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上官天寰拉住了白小菀,不讓他去攙扶皇甫焱,但皇甫焱畢竟是他的舅舅,不可能讓人、就這麼躺在地上。當即喝斥白小菀,“你老實點兒!別碰!”然後朝着外面喊人,很快進來了兩個侍衛,“趕緊把皇甫公子攙扶起來。”
侍衛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敢問。
儘管氣氛詭異,還是趕緊默不作聲的,趕緊把皇甫焱給扶了起來,擡到了牀上。
上官天寰吩咐道:“趕緊去傳太醫!”然後自己坐到牀邊,對着皇甫炎的人中掐了下去,手上用了狠勁兒。
白小菀在一旁看得肉疼,感覺皇甫焱的人中都快被掐出血了。
正在忍不住,想要上前制止的時候,皇甫焱總算悠悠的睜開眼醒過來了。
“皇甫!”白小菀着急道,“你現在怎麼樣?哪兒難受?你說吧。”
皇甫焱不去看她,也不看上官天寰,只是臉色蒼白的對着兩個侍衛道,“”勞駕二位,把我送回皇甫家,都有重賞。
兩名侍衛都是婉府的人,看着白小菀,不敢隨便答應。
白小菀忙道:“去備馬車,裡面鋪得軟一點兒。”又轉頭看向皇甫焱,“其實,你不用着急回去的,先歇着,等太醫過來給你診脈了再說。”
皇甫焱閉着眼睛不理她。
白小菀不由一陣尷尬,以及……,小小的委屈。
上官天寰瞧在眼裡,對於皇甫焱的無禮很是不快,但是他也不希望皇甫焱纏着白小菀,因此轉頭說道:“小菀,你先去旁邊歇着,這裡沒你什麼事兒了。”
白小菀本來就有些尷尬惱火,再被他這麼一說,忍不住惱羞成怒,“這是我的屋子,你憑什麼叫我出去?你是主人,我是主人啊?”
上官天寰也不解釋,上前就抓住她的手,強行給拖了出去。然後冷冷看着她,我爲什麼要你出來,你難道不明白嗎?你非要讓我看着你關心皇甫焱,讓我心裡不舒服,讓我和皇甫也打一架,你才滿意嗎?再說了,皇甫焱現在也不樂意看見你啊。
“放開我!”白小菀憤怒的甩開他的手,惱道:“行行行!我不管,反正他是你舅舅,他要是死了,或者有個三長兩短的,皇甫家的人自然會找你拼命,關我屁事!”說完,就扭頭走了。
“你去哪兒?”上官天寰也有些生氣了。
可是白小菀根本就不回答,一扭頭,就往廚房裡去了。
上官天寰見她去了廚房,而不是去了外面,方纔按捺住心裡的火氣。
而屋子,皇甫焱聽着白小菀的腳步遠去,心裡猛地一緊,生疼生疼的,不自禁的抓緊了牀單。他不是不想見到白小菀,而是……,不想見到白小菀和上官天寰的親密,看得他心痛。可是即便看不到,只要一想到,他們即將訂親、成親,心也是一樣流血一樣痛。
他剛纔實在是不敢睜開眼睛。
免得一睜眼,就看到上官天寰和白小菀,成雙成對,再聽到白小菀說他們的婚事,那種刺激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大了。
皇甫焱覺得此刻,他就好像吞下了一百顆黃蓮,苦的不能再苦。
門外,上官天寰在院子裡站了一會兒,消了消氣。
他喊了一個王府裡的下人過來,吩咐道:“去告訴門上咱們的人,沒有我的吩咐,不許婉縣主一個人出門!出了岔子,打斷他們的狗腿!”
“是,這就去。”下人嚇得趕緊去了。
上官天寰這也是沒辦法了。
這會兒皇甫焱昏倒躺在牀上,等下皇甫家那邊要過來接人,還有躺着的溫姨娘還沒有送走,真是一堆事兒。現在四下亂糟糟的,他是在是擔心白小菀這個時候賭氣跑出去,要麼惹上什麼麻煩,要麼再被別人算計了。
因此,即便會讓白小菀生氣,也只能強行命令他不準出門。
等忙完了這些事兒,回頭再慢慢的安撫她吧。
上官天寰收起心思,扭頭去了屋子裡,看向皇甫焱說道:“小舅舅,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歡小菀。可是我和小婉是彼此相愛的。現如今,她已經答應我的求婚了,所以,我不希望你以後再摻和進來。”
皇甫焱一句話都不說,連眼皮都沒有睜開。
上官天寰又道:“看在你是我舅舅的份上,我一直對你忍讓有加,但是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跟小婉糾纏了。即便是做生意,有需要交集商議的時候,那也完全可以找個丫頭或者婆子傳話。而不是打着做生意的幌子,趁機接近小菀。”
皇甫焱淡淡的道,“你說夠了嗎?說夠了,就出去吧。反正你說什麼我都是不會聽的,又何必在這兒討人嫌呢。”
“小舅舅!”上官天寰忍不住怒道:“你不要太過分了。我固然不能像對付別人那樣,用陰謀算計付你。可是你也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停挑戰我的底線。”
皇甫焱依舊不睜開眼睛,只是說道:“你跟我說這些沒有用。什麼時候,你和小菀真的入了洞房,有了夫妻之實,讓她真真正正的成爲你的女人後,我纔會真的死心。”
“你夠了!”上官天寰氣得一把拍向桌子,震得桌子上的茶碗叮噹亂響。要不是看着皇甫炎才暈過去的份上,怕把皇甫焱給逼出病來,真想上前一把抓住他,狠狠的揍一頓!眼下這樣打又打不得,罵又油鹽不進的,真是加他心裡真是憋了一大把火,難受極了。
正在屋子裡氣氛沉悶的之際,外面忽然來了侍衛,說道:“世子爺,皇甫公子的馬車已經準備好了。太醫也讓人去了,估計正在往這邊趕,要不要讓太醫去皇甫府?”
“現在就走!”上官天寰火大道。
“好,現在走。”侍衛嚇得不敢多問了。
兩個侍衛上前,攙扶皇甫焱下了牀,準備把他送到了馬車裡。皇甫焱依舊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不理會上官天寰,不說一句話,甚至都懶得再看他一眼,頭也不回的走了。
上官天寰在後面冷笑。
院子裡,侍衛們把皇甫焱送到了馬車上,放下簾子。
剛要走,上官天寰忽然心思一動,說道:“等等,我親自送小舅舅一趟。”
皇甫焱在馬車裡皺眉,琢磨着,肯定沒什麼好事兒。可是腿長在上官天寰的身上,皇甫家又是他的外祖家,不可能攔着不讓去的,因此也就不說話了。
到了大門口,下人朝上官天寰問道:“世子爺,溫姨娘怎麼辦?”
上官天寰吩咐道:“找幾個人看好,把溫姨娘平平安安的送回王府。上馬車之前,先把她的手腳綁了,嘴塞了,只要活生生的人送到王府就行了。到了王府,叫人看好她,先關在小柴房裡,等我回來再做處置。”
下人見他臉上盡是殺氣,不敢再問,當即領命去了。
於是,上官天寰騎着高頭大馬,跟着皇甫焱一起到了皇甫家。
皇甫夫人聞訊迎接出來。
見皇甫焱的臉色很難看,不由驚訝道:“”阿焱這是怎麼了?生病了嗎?
眼錢的這位皇甫夫人,並不是皇甫焱的親孃,他的親孃早已經過世了,這位是他的繼母。原本彼此的關係還算過得去,可是後來,皇甫焱知道是他的繼母下藥,讓他的腿有了毛病,自然就有了生死大仇。
雖然暫時沒有鬧翻,但若還想讓他和從前一樣,把繼母當作長輩對待,卻是不可能了。
因此根本不回答皇甫夫人的話,便打着丫頭們的手,徑直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