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看到了那個人？確定沒看錯？當時他趴在陽臺上是嗎？”
“是！”
如果是以前，舒雅一定不會這麼心平氣和的和孫乾說話，但是現在，她真的很想知道一切。
孫乾的眉頭越皺越深。
沉默的氣息在兩個人之間流淌着。
舒雅覺得有些壓抑，卻沒辦法打破這種詭異的氣氛。
最終，孫乾開了口。
“最近一段時間，和盛世傑在一起，最好是寸步不離。”
“爲什麼？”
“我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哪兒那麼多的爲什麼？”
孫乾顯然有些煩躁。
“爸，我一直以爲你是因爲貪錢才讓我和盛世傑在一起的，可是現在我突然發現，你讓我和盛世傑在一起，是不是從一開始就爲了保護我？我到底是誰？你又是誰？我不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沒必要對我這麼好的！可是爲什麼你處處爲我着想還不讓我知道？爸，你到底瞞了我些什麼？”
舒雅真想搖開孫乾的腦子，看看裡面到底裝着怎樣的真相。
“你想多了。我只是爲了錢。”
孫乾轉過頭去，語氣生硬的讓人難受。
“爸，如果我在偷聽了你和媽的談話之後我還分辨不出什麼，那我就真的是白癡了。二十多年了，你們到底瞞着我什麼不讓我知道呢？你和媽都在保護我，可是我卻不知道，甚至一味的指責你，怪你，你難道心裡就不難受嗎？”
孫乾依然沒有說話，只不過緊珉的薄脣有些鬆動。
舒雅悲傷地說：“可能你不難受，但是我難受，我覺得我自己像個混蛋，理所當然的承接着你們的保護，你們的愛，可是我卻連你們的真實身份都不知道。你告訴我行不行？我到底是誰？你們爲什麼要這麼做？”
“別問了。聽我的話就好，最近和盛世傑在一起，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孫乾說完，逃也似的離開，可是卻被舒雅給攔住了去路。
“爸，你是想讓我自己去查嗎？你就不怕我引來更大的麻煩嗎？”
“你別胡鬧！”
孫乾終於還是怕了。
“那你就告訴我，我到底是誰？你又是誰？這個問題真的就那麼難以回答嗎？”
舒雅的聲音不自覺的拔高。
孫乾看着舒雅，看着那張已經不再稚嫩的臉，突然嘆息了一聲。
“你真的想知道？”
“真的！”
“不後悔？”
“不後悔！”
舒雅的心瞬間提了起來，那種對自身身份的期待，那種對養父母想要了解的渴求，瞬間衝擊着她的感官神經，讓她渾身緊繃起來。
孫乾看着舒雅，終究是妥協了。
“如果我告訴你，我是你的親生父親，你會信我嗎？”
舒雅突然就愣住了。
她想過無數種可能，唯獨沒有想到這一點。
“可是，你和我長得不太像。”
許久之後，舒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但是卻是顫抖的。
“你隨你媽。”
“我媽不是劉雅枝？”
舒雅的心再次受到了衝擊。
孫乾卻把眼睛轉向了別的地方。
“不是！你媽是個很要強的女人，很多時候，你都很像她。和她一樣的倔強，一樣的至死不悔。愛上了一個人就不會輕易的放手。”
孫乾的眼神流露出一絲溫情。
那種眼神，舒雅還是第一次看到。
她的心徹底的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