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事情已經解決了,誰能想到後來又生了這麼多事端啊。”羅妍有些委屈地撇嘴盯着四叔略顯陰沉的臉。
她鬼使神差般地乾脆破罐子破摔,煞有介事道:“而且,李雪妮說起來還是爺爺想要指給你做未來媳婦的人呢。我這裡也不能亂說話,壞了她在你心裡的形象啊。小梨你說是不是?”
這個問題問的,水很深啊,冉小梨覺得,她還是不要回答的好。於是,她眨巴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真的就沒說話。
感覺到坐在前面的四叔轉過頭,丟了個眼刀給羅妍,冉小梨不客氣地抿脣笑了。
羅妍覺得,自己一定是中邪了,竟然敢在小梨面前這麼說四叔。完了,剛樹立起的好形象,又被自己給毀了。
羅妍簡直欲哭無淚,忍不住把求救的目光轉向正一臉戲謔笑容的冉小梨。接收到羅妍帶着些幽怨的眼神,冉小梨才作勢清咳一聲,笑着說:“四叔,這事也不能怪阿妍不告訴你。她知道的跟蹤,還是我們在一起之前發生的,後來事情解決了,這件事自然也沒必要跟你說。”
“而前幾天被跟蹤的事情,我還沒告訴她。因爲這樣,還間接地使阿妍被綁架了,說起來,她還是受害者呢。”冉小梨眸光流轉,幽幽笑道:“至於你的婚事嘛,阿妍說的對。她作爲我的好朋友,如果隨意詆譭你父母想給你介紹的人,你可能還會以爲,她是故意說謊呢。”
“小梨!”羅謖和羅妍異口同聲地叫了冉小梨的名字。
羅謖語中帶了兩分嗔怪,黑眸愈沉。他前幾天纔跟她掏心掏肺地說,想娶她,只想娶她一人。昨晚還清楚地告訴她,只招惹她這一株桃花。這會兒她卻若無其事地說出這樣的話,明顯就是故意氣他的。
而羅妍則是滿含哀怨,因爲她發現,小梨現在明明是在給她招黑嘛。就在她撇撇嘴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車緩緩停穩。前面的秦淵及時緩解了現下有些僵持的氣氛,“到了。”
聽到他清朗的聲音,羅妍如釋重負一般,打開車門,急匆匆下了車。
許晟的車也在後面停住,不一會兒,幾人就站在了一起。羅謖將一條鐵臂扣在冉小梨纖細的腰肢上,生怕她跑了似的。
冉小梨側過臉去,對上四叔深邃略帶兩分怨氣的眸。剛剛說那番話,她就是一時興起,所以那麼隨口一說,可四叔竟然不高興了,哎呀,這男人真是小心眼。
不過她一邊這麼想,一邊覺得四叔這樣還是挺有趣的。她鳳眸中波光瀲灩,趁其他三人不注意時,微踮了腳尖,湊上去在他臉上送了個香吻。
親完之後,冉小梨衝四叔眨巴了兩下大眼睛,擺出了一副認錯的樣子,道:“四叔,我剛剛跟你開玩笑的,別不高興了好不好。”
見男人彎脣不語,她便撇了撇嘴,指着正在過斑馬線的幾人說:“你看阿妍他們都走那麼遠了,我們也快過去吧。”
男人卻一用力將女生困在懷裡,微微垂下腦袋逼近女生精緻美麗的小臉,嘴角不着痕跡地上揚,不緊不慢笑道:“親個臉就想糊弄過去?”
四叔的氣息鋪天蓋地地壓下來,冉小梨紅了臉,小心瞥了眼四周,見羅妍、秦淵和許晟他們已經往前走沒有看過來,這段時間也沒什麼行人。這才揚起臉,覆上男人殷切送過來的脣瓣,“吧唧”就親了一口。
羅謖眯起眼來,嘴角噙了淺笑,這丫頭,都這麼久了,竟還這麼怕羞。這麼想着,他心裡一暖,溫聲道:“好了,原諒你了。”
他伸出大掌捧着女生嬌俏的小臉,重重回了她一個吻,才摩挲着她光滑細膩的臉頰,極認真地說道:“小梨,你聽清楚了,這輩子,除了你,我誰也不娶。以後,不許再說這種話。”
冉小梨愣了一秒,才紅着臉點了點頭,柔聲說:“嗯。”
見她還傻傻的站着,羅謖便又親了她一口,笑道:“走吧。”
“好。”女生垂下腦袋,跟着男人的步子往前走。
馬路對面,“天成武館”四個楷體大字,沉穩地鑲在玻璃制的大樓外牆上。透過玻璃窗,外面的人可以隱約看到,不同的樓層,有不同服裝的學員,在教練的指導下,揮拳出招,還有兩兩對打的的。
羅妍三人已經在武館門口站立,等到冉小梨和羅謖走到近前,才一起往裡面走。
秦淵邊走邊打量着武館的佈局陳設,開口說道:“早聽朋友說A市開了家天成武館,我還不相信,以爲只是同名而已。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聽出了秦淵話裡的疑惑,冉小梨笑了笑,出聲解釋了,“嗯,是真的。天成的總館在B市,三表哥確實也曾說過,不會在其他城市開分館。但在我外祖父的堅持下,他就妥協了。”
自從冉小梨決定要一個人跑到A市獨立生活之後,外祖父大人不放心。又因爲冉家是書香世家,也就是三表哥讀書讀着讀着就習武了。
所以外祖父就發了話,讓三表哥分一半精力在A市開個分館。一是方便她沒事去練身手,二是萬一她有什麼事,也好有個照應。
畢竟天成武館的師父,都是各個武術流派的高手。如果冉小梨需要,可以直接“召喚”他們。
但,三表哥答應開分館不僅是因爲她,更是因爲外祖父說,只要他肯在A市開分館,就不再幹涉三表哥的婚事。
因此,冉小梨一直認爲,外祖父這是趁着她這件事情,給三表哥一個臺階下。因爲三表哥堅持要娶一個不合外祖父心意的女子,已經和外祖父僵持了一年多了。
而外祖父是那種不輕易服軟的人,儘管已經沒那麼反對他們,但還是不能一下子轉變態度。所以就藉着這場“交易”,緩解兩人的關係。
“小梨,我還以爲你在A市沒有親戚呢?”及至武館門口,羅妍才低聲嘟囔了一句。