問,愣了一下,神情冷了幾分,“安致輝,你來這裡如果就是問我這個問題,那你立馬給我滾!傅薄笙有沒有去世,你最清楚了不是嗎?你又何必一次又一次地來揭我的傷疤。”
安致輝冷笑,“別說的自己那麼可憐,你演技太差了,一點都不像!”
說完,他攤開手掌,一隻男式手錶躺在上面,葉楠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傅薄笙的手錶,是他上個月剛剛買的。
她還記得,當時他說這款手錶是全球限量版,只有十隻,幸虧他一早就預定了。不然,真的是有錢也買不到。
那段時間,他特別寶貝這隻手錶。
後來,傅薄笙去世了以後,她收拾他的東西,並沒有看到這隻手錶,當時以爲他戴在手上,出車禍的時候弄壞了,可能直接掉在了事故現場。
可現在,怎麼會好端端地在自己陽臺上出現呢?
難道說,之前的幻覺並不是幻覺,一切都是真的,傅薄笙沒有死!
安致輝細細打量着葉楠的神情,“現在被我看到這隻手錶了,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了?葉楠,傅薄笙沒有死,那是一件好事,你就應該大大方方地說出來,讓我們大傢伙都高興高興啊。葉大哥,你說對不對?”
葉志恩雖然不知道他們爲什麼會突然提起傅薄笙的事情,但最後一句話他聽懂了,所以點頭附和,“對,葉楠,傅薄笙真的沒有死嗎?那上一次的葬禮啊之類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哥,你就別添亂了。”
葉楠趁着安致輝沒有注意,一把拿過放在他手心上的那隻手錶,“這是傅薄笙生前最喜歡的一隻手錶,自從他死了以後,我就一直帶在身上,就好像他也還在我身邊,從沒有離開過一樣。”
“既然這麼寶貝,那怎麼會掉在陽臺上?”安致輝顯然並不相信,嘲諷地看了她一眼。
葉楠抿了抿脣,“估計是昨天曬衣服的時候掉在這裡了。我一直在找這個手錶,翻箱倒櫃的找,你看看,這個家都被我翻成什麼樣子了?”
爲了增加自己話語的說服力,葉楠故意指了指有些凌亂的客廳。現在,她反倒要感謝一下剛剛過來的兩名追債公司的人員,如果不是他們將這個客廳弄得這麼雜亂,她也是沒辦法藉機發揮了。
“況且,我聽說傅薄笙出殯的那天,你也去了,什麼情況你應該最清楚。”葉楠擦拭了一下表盤,然後小心翼翼地放進口袋裡,“安致輝,我們是現實生活,不是電視裡拍的什麼神話劇,起死回生的事情在我們這是不存在的。”
安致輝被嗆得啞口無言。
葉志恩見葉楠的情緒有些波動,怕她再次崩潰,立馬出來打圓場,“行了,人死不能復生,這些事情沒什麼好再追究的了。”
他拍了拍葉楠的頭,“照顧好自己,有什麼事情馬上給我打電話,別一個人硬撐,知道嗎?還有,你已經很久沒有回家了。爸爸雖然已經不在了,但那始終是你的家,你也要經常回來的,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