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菀的一番話,頓時讓謝杏兒不哭了。
既然胭脂妝粉還能補,那哭個啥啊?再說了,想起旁邊那位清俊無比的公子,還在看着她,就更不好意思哭醜了。當即擦了擦眼角,回頭忸怩的笑,“小菀,你真好。”又莫名其妙的看向皇甫焱,“方纔是我太着急,倒是讓公子見笑了。”
皇甫焱怔了一下,才道:“沒有。”
“這位公子。”謝杏兒現在不着急了,倒是生出別的心思,朝着皇甫焱盈盈一笑,“方纔要不是公子及時扶住我,今兒……,恐怕早已經摔傷了。偏生趕上我着急,還沒有來得及向公子道謝,還望公子不要怪罪。”
皇甫焱頓時一臉尷尬,連忙擺手,“不用,不用。”
白小菀瞧在眼裡,不由好笑。
自然明白,謝杏兒這是又恨嫁了。
偏生她促狹,不僅不去揭穿,反倒對皇甫焱說道:“皇甫公子,看來……,咳咳,你和這位謝姑娘很是有緣啊。”
皇甫焱不像上官天寰和楚燁,各有各的脾氣,他卻從來都是一個溫和的性子,對白小菀更是溫柔之極。即便此刻窘迫的很,也不忍心呵斥他,只是苦笑:“小菀,你不要胡說了。”
白小菀卻是抿着嘴兒笑,故意大眼睛眨了眨,擠眉弄眼的道:“皇甫公子,我看好你喲。”然後一臉偷笑的樣子,自己扭頭就回到二樓雅間裡去了。
她有一點點故意的使壞,想要看看皇甫焱要如何應對女孩子的追求,至於謝杏兒想勾搭上皇甫焱,嘖嘖,這種事想都不要想。
皇甫焱就算不喜歡她,也不會急色看上謝杏兒的。
果不其然,她剛剛進去了,就聽樓下皇甫焱說道:“”這位姑娘,方纔只是舉手之勞,無須掛齒,告辭了。
“公子……”謝杏兒喊了一聲,似乎還想要說點什麼。
然而不等她說完,皇甫焱也噔噔噔的上了樓,找到白小菀,忍不住氣笑,“你怎麼這般淘氣呢?好好的,又要捉弄我一回。”
“哈哈。”白小菀笑得花枝招展的,故意道:“最難消受美人恩,你不說享受享受,就這麼慌里慌張的跑了,多可惜呀。”
“你還說!”皇甫焱作勢舉起了手。
“喲呵!還要打人呀。”白小菀纔不怕他呢。
皇甫焱果然不會打她,只是氣悶,自己一人坐在旁邊不說話了。
白小菀見他悶悶的,等了一會兒,小聲道:“真生氣了。”忍不住心虛的過去戳了戳他,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好啦,不開你的玩笑了。”
“少來!”皇甫焱輕輕的推了她一下。
偏生白小菀的姿勢有些怪異,沒站好,被他一推,便直接摔到了他的大腿上,正好磕得胸口一陣悶疼,不由叫道:“哎喲,我的胸!”
皇甫焱先是嚇了一跳,趕忙扶她,“沒事吧?”繼而聽她說,什麼她的胸,再回想起方纔大腿上那軟軟的一下,頓時明白過來,不由臉紅呆住了。
白小菀趴在他的大腿上,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由生氣,“疼死我了,還不快點扶我一下!”掙扎着爬了起來,衝着皇甫焱瞪眼,“哼!再也不理你了。”
她氣呼呼的扭身出去。
皇甫焱還沒有回神過來,只是想起方纔軟玉溫香抱滿懷,還有那軟軟的觸感,心跳都不由得飛快的加速了。繼而,又是忍不住偷笑,他的小菀開始發育了。
小小的少女,很快就可以做他的新娘子了。
他雖然沒有想過,像楚燁那樣去找皇帝求得聖旨。但是卻盤算過,等年後找個機會,把白小菀拐到南洋去,然後耍賴,讓她在南洋和他單獨一起呆個幾年。天長日久,日久生情,白小菀總會發覺他的好處,發覺他是最適合他的。
皇甫焱這麼想着,笑容便從眼睛裡甜蜜的溢了出來。
而樓下,謝杏兒還在一個人站着發呆。
她既捨不得就這麼走掉了,也不好意思上樓去追皇甫焱。雖說她很是中意皇甫焱,但是畢竟她是一個大姑娘家,要是這麼追上去,說什麼呢?皇甫焱要是不理她,多尷尬啊。
春燕重新打包了一批胭脂妝粉過來,遞給她,“拿着吧,都是一模一樣的新貨。”
謝杏兒接了,卻什麼都沒有說,也沒有走。
春燕看了她兩眼,“怎麼還發呆啊。”搖搖頭,不管謝杏兒,低頭去見地上那幾盒摔灑了的胭脂妝粉,畢竟還是新的,灑了,也只是少一些罷了。揀起來,再拿出去賣當然是不行,但是留着自己用的話,還是沒問題的。
春燕從小就是窮怕了,儘管現在月銀不少,但平時還是節約爲上。
謝杏兒拿着胭脂妝粉,站得腿都有點麻了,還是捨不得走。她看着在地上忙碌的春燕,忍不住試探問道:“春燕,剛纔那個皇甫公子是什麼人啊?”
春燕雖然呆了一些,到底也是大姑娘了,一看謝杏兒這樣子,就知道對方的想法,憑着謝杏兒跟她一樣身份的村姑,既然想嫁給皇甫焱?真是癩想吃天鵝肉!頓時沒好氣的道:“那是我們縣主的朋友,你問這個做什麼?”
謝杏兒又是尷尬,又是不滿,“隨便問問唄。”
春燕本來想譏諷她幾句的,可是想着謝君謙做了官兒,得罪不起,便只是一聲冷笑,“胭脂妝粉都給你了,我還要去忙別的,先走了。”說完,不理她就走了。
謝杏兒不免十分生氣。
可是,春燕沒有義務非要回答她的話,走了就走了,也不能說春燕沒道理。謝杏兒雖然很想打探皇甫焱的消息,到底沒有勇氣上樓去問,只能咬牙拿着銀子回去了。
但是回去之後,卻滿心裡都是皇甫焱的影子。甚至晚上做夢,還夢見皇甫焱抱着她,對她溫柔都說:“杏兒,你長得真好看。”
謝杏兒的一顆芳心怦怦亂跳,再也停不下來了。
她原本在鄉下,想的不過是嫁一個家底殷實的人家,最好是能少幹活兒。可是現在,在京城裡住了這麼些日子,看慣了紙醉金迷,看多了繁華盛世,哪裡還肯屈就?又想着侄兒謝君謙都做官了,永泰郡主都是她的侄兒媳婦,不免對自己高看了許多。
怎麼着,就算不找個官身,也得找個富貴人家。
既然那個皇甫公子是白小菀的朋友,穿着又是那樣富貴,想必就是有錢人家的公子了。
這麼想着,就再也坐不住了。
好在皇甫焱的身份並不是什麼秘密。
謝杏兒找郭大娘要銀子,說道:“昨兒去小菀的胭脂店裡買東西,下樓梯的時候,一不小心踩空了,差點摔下去。幸虧遇到一位皇甫公子,他在樓下上來,扶住了我,要不然我可就摔慘了。”
郭大娘一聽,頓時眼睛亮了,“還有這種事啊?那個公子長得啥樣兒?多大年紀?家裡有沒有銀錢?是不是看上你了。”
一連串的問題連珠炮似的。
謝杏兒微微紅了臉,說道:“就是一面之緣,我哪裡知道人家有沒有看上我了?不過……”忍不住腦補起來,“既然他不忍心叫我受傷,扶了我,想來對外印象是不差的吧。”
“這樣……”郭大娘眼珠子滴溜溜的轉。
謝杏兒扭來扭去的,含羞帶臊的說,“偏生那天匆忙,也沒問清楚皇甫公子的住處,我這想道謝都不知道地方。所以,想讓娘給小廝一點銀子,幫着打聽一下。”
她這麼說,郭大娘豈會不明白?但還是不放心問道:“那皇甫公子多大年紀?長啥樣兒?你總該知道吧。”言語之間,急切之情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