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崢笑了,“果然英明。”
剛纔阮凝那一瞪,蘇崢心好懸沒蹦出來。
他還以爲她會說,‘趁我不在就撩妹’結果卻來了那麼一句。
丫頭慧眼啊。真好!
蘇崢可以安心了,以後不會發生什麼亂七八糟,又狗血的誤會戲碼了。
阮凝剜了他眼,“少跟我貧!”拉着人朝門外走。
蘇崢說好,不貧了。
到門口就給她拉住了,阮凝心裡還有氣,雖然不是蘇崢拈花惹草,可自己的東西被人覬覦,心裡真的很煩躁啊。
他將她衣領拉好,又問她:“你帽子呢?”
阮凝懶得搭理的說:“包裡。”
蘇崢走到她身後,拉開拉鍊,從裡面拿出黑色的帽子給她帶上。
低頭還仔細的幫她順臉頰的髮絲,邊整理邊說:“昨天早上回去給你拿手機,在大堂那撞到了,她酸奶灑衣服上了,讓我道歉賠錢。”
阮凝噘着嘴,狐狸似得小眼睛斜天斜地的,恨不得把天地都捅出個窟窿。
蘇崢都快被她的小樣逗死了,忍得腹肌都要撕裂了。
他輕一聲‘呵’,無奈而又寵溺。
又拿下自己脖頸上的黑色圍巾,給她繞上。
“剛纔誰還一副深明大義的樣子,怎麼才轉眼功夫,就變臉了?”
被他一吻,阮凝還矯情上了。
“哼!”下巴能昂上天。
蘇崢拿着圍巾繞一圈,將她的口鼻遮上,“你感冒還沒好利索,別再吹冷風。”
他噓寒問暖,親力親爲,阮凝心暖,可現在心裡還裝着剛纔那口氣呢。
蘇崢繼續說:“我要是告訴你她還跟我要微信,你會不會更氣?”
“!”你特麼……再說一遍!
蘇崢一眼看穿,捏她鼻子,“不準罵人。”
“!”我樂意!
‘嘶……’蘇崢皺眉,又捏她下,“還反了你了。”
阮凝用白眼表示內心的不滿。
心裡無數遍的咆哮,就反了,就反了,就反了!
“成!”蘇崢點點頭,握住阮凝的肩膀,將她推到牆角按住。
“來,看着我。”蘇崢說。
阮凝這次連頭都撇過去了。
“行,不看就不看吧,你不看我,我看你。
再過一會兒,我想看你生氣都看不到囉。”
他這自嘲的調侃,讓阮凝醍醐灌頂。
是啊,他一會兒就要坐飛機離開杭州了,等待她的,將是未來半月的分離。
她是個傻瓜嗎?幹嘛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生氣上,而且還是爲兔子!
操蛋啊!阮凝你是不是傻啊!
阮凝轉過臉,看着蘇崢,後者目光寵溺,看她的眼神粘人的打緊,就好像貼着強力膠,粘在她身上似得。
蘇崢問她:“不氣了吧?”
阮凝撇了撇嘴,點頭。
蘇崢一樂,四下看看,觀衆太多,這……也沒法親啊。
得,繼續有事說事吧。
他擔心因爲剛纔的事,阮凝跟兔子之間在這半月裡鬧什麼矛盾。
“她跟我要微信,還有手機號,”
“嗯?”阮凝眉心又擰起來,“你這話說的,跟擠牙膏似的,一下一句的,幾個意思?”
蘇崢怕她多想,忙說:“我都沒給。”
態度非常誠懇,語氣非常真切,就差給阮凝寫保證了。
阮凝拍拍他肩膀,“蘇隊長果然是國家的辛苦培養出來的好警察,自律、嚴謹、正直!”
“少給我帶高帽子。”蘇崢親不到她,只能捏她鼻子。
開始那兩下,阮凝沒在意,現在他手伸過來,阮凝頭一歪,躲過去了。
蘇崢手更快,捏住,佯裝用力的擰了下。
“哎呦,你還真你捏啊?”阮凝慌慌張張的捂住鼻子,“你不知道我鼻子是整的嗎?裡面還有假體呢!”
蘇崢懵了……手僵在半空中。
阮凝看他的樣子,噗嗤一聲笑出來,然後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後合的。
蘇崢一看就是被丫頭整了,拎起她肩膀的衣服,跟拎小雞似得就朝外走。
“你也是夠了!”蘇崢都不知道自己該說她什麼了。
阮凝笑得肩膀顫個不停,蘇崢是又氣又惱,又愛又恨。
最終,惱多,惱自己還是沒一眼看穿她的詭計。愛多,愛她性子皮又愛作,可偏偏他就是喜歡這股勁。
兩人先回賓館拿東西,然後蘇崢退房間。
坐上出租車後,阮凝還有事沒事的捅捅他,逗逗他。
蘇崢坐姿端正,目視前方,任由着她胡鬧。
一路上,丫頭都不老實,蘇崢隱隱感覺到,阮凝的行爲有點反常。
讓他想起年會那天,她厲着眼眸對他說‘我他|媽不在乎’時的樣子。
阮凝不是個喜歡錶達內心情感的人,你看她大大咧咧,其實內心細膩而敏感,她對人冷漠,其實內心如火,她受到傷害,不會抱怨別人,而是僞裝自己,讓自己渾身是刺,她更不需要同情,那是對她僅有驕傲的最大褻瀆。
甚至在很多情況下,阮凝保護自己的方式,就是用相反的情緒和行爲去表達內心情感。
就比如現在,她歡騰的不像話,心裡應該很難過吧。
他要離開她,她捨不得,又說不出口讓他留下。
她不粘人,不去強求什麼,懂事,也懂得自持。
丫頭乖啊,就是現在太鬧騰點了。
出租車已經到達蕭山國際機場,蘇崢付車費時,阮凝在他腰上又亂捏,這次是直接伸進衣服裡的。
丫頭的手軟,摸得他渾身緊繃,心裡的火苗亂竄。
蘇崢的呼吸已經漸沉,他趁着司機找零錢的功夫回頭目光警告她:別鬧。
阮凝瞪眼,盯着他眼睛,手指插|進他褲腰裡,勾着內|褲邊緣,來回的划過來划過去的。
“找你錢。”
蘇崢去接的功夫,後腰上的手指已經伸進臀下了。
他回手,一把握住她手腕,扯出來,捏着司機手裡那把錢開門下車。
車門關上,又被從機場裡出來的乘客打開,出租車揚長而去……
蘇崢低頭盯着她,丫頭昂着頭,清澈的眸子裡,除了他,別無他物。
一手她,一手錢,背上還一揹包。
蘇崢腦子裡忽然冒出個想法,這時候要是帶她走,算不算私奔?
半天,他什麼也沒說,阮凝無聊低頭,用腳前尖踢一塊地磚的接縫。
一下下的踢,就像在做一件必須做的工作。
他看她鞋尖都踢白了,那抹白,就好像她現在的狀態,空洞,不安,還有不捨。
突然,一隻手抱住她,阮凝人有些愣,後腦被男人的大掌扣住。
她額頭抵在他胸前,鼻息間全是他的味道,阮凝深吸一口,聞到他身上的菸草味心就安穩,自己都納悶,這什麼毛病啊。
聲音從頭頂灌下來,他暗啞的嗓子說:“我特麼想帶你走啊,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