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被叫醒時,已經早上八點半了。
趙凡站在門口,“阮小姐,未總在樓下等你吃早飯。“
“知道了,告訴他我這就下去。”
阮凝關上門,去洗漱換衣服,二十分鐘後,出現在樓下餐廳。
未森坐在靠窗的位置,阮凝走過去,坐在他對面的位置。
“昨晚熬夜碼字了?”未森放下咖啡,看她。
阮凝點頭,“我去取早餐。”
未森說:“順便幫我拿杯咖啡。”
“好。”
阮凝起身離開,去而復返,端着咖啡放在他面前,坐下。
“凝凝,明天我的工作就要結束了,你那邊還有多久?”未森問。
“我……”這麼快?他回去了,賬簿是不是就要離身了?“我今天去工作室確認下。”
未森喝口咖啡,“好,最遲我們後天也要回陽城。”
阮凝攪動碗裡的粥,點點頭。
吃過早飯,未森送阮凝去工作室,下車後,阮凝站在車門邊,遲遲不走。
車窗降下,未森問她,“還有事?”
阮凝說:“我中午約了梧桐逛街,午飯我就不和你一起吃了。”
“是梧桐還是任殊然?”未森問。
阮凝氣惱的別開臉,“愛信不信。”
說完,她掉頭就走了。
未森看着她的背影離開,一直到她走進大廈,才升起車窗。
“未總,邵小姐半小時前來電話找您。”
未森目光淡淡,拿起手機,撥去號碼,電話是秒接的。
“翊之啊,你去了好久,什麼時候回來?”
未森目光淡淡,朝車窗外看,“最快明天,最遲後天。”
“翊之,”邵謙謙撒嬌,“早點回來,我想你了。”
未森輕扯嘴角,“我也想你。好了,我這邊還有會要開,先掛了。”
“好吧,”邵謙謙依依不捨,“你忙吧,拜拜。”
……
蘇崢開着當地警方提供的一輛馬自達一路跟蹤未森,紀峰坐在副駕,看前面的車。
“崢哥,未森這幾天除了去公司就是回酒店,我們會不會跟錯線了?”
蘇崢注意車流,邊開車邊說:“小飛給的消息不會錯。”
紀峰猶豫了下,“……崢哥,有沒有可能,小飛反水了。”
蘇崢握緊方向盤,“不會的。誰叛變,小飛也不會。”
他語氣堅定,目光看着前方,勇往直前。
車內氣氛因此凝肅,紀峰心裡煩,從兜裡拿出煙點上。
金錢、美女、毒品,這三樣東西很容易就摧毀一個人的意志,而派去做臥底的警察,要面對這些誘惑,需要更強更堅定的意志,有些人扛住了,有些人沒抗住。
小飛臥底十年了,他給的消息在過去九年中沒有任何差池,可最近的幾次重要案件中,出現點偏差。
組織上找不到小飛的人影,又不得不依賴他這條線。
現在進退維谷。
蘇崢沒見過小飛,他來隊裡第四年才聽陳昭言那裡聽過小飛這個名字。
“完成這次任務,回去再說。”蘇崢擰着眉。
紀峰狠抽口煙,嗯了聲。
現在不光楊瑞對小飛有所懷疑,就連紀峰也開始不信任小飛了。
手機滴滴響了兩聲,蘇崢拿出解鎖,看到來自托馬斯小火車的信息。
‘我打算今晚行動’
蘇崢眸色沉了沉,回她兩個字:
‘收到’
托馬斯:‘蘇隊長,我圓滿完成任務後,你要給我一個大大的獎勵’
蘇崢笑,‘想要什麼?’
托馬斯:‘陪我去山上露營,住帳篷’
這就是大大的獎勵?
蘇崢笑容更深。
堅定的一個字:‘好’
阮凝得到滿意的答覆,臉上笑嘻嘻的。
從門外走進來的梧桐看到她,問:“笑什麼呢?”
阮凝退出賬號,“沒什麼呢。”
梧桐一副我把你看穿的表情,“知道你現在什麼狀態嗎?”
阮凝看着梧桐,“什麼狀態?”
梧桐挨着阮凝坐下,兩指在半空畫了個心,“滿眼少女心,都快甜掉牙了。”
阮凝被她逗笑了,“哪有。”
“還說沒有?笑得眼睛都要眯成一條縫了,”梧桐託着腮,一雙好看的眉眼望着阮凝,“跟男朋友聊天呢?”
阮凝想了想,“嗯。”
“我就說嘛,”梧桐翻開桌上的劇本,“女人在面對自己喜歡的人面前,纔會露出一副二哈的表情。”
二哈-_-!
沒過一會兒,任殊然和閆肖宇走進來,倆人手裡一人拎着一堆打包飯盒。
任殊然聽阮凝提起要回陽城,午餐就不出去吃了,訂的外賣送來,在工作室吃,吃完就幹活,抓緊效率。
這一忙,就忙到晚上七點半,四個人餓得肚子咕咕響,任殊然放下筆,“好了,到這吧。”
阮凝輕籲口氣,臉上略顯疲憊,坐在旁邊的梧桐靠向椅背,伸展筋骨,至於閆肖宇,這大爺早就餓得趴在桌上了。
“大家辛苦了,一起吃飯。”
閆肖宇立馬坐直,靈魂歸位,“終於可以吃飯了。”
任殊然無奈搖頭,“閆副總,不是吧,人家倆女孩子還沒叫苦不迭的,你看你從半小時前就開始哼哼了。”
閆肖宇一臉擰巴,“我能不哼哼嗎,餓死我了。”
梧桐將桌上的東西收進包裡,“好了,閆副總,這不就去吃嗎,別哼哼了。”
“嘿!”閆肖宇故作兇相,“梧桐,你胳膊肘不能往外拐啊。”
“我怎麼能叫往外拐呢?”梧桐背上包,閆肖宇手臂往她肩膀上一搭,後者被壓得肩膀一低,只聽閆肖宇說:“別忘了,咱倆可是有過一段露水友誼的。”
梧桐簡直不能苟同,而且她很冤枉,嫌棄道:“閆副總,大白天的別講鬼故事行不?什麼叫露水友誼?”
阮凝噗嗤一聲笑了,這倆活寶在一起,簡直生活無處不精彩。
晚飯是在一家日料店吃的,清酒度數不高,再加上阮凝隨她爸那量,四瓶下去,阮凝臉上只泛起一絲櫻花粉,燈光下,柔美、俏麗。
任殊然有了昨天的經驗,對阮凝也不採取強攻了,他算是看明白了,想追阮凝,真的不容易,可放手,又不捨得。
畢竟,當初的吸引是真實的,現在的難忘,也是執着的。
劇本已經分析研究的差不多了,剩下一些細節阮凝準備帶回去做。
晚餐漸漸進入尾聲,阮凝舉起酒杯,“梧桐、閆哥,任殊然,”
三人朝她看去,只聽阮凝說:
“這段時間,我在任我風行的經歷終身受用,可以說是我人生和事業的一個轉折點。梧桐你教會我很多專業方面的知識。閆哥讓我學到關於市場運作方面的實戰經驗。任殊然,”任殊然看着她,“你是我最該感謝的人,給我這次難得的機會學習,非常感謝你!
這杯酒,敬你們。”
話落手起,酒杯一翻,一滴不剩。
阮凝喝這麼多酒,是爲晚上要完成的任務做鋪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